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公關沉浮二線官場 女廳長
馮悅懵了,這會感慨都發不出來,這弄出三十萬現金幹什麼呀!就算送錢,哪有反着送的!這當然也不可能!
馮悅還在兩眼冒金星,吳偉達也沒理他的反應,小心翼翼的拿出了兩個小盒子,有一個是昨天凌毅的那個,並排的放在馮悅面前生怕碰碎了一般,萬分小心的打開了,兩個瓶子外形和顏色一模一樣,圖案不同,但風格一致。
馮悅看着兩個瓶子,想皺眉,但只在心裡皺了一下,好看是好看,可哪有心情欣賞,這吳偉達慢慢悠悠的把這玩意擺出來幹嘛,拿三十萬幹嗎,又不能直問,還得裝作若無其事,阿了個西吧,憋死人了!
“吳哥,真的是一對!真好看!真剔透!”馮悅像行家一樣的一臉欣賞的盯着,這要是看個美女,至少還能有點反應,看這玩意,純屬裝蛋!
吳偉達看着那兩個瓶子,是癡迷是陶醉,好像全世界的精華都凝集在了兩個小瓶子上,一個大男人能讓兩個瓶子弄成這樣,真是想破蛋也想不明白!
“這個東西在我心裡無價呀,但在市場上有價,單隻保守估價也是三十萬,要是一對,那可就翻好幾倍了,三百萬都是保守估計,不過給我三千萬我也不賣!這東西他不懂,可我不能蒙人家,我就按保守價買了,小馮啊,你幫我把這錢帶給他,話怎麼說你自己看着辦,這瓶子我雖然喜歡,你吳哥我不能破這個例呀,這口子一旦撕開就合不上了!”
吳偉達說完若無其事的吃起了菜;
你自己看着辦!有點像耍無賴,其實應該再加一句他要是不願意賣,我就把瓶子還給他,但這話他打死也不說,這東西他是買定了,就算再加三十萬也買,君子怎麼了,君子爲癡迷的東子耍點無賴,自己能原諒自己!雖然這個交易自己是絕對划算的,但按正常交易來的話,這東西也沒人知道是一對的,沒看到這個之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收藏的那個是成對的,肯定就按一個的價值算,這不算不講規矩!這個交易他心安理得!
馮悅很少覺得自己遲鈍,但這會真就遲鈍了,吳偉達竟是這種反應,三十萬買了!這要是把這包錢往凌毅面前一扔,說吳主任三十萬買了,凌毅還不直接暈過去!
看吳偉達昨天那個樣子,怎麼想這事動成了,這一夜怎麼又清醒了,這樣都不能搞定吳偉達,這吳偉達真就搞不定了,至少‘正常手段’搞不定,至於陰招,馮悅是不會用,至少對吳偉達不會用!
同時也感到一種欣慰,如果不是身在這個圈子裡,真希望多幾個吳偉達這樣的官,可身在這個圈子裡就會不擇手段的拉他們下水,突然間馮悅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很齷齪,可是齷齪嗎,有幾個官不願意下水的,沒錢撈的官,早就沒人掙着當了,這個社會就這樣,我馮悅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粒子,不過爲了生存而已,這個蛋疼的問題,可以踢開!
幸好凌毅這事不用吳偉達出力,否則他這反應真正想撞南牆!
這堂課也算上的不錯,昨晚那個樣子,一看就十拿九穩了,要是真辦事,今天來這麼個急轉,一般心臟還真受不了,容易突發心臟病!
真就如王超羣說的,事情沒變成事實之前,一切皆有可能發生,沒有什麼是絕對的!今天那一標,也算個驗證!
大將風範——歷練來的,馮悅絕對自己也有那麼點波瀾不驚了!嘿,自戀一下!
想到這裡他看着那個小瓶子笑了,這個世界有時候挺有意思,昨天凌毅說花了二十萬,這轉手還賺了十萬,可這事也不能實話告訴吳偉達呀,凌毅說兩千,雖然吳偉達應該已經心知肚明瞭,但這層紙是不能挑破的!
“我說你個小馮,你笑什麼!”這小子竟然愣了半天又笑了,還不說話!
馮悅又笑了,這回笑的傻里傻氣的,給吳偉達倒了杯茶又給自己倒了杯茶,畢恭畢敬的端了起來,“吳哥!小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小弟可是發自內心的!”
吳偉達欣然接受,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吳偉達是端起杯子就碰,馮悅連忙把自己的杯口壓低,再怎麼樣這個細節是不能忽略的,國內的的官場上很在乎這個,這個時候千萬別談什麼做作,當這個圈子習慣了做作,你不做作就是無禮,這叫發自內心的尊重,都尊重到了每個細節!即便是吳偉達這樣的人,這個細節也很受用!
吳偉達放下杯子夾了口菜,一桌的菜多以素爲主,吳偉達很注重養生,渾的吃的少。
“小馮啊!我給你透個底,瞰日景區的那片溼地,是塊風水寶地,上頭有人看中了,說是可能會建別墅!今天省旅遊局的局長,找我說了這個事,說是喬省長讓他做點文章,喬省長的意思是想按照原定的建成公園,他不知道這文章該怎麼做,做到什麼程度,讓我幫着出個主意!先不說喬省長爲什麼這麼做,就這件事而言,他一個省長都沒直接插手,我看建成公園的可能性很小!這裡面的事情你也不需要知道太詳細,這官場上的事有時候說不清!把時間和精力放到有用的地方吧!”
嗯?不是迪誠公司攬去了這個工程,卻是要建成別墅,這可是發生質的變化了!這好像真就複雜了!
最開始和小肥羊提這事她一下子就火了,這事她男人喬大省長也插手,這兩個人的意見不統一了?究竟是怎麼個情況!
這事情是這樣,瞰日公園的審批文件,從前任移交到新上任的孟茹蝶手裡,下面等着蓋章的文件,廳裡就不給蓋,下面的人自然認爲是孟茹蝶在作梗,而孟茹蝶卻在爲蓋在的事情跟上司槓上了,這冤枉受的!
馮悅不知道這些,聽吳偉達這麼一說,他覺得可能是喬恆遠顧及孟茹蝶才繞着彎子這麼做的,而那孟茹蝶的確是值得男人爲她做點什麼的女人!不如回去再探探孟茹蝶的口風!
這瞰日公園的事情一波三折,馮悅已經麻木了,回不回的來也就那樣了,只要盯準了凌毅,就不愁沒飯吃,倒是不覺得那公園的事真就一點希望沒有,事情總是瞬息萬變,越是複雜就越是戲劇,無能爲力,不行就當戲看唄!就是這看戲的票太貴了,幾年的青春呀!
“吳哥!”馮悅舉茶跟吳偉達碰了一下,“事情這樣小弟也只能認了!”不在意了也要表表心中的鬱悶呀,吳偉達雖然不下水,但消息還是肯透露一些的,他這的消息有時候就不得了,王超羣手裡的那個房地產項目就是從吳偉達這裡知道的消息,告訴了王超羣,王超羣出手及時纔到的手,也是因爲這事,王超羣纔對馮悅刮目相看,他對馮悅的好也是從這件事情開始,換句話說,就是從那時候開始馮悅變成了王超羣的投資潛力股,千萬別說勢力,捫心自問,你會平白無故對一個人好嗎?
當下的重要的消息是確認一下凌毅沒被咔嚓掉,雖然孟茹蝶透了風,但總覺得不太踏實!
“吳哥!你這邊知不知道,凌毅的職務變沒變嗎?”
雖然這任命不歸吳偉達管,但文件會從辦公廳走一下。
吳偉達搖了下頭,“還沒有文件下來!如果有文件下來我告訴你一聲,有什麼萬一,我可以把文件壓一壓,只要文件沒下去,就有挽回的餘地!”
吳偉達能這麼說,絕對超出他的底線了!
馮悅茶杯一舉,以茶代酒,“吳哥!那這事小弟就拜託你了!”
之後就閒聊了一些,吃的差不多了,吳偉達筷子一扔,小心的收起那兩個瓶子要回家了。
“吳哥,不去洗個腳啦?”吃完洗腳,這是吳偉達的習慣。
吳偉達搖頭,“不洗了!我得回去把這兩個鼻菸壺放好!”
乖乖!就兩個瓶子,至於嗎,好像急着要去和美人逍遙一下似的!
“那吳哥我送你回去!”
“不用,今天我司機送我來,在下面等着呢,他開車穩!”
只想說,我的媽呀!兩年了,沒見過吳偉達公車私用,就爲這兩個瓶子!這個世界真瘋狂!
結了帳,吳偉達呵護着那兩個瓶子,馮悅提着三十萬的現金,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吳偉達的專車不像其他幹部是A6,是輛黑色的紅旗,他的司機可能會比較鬱悶!到門口的時候,車早已經穩穩的停在了那裡。
不想亂瞟的,可那鮮紅色的字,太扎眼了,又是軍A,而且就是那個車牌號,不知道還是不是那輛車,但依然是奧迪A6!
吳偉達順着馮悅的目光看了過去,一愣,軍A,車牌號排在前十。
“不對呀!這麼大的領導到欲省,我怎麼一點不知道!”吳偉達是一頭霧水,這樣的領導來了,作爲辦公廳主任沒理由不知道啊!
馮悅根本沒聽見吳偉達的話,依舊盯着那輛車,拳頭攥的很緊,手背上的青筋都露出來了。
吳偉達疑惑的拍了下他的肩,“小馮,你攥拳頭幹什麼呀!”
馮悅連忙搖了搖頭,沒什麼!
看見吳偉達的那輛紅旗消失在視線中,馮悅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了,回去吧,也不知道小肥羊在幹什麼呢!
馮悅把那一包的錢隨手扔在了賓利的後座上,這包錢怎麼處理他還沒想好,剛坐進車裡纔想起來答應了蘇琪涵給她個電話,看了看時間,還早,就把電話撥了過去,沒想該不該撥這個電話,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去想應不應該的。
“悅哥哥!”
“嗯,涵妹妹,哥哥辦完事了,你好些了嗎?”
“反正會好的!悅哥哥,我想吃冰淇淋,你買給我!”
“你生病了吃什麼冰淇淋啊!我給你買去個冰淇淋你媽還不得把我轟出來!”
那端沉默了,他又問了句涵妹妹你怎麼了。
“悅哥哥,我一個人在家呢!那你給我帶包咖啡吧,要那種特濃的,我需要提神!”
怎麼一個人在家!這死丫頭!“你生病了不睡覺好好休息,提什麼神呀!”
“要你帶你就帶!怎麼這麼羅嗦!”
馮悅去了蘇琪涵那,但沒給她帶咖啡,任性沒這麼任法的!
敲了兩下門,門就開了,蘇琪涵衣冠整齊,看上去不是從牀上爬起來的,頭髮都整整齊齊的。
“你沒休息嗎,生病了怎麼不休息!”
“我都睡了快一天一夜了,不能休息了!馮哥哥,你幫我把咖啡泡上!”
她說着又回到了電腦前,在鍵盤上敲了起來。
這是敲什麼呢,馮悅跟了過去,電腦屏幕上是一文檔,一行行的字,好像還有對話。
“涵妹妹,你這生病了不休息,敲什麼呢!”
“小說!”
馮悅眨了眨眼睛,“水中月!”
蘇琪涵一下子站了起來,“你、你怎麼知道!”
馮悅輕輕的捧起了她的臉,凝視着她的眼睛,他看了她寫的書,知道水中月可能是她以後,他又看了孟茹蝶書架上那幾本水中月的書,她的文字不像她人這麼辣,字裡行間都透露着傷感,甚至還有一部分情感可以產生共鳴,比如那句:孩子們的遊戲不過是過家家,成年人的遊戲往往是悲劇的搖籃,爲什麼成年人的錯,要讓一個孩子去承擔那所有的痛!
“涵妹妹你爲什麼叫水中月呀,這名字有點傷感!”
蘇琪涵輕搖了下頭,眼睛溼潤了,“鏡中花,看似美麗,不過是個影子,是假象,水中月,一處即碎!馮哥哥,我美嗎?”
“美!真美!”
“可我是一個私生女!我要叫爸爸叔叔!他的媽媽,她說我根本就不該出生,她說我長大了不過和我媽一樣,是個**男人的**!所以我從小就發誓,我要用我的冰清玉潔證明給她看,我不會是**!可是……悅哥哥,你告訴我,真的有宿命這回事嗎,我覺得我已經變成了她說的**!”
有很多疑惑,比如今天的那個女人,比如省委書記黛坤,比如孟茹蝶,趁着她的這個情緒多半能問出來,但那樣太殘忍,不能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往人家身上戳刀子!
馮悅輕輕的擦去了她的眼淚,“傻丫頭!你沒必要證明給她看!那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忘掉她說的話吧,那不過是個魔咒,你只要忘掉它,魔咒就解除了!好妹妹,別這麼虐待自己,好好休息吧,把病養好!”
蘇琪涵哭着笑了,“嗯!忘掉它!不過我不能休息!我得把今天的內容寫出來!悅哥哥謝謝你!”
她抹了抹眼淚又做了下去,擡起手就開始敲。這丫頭情緒變得比嬰兒的臉還快!
“有這麼急嗎!”
“也可以不寫,但有些讀者會罵的,我正在寫的這篇是在網絡上連載的,網絡讀者罵起人來真的好凶!”
“那就讓他們罵去好了,你這又是生病又是抹淚的,還能寫的出來嗎,休息一下吧!”
“能!我已經練出了一種功夫,不管有多委屈多大的情緒,敲起字來就全忘了!這些文字可以讓我暫時的忘記所有不開心的事!再說,我是簽約作者,有責任的!悅哥哥,你幫我買的咖啡呢?”她說着手還在敲着。
真要重新認識這丫頭了,本以爲她只是讓家裡寵壞的大小姐,沒想到她竟承受着那麼多,馮悅心底某個區域和她產生了共鳴,突然對她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情感,馮悅也說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不是心跳不是心動,但卻覺得很親近!
“沒、沒買!生病了要休息!這樣吧,你躺倒牀上去休息,你念,哥哥幫你敲!”
“那我可不客氣了!”
蘇琪涵散開頭髮躺到了牀上,沉思了一下開始念,馮悅就敲了起來。
一直敲到了半夜十二點,蘇琪涵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之前她看上去很精神,卻一直都在強撐着,只要站着就像精神抖擻,哪怕是強撐着,這是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坐着就是坐着,要是敢坐的不夠正,就立刻挨板子,走起路來也要身板挺直雙腳有力,否則也要立刻挨板子!可以生病,但不可以沒精打采,否則也要挨板子!所以那已經成了她的習慣,只要她醒着就是精神抖擻的,生病了也不會表現出精神上的病態。
“今天就寫到這吧,悅哥哥,我知道你工作上遇到了些麻煩,你要是真扛不住我可以幫你,我要是說話還是有用的,可以讓事情發生本質的變化!”
馮悅把這句敲完,等着下一句,“怎麼不往下說了!”
“你傻啦!你看看你最後一句敲的是什麼!”
馮悅一看,笑了,“是傻了!涵妹妹,你、怎麼幫哥哥?”
“那你別問了,反正只要我說話肯定有用!”
是黛坤嗎,她說的自己變成了**就是和黛坤有關吧,她用身體去幫自己一個忙,那我馮悅都瞧不起自己!
“哥哥扛得住!你好好休息吧!哥哥回了!”
蘇琪涵緩緩的爬了起,剛纔說話都沒勁了,一起來她好像又充滿了無限的精力。
“悅哥哥,你回哪呀?你的家還能回嗎?”
馮悅拍了下她的臉頰,說了句好好休息吧,就走了,蘇琪涵沒有休息,坐在電腦前檢查起文稿,她需要修改完發出來。
到了孟茹蝶家門外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一點了,小肥羊這會大概已經睡的滿臉口水了,進門之前就把鞋脫了,免得驚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