“不如我們就用我的命來打個賭。”溫暖單手撐着臉頰,笑眯眯的望着玻璃另一邊的人。
他真的太喜歡眼前這個女人笑起來時的樣子了,脣角緩緩上揚,眉眼彎彎下垂,精緻的五官漾開的笑容平和而溫柔,而她的眸子卻是一片淡漠,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一般。
淺色的眸子宛如一片荒漠一般荒蕪蒼涼,即使她笑談輕視的是自己的生命,眼中也沒有絲毫波瀾起伏。白禮看着溫暖平靜的眸子似乎入了神,要是這雙眸子染上驚慌和恐懼那該多漂亮啊,他身子微微發顫,體內的血液興奮的沸騰,好想看她害怕時的樣子啊!
“賭什麼?”白禮強壓住興奮的笑容,露出一個剋制的淺笑。
“就賭你能不能殺掉我。”溫暖直了直身子,將手放在桌子上時不時的輕敲桌面,她一派悠閒自在,似乎賭命的不是自己一般。
白禮緩緩垂下眸子看向溫暖敲擊桌面的手,白嫩的手指微微曲起,被修剪的整齊圓潤的指甲輕輕叩擊桌面發出不大不小的響聲。他眨了眨眼睛,半晌纔開口道:“好啊。”
“如果我贏了的話...”說到這裡,溫暖停了停,眸子靈動的轉了轉,隨即笑着說道:“要是我贏了,你就把你自己賣給我,怎麼樣?還敢賭嗎?”
白禮愣了愣,隨即輕笑出聲:“那如果我贏了呢?”
“要是你贏了,我命都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麼?”溫暖兩手一攤,一副‘你怎麼能這麼貪心’的表情。
“這不公平。”白禮笑着說道:“你的性命是我應得的,贏後的彩頭應該另想纔對。”
這麼說也對,溫暖摸着下巴想了想,她已經把自己的命放在賭局當中,那彩頭就不應該還用這個,可是如果她輸掉了賭局就說明她已經死了,那她還有什麼彩頭可以給他呢。
白禮見溫暖皺着眉頭半天都不見鬆開便知道她想不出有什麼彩頭可以放進賭局中,他擡起胳膊撐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傾靠近玻璃:“我倒有個很想要的東西。”
“什麼?”溫暖疑惑的問道。
“你的命啊。”白禮回答道。
溫暖翻了個白眼:“你是智障嗎?我輸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你讓我怎麼再給你一條命,你當我是妖精嗎!”
薄脣輕輕勾起,漆黑的眸子專注而認真的望着溫暖的眼睛,他微微啓脣,低沉悅耳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到玻璃的另一邊:“我說的是下輩子。”
這貨在撩我...嗎?溫暖有些不確定的在心裡想。畢竟白禮這個人經常不安套路出牌,如果用正常思維來猜測他說話行事的含義很可能會出現南轅北轍的結論,她還是不要瞎想了,免得亂來自己的節奏、
“身爲社會主義接班人,相信科學是我們每個人應盡的義務。”溫暖一本正經的說道。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白禮將手貼在玻璃上:“你答不答應我?”
溫暖看了看他放在玻璃上的手,靜默了一會後便也伸出手。溫熱的掌心緩緩貼上冰涼的玻璃,一大一小兩隻手隔着玻璃對在一起:“好,如果我輸了,那下輩子的命我也賠給你。”
“好。”白禮笑着點點頭。
咔嚓,溫暖背後的們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表情嚴肅的獄警走進了屋內:“探監時間結束了。”
“恩,我這就走。”溫暖點點頭,一邊起身一邊收拾着桌上的筆記本:“我要走了,晚上訂了月間餐廳的豪華套餐,是該去享受的時候了。”臨走之前,溫暖不忘跟白禮炫耀一番自己豐富多彩的生活。
腦中回想了一下月間的美食,又想了想監獄食堂的飯菜,白禮嘴角微微拉平,難得心裡鬱悶了一小會。
......
溫暖從監獄回來後便直接回家了,剛纔什麼豪華大餐也只不過是爲了膈應白禮一下,實際上,她現在簡直忙的不得了,除了定期探視白禮刷刷存在感以外,其他時間她全都在趕寫自己手上這本新書。
她穿越過來時原身已經給編輯許下了月初就交稿的誓言,接替了她的人生的溫暖不得不遵守這個約定。
‘快給我碼字!月初如果交不上全稿我就在你家門口自殺!!!’
Q.Q提示音從音響中傳來,溫暖戳開閃爍的惡鬼頭像,入目便是編輯歇斯底里的威脅和一排一排的驚歎號。
‘編輯大人請放心,月初一定會把稿子全部奉上的。’溫暖連忙表示自己此刻是多麼多麼努力。
‘還差多少完結?’
‘大概七八萬字吧。’
‘你前幾天也說差七八萬!現在還差這些,你這幾天都在幹什麼!”
額...都在撩漢。溫暖默默的在心裡想着,手上噼裡啪啦的打着字‘[我錯了.jpg]我這就去努力碼字,今晚不睡覺了!’
‘[吾皇.jpg]還不快去!’
應付完編輯,溫暖用力撲到牀上,一邊滾來滾去一邊煩躁的把頭髮揉搓成一團。這幾天不能再去看白禮了,畢竟除了攻略目標以外,她還要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才行,只有儘快將手頭上的工作完成纔可以專心的去撩漢。想到此,溫暖默默的從牀上爬起來重新坐到電腦前。
————
結束了探監時間,白禮被兩名身高體壯的獄警從座位上架起來離開了探監室。狹長的走廊上每隔一段距離都亮着一盞白燈,燈光不亮,只能照亮小小的範圍。隨着獄警的皮靴敲擊在地板上,兩邊吵鬧的獄房不一會就安靜的好像沒有人一樣。
白禮老老實實的走在兩名獄警之間,不一會就回到了自己的獄房門口。
“進去吧。”獄警打開門,示意白禮老實進去。
“謝謝。”白禮笑着道謝後便邁步走了進去。
哐當,鐵門在身後用力關上,白禮靜靜的站在門口處,目光平淡的看着自己那牀被塞在便池的被子沉默不語。
“喲,小白臉回來啦。”流裡流氣的男人穿着鞋蹲在白禮的牀鋪上,藏在身後的手緩緩伸出,一根燃燒着的煙正冒着縷縷白煙。
其他犯人一邊做着自己的事,一邊偷偷關注着這場欺凌戲碼。監獄中有着不成文的規定,誰厲害誰就是獄房的老大,在沒有獄警在的時候,老大便是這個房間裡的皇帝,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反抗就是找死。一般被欺負的人最終會變成兩種人,一種是沉默的老實人,他們不回去幫助別的可憐人,因爲他們本身就夠可憐的了,還有一種便是變成老大的狗腿,靠阿諛奉承換得安寧。
“我不小心把你的被子丟在便池裡了,真不好意思啊。”瘦得好像黑皮猴子一般的男人笑嘻嘻的說着,眼睛卻看向一邊的老大,見他沒什麼表示,便更加嘚瑟起來:“不過屋裡有暖氣,你應該用不着蓋被子。”
其他幾個狗腿紛紛鬨笑起來。
“我用的到。”白禮扯了扯嘴角,淺笑着說道。
瘦皮猴臉上的笑容猛地一收,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白禮面前:“我TM說你用不到你就用不到!別TM廢話!”
“猴子。”流氣男子緩緩出聲。
“老大!”瘦皮猴狗腿的跑回流氣男子身邊。
男子將手中的菸頭按在身下的牀鋪上,只聽呲一聲,牀單被燙出一個窟窿:“既然你要用被子,那就去拿吧,擦擦上面的東西應該還能蓋。”
“對啊,撿起來蓋吧,我們不攔着你。”
“哎呀,剛纔往上撒了泡尿,被子肯定溼了,不過沒事,你捂捂就捂幹了。”
“哈哈哈...”
“小白臉,快去撿起來啊。”
“呵~”輕笑聲宛如鴻毛飄落在人心尖上一般騷的人心癢癢,明明笑聲不大,但在這吵鬧的獄中卻清晰可聞。
“你笑什麼!”瘦皮猴走到白禮面前推了她一把。
白禮笑意盈盈的瞥了瘦皮猴一眼,他淺笑着擡起手,一邊解開袖口上的扣子一邊開口說道:“看來,我有必要教教你什麼叫做禮貌。”
“在我們老大面前還這麼囂張,你小子果然是欠揍!”瘦皮猴接收到老大遞過來的眼色立刻向白禮發難,他握起拳頭,直接衝白禮的臉打去。
白禮輕輕鬆鬆的擋住了瘦皮猴的拳頭,他手腕用力一翻將他的胳膊扭出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啊啊啊!”一陣劇痛從胳膊處傳來,瘦皮猴慘叫着掙扎:“你這個混蛋!快TM放開我!”
白禮抓着瘦皮猴的胳膊往旁邊一拉,單腿將他掃倒在地上,他走到瘦皮猴身邊蹲下身,在他要爬起來之前一把抓住他的頭用力磕在冰涼堅硬的地板上。
咚!頭與地板相碰撞發出滲人的響聲。
“WM!你TM—”
咚!白禮面不改色的扯起他的頭,再次用力磕在地板上。
“你!”
咚!一下接着一下,白禮臉上依舊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溫和樣子,然而抓着瘦皮猴頭髮的手卻絲毫沒有留情,直到地板染上鮮紅的血跡,白禮不但沒有停手,反而下手越來越狠。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他拉開!”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流氣男子慌亂的大聲說道。
其他幾個小弟聞言連忙應聲跑了過去。
白禮猛地擡起頭,嘴角緩緩劃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森白的牙齒好像猝了毒一般閃着寒光,他冷冷的瞥了一眼想要過來幫忙的人,手下再次用力將瘦皮猴的頭磕在地板上。
幾個想要上前拉開白禮的人全身冰涼的僵在原地,他們有些恐慌的互相對視,誰都不敢再邁出一步。
監獄的鐵門被獄警用力拉開,一羣手持電棍的人涌進屋內:“快給我住手!”
白禮擡頭看了獄警一眼,順從的放開了手中的頭髮站起身子:“對不起。”他溫和的笑了笑,自覺地承認了錯誤。
“監獄裡打人,你膽子可真不小啊!”獄警示意幾名警員將白禮壓住:“把他關進禁閉室!”
“是。”幾個人上前給白禮帶上手銬腳銬,然後壓着他出了房門。
獄警蹲下身摸了摸瘦皮猴的脈搏,確認人沒死後鬆了口氣,他站起身看了看便池裡的被子,目光凌厲的掃視了屋內剩下的人:“哼,遇到硬茬子,現在老實了吧,活該!”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監獄內的幾個犯人面面相視,紛紛縮回自己的位置不在生事,流氣男子看着地板上的血跡,臉上滿是驚恐。
作者有話要說: 菊花要搬家了,所以這兩天寫文比較慢,更新會晚很多【撐不住的小可愛們不要熬夜了,要是耽誤了你們白天的事情就不好了,更新可以第二天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