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幹嘛呢這是,剛醒就想辦壞事啊,”一道聲音帶着一股媚意,迴盪在風中。
一個妖嬈的身影被暖風一送,來到衆人面前。
“唐師姐,你怎麼來啦?”石落晴有些驚訝,對她的到來有些意外。
“我可不想操心你們這點破事,是某人拜託我來看看這個小混蛋,”唐菲菲視線對上林如煙那冰雕般的眼眸,輕輕點頭示意,然後轉到天寶面前,掏出一份藥膏。
“你跟雨靈好了?”唐菲菲將天寶按倒,對石落晴說:“找捆繩子把他捆起來,”
“噢,”石落晴腦袋有些迷糊,不過雖然不懂,她還是照着做了,遠處樹林傳來了一陣枝葉搖動的簌簌聲響,沒多久,石落晴竟然抱來了一大捆藤條。
“師姐你這是?”天寶也有些困惑,然後臉色猛然一變,結結巴巴的說道:“師姐,這裡這麼多人,你想玩這個,改天,改天好麼?”
“你胡說什麼呢?”唐菲菲在他腦門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手勁兒很大,差點把天寶拍暈。
“躺下!給他捆上!”唐菲菲非常生氣,“你這個小流氓,讓你看看我的手段!”
天寶叫苦不迭,這仙武學院的女人脾氣一個比一個大,真是日了狗了,怎麼混到這麼一個鬼地方了。
石落晴在心裡把天寶當成了壞人,下手很粗魯,把天寶捆成了一個糉子,疼的眼淚都流出來。
“啊~疼~啊~”
小柔站在師傅身邊,氣呼呼罵道:“師兄你是個壞人,不理你了!”
“不~不是的~”
唐菲菲伸手在他腹部有規律的按壓着,將斷裂的骨頭慢慢接回,石落晴則是掰着天寶的腿骨,小心而狠辣的給他復原。
那種痛苦,讓天寶除了大喊,也無處抒發,“求求你們了,打暈我吧。”
“藥膏在清醒的時候抹上去,纔有療效,你就忍忍吧,一個男的,喊什麼喊,真讓人笑話!”
吳彥和這個破草廬,在仙武學院比較荒涼的一個破山坡上,遠處那燈火明亮的新生住宅區,累了一天的學生們早就湊在一起,興奮的談論着不同的話題。
相比之下,這裡竟然如此荒涼。
“我來吧,菲菲你手法還不夠純熟,”不知何時,林如煙也湊了過來,接替了石落晴。
“你放開~”一塊木頭按進了天寶嘴巴里,十分粗暴,將舌根都戳出了口子。
林如煙那纖纖玉指,就像催命毒藥,按着關節,每一下都讓他感覺丟了半條命一樣。
“林姐,他胸膛有幾塊碎骨,你看這個?”唐菲菲眉頭一皺,這情況比預想的要嚴重一些,石落晴這個暴力小魔女,這次下手實在狠辣。
“別這麼看我,師姐,你知道的,師命難違嘛,”石落晴吐了吐舌頭,然後湊在天寶身邊,握住了他的手,“這次真是不好意思,我會補償你的,下次誰欺負你,我幫你揍他!”
天寶臉上冒出了一層厚厚的汗珠,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身體一抽一抽的,如果不是神經還算堅韌,估計能生生疼死,這幾個女人,不會故意報復來的吧?
“嗯?”天寶覺得**一涼,一陣大風吹來,把身上那條毛毯,吹走了。
他劇烈的掙扎幾下,用眼神示意小柔,去給自己取個遮掩物。
“喔~”
周圍傳來一片吸氣聲,天寶閉上眼睛,覺得世界一片黑暗。
“咳咳,丫頭,趕緊去給找件衣服披上,”吳彥和差點被一口烈酒嗆死,眼淚都咳嗽出來了。
這個場景實在尷尬,幾個人竟然沉默了一陣,不知道該怎麼說。
唐菲菲又給了天寶一巴掌,罵道:“你變態啊你?褲子怎麼都不穿呢?”
天寶眼神十分委屈,嗚嗚的又哽咽了幾句,模糊不清也無法分辨。
“難道師妹戰鬥中連人家的褲子都給扯下來了?”唐菲菲十分怪異的盯着石落晴,“這個習慣可不太好....”
“說什麼呢師姐?”石落晴有些生氣,“明明他自己扯下來的。”
“噢~看來是心理變態,”唐菲菲語調怪異,目光又輕輕瞄了兩眼,“連晴兒妹妹都敢調戲,你是不打算好活了。”
“咳咳,菲丫頭,不是那樣的,”吳彥和瞪了小柔一眼,“天寶真氣消耗太大,有些入魔,你們也知道他修煉的火屬性功法,把全身衣服都燒沒了,我這一時半會找不到給他替代的衣服,正等着明天重新去置辦一件呢,”
“這樣啊,”唐菲菲恍然大悟,這時小柔拿過一牀厚厚的被子,準備給天寶蓋上。
“你這樣我還怎麼給他治療?”林如煙狠狠的瞪了小柔一眼,小柔對她十分懼怕,手一抖被子掉在了地上,然後嗖的一下跑回吳彥和身邊,目光有些閃躲。
“晾着吧,又不會凍死,哼,”林如煙將腿骨那裡復員後,看了看其他部位,“四肢沒什麼大的傷害,就是胸腔有些碎骨而已,破開後取出來不就得了,”
唐菲菲和石落晴互相看了看,說的簡單,做起來是不是太瘋狂了?
“師傅,您還是醫生麼難道?”石落晴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不是,放心吧,弄不死的,多大個事啊,”林如煙輕描淡寫的回答,然後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行了,等我處理完,你們再把藥膏敷上,現在不要打擾我。”
“那流血怎麼辦...”小柔嘀咕了一句。
林如煙狠狠的一瞪,嚇得她花容失色,連忙閉緊嘴巴,不敢再說。
吳彥和張了張嘴,想勸阻一下,但林如煙一向霸道慣了的主兒,他就算說也是徒勞,最後只能嘆息一聲。
天寶用力咬着木頭,不斷搖頭,目光中帶着憤怒,他可不想被人開膛破肚,這女人是不是在存心報復?
“你骨頭碎了,我給你取出來,忍着點啊,晴兒你去按住他的手,菲菲你壓着點他的大腿,別讓他亂動,哎,忘了帶麻藥了,這可真糟糕,”林如煙唸叨着,摸了摸腰,抽出一把匕首。
那匕首從鯊皮鞘中抽出,單薄如蟬翼,十分輕盈,划動的時候連聲音都沒有,甚至連光線都不能反射,有着一股寒氣繚繞其上,也是一件寶物。
“好像也沒針線哎,”林如煙疑惑的看了看周圍,“等會要怎麼縫合呢。”
“那個,林老師,要不等明天找丹藥堂的人專門看吧,這等會不會....”唐菲菲有些口乾舌燥,對這個學院出名的女魔老師又多了一層印象。
“恐怕他堅持不了那麼久,等會咱們用真氣給他好好堵一堵,讓阻止下血液流通就行了,”林如煙平靜說道,眼角看到天寶那如死灰般絕望的眼神,心裡十分快意。
“好吧,”唐菲菲知道無法說服眼前的女人,走到燒水的鐵壺前,拔出隨身佩戴的寶劍,噹啷一聲講鐵皮壺嘴砍下一小塊,然後撿起,放在劍刃邊緣不斷修正形狀,竟然是在做針。
天寶覺得胸口已經無法忍受的疼痛,呼吸也十分壓抑,他憋住一口氣,在喉間醞釀了一下,然後用力一吐,將木頭吐出。
“別費事了,你現磨的針不得把我感染,我丹田裡封印着兩根銀針,你們誰能取出來,可以用,”天寶本來想罵幾句,轉念一想,這幾個女人都不是白給的,現在小命還捏在人家手裡,還是老實一些比較好。
“哦?那你不早說?”唐菲菲將鐵片扔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活該疼死你!”
“老子不治了!”天寶喊道:“放開我!”
“閉嘴!你還挑三揀四的,再說話就割了你!”
林如煙手裡的匕首在小天寶上面晃了晃,天寶馬上安靜下來,那股突然翻騰的怒氣竟然如退潮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老師,我錯了,”天寶乾笑兩聲,“您手下留情。”
媽的下令打傷自己的就是她,救自己的也是她,這是一個什麼世道?
“你說的針呢?”林如煙喝道,“趕緊的,我晚上還要回去修煉!”
“在丹田裡,不知道封印在什麼位置,”天寶低聲回答。
“我切開看看,”林如煙哼了一聲,將天寶嚇得魂飛天外,連忙喝止。
“不用了林老師,讓師姐現做一個也行...”
“老孃還不伺候了,一驚一乍的,”唐菲菲負氣似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竟然撒手不管了。
“師姐....”天寶欲哭無淚,他是真不願意面對眼前這個女人,簡直是魔鬼。
“嗯?”
林如煙的手指有規律的在天寶腹部幾個穴位摸索,突然用力一按,天寶如殺豬般的叫聲傳遞的很遠很遠,淒厲極了。
她的手掌在側面輕輕一拍,手指按着腰後某個穴位一頂,一根散發着寒氣的銀針,一下子刺破皮膚,鑽出半截來。
林如煙捏住銀針,用力拔出,幾寸長的銀針傳來一股極強的寒意,讓林如煙臉色都變了變,渾厚的真氣凝聚在手上,將那股寒意驅除。
“菲丫頭,你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我感覺不是尋常之物,”林如煙輕聲呼喚,饒有興趣的盯着那兩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