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劉鵬天天跟秦然嗯嗯啊啊的,對胖子已經免疫了,他專門挑那種瘦了吧唧的人,最後劉鵬挑了一個體重可能都沒有九十斤的姑娘,年紀看上去也就只有十六歲?讓趙心一陣無語。
劉鵬一邊上樓一邊聽忐忑的問:“你多大啊?”
要知道跟未成年人嗯嗯啊啊,坐牢最少三年起啊。
“十九歲呀。”這名姑娘笑呵呵的回道。
“哦。”劉鵬暗暗的鬆了口氣。
趙心撇撇嘴,尼瑪,現在的姑娘本來就小,如果她說自己十九歲,恐怕還真是未成年。
“帥哥,你選一個呀。”老闆娘見趙心發呆,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麼晚了,姑娘們都挺困,一個個打着哈欠,迷的瞪的。
“就她吧。”趙心最近總去高級會所,眼光比較高,這裡的姑娘一個都沒看上,可能也有好看的,早被褲衩子他們選完了吧,當即隨便一指一個身材較豐滿的,摟着就上樓了。
足療館子裡,都是一排排小單間,僅僅隔着一個破木板子,旁邊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趙心有個毛病,辦事之前先跟姑娘嘮嘮嗑,但他又不想讓我們這幫兄弟知道他有這個習慣,於是乎指着牆角里的那個房間說:“咱們去那裡吧,安靜一些。”
“咋的,怕刺激的扛不住啊。”姑娘一愣,微微一笑,跟着趙心進小包間裡了。
“姑娘,你哪兒的啊?”躺在牀上,趙心又開啓了日常嘮家常模式。
而在家裡的陳藝,屋內的燈黑漆漆的,雙腿抱着膝蓋,靠在牀頭,顯得格外孤獨,已經記不清這是趙心第幾次夜不歸宿了,她已經習慣了……
……
麗江,古鎮。
小偷,張健洲蹲在大潤發超市門口已經整整七個多小時了,而這一天,他只吃了一碗康師傅香辣味兒的泡麪,他蹲在地上,吃着泡麪,地上擺放着一瓶礦泉水,他在蹲點。
張健洲一直號稱自己是俠盜,何爲俠盜?
一,不偷老人的錢。
二,不偷窮人的錢。
三,不偷小孩子的錢。
四,專偷那種不差錢的人的錢。
五,只偷錢,身份證,銀行卡這種從來不要,從來不給人家帶來麻煩,每次偷完都會想辦法給人家送回去,盜亦有道纔是俠盜。
這是張健洲行走江湖的五大基本準則。
一個豎着大背頭,挺着啤酒肚,一看就很有錢的男人領着他的小三購物完事以後,正從一家真皮包店出來的時候,張健洲覺得機會來了,爲了秉承不浪費的行爲準則,當時便喝光泡麪裡的最後一碗湯,一口氣讓他嗦螺完了,隨即摸了摸嘴,拿起旁邊的礦泉水瓶子,咕咚咕咚漱了口水。
“呸。”他朝地上狠狠一吐,隨即掖了掖自己的衣服,向那個人走去。
“你TM走路瞎是不?”咣噹一聲,張健洲撞這個人身上了,這個人毫不猶豫的破口大罵
道。
“對不起,對不起。”張健洲躬着腰,連說三聲對不起,就準備離開。
“你給我回來!撞了我,一句對不起就想走了?”這人明顯是個茬子。
“大哥,我都跟您說對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家裡的媳婦要生了,我着急回去。”張健洲在撞向那個人的時候,已經得手了,所以不在準備跟他進行糾纏,趕緊逃離這裡纔是王道。
“你撒謊也得分個人吧,你看上去就二十歲左右,一個小孩子你告訴我你有媳婦要生了?騙TM誰呢!”這人也是一個常年在職場摸爬滾打的老手,眼睛不是一般的毒辣,看着張健洲鬼鬼祟祟的模樣,就不像好人。
這時,這人旁邊的那個女人開闊了,指着他男人腋下的包說道:“親愛的,你的包怎麼壞了?”
“呃,嗯??”這人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包,果然被人劃了一道大口子,不用想了,肯定就是面前這小子乾的,瞪着眼珠子看向張健洲吼道:“你TM偷我錢?”
張健洲暗道一聲不好,突然伸手指着後面:“快看,飛碟!”
唰!
趁着這男人回頭的一瞬間,張健洲撒腿就跑……
然而沒跑兩步,他便停了下來,笑呵呵的看着向他迎面走來的兩個人,應該是這男人的保鏢的,張健洲心想,最近這是怎麼了,走路踩狗屎了嗎?怎麼喝涼水都塞牙,偷得竟是這種大碴子呢,這世道怎麼了?凡是有點錢的,出門都得帶個保鏢唄。
“誤會,嘿嘿,誤會。”張健洲扭頭朝另一個方向就跑。
很可惜,張健洲真的不到二十歲,哪能跑的過這些訓練有素的退伍軍人,雖然他挺靈活的,但是沒跑上一條街就讓人抓住了,一頓暴打。
這老闆帶着小三,不是什麼正經人,也就沒選擇報警,叮咣給張健洲一頓捶:“小崽子,偷東西也得分個人,知道不。”
“哥,我也是真的沒辦法了,混口飯吃,求你給條路唄。”張健洲幹這一行,已經被人打N遍了,甚至可以說別人在揍他的時候,他都有了一套屬於自己的防護技能。
“給你奶奶個勺子,以後這條街都不允許你在這片偷東西了,知道不?”這人對着張健洲腦瓜子就是一下子,朝他啐了一口。
“知道了,大哥。”張健洲弱弱的回道。
“偷東西也不長眼睛,草!”這男人可能有什麼顧忌,只是單純的揍了張健洲一頓,然後領着他的保鏢迅速離開了。
而這時周圍圍觀的羣衆不少也認識張健洲的身份了,紛紛對他避而遠之,不遠處跑來兩個小夥伴:“健洲,沒事兒吧?”
張健洲往地上啐了一口,撿起剛纔的礦泉水瓶子,漱了漱口,吐出來的全是血:“沒J8事,習慣了,你們怎麼纔過來?”
要是剛纔這倆夥伴過來了,就不能被打的這麼慘了,估計那老闆也是知道小偷是組織的,害怕被報復,打完就趕緊走了,包也沒讓賠,
就是讓他賠,他也沒招啊,你還敢報警啊?到時候你媳婦你知道你養小三,不幹死你的。
所以這件事上,這個老爸只能是屬於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這種。
今天出來幹活一天,一分錢沒整到,實屬鬱悶。
與兩個小夥伴分開後,張健洲回到屬於自己的家,一棟比較潮溼的地下室,整個屋子不超過二十平米,連個衛生間都得是公用的,這裡住的什麼人都有,都是些社會底層人士。
張健洲見自己的房門被鎖上了,不用想,又是房東干的。
房東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每次管張健洲要房租費的時候,張健洲都拖,這老頭白天也找不到張健洲,只能用這招了。
“我說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我看你可憐把房子租給你,這都三個月了,你能不能交了?不能交滾蛋!”老頭喝着小酒,看着黑白電視裡放的愛情動作片,頭也不擡的衝張健洲吼了一嗓子。
“大哥,我最近手頭比較緊,您在容我一個月行不?下個月,下個月肯定全給你交上。”張健洲哎的一聲嘆了口氣,隨即自顧自的拿起一個小碗,斟滿一杯白酒,這世道,有錢人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牛,他還有自己的俠盜準則,所以這生意也是越來越難。
“你特麼上個月前就這麼說的!”這老頭比張健洲大了接近兩旬,張健洲管他叫大爺都不爲過,可爲啥還叫大哥呢,這是老頭自己要求的,這老頭說,雖然人老了,可心不老,想想也對,不然這老頭能瘠薄天天舔着大臉在家看青少年才喜歡的愛情動作片?
張健洲跟老頭一頓保證後,老頭纔給他打開房門,並叮囑他,下個月在不給房主費,捲鋪蓋滾蛋!
張健洲叼着牙籤,翹着二郎腿,躺在牀上,等着給老頭打發走以後,在房間裡把門反鎖了,然後從牀底下抽出一個盒子,上面全是一些零錢,有一百的,有十塊的,有一塊,有五毛,甚至還有一些硬幣,他倒在牀上數了數:“一,二……五千零三塊四毛二!”
張健洲爲啥三個月沒交房租?因爲他在攢錢,攢錢買手機。
他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叫房奕竹,是個大一新生,雖然自己才二十歲,但喜歡她好多年了,跟她也算是青梅竹馬,馬上她就要過生日了,他知道她最想有一部蘋果手機,大學生裡的姑娘都用這個,他就想給她換一個,這是他一直堅持的理由。甚至不惜吃了整整三個月的泡麪,衣服還是去年那套,他不在乎,他要的僅僅是她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這就夠了。
“後天就是她的生日了,還好來的及。”張健洲小心翼翼的把這些收好,準備明天就去蘋果專賣店,給最新款蘋果手機給買下來,送給她!他期待着,幻想着,帶着甜甜的夢睡着了,就連在夢裡,他都在想,奕竹是喜歡粉絲的呢,還是土豪金呢?要不要再給這個手機加個小包裝這樣的?她一定會很喜歡的吧,嘿嘿。
夢中的他,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