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變成傻子了
我醒來已經是晚上了，迷迷糊糊中感覺到口乾舌燥，兩隻眼睛就像被膠水黏住了一樣，努力的睜開卻只能是一道縫隙“水，我要喝水。”
“我的哥哥唉，你總算醒了，護士，護士.....”迷糊中我看到一個背影，消失在門外。
“這是醫院？”我掙扎着左右環顧着，一片白色，房間內瀰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慢慢地我清醒了過來。
很快幾個人來到了病房，濤子率先撲了過來“王哥，你覺得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濤子.....我這是?”
“你在酒店暈倒了，重感冒，差點就轉變成傷寒了，你可嚇死我了。”周升濤扶着我，慢慢地做起來。
“來來來，讓一下。”同進來的一個胖胖的護士，把周升濤叫道一邊，伸手了一下我的額頭“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噁心，或者頭暈？”
我搖搖頭“沒....沒有，就是口感的不行。”
胖護士拿出體溫計遞給我“先量一下體溫”扭頭對周升濤說道“給他用溫開水潤一下嘴脣，彆着急大口喝水，先用勺子慢慢喂。”
周升濤趕緊答應着“好的，好的。”
胖護士等了一會查看了我的體溫說體溫降下來了，囑咐不要着急吃東西，要是實在餓了，出去買碗白粥回來。
送走了胖護士，周升濤忙碌的找來溫水要餵我水，我苦笑着奪過杯子“我自己來吧，不就是個感冒嗎？搞得這麼嚇人。”
“你突然就暈倒了，還一暈就是好幾個小時，我能不怕嗎？我都嚇死了，你知道嗎？你有什麼事情，我怎麼交代啊？”周升濤聽了嚷道。
從周升濤嘴中我得知，原來我是患了急性低溫感冒，再加上又吃了香蕉導致身體反應，一下子就暈了，醫生說要是再耽誤一會，很可能轉爲傷寒。周升濤直接就蒙了，還好酒店距離醫院不遠，他也等不及120，便揹着我一路跑到了醫院。
我淺淺的喝了幾口水感覺到不像剛纔那麼口乾舌燥了，把杯子放到一旁說道“謝謝你，濤子。”
“嗨，謝什麼啊我們之間不需要客氣。只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周升濤笑笑，接着又說“對了，張如言醒了。”
“是嗎？她現在怎麼樣了？”我一聽趕緊問道。
周升濤嘆口氣“她醒倒是醒了，不過更麻煩了.....”
我被周升濤的話搞得莫名其妙“什麼意思？怎麼醒了還麻煩？”
“她....她不認識人了啊。”周升濤無奈的說道。
“不認識人？”
周升濤補充道“是啊，醫生說她腦部遭受巨大沖擊，導致大小腦都有損傷，現在形成了什麼意識認知障礙，語言障礙什麼的，總之用一句俗話說，就是變成傻子了。”說着起身去倒水。
“啊.....”我被周升濤的話驚呆了，怎麼會這樣？
“我要去看看她，，她現在在哪裡？”我掙扎的起身要下病牀。可是渾身發軟，剛剛把腳放到地上想要站起來，一個踉蹌就跪倒在地上。
正在倒水的周升濤聽到響動，扭頭一看，趕緊跑過來“哎....哎.....王哥，你幹嘛呢？”
“我要去看看張如言。”我拽着周升濤的胳膊，拼命的掙扎着站起來。
“那你也得等你好一點再去啊，明天去，明天去，你看現在都幾點了，十二點多了。”周升濤扶着我，給我看看胳膊上的手錶“再說，你現在過去也看不到啊，她在無菌病房，晚上十點就封閉不準人進出了。你先回牀上躺着，我還有事情和你說呢。”
就剛纔小小的折騰我就感覺到渾身上下冷汗直冒，我明白就我這樣子，別說去看張如言了，就是走出這個病房可能都有問題，只好聽從周升濤的話，躺回了病牀“你還要和我說什麼？”
周升濤把我扶着半躺在病牀上，還拿過枕頭墊在了我的背後，做完這一切坐在牀邊說道“三件事情，第一：我得知張律師的情況後，因爲你也在昏迷，那我只好自作主張，翻看了張如言的手機找到了她家人的號碼，我先通知了她的父母還有姐姐，她們已經得到了消息，一兩天就來了。”
“嗯......”我點點頭“你做得對，本來我是想等張如言醒來以後再徵求她的的意見的，因爲我曾經聽她說過，她的家庭是再婚家庭她好像和父母的關係不好。好幾年都不來往的。”
“第二件事情，那個給張律師打電話的人找到了，下午徐警官打來電話說的，那個人就是讓張律師幫忙打官司的人，也就是亞飛貿易公司的人，不過和張律師被撞沒有關係，那天也不是故意掛斷電話的，而是他在打電話的時候正在廁所，不小心把手機掉廁所裡了。”
“第三，徐警官說檢驗結果出來了，那輛攪拌車上面的血跡就是張律師的，徐警官已經發布了通緝令逮捕你小舅子，不......是你前小舅子。”
“哦....”聽了周升濤的話，我感到一陣的失望，雖然種種痕跡顯示，我前小舅子就是兇手，可是我還是存了一份幻想希望不是他，可現在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證明就是他。我多麼希望他不是，不是說因爲他是我前小舅子，我對他有感情。而是覺得我太對不起張如言了。這件事情任何人都會說張如言是因爲我而惹禍的，現在張如言又變成傻子，她這輩子其實是被我給毀了。
“濤子，醫生說張如言現在的情況是暫時的？還是長久的？”我問道。
周升濤黯然的搖搖頭“醫生說，這種情況不確定性很大，有可能等到她身體康復就有所好轉，也有可能需要很長時間，也許三年五年，也許這輩子就這樣了。”
“唉....”得到答案後，我仰天無淚，爲什麼事情轉變成這個樣子，我現在腦海中全是張如言的影子，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做事時的認真嚴謹，潑辣時的無所畏懼，這樣一個有才華有能力的大律師，因爲我....就這樣變成了一個傻子，讓我如何面對她，如何面對她的家人？
周升濤看我一直擡頭看着天花板不說話，他也不知道是該怎麼樣勸我，也只好就這樣默默的坐在旁邊低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