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挨訓

“哐當!”

吳靈兒嚇得一個激靈,這已經是小姐今天摔的第三個茶碗了。

“靈兒,你再去翠兒這個賤人屋裡看看,官人到底什麼時候纔會回來!”韓吳氏咬牙切齒的道,如果吳翠兒現在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一定能能生吃了她!

“小姐,我不敢啊,剛纔我去的時候老爺就將我轟了出來……”吳靈兒回想不久前的一幕還心有餘悸,他到翠兒那院的時候正好看見老爺與她在喝酒吃飯,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被老爺給踹了出來,摔得她鼻青臉腫,現在讓她再去,她有這個心沒這個膽。

“有什麼不敢的,她還能反了天了?你再去,就說是我說的,今天是除夕,官人哪天都可以,偏偏非得今天!”韓吳氏氣急敗壞的道。

今天的事她也聽說了,她當然不會相信翠兒的哥哥一下子會突然富起來,要是他有這能耐,早幾十年都幹嘛去了?所以能有這能耐肯定是那小賤種,也不知道他走了什麼狗屎運,短短一年不到,竟然賺下萬貫家財,現在全部送回來擺闊氣!她是越想越氣,越想越傷心,恨不能也從孃家去拿個幾萬貫家財來。

“夫人,老太君召見。”秋菊突然急急忙忙的跑進來稟報道。

“老太君?”韓吳氏訝道,這都大年三十了,老太君找我還有什麼事?

“老太君說了,務必請你要快點,她還想早點睡下呢。”秋菊催促道。

“好,我這就去。”韓吳氏也顧不得再去請韓侂冑回來,老太君這裡是萬萬怠慢不得的。

一到韓老夫人的院子後,韓吳氏很快就現了老夫人的房間裡擺了好幾個箱子,老夫人正坐在上,低眉垂目。

“孩兒給老夫人請安。”韓吳氏在老夫人面前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一絲怠慢。

“起來吧,今個兒是大年夜,下午的時候翠兒那丫頭送了些東西過來,我想着你也許能用得上,喜歡什麼就拿什麼。”韓老夫人指着屋裡的那幾口箱子說道。

“我不要。”韓吳氏低聲道。

“不要?知道了,這是翠兒送來的東西,你看着心裡不舒服,早知道就不叫你來了,可惜了那一箱的翡翠手鐲、珍珠項鍊、上等好玉、黃金……”

“老夫人。”韓吳氏聽得心裡一動,飾項鍊哪個女人不愛?就算自己不要,明天大年初一拿來賞給下人也是好的。

“以後你對翠兒要好點,她現在今非昔比,誰讓她生了個精明強幹的好兒子呢。”老夫人喃喃道。

“是,老夫人。可是她也做得太過分了,今天可是除夕,她竟然敢留官人在她屋,簡直就是小人得志!”韓吳氏恨恨的道。

“你啊,做主母就要有做主母的肚量,侂胄爲何會去翠兒那裡?你可知道,這次我那孫兒可是給她送了足足一百瓶葡萄酒,可是他卻把這個當父親的忘了,什麼東西都沒。這不,爲了明天能有葡萄酒送禮,只好去討翠兒喜歡。”韓老夫人雖然看上去老態龍鍾,可是府內生的任何事件都瞞不過她。

“嬸孃,上次我將忠衛逐出家門,後來官人和您收回了成命。可他這麼久也不回府,我看是不是……”韓吳氏吞吞吐吐的道,韓老夫人除了是她的婆婆外還是她的嬸孃,韓侂冑的老子爲了親上加親也不顧近親結婚,其實這時候的人也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近親結婚。

“是不是什麼?是不是將錯就錯,將他真的逐出家門?!”韓老夫人的聲音一下子突然提高了八度。

“侄女不敢。”韓吳氏諾諾的說道。

“你說都說出來了,還有什麼不敢的?!”韓老夫人怒道,“忠衛是我韓家的骨肉,這個事實誰也更改不了!倒是你這個當主母的,嫉妒心奇強,以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但你看看現在他在外面乾的事,那叫一個漂亮。白手起家,現在不但買了宅子,而且葡萄酒和豬肉的生意都是他搞出來的,以後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在這個時候你竟然要將他逐出家門?愚蠢!你被嫉妒矇蔽了眼睛,再這樣下去你的下場將會很悲慘!”

“他連學堂都沒上過,哪裡有什麼前途可言。”韓吳氏低聲嘟噥道。

“這還不是拜你所賜?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十歲就都會入學,而忠衛呢,十三歲了還跟在忠義屁股後頭當跟班,你還有臉當主母嗎?”韓老夫人聲色俱厲的道。

韓吳氏被罵得昏頭轉向,也不知道是如何回到自己住處的。倒是吳靈兒吩咐兩名家丁放下一口箱子,這是老夫人賞賜的。令韓吳氏唯一感到有些欣慰的是,韓侂冑終於回來了,沒有待在吳翠兒那裡過夜,否則她一定會被氣瘋。

“怎麼?挨訓了?”韓侂冑剛從吳翠兒那裡回來,他確實有好些年頭沒去見她了。有時偶爾想起,韓吳氏也會從中作梗,讓他沒有機會。

“還不是因爲那個小賤種!”韓吳氏在老夫人那裡眼睛都哭紅了,不哭不行啊,那一頓戳心窩子的話,句句都戳到了她心痛處,再不裝腔作勢一番,老太君一來氣,讓她這個主母變二母,那才叫一個冤呢。

“放肆,你再敢叫忠衛小賤種,小心我將你變成小賤人!”韓侂冑呵斥道,雖然到現在他連韓忠衛長什麼樣都快記不起來了,但身在朝野的他卻非常清楚自己這個兒子所幹的事。一個葡萄酒就讓他名聲大振,而幾個月前開始上市的豬肉馬上成爲臨安城餐桌上的新寵,今天在皇宮裡聽說連皇后都喜歡吃豬肉。誰讓這新的豬肉上市後還奉送幾個炒菜的做法,特別是那道清蒸豬肚,聽說吃了能讓人變得年輕漂亮,更是李皇后每天必吃的一道菜。

“官人,你怎麼也變得跟嬸孃一樣了?”韓吳氏委屈得又想哭,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不就是說句小賤種嗎?以前不也是常這麼叫?

“從明天開始,給翠兒配四房丫鬟,她的起居衣食全部按照偏妻的規格。”韓侂冑看到韓吳氏還在那裡撅着個嘴,又加了一句:“這是孃親吩咐的!”

這下韓吳氏徹底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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