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最怕的就是另一個人有心琢磨他,這不,當楊彩跟我說完以後,我坐在陽臺研究他白天,說實話,我對警局這套系統什麼的,狗屁不通,就是特麼做過牢,研究過法律,讓自己不那麼瞎。
楊彩端着小桌子放在我跟前,又把飯菜從大桌子上移到小桌子上,小耀陽挺懂事的跟着一起忙乎,我笑了笑:“嫌天熱呀,來窗戶跟前吃?”
“咱家皇上不是在陽臺麼,我得把飯端跟前來呀,快吃吧,別一天瞎捉摸了,本身一頭白髮了,在瞎琢磨頭髮都得掉光了。”
“好吃飯。”在班上的鬱悶回到家一掃而光。
下午,叼着煙咧着釦子,沒什麼形象的回到我得辦公室,喝了兩個小時茶,睡了一個小時的覺,是真沒事情可做呀,以前開公司的時候巴不得希望自己偷個懶睡一覺,這天天在這兒睡覺感覺要成廢人了。
我摸着下巴琢磨了片刻,來到大廳隨便值了一個幾個人:“你,你,你,還有你,去把人都給我找回來,開會。”
衆人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說話。
咣!
我拿起桌子上的雜質隨手翻看一眼,緊接着咣的一聲砸在桌子上,用眼珠子瞪着他們:“咋滴,是我說話你們聽不懂還是不想幹了!”
是的,我發火了,這幫逼貨,我要是不給他們厲害點,他們是真不知道誰是領導。
以前在上學的時候我不輕易發火,也不會發火,那時候我就認爲都是同學沒必要裝這個逼,直到後來幹了廠長,開了公司,我才明白,有時候你要是不發火,真沒拿你當回事。
衆人嘩啦散去。
十分鐘後,我氣勢如虹的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對面一個人都沒有了。
我彷彿在頭上方有一羣烏鴉飛過,嘎嘎嘎嘎嘎……
真特麼尷尬。
哎,真特麼不拿人當腕。
看下時間,四點四十,我們這裡下班規定時間是五點,晚上大廳只留兩個到三個人值班,我來到值班人員那裡,說道:“把咱們這裡所有的人名字寫好,十分鐘後送到我的辦公室。”
這句話還是挺有效果的,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孩子走進來說道:“張局,這是你要的名單。”
“你,跟剛纔在你身邊值班的人叫什麼?”我擡頭問道。
“我叫小胖,另外一個人叫小剛。”這小胖子挺有心眼的說了一句,他沒敢告訴我全名字,怕我拿他們開刀。
我呵呵一樂:“你說外號我怎麼知道你叫什麼名字,要是給你記了提前早退扣工資的話,你幹啊?”
小胖一怔,連忙告訴了我他跟小剛的名字,看着我在本子上給一堆人的名字劃了X,猶豫半天說道:“張局,你打算給他們都記曠工?”
“怎麼,有問題嗎?工作時間,沒在班上,記他們曠工那都是輕的,無組織無紀律,再有第二次,全部給我滾蛋。”我的聲音不是很大,但裡面蘊含的怒意小胖不會聽不出來,我
相信只要他出了這個門,就會給那些人打電話。
“知……知道了。”小胖還想說些什麼,想了想忍住了,慢慢的退出房子,他不想當我的炮灰。
五點二十。已經到了交接班下班的時間段,可我依然沒走,悠哉悠哉的坐在辦公椅上抽菸。
果然,這幫小子進來了,帶頭的還是這個叫順爺的人,他咣的一聲推開門吼道:“憑什麼記我們曠工。”
“出去,敲門,重新進來,否則,你,不用進來,哦,對了,以後你都不用來這裡了。”我面無表情,不緊不慢的談了談手中的菸灰。
順爺還想說些什麼,被旁邊的人給勸住了,他拳頭握的嘎嘣直響,顯然感覺自己憋了一肚子氣。
片刻後,他們退了出去,咣咣咣敲了三下。
雖然這三下,比較用力,可他還是退了一步,人家退一步,我就不能得寸進尺,該收就得收。
“進來。”
這回順爺也學乖了,他說:“張局,你憑什麼記我曠工?”
我呵呵一笑:“上班時間,你們不在局裡,不記曠工,你告訴我應該記什麼?”
“我們出警辦事了!”順爺梗着脖子回道,他哪裡是去出警了,明明TMD是領着這幫人去喝酒了,而且還是在我要求他們集合以後,一身的酒味都沒散,還跟我扯犢子。
“襖,出警辦事了,誰允許你們去的?局長嗎?把他叫來我問問。”
“……。”順爺本來想把鍋甩給局長的,見我主動要求找局長,說明我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他說:“我們以前出警都不需要經過局長,我們接到電話報案,就會出警,而這一切都是我說的算。”
順爺在向我傳達另一個信息,我也明白他啥意思,我起身來到他的身邊,與他四目相對,說實話,這貨比我胖了點,但絕對沒我高,我聲音很淡,氣場很足:“那是不是我的位置你也要坐?”
“你什麼意思?”
“你什麼意思?”我反問道:“我說沒說讓你們來開會,咋的,這屋裡面你說的算?我這個領導在你們眼裡是空氣?!!!你,給我回答回答,這裡面誰說的算!”
“董局長說的算。”順爺憋了半天,整出這麼一句。
“好,董局長說的算是麼。”我指着最後的那個小胖:“去給局長給我叫來!!”
“這。”小胖都要哭了,我要是去了,同伴們得說我跟他們不站在一條線上,我要是不去呢,就得罪領導,這小子不知道什麼身份,什麼背景,但見我說話這麼硬,要是給我得罪了,以後他吃不了兜着走。
仕途跟友情面前選哪個?
肯定是仕途!
大不了過後跟兄弟們解釋解釋,他也是沒辦法的唄。
況且這幫逼人平日裡沒事就喜歡欺負自己,憑啥跟他們一起得罪領導。
小胖想通以後,轉身就去找局長了。
“站住。”順爺給小胖喊住了,小胖還真的就不敢動彈了
,同時我心裡也明白了,這個順爺的說話好使程度真心挺高。
“這麼小的一件事,沒必要驚動咱們董局長吧。”順爺慫了,他心裡清楚的明鏡,我給董局長叫來,就是要跟他好好嘮嘮,我在這裡到底說話算不算,到時候董局長能J8怎麼地?我有理有據,他不向着我,我就往上鬧,往大了鬧,反正光腳的不是穿鞋的,最後挨收拾,頂鍋的還是這個順爺。
“那好,你想跟我聊聊,咱們就聊聊,其它人先出去,我跟你們順爺好好聊聊。”
順爺咬咬牙,隨即看了眼衆人,衆人慢慢推出去,小胖把門給我關好,屋裡面就剩我們兩個人,我指了指前面的椅子:‘坐,這是命令。’桄榔!
順爺氣呼呼的往後一扯凳子,便坐了下去,我隨手敲出一根菸,叼在嘴裡,歪着腦袋,吊兒郎當的抽着,然後便把煙扔到他面前:“自己拿,隨便抽。”
順爺看着我抽菸的姿勢,嘲諷的說道:“張局,您這抽菸的姿勢,不像領導呀。”
我挑了挑眉頭,問道:“那像什麼?”
“更像地痞。”
“沒辦法,以前坐過牢,剛放出來沒多久,在裡面養成的習慣就這樣。”
“坐牢?能問問因爲什麼事嗎?”
“殺人。”我輕描淡寫的說道,同時給他的潛在信息就是,你小子別瘠薄跟我倆裝大屁眼子,勞資殺了人都能來當你們的副局長,後臺的背景你自己尋思尋思去。
“呵呵,張局您真會說笑話。”順爺明顯不信。
“你要不信呢,可以自己上網查查咱們的系統,看看監獄裡有沒有一個叫張浩的,因爲故意殺人進去的,連我的信息你都不知道,還想跟我支扒支扒,你是不是太嫩了?”此刻我哪裡還有一個局長的樣子,完全就是地痞流氓說話的態度:“順子,我告訴你,能坐在這裡的人,他就不是籃子,真以爲上個局長是你跟局長合夥弄走的嗎?你錯了,哈市要變天,你現在依靠的這個董局長他在上面沒人了,過不了多久,就要換人,現在上頭的人跟他撇關係都撇不清呢,你還傻呵呵的往起湊,到時候死都不知道砸死的。”
順爺斜着眼睛看着我:“張局您說話真有意思,堂堂一個局長說走就走了?”
“你們的副局長不也是說走就走了?”我不屑的呵呵一笑:“你要是真想跟我倆梗着脖子幹,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你看看是你能領着你的這幫小兄弟撲騰一陣,還是我找引子給你弄走,換新人來替你,你自己掂量。”
順爺被我晃得一愣一愣的,因爲我的話裡有真有假,上頭跟局長撇清關係的事那是吹牛比呢,我自己都不知道,瞎忽悠唄。
在他愣神的功夫,我繼續說道:“說太多,你這種底層小人物根本不懂,咱們出來混,混啥呀?不就是爲了混地位,你現在在這跟我倆梗着脖子較勁,跟領導較勁,你能升官?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董局長肯定忽悠你把我整走,你上位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