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節 戰後

風兒輕輕地吹過了戰後的竟陵。

昨夜狂風暴雨,一夜過去,雖是落花泥濘,卻是一片晴空如洗。

傲雪哼着歌兒走在大街之上,昨天這裡的街上還是一片清冷,路人罕見,如今卻是漸漸地有了生氣,街道兩旁的店鋪已經開始營業了,各式的商品淋漓滿目,商販臉上皆是泛着燦爛的笑容。

行人也是多了起來,臉上帶着劫後餘生的喜悅,傲雪望着這一切,這一切都在一夜間變了過來,當真是仿如隔世。

傲雪身後的商秀珣卻是惱怒非常地瞪着自己身前的傲雪,目光中像是一團火光一般,似怒似羞,白玉一般的雙頰之上浮上了一團嫣紅如霞,細緻如玉的肌膚之上,桃花點點,一直連耳根也變成了誘人的紅色。

“死小賊,死小賊……”商秀珣喃喃地罵道,也不知道是嗔是怨。

似是聽到了商秀珣的抱怨,傲雪停了下來,身後的商秀珣一個不察,撞在了傲雪的身上,寬闊的胸膛抵在她的鼻尖,她輕呼一聲,方纔發現自己幾乎整個身子撞進了傲雪的懷中。

“你幹什麼停下來?”商秀珣跺了跺腳說道,臉上紅暈染上了雙頰。

傲雪笑吟吟地看着嗔怒的商秀珣,她嗔怒的樣子別有一番美態,傲雪說道:“我似乎聽到有人在暗暗罵我,我當然要停下來看看是那隻小野貓罵我了,若是旁人知道,怎麼也會說我不會憐香惜玉了!”

商秀珣聽他輕薄的話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說道:“憐香惜玉?你什麼時候憐香惜玉了?”

傲雪笑吟吟地說道:“我怎麼沒有憐香惜玉?”

“你若是憐香惜玉就不會……不會……”商秀珣跺了跺腳,哼了一聲,狠狠地看了傲雪一眼,別過頭去了,傲雪說道:“不會怎麼?”他嬉笑着對着商秀珣說道,商秀珣臉上紅暈更是多了起來,古銅色的肌膚之上泛着迷人的粉色,她惱道:“你這個小賊,你這麼可以那樣對我!”

傲雪看她臉上嗔怒之色,卻是如同幻海星辰一般,端的是迷人,只是說道:“不是你自己找來的?”

商秀珣登時說不出話來,臉上如同流嵐的霞彩一般,臉上梨渦淺淺,心中惱怒,身後高翹的臀上似是有着一陣火辣辣的感覺,讓她身子不由得扭動了一下,瞪了他一眼,也知道自己說不過這個小賊,徑自向前走去。

不忘哼了一聲,小賊,本小姐不理你了!

傲雪好笑地望着這個美人兒,心中感嘆,想起事情的經過頗爲好笑,兩人開始不過是鬥嘴,最後變成了打賭,對於打賭這樣的事情,商秀珣很好奇,身爲牧場場主,一慣高高在上的她哪裡有試過,牧場的人無不對她恭恭敬敬,哪裡會與她打賭,當下她便是與商秀珣賭上了。

打賭的內容不過是傲雪能夠到援兵到來,這樣的大都不過是大夥兒提高士氣的一個方法而已,而商秀珣也是答應過並不涉險,商秀珣滿口答應,而且若是涉險便是讓傲雪懲罰她,只是最後商秀珣看到情況危急,卻是忍不住前去幫忙,卻是弄得自己身陷險境,若不是傲雪發覺,恐怕她便是難以脫身了。

傲雪本是擔心她涉險,方纔提出了這個要求,沒想到商秀珣還是涉險了,商秀珣本以爲傲雪並不會對她怎麼樣,沒想到這個小賊竟然如此對待她,她隱隱感到臀上還有着火辣辣的感覺,這個小賊竟然打她屁股,她羞惱地想到,便是她的母親也不曾如此對她,沒想到這個小賊竟然如此對她!

想到小賊雙手拍打着自己羞人的部位,商秀珣心中不知道是羞是惱,身後傲雪的目光讓她感到很是羞惱,心中狠狠地罵着這個無恥的小賊,心中卻是浮起了一陣陣的漣漪。

街道之上不時地有竟陵的兵士走過,也有身穿着黑色鎧甲的精武會的兵士手中拿着兵器,踏着整齊的步伐走過,周圍有竟陵的百姓在圍觀,這些兵士剛剛從戰場上下來,衣甲之上猶帶着血跡,臉上帶着肅然的神色,這些兵士經過,百姓也是感覺到這些兵士身上的不凡,但是身上一股肅殺的氣勢便是讓人心中驚懼。

“不愧是擊退了江淮軍的兵士,你看他們彪悍的身材,還有身上的氣勢就知道這些兵士不凡了,也難怪能夠擊退江淮了!”“可不是?你看他們精神飽滿,太陽穴更是鼓鼓的,眼中帶着神光,殺氣內斂,而且動作整齊,顯然是訓練有素,這樣的兵士哪裡是我們竟陵可比的!”說話的是一箇中年書生,搖頭晃腦地說道:“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訓練出來的,當真是天下少有的英雄啊!”

身邊一個臉上抹着厚厚的一層脂粉的女人尖着嗓子說道:“我說窮書生你就不知道了,這些兵士聽說是揚州精武會來的,人家精武會可是好生厲害,區區江淮軍算得上什麼?”

那女人滿眼韓春地望着這些走過的兵士,身上彪悍的氣勢讓她如同花癡一般,“這些人果然是英雄了得,若是我能夠嫁給這樣的一個英雄,我一定會高興得三天吃不下飯!”

衆人一陣惡寒,看她五大三粗的身材,腰身如同一個水桶一般,不禁心中想到:“恐怕沒人人會願意娶你吧!”

商秀珣在旁邊聽得好笑,對傲雪說道:“看起來你的兵士很受歡迎!”

傲雪笑道:“這是什麼人什麼樣的兵!”

商秀珣哼了一聲,說道:“果然是什麼人什麼樣的兵,那個女人很喜歡你的兵,自然也很喜歡你,你若是上前去的話,那個女人說不定會以身相許!”傲雪看到那個女人雙手作捧心的樣子,滿臉星星般的光芒,心中一陣惡寒。

汗!就算是再飢不擇食也不會看上她吧,而且我很飢不擇食嗎?傲雪心中想到。

商秀珣看傲雪的模樣,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兩人在街上行着,所見繁花了不少,路上行人大多在說着昨夜的事情,昨夜的一戰給了竟陵的百姓多了許多的茶餘飯後的話題,更是有說書先生在街上擺着攤檔,竟是說起了書來。

自從揚州興起了說書的行當,沒想到竟然在各地風靡起來,其中多是一些讀書人,沒什麼營生的技能,便是說起書來,也好博一個三餐溫飽。

“你看,那個書生正在說你昨夜如何神勇!”復有細細地打量着傲雪,看得傲雪身上一陣不舒服,商秀珣笑道:“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高達三丈,三頭六臂,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傲雪哼了一聲,商秀珣嬌笑起來,花枝招展的樣子分外的迷人,傲雪看她笑得開心,心中也是覺得好笑,原來兩人聽到一箇中年書生在說書,那書生說中握着一條梨花木,一敲在桌上,只聽到“啪!”的一聲,那書生便是說了起來,“且說那個英雄也不知道姓名,只是知道是天上天兵天將下凡來搭救我們竟陵城,那個英雄端的是好生了得,一身武藝出神入化……”

說得天花亂墜,更是將傲雪形容爲三丈高,眼大如鬥,而且還有紅光發出,也不知道是燈籠還是電燈,讓傲雪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旁人多是不知道昨夜的事情,此刻聽來均是喝彩不已。

這時候,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細若蚊鳴,顯然是武功不俗之輩,商秀珣心中一凜,回頭望去,只看到一箇中年文士正是慢慢地走近,那文士背後被着一柄厚背大刀,大刀比起他還要長上不少,目光之中精芒閃閃,身上自有一股不凡的氣勢,旁人望去,自然地爲他讓路。

商秀珣心中一凜,那文士看她的目光頗爲古怪,讓商秀珣心中頗爲不喜,也不知道是否是惡意,她暗暗戒備,那文士着一青衣,步履輕盈,不過是轉眼間便是來到了商秀珣身前,商秀珣心中一驚,暗道:“這人好生厲害的輕功!”

暗中戒備,那文士來到了商秀珣的身前,卻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師傅!”

傲雪大大方方地受了他一個禮,對着青衣文士說道:“是無忌!你的功力又進步不少了!”

那青衣文士正是張無忌,聽到傲雪的話,臉上高興不已,說道:“多謝師傅誇獎!”復又說道:“軍師有要事請師傅前去商量!”

傲雪點點頭,知道虛行之若是有要事商量,那麼就不是普通的事情了,商秀珣看他們有要事,便是要告辭,張無忌說道:“還請商場主也一同,均是也是要場主一同商議!”

商秀珣若有所思,點點頭,三人一同向着獨霸山莊走去,路上傲雪詢問了此戰的情況,張無忌看了眼商秀珣,看到傲雪並沒有說話,心中想到:“看來這個場主與師傅的關係也是不同尋常!”

他自然看到商秀珣看着傲雪的神色,他也是經歷了不少的事情,自然是看出女兒家的神態,知道這個女子也是芳心暗許,或者自己還是不知道,但是臉上的神色、嬌態卻是瞞不過張無忌,雖是“小賊、小賊”地稱呼,只是那般親暱如何是普通?

張無忌心中想到:“師傅果然是討女孩子喜歡,這般功力當真不比他的武功低上多少!”

擋下張無忌便是將昨夜的戰績一一道來,讓商秀珣暗暗咂舌不已,沒想到精武會的實力如此之強大,當真是讓人驚異,昨夜一戰,精武會的傷亡並不大,精武會的兵士均是修煉有功法,這些功法是從《長生訣》之中化簡而來,效果不過是讓人更爲敏捷、強壯而已,修得真氣也不過是江湖好手而已,但是配合了軍隊的訓練卻是可以鍛煉出一支鐵血雄兵,而且這些功法在戰場之上回氣甚快,是戰場廝殺的一大利器。

其實若是認真道來,江淮軍猶是佔有上風,精武會的支援不過是九千餘人,其中騎兵爲主,江淮軍七萬多人,訓練有素,若不是一陣火器轟擊,這些劃時代的殺戮兵器的震撼何其強大,被轟殺的不知道凡幾,更多的卻是嚇破了膽子,方纔被精武會的騎兵衝殺,更是加上竟陵士氣大增,有道是三軍可奪帥,不可奪志,如此方纔讓江淮軍潰退。

商秀珣想了想,也是知道了此間的關係,對於昨天見到了火器更是印象深刻,那種殺戮兵器當真是讓她心驚膽顫,如此兵器,當真是不似是人間的兵器。

商秀珣想了想,方纔說道:“那些轟擊江淮軍中軍的是什麼武器?”想到那種武器如此可怕的力量,商秀珣忍不住心中驚悸,或者單個的並不是很厲害的破壞力,但是如同昨夜一般,萬千的火器轟擊,不但是場面何其的壯觀,威力也是讓人心驚,作爲劃時代的火器,這時候的火器超出了時代很多,傲雪心中心知肚明,而且昨夜的火器,威力可謂強大,這是相對於冷兵器來說。

張無忌說道:“那是不久前研製出來的火器,我也並不清楚,這些都是小八墨言在製作,不過聽說成本很大,目前大部分的火器基本上都已經在昨夜告罄了,詳細的我也並不知道,只有墨言方纔清楚其中奧妙了!”

張無忌的話語讓商秀珣一愣,她想起了墨言,那個有些瘋癲的男子,那時候在飛馬牧場,他與魯妙子混在一起,作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沒想到如此可怕的兵器卻是這個男子製作出來的。

“當初我們也並不知道這火器是如此的強大,實驗的時候方纔嚇了一跳,不過是火器很危險,運送倒是要小心非常!”張無忌說道,商秀珣說道:“有了這樣的利器,足以橫掃天下!”

張無忌搖搖頭笑道:“且不說火器的成本高昂,但是火器也有缺點,若是敵人發現了缺點就可以有方法抵禦!”是什麼樣的缺點,張無忌並沒有說出來,商秀珣也沒有提問,這些機密的事情,身爲旁人的她如何能夠問?

“這個時代還不是火器的時代!”傲雪說道,心中自然是知道火器的犀利,只是此時火器並不足以成爲戰場之上的主要兵器,若是能夠生產出火槍與火炮,那麼足以橫掃寰宇。

張無忌與商秀珣兩人對於傲雪的話語若有所思,最後皆是默默不語。

一路無話,不多時候,便是到了獨霸山莊,獨霸山莊比起平時多了幾分的喜慶的氣氛,或是大劫過後的緣故吧,山莊的下人皆是一片歡愉的樣子,看到傲雪等人也是很宮頸地行禮。

傲雪等人剛剛走進了山莊之中,這時候一個婢女迎了上來,傲雪望去,正是獨霸山莊的莊主方澤的貼身婢女奴兒。

“三位,莊主有請!”奴兒對傲雪三人說道。

應該是竟陵的事情吧!三人心中均是想到。

三人隨着奴兒走進了山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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