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接着一陣講述,說的全是天下亂相,各種慘狀。
周圍一幫人聽的越發沉默,直到秦風講完,好一會龍千山才道:“秦先生,這或許只是暫時的,真有聖君出現,一定可以一統宇內,蕩平四海。”
“你怎麼就斷定不會改變大局了?再者說了,現在民衆還沒有到活不下去的地步吧?”
其他幾人一聽也跟着點頭:“是啊,秦先生,你是不是太武斷了,我們東華帝國哪會那麼輕易的就亡國?”
“先生你不覺得帝王在積蓄實力嗎?等帝王實力積蓄夠了,怎麼就不能改變大局了?”
幾人說的期待萬分,秦風聽的卻是一陣搖頭:“呵呵,各位大人,你們想的太美好了,什麼積蓄力量,什麼改變大局,現在的帝王能做到嗎?”
“再說了,他能做到,百姓等的起嗎?親王們會等着他嗎?”
幾人一愣:“秦先生,什麼叫百姓等不起?你這是啥意思?”
秦風搖頭:“呵呵,幾位大人,你們想過沒有,現在這藩王割據最大的影響是什麼?”
“是什麼?不是勢力分化嗎?”幾人不解的看着秦風道。
“狗屁的勢力分化,最大的影響當然是百姓了。”秦風不屑一撇嘴:“這樣王各據一方,拼命的撈錢撈的是誰?不是百姓的嗎?他們爲了養兵,爲了引賢,需要大量的財富,而百姓就是他們的供應者,就是他們吸血的單位。”
“那帝王爲了穩固自己也是培養各種勢力,像什麼暗衣衛,帝王雄兵,還有各地的兵營,你們難道沒發現你們的兵團越來越大了嗎?”
“這是爲什麼?不就是親王和帝王全在發展兵團嗎?窮兵黷武之下,需要的是多少百姓的血汗?而且這還沒有發生戰爭,百姓就已經不堪重負了,真要是發生戰爭,那需要的兵員和各種資源更多。”
“到時候老百姓又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各位大人都是掌兵之人,這其中道理不用我多講吧?”
“而且這幾年叛亂的事情還少嗎?大大小小的勢力或者起兵,或者據山爲匪,爲什麼會這樣,不就是百姓活不下去了嗎?”
“你們想想,如果真的再這麼發展下去,最後百姓能不反嗎?這只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
幾人聽的再次沉默,他們和秦風的位置不一樣,全是統兵之人,這幾年全國各地都有匪患義兵,只不過是勢力小全都被滅掉了,但這已經是現了亂象。
而這其中對錯又有誰能說清?
越想衆人的表情越鄭重,龍千山也盯着秦風道:“秦先生,你說的是有些道理,但真的推翻一個王朝,不是一樣需要巨大的戰爭嗎?到時候百姓不一樣不好過嗎?”
“再者說了,你怎麼就知道帝王沒有別的安排?沒準哪天他和幾位親王談和不就一切都解決了嗎?”
秦風一撇嘴;“絕對不可能!”
“啊?爲什麼?”幾人全是一愣,不知道秦風怎麼說的如此堅定。
秦風笑笑:“幾位,你們其實心裡最清楚造成這種割據的原因是什麼,現在的帝王是假的,本來就是一個謀權者,也是因爲這樣,他才放任親王割據。”
“說白了就是給別人權力成全自己的權力才換來了後來看似穩定的幾年,但也換來了割據的亂相,導致天下失控。”
“現在親王們勢力龐大,他們只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把兵權交出來,更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地盤,只會繼續擴展,因爲他們最清楚,一旦放了兵權,他們就是不死也如同囚犯。”
“那帝王當年爲了謀權,連真帝王都敢動,更可況幾個親王了,換成是各位,你們可能放權嗎?”
幾人全是一結,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不過龍千山看向秦風的眼神卻更復雜了:“秦先生,你這分析可真是精彩,不過你的分析是不是太過了,推翻王朝的話你敢說,帝王是假的你也敢說,這些事情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還有啊,你把幾位親王和帝王說的全是窮兵黷武之輩,那他們掌控如此多的兵員,就是有人想舉事,你覺得能成功嗎?”
秦風一笑:“能,只要想就能,甚至舉事之後,可以在幾年之內平定天下,還衆生安逸。”
“嗯?”幾人聽的一愣:“先生就如此自信?真要那麼簡單,爲什麼一直沒有人舉事成功?”
秦風搖搖頭:“那些人舉事不成功,多半隻是因爲吃不上飯了,既沒錢又無計謀,只會胡打胡鬧,朝延一安撫還會人心渙散,這樣的人要是能成功,那才奇怪。”
“而很多手握重權之人,現在只顧自己發展,撈錢撈物,根本不思民生大計,反正自己吃飽喝足就好了,自然不會舉事。”
“真要舉事必須是真正的賢德之人,真正有雄心策略之人,一旦這樣的人起來,很快就會獲得大量的民衆響應,而不會再去跟隨那腐敗不堪的朝延,自然就可以成功了。”
“因爲不管是親王還是帝王對百姓的禍害太深了,已經失去了民心。”
秦風的話說出來,衆人表情更驚,好一會龍千山才笑道:“呵呵,先生,你說的信心滿滿,我怎麼覺得像是在說你自己呢?難不成秦先生有舉事安民之心嗎?”
秦風淡然一笑:“有啊,我這一說我相信龍總兵你肯定也有,不過你不好說出來罷了。”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而且我要當帝王,並不會很難,還比現在的帝王強上萬倍!”
“啊?”幾人驚呼出聲,接着龍千山和他一衆手下瞬間站了起來:“大膽,秦風,你身爲朝延命官,真的敢說如此之言嗎?”
“秦風,你可知道你這樣犯了什麼罪嗎?”
幾人手按劍鞘,表情殺氣騰騰,他們這會是真的坐不住了,雖然之前和秦風聊的開心,但再開心他們也是朝延將領,秦風現在卻如此說話,那簡直就是和秦風一樣大逆不道了。
倒是秦風依舊坐在那裡端着酒杯:“呵呵,幾位大人這是幹什麼?難道我說點實話都不行嗎?再說了,你們幾個之前可是說了,今天說話不會計較,現在這樣不覺得失態嗎?”
“放肆,秦風,我們再不計較,你說話也應該眼中有帝王,心中有朝延吧,可你說的什麼?竟然想取代帝王,你覺得我們能放過你嗎?識相的現在趕緊隨我們回去寫請罪表,等帝王發薄,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龍千山瞪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