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三年之前

夜幕落下,除了天空的那一輪明月,到處都是漆黑一片,在這不適合動物呆的深淵之上,竟然時不時傳來一陣陣鬼哭狼嚎的叫聲。

衆人費了好大的氣力這才勉強把南小菲勸下來呆一呆,一起再想辦法(關於東方飛飛夜掉下深淵的問題)。她靠着師妃軒的肩膀,還在抽泣,幸好有她的關心和安慰,不然大家真的是束手無策。

呂寒站在一身白衣的零旁邊,夜晚的風更大,吹襲了他們的頭髮和衣服,這兩個人是否都有爲東方飛夜擔心的念頭?

許久,呂寒才嘆了口氣:“飛夜他是好人,從我第一次見到他到現在最後一次見到他,他都是在做救人的事情。雖然第一次有心無力,可這一次他憑他僅有的一點點力量,居然會選擇和敵人同歸於盡,他——是英雄!”

他的聲音也悲哀,也淒涼、惋惜,聲量不大,但傳到了每一個人耳朵裡。是啊,東方飛夜他的確是個好人。

“嗚嗚”南小菲再次控制不住的大聲哭出來:“師…師兄他…是爲了救我…才拉着那些…跳下懸崖的……”

後面的話模糊不清,但大家可以想像南小菲哭泣中的樣子,肯定很醜,眼淚鼻涕一大把,可有誰會去取笑一個大人這樣肆無忌憚的哭呢?

師妃軒苦笑:“妹妹不要怪自己了,我看你師兄他是因爲希望你能活下來,我猜他心裡一定非常在意你,不然有他幹嘛爲了你去做這樣的傻事……”

“對呀,小菲,你別再傷心了,我們在想想辦法。”呂寒所說的想辦法,只是一個藉口。他忽然想起東方飛夜經常做噩夢,而且,那個帶傷疤的人——

他瞄了一眼黃香玲母子,黑暗中的甘雨鋒在輕輕損動肩膀,他也在哭嗎?呂寒對南小菲道:“小菲,能給我們講講飛夜的事嗎?我想多瞭解瞭解他的事情。”

人死了,總該留下點什麼值得回憶的東西。南小菲藉着夜色,她看到了大家的期待,紫木、小纖、寧靜……

他們每一個人都帶着堅定的眼神!南小菲還在**,呂寒又道:“從三年之前開始講吧,我想知道飛夜他爲什麼會每天抽三支菸的原因,還有,他身體裡面的那股強大力量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切都應該從三年之前開始說起……

三年前

東方飛夜還是一個品德成績兼優的學生,他腦子很聰明,爲人也很正氣,從來都看不慣以弱欺小、以強凌弱之人。

可有一天,他的班主任老師把他叫到辦公室,想要他幫另一個富豪學生代考,卻被東方飛夜一口回絕。身爲全校第一的他,第一次感到對書本的厭惡。在此後的日子中,東方飛夜一次次被這個班主任刁難,只因爲他收了人家的錢答應得很爽快,卻又被東方飛夜潑了一盆冷水。

日復一日,終於東方飛夜看着這個胖得不成行的齷齪班主任不順眼,他丟下手中的書跑出教室,發誓不再考試也不再讀書了!

隨同他跑出教室的還有一個女孩,這個女孩的名字就雪兒,她是東方飛夜同桌,而且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雪兒他喜歡同桌的東方飛夜。

也因爲這樣,所以他替東方飛夜擋下了致命的子彈。

東方飛夜失落的在大街遊蕩,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什麼能稱爲道義,一個小小的學校都這樣,那要是在社會上別的地方,不都是如此嗎?

走着走着,突然一個黃金首飾商城遭遇搶劫,由於太出神,等東方飛夜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太晚了。他看到的是一把正對着他的手槍,那槍忍不住朝他發射了三顆足以能奪走他性命子彈,東方飛夜認爲自己死定了。

死吧,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這麼累的活在這個世上了。

可憐的東方飛夜在這一刻竟然燦爛的露出一絲微笑,他沒有考慮到身邊的關心他的人,包括師傅南天龍,師母蕭盈,還有那個愛着他的女孩雪兒……

天不隨人願,雪的出現打亂了東方飛夜的死亡計劃,雪兒飛身上前,爲東方飛夜擋住了三顆子彈。可這時一輛在慌亂中失靈的大卡車橫衝直撞,把在路中間的這一男一女再次帶上了鬼門關。

“砰”

東方飛夜被撞出幾米遠,血洶涌的流出,消耗着他的生命。他用盡力氣擡起頭,想看清那個願意爲他而死的女孩是誰,可是不行了,血液從頭頂流下,遮住他的雙眼……

“這就是師兄他爲什麼會每天三支菸的原因,同樣也是他這幾年來所做噩夢的內容。”時間消磨了很久,夜已逝去,換來的是天邊的一線魚肚白,南小菲傷心,可是她沒有再哭泣。

“原來是這樣,那個叫雪兒的女孩爲他擋了三顆子彈,他就準備爲他吸一輩子的煙麼?他很傻,明明有一個自己喜歡和喜歡他的女孩擺在眼前,他卻不知道珍惜。”呂寒一夜未眠,不只是他,在這裡的所有人都認真的聽着南小菲講的故事。而呂寒口中的這個人,衆所周知,那便是南小菲。

“他不傻,我喜歡的就是他這點,如果不屑把這個救他性命的雪兒放在心上,那他便就不是我的師兄東方飛夜了!”南小菲很堅定,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她也很自豪,是爲自己喜歡的人——東方飛夜!

南小菲繼續喃喃:“其實師兄他不知道,雪兒也不知道,三年前的我就已經深深的喜歡上了我的師兄,這事我沒有對任何一個人提起,總是悄悄的埋藏在心裡。當時我和他們是一個班級,在雪兒追上去之後,我也遠遠的跟隨在他們身後,當時我也很想去安慰師兄,但又怕他取笑我,所以……”衆人具是一怔,誰都知道他們兩個人互相都有愛慕之意,可想不到三年前或者更早,南小菲便已經喜歡上東方飛夜了:“可當我看見他們出事時,我也有拼命的跑,我也想爲師兄犧牲自己。可是由於距離太遠,當我趕到他們身邊時,發現他們在卡車的那一撞之下,都不醒人事了。於是我在慌忙中叫了救護車,把他們送往醫院,在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手術後,醫生居然宣佈手術失敗,他們心跳停止,證實生亡!”

“啊!飛夜哥哥死了,那他怎麼到現在還活着?”甘雨鋒年紀雖小,脾氣不好,卻是對東方飛夜頗有好感,他也一夜沒睡。當他聽說東方飛夜和雪兒同時生亡之後,帶着大家心中的疑問,坦城的道出。

“我爹和娘也一直在醫院陪着師兄度過這艱難的十幾個小時,不吃不喝不睡。當聽到師兄死去的消息,娘馬上就昏迷不醒,我記得她臉上還帶着那種傷心的神情。連一向堅強的爹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了,他哭得很傷心,我真的想不到我爹爹竟然有如此軟弱的一面。”南小菲完全陷入了回憶,回憶起他們在醫院的那段時間,“當時是深夜兩點多,我們在醫院呆了很久很久,直至整間醫院來看病或探望親友的人都走光了,醫生也下班了,只留下那些值夜班的護士。突然,燈光閃爍,忽暗忽明,整個醫院陰森森的。我記得那些護士和住院的病人都嚇得尖叫,他們都說鬼來了鬼來了。我爹我娘是練過武術的人,他們膽子比較大,在所有人都往外跑時,他們卻擔心師兄的遺體會不會遭受破壞。於是我們三個趁黑摸進了存放屍體的太平間,可發現躺在雪兒身邊的師兄居然不知去向!”

“不會吧,難道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你師兄他是還魂還是被鬼抓走了。”寧靜道。幾個女人坐在一起,天空正半亮,在這山谷中看遠處的黑影,還真是有點嚇人。

南小菲苦笑:“當我們往後看時,一個裹着白衣的人忽然出現,我記得當時我還真以爲遇到鬼,要死在當場了。”太平間的白衣人,失蹤的東方飛夜,衆人把這些聯繫起來,能不心寒:“可爹孃他們卻驚喜的叫出師兄的名字,原來這個人就是師兄,他沒有死,他居然活生生站在我面前。我不知道爲什麼,我問爹孃爲何師兄會在醫生確定心跳停止後,還能活過來?可他們即使知道,也總是對我支支吾吾,只是說師兄他命大,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在保護着他。這也是我第一次聽說師兄他身體裡面有着一股強大的力量,而後第二、第三次,大家也都清清楚楚了。”

呂寒略微有些失落,他最想知道事情就是東方飛夜體內力量的來龍去脈,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對東方飛夜這個值得一交的好朋友更瞭解更清晰了,還有一件事情他想搞清:“你知不知道那個左臉下有道疤痕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他一直注意着黃香玲,只見她抱着甘雨鋒的身子振動了一下,在呂寒心裡,東方飛夜和她之間一定還有秘密。

只是黃香玲不知道,南小菲接下來的話,會另她反應這麼大:“哦,那個男人,他就是開槍射殺我師兄的那個人。師兄他也曾經說過,他想報仇,他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親手殺掉這個人,來爲雪兒報仇。”

“是他!就是東方少俠和雪兒姑娘,他們三年前救下小鋒的命!”黃香玲驚呼。她實在是太驚訝了,三年前東方飛夜救下了甘雨鋒的性命,和雪兒姑娘一起爲他擋住了子彈,現在,他又救了自己兒子一命,爲他擋下致命的一刀。

這難道是天意麼?當時搶劫的珠寶商城,就是黃香玲她丈夫的生意場所,而當那個臉上有道疤痕的劫匪朝甘雨鋒看槍時,黃香玲還記得,確實是一男一女兩名學生爲兒子擋下了子彈。黃香玲顯得很激動:“難怪我第一次見到東方少俠,就覺得他有幾分熟悉的感覺,想不到,我們之間還有這樣的淵源!”

……

如今,在呂寒心中一切大白,東方飛夜和雪兒就是那兩個無意之間爲甘雨鋒擋下子彈的人……

還有一件事是他最想知道,但卻感覺又沒有答案的事——東方飛夜身體裡面的力量到底是因爲什麼潛伏在他身上,保護着他?爲什麼他能夠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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