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宋中書的邀請，你怎麼看？”
關蔭眼睛一翻：“我沒看。”
“仇雲導演的批評你怎麼看？”
關蔭點頭：“是啊，年輕人，太單純了！”
“……”
“我真是決心從跑龍套開始修煉演技的，真的，至於跟景二小姐，你們都知道的，她是我小姨子。”關蔭主動挑話頭。
你這不等於沒說嗎，說這有什麼用？
景持盈大大地翻了個白眼，不看這人了。
記者們無話可說。
水上漂建議：“坑貨，回頭我們送你點東西，出門捯飭打扮一下，最起碼戴個墨鏡，要不然會引起不必要的轟動。”
關蔭擺擺手：“浪費那錢幹啥，我又沒有要避着記者的咖位，更沒有什麼是不能接受採訪的，隨便他們吧，反正沒我跑得快，能追得上，問啥我回答啥。”
記者們：“……”
走吧走吧，採訪這人再沒必要了，死跑龍套的，不利用這股熱度趕緊往上爬，反而要“磨練演技”，你當你是誰啊？
能利用這人掀起一陣討論，甚至討伐，這已經物超所值了。
編排造謠是不敢的，一是法律約束着，沒證據的事情媒體敢說，法院就敢罰，二來，這人匪氣的很，惹他不划算，要把自家媒體懟一頓，公信力下降，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人一走，關蔭正準備跟倆粉絲聊會兒，電話來了。
匯文的總編張雯親自打來的電話。
關蔭宣佈《大秦帝國》要發佈，匯文第一時間打電話過來協商，想用《甘十九妹》的合同模式跟關蔭合作，關蔭又不傻，《甘十九妹》現在已經讓匯文賺了不少，而且打響了名氣，報紙銷量天天看漲，剛上線的起點閱讀網站也已經收到不少投稿，雖然網站全力以赴宣傳《甘十九妹》，但別的書裡頭也有質量不錯的，尤其有幾本歷史和神話類的書，匯文報都已經決定在第二版安排連載了，可以說，這就是一本《甘十九妹》帶給匯文報的，要還按照《甘十九妹》的合同模式，關蔭吃虧吃大發了。
好在如今的關蔭已經不是隻有匯文一家合作商了，以雜誌形式發行的《小說週刊》也第一時間找了他，不但想拿到《大秦帝國》的發行權，還想預定關蔭下部書的發行權，給的價格跟匯文給的條件差不多，而且還有談的餘地。
除此之外，“帝國文藝日報”也找了關蔭，當然了，文藝報老大態度並不熱切，給的價格只有別的報社給的一半，除非不得已，關蔭不會選擇這個報社合作。
楊倩直接聯繫關蔭的時候說過，文匯報現在有點麻煩，這家公司，雖然是國企，但還有三成多的股份掌握在兩個企業手裡，那兩家企業原本已經打算撤股呢，因爲關蔭的投稿，現在人家要價很高，公司現在正爲這件事煩惱着呢，也就是說，匯文報現在資金有些週轉不開了。
距離楊倩的電話過去一天多了，這次張雯親自打電話又有什麼目的？
“關先生，抱歉這麼晚纔給你回覆。”張雯開門見山，“我有一個合作新方式，不知關先生願不願意考慮？因爲掌握了三成股份的股東要撤資，我們現在的確拿不出那麼多錢來收購《大秦帝國》的發行權，但我們可以交換，《大秦帝國》六部曲的發行權，關先生再投入一點資金，拿匯文報的百分之十二股份，怎麼樣？”
不怎麼樣！
關蔭原本很動心，匯文公司規模可不小，能拿到匯文公司的股份，有他手裡那麼多小說支撐，絕對屬於穩賺不賠的生意。
可張雯玩文字遊戲，六部曲的發行權，可不僅僅只有文字發行權，還有影視改編權，遊戲改編權等所有改編權利，更何況，張雯說的可是匯文報的百分之十二股份，而不是匯文公司的股份。
“文字發行權，匯文報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或者發行權，匯文公司的三成股份。”關蔭不覺着自己在獅子大開口，他對自己修改過的小說有信心，匯文公司絕對賺大發。
張雯立馬否決：“不可能，關先生，匯文公司的三成股權，價值不在五千萬之下，你一本書哪有那麼貴？發行權，匯文報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關蔭立馬拒絕：“想都別想，我在微博上發這本書，到時候你看這本書的全部價值有多少。張總，光影視改編權，將來至少也能價值數千萬吧？我已經把前面幾章發給小楊了，你應該看過，如果對我的書沒有信心，我想也就不會有這個電話了是不是？”
張雯沉默片刻，試圖打感情牌：“關先生，我們的合作是很有誠意的，對不對？公司現在的確很難。”
“是啊，所以我可以接受新的合作模式。張總啊，雙贏的合作，穩賺不賠，何況，股份在我，那也是對張總的堅決支持是不是？匯文公司的三成股權在我，我有話語權，但話語權說到底還是轉到張總手裡的，張總要把匯文公司打造成國內第一的文藝報紙，不徹底掌握匯文公司，雄心壯志也沒法實現吧？我只要百分之二十五，張總自己能吃下至少百分之二十六，話語權不就在你了嗎？我是會支持張總的，真的。”關蔭不藏着掖着，並說明，“我沒有帶着討價還價的意圖，如果不是看好張總的能力，我寧願捏着現金，也不用投資到傳媒行業裡來。”
張雯聽懂了，這是底線，只能更好，不能更低，一絲一毫的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
“我們可以簽訂一個補充協議，規定時間內，我寫出來的東西如果質量下降，比不上《甘十九妹》，可以拿一部分股份送給你。”關蔭再添一個砝碼。
張雯立馬迴應：“確定？”
“只會更好，另外，我建議不用等《甘十九妹》完結再發《大秦帝國》，這麼說吧，我可以三開，質量不會低，因爲已經有現成的在手裡捏着了，可以確定的是，下部武俠小說現在已經完結了，隨時可以發售。”說完，關蔭再補充一句，“到時候，我的書線上線下發售，出版權也會運營起來，改編權相信也不會更遠。”
張雯略一猶豫，道：“原則上答應，不過，三成太少，如果關先生能吃下四成，我自己吃兩成到三成，這樣才能保證公司掌握在我們手裡，錢財動人心，是時候爲下一步着想了。”
關蔭道：“具體的我不懂，《大秦帝國》的發行權之外還需要多少現金？”
“三成三千萬，四成六千萬。”張雯建議，“如果關先生手裡沒有那麼多現金，沒關係，兩本書的發行權交給我，我可以運作貸款，關先生可以委託律師全程跟進。”
關蔭沉吟幾秒，道：“好，四成就四成。”
他在原時空做過生意，對這些事情還是瞭解一些的，他看好匯文報，兩本書的發行權是很有含金量，但他更有信心把花出去的錢翻倍地掙回來。
“百分之四十四。”張雯這時候才說真話，“我只能拿兩成，剩下的是國有資本，這樣既能保證運營權在我，又能保證國有資產的利益，作爲第一大股東，你也不用擔心會被人掣肘。”
關蔭一咬牙：“成交。”
張雯心裡早就打好了注意，此前的談判，不過是試探而已。
這個女人，野心很大啊。
關蔭不怕合作者有野心，他不打算駕馭誰，但他能駕馭自己。
“那麼，下一部武俠小說也交給我吧，這樣既能保證你不用多拿一分錢出來，甚至《甘十九妹》賺的錢一分不少會打到你的賬戶上，又能保證整改順利，同時我還能放心地把公司拿下來。”張雯提出要求。
關蔭不怕她有什麼陰謀，下一部武俠小說，他已經在版權署註冊版權了。
“等下發郵箱，還有什麼事情嗎？”關蔭痛痛快快答應了張雯的要求。
張雯輕笑一聲，道：“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了，那麼，關總，合作愉快！”
關蔭乾咳一聲：“哎呀，感覺就是不一樣了，好啊，合作愉快，這件事要不要對外公佈？”
“沒必要，低調賺錢纔是王道，跟國有資本合作，還高調宣揚，那是作死。”張雯心裡很有數，同時也是爲了自己的權力實現最大化，她拒絕了高調宣傳。
關蔭很放心，跟聰明人，尤其是腳踏實地的聰明人合作，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放下電話，打開電腦，關蔭把一本這兩天修改過的武俠小說發給了楊倩，同時還有一份剛剛傳過來的授權說明書，關蔭要打印出來之後簽名再傳真給楊倩。
有點麻煩，不過，掙錢的事情，什麼時候不麻煩了？
倆粉絲吃飽喝足，很有眼色地跑了，人家有商業上的事情要談，在這待着不合適，但景持盈在，她當然很清楚地聽到了電話裡的對話，不由驚訝，這泥腿子，居然眨眼變老闆了？
“新書叫什麼名字？”景持盈很好奇。
關蔭看了她一眼：“七劍。”
“七劍？”景持盈不明白，這是什麼名字？
七劍，並不是只有那本《七劍下天山》，原時空有人說，七劍系列有二十二部，關蔭並沒有全看，詳細讀過的只有《白髮魔女》、《七劍下天下》和《塞外奇俠》三部，這一次，關蔭打算從《白髮魔女》開始連載，算是在時間上的繼承。
當然，這是關蔭修改的七劍，要不然，除了《白髮魔女》故事放在大明萬曆年間，其它兩部可都是“我大清”的時空，關蔭決定先從《白髮魔女》開始連載，也正是要留出一段時間修改《七劍下天下》和《塞外奇俠》。
稍微相似點的是，這個時空的明清之戰持續的時間不短，清軍在西域那邊的確進行過長達數十年的統治，大環境還是差不多的。
《甘十九妹》一出，“武俠”橫空石破天驚，“七劍”下山，鋒芒畢露！
而且，甘十九妹和練霓裳，你不覺着這是一個很好的坑嗎？
關蔭嘿嘿怪笑，他覺着，會有不少賤骨頭前赴後繼地往這個大坑裡跳。
景持盈打了個冷顫，她覺着，這人又在起什麼壞心眼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