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清算

張旭吃過早飯之後,張旭便去占城城內,看望許多原本住在這裡的漢人。這些人住的房子和開的店鋪,在前段時間,被真臘人搶劫焚燒過一回。人也有許多被真臘人抓起來,關進了監獄裡去。在昨天的全城大暴亂當中,又有許多人受了地痞流氓的趁火打劫。許多人家裡都是一片悽慘蕭條。

張旭安撫那些人說,那些損失,他會讓那些真臘人或者占城人賠償的,大家可以放心。對於現在有傷病在身的,張旭也儘量讓人幫忙救治,湯藥費用也幫忙出了。接着,張旭又說,占城已經讓占人自己收復了,他會向新的佔國租一塊地,讓大家在那裡面生活,裡面將會有駐軍保護大家,就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如果有人去基隆也歡迎。

但讓張旭氣惱的是,他們做了這些,那些在占城的宋國漢人,卻個個都不領情,許多人都帶着一種敵意看着張旭一行人。看他們的目光,要不是張旭等人身後跟着一些殺氣凜凜地軍漢,恐怕那些漢人會撲上來,將他給撕碎吃了。對於張旭邀請他們倒基隆去,許多人根本就不屑一顧。

對此,張旭很是不解,便停了下來,問一個看起來很悽慘,很狼狽的漢人:“我們自覺並沒有對不起你們什麼吧?你們爲什麼對我們如此敵意?”

那個人“呸”地一聲,朝地上吐了一口,然後罵道:“你們還沒對不起我們?要不是你們和那些反叛的占城人勾勾搭搭,資助物資給那反叛的占城人,我們怎麼會遭受如此大難?還想我們跟你們去那個什麼基隆?呸,不用你們的假仁假義的好心。大宋朝廷遲早會給予們討回公道。你們這些叛賊,早晚要被大宋朝廷誅滅九族。”

張旭頓時心情大壞,說道:“宋室朝廷會不會誅滅九族以後再說。你們這些人,在宋室朝廷眼裡,只是卑賤的商人,南宋朝廷根本就不會理你們的生活,還指望他們給你們討回公道?下輩子吧!”

那人有些顛狂地說道:“我本來已經賺了大錢了的,就可以回家光宗耀祖了。但是短短的半個月,就什麼也沒了。都是你們害的,你們這些叛賊,還想讓我去幫你們助紂爲逆?我生是大宋生,死是大宋鬼。就看着你們最後會有什麼好下場?”

張旭不由得鬱悶之極,咋碰到這麼一個人呢?再一看周圍那些來自宋境的漢人,個個也都是那種敵意的目光,雖然沒有那人那麼顛狂,但也確實對張旭一行抱着極大敵意。這讓張旭頓時對慰問受難僑民秀的興趣缺缺。

下午,得知那個占城王子有空了。他便去與那位王子相見。由於那位王子還沒正式登位爲王,故而沒住在占城王宮裡面。就住在原真臘總督府裡面。見面也就在總督府的客廳裡面了。

那位占城王子,名叫闍耶波羅密首羅跋摩,年約二十五六歲,是占城第十二王朝國王的一個兒子。他歲的時候,占城就被真臘滅國。從此,他隱名埋姓,一些忠心部屬的保護下,過着四處躲藏,朝不保夕的生活,但這並沒有讓他沮喪墮落,反而讓他在困苦中奮起,一身文才武略都相當了得。

這些年來,這位占城王子,就躲在占城,組織和領導占城復國運動。真臘人也知道他就在占城,組織了一次又一次的全城大搜捕,但就是抓不到他。此次乘着張旭將真臘人大軍擊潰,精銳象陣破滅的當口,趁勢發動了驅逐真臘人的起義,一舉收復了都城占城。可以說是佔了張旭的一個天大的便宜。

張旭聽別人說了好幾遍,對他的名字還是暈頭轉向,只好稱他爲占城王子。現在知道這位王子,實際上已經掌握了占城的實權,但既然對方不是以國王的身份正式接見,他也懶得跟他行正式的禮節,見面只是很隨意的行了個普通的禮節,然後便直截了當地提出,要他對那些漢人受到的損失進行賠償,對那些趁火打劫漢人的地痞流氓進行審判,還他要跟他簽了昨天他跟蘇耶須婆蜜敲定的那份租地契約。

那位王子顯然也是一個做大事的人,並沒有跟張旭糾纏禮節上的細節,也沒有跟他糾纏契約上的細節。笑吟吟地說道:“要我在這份契約上簽字也可以,但是我還有一個條件?”

張旭問道:“你還有什麼條件?”

占城王子說道:“你們的軍隊必須在我這占城駐紮三個月。在此期間,如果真臘人來攻,你們必須幫我把真臘人擊退。”

張旭很驚訝地說道:“讓我們在你們這城裡駐紮三個月?這占城不是讓你們給收復了麼?爲什麼要讓我們來駐紮?”他在心裡還加了一句:你這要別國的軍隊駐紮,難道不感到國家主權受損,感到屈辱麼?

但那占城王子顯然沒有這種想法,他有點兒無奈無奈地說道:“我雖然收復了占城,手上也有一些原本的王宮侍衛軍隊。但是軍隊不夠多,也不夠精銳。現在招募徵集一支軍隊,至少也要到三個月後,才能免強組織訓練出來,最低限度地可用。所以我才請你們來我這城裡駐紮三個月。用佛陀的話說,這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們既然幫我們收復了占城,那就再幫一把,幫我們占城。要不然,我跟你簽了這契約,這占城卻又讓真臘人給奪了回去,這不白搭麼?”

張旭愕然,這也是實情,心裡不由得破口罵起來:你丫的,昨天老子和真臘人幹了一仗,你小子卻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今天還想着讓老子給你擦屁股?

但是想來想去,要是真臘人捲土重來,這占城又讓真臘人奪了的話,那他來這裡乾的一切,比如迫使占人賠償那些漢人損失,比如審判那些趁火打劫都,比如租的租地,真臘那些人豈會承認?到時候,自己來這裡所爲的一切,豈不是又都白搭?

最後,張旭只好無奈答應,說道:“我們可以讓軍隊在這裡駐紮三個月,但是駐軍的軍費要你們來出。”

占城王子一幅疲賴像:“我願意出這筆錢,但是我手上實在沒錢。”

張旭惡狠狠地道:“先把國庫打開,賠償漢人,不夠的記賬,拿你那碼頭稅收作抵押。就這樣,不許再提其他條件。”

占城王子也無奈,只好由他擺佈,答應這些條件。接着,雙方簽署租地契約,達成愉快合作。然後,張旭讓軍隊開進了占城中心防區,又打開國庫,開始賠償漢商的損失。

接下來,便開始對那些參與排華事件的真臘人占城人,進行了清算。反正參與此事的,都是真臘人和以及占城人當中的佔奸以及地痞流氓之類的,殺幾個這些人,那個占城王子一點兒也不在乎。於是,參與排華事件的占人被一個不留的抓了起來。占城王子下令:告發有獎。隱瞞者族滅!一時間告密、背叛蔚然成風。占城人人自危。因爲官員們的到的命令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而那些真臘人,不管有沒有參排華事件,除了逃跑的之外,都在昨天的占城人民大起義當中,去見了溼婆大神。

那個占城王子手下大將們興高采烈的帶着兵四處抓人。參與搶劫漢商的官員、軍隊,要麼都是佔奸,要麼是街面上流氓無賴。哪怕把他們全家殺光。與我屁相干!清算佔奸,民族功臣啊,以後上那去找這樣的好事?

有很多來自宋境受害的漢商,以大宋子民自居,奉大宋爲正統,對與大基爲他們撐腰,不屑一顧,並不領情,也不出來認證,他們還等着大宋來給他們討回公道。

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是如此,有些生活已經陷入困境漢商,無奈之下,便接受了基隆的好意,領取了基隆給他們爭取來的賠償,先渡過難關再說。

由於在漢人眼中,占人都長的差不多。受害漢商及其家屬指證。難免認錯。反正差不多樣子的都逮起來好了;占人們互相檢舉揭發。互相推諉的醜態。簡直讓人噁心。最終抓了八百八十八個佔奸暴徒——這個數字正好是被害漢人的十倍。

二月初十日,大基軍入城後第八天。排華事件發生後的第二十一天。占城百姓被官吏們用棍棒和皮鞭從家裡趕了出來,到大基新租的基地裡面去,參觀公審大會。

新租地上,各處房子正在開工建造。張旭便下令,在空地上搭起了一座高臺。高臺左右各掛着一幅條幅。左邊條幅上寫着:“堅決鎮壓佔奸分子”,右邊條幅上寫着:“維護基佔和平友好”。有幾隊赤身,身材結實的占人士兵,站在高臺後面,手拿鬼頭刀,充作劊子手。另外有一隊基隆士兵充作監刑隊,站在劊子手身邊。盯着那些劊子手,免得他們行刑時作弊……漢商受害者家屬則坐在另一邊搭起的涼棚底下。他們要親眼看看殺害親人的仇敵。是如何伏法的。

上萬占城人站在更遠一點的的方。他們的心情則是膽戰心驚。因爲即將走上刑場的。就有他們的親戚朋友。而城外挖的一口埋屍體的大坑。更是叫人心驚膽戰。新上位的官吏們還不停的揮舞着皮鞭。對着老百姓嚷嚷:看吧看吧。看了刑場殺人。你們這些刁民就不會再鬧了!王子發了諭令。今後誰要是敢害漢人。殺一人拿十人抵命!

占城王子手下新召集的軍隊。押着蓬頭垢面的囚犯過來了。兩位占城王子手下的侍衛,客串了一把法官,請示了占城王子之後,不停地在一冊冊宗捲上打勾。

那兩位占城法官每勾掉一個名字,便有兩個占城士兵出來,把一個囚犯拖出來,拉到高臺邊上,便有一個劊子手出來,拿着鬼頭刀,使勁一砍,“噗”地一聲,一顆人頭,便離開原本的脖子,摔到高臺下面。那斷了頭的脖子,便會噴射而出大片的人血,灑向高臺下面,恍若一陣紅瀑布降臨。刺激得那些基隆漢商和一些已綁在一齊的宋境漢商興奮如狂,也讓那些占人百姓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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