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時間裡,會在言珂面前胡鬧的樓瀾讓言珂產生了一點錯覺,尤其是在樓瀾幫她擋了硫酸之後。
在錯覺的幫助下,她漸漸忘記了面對樓瀾時的恐慌,反而可以跟朋友一樣勉強和樓瀾相處着,直到此時此刻,她從樓瀾眼中看見足以毀天滅地的憤怒,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做了蠢事。
雖然她不明白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纔會讓樓瀾這麼生氣,可她還是委曲求全的說着:“我錯了,我不說了行嗎,你別生氣了。”
樓瀾一個隨時都可能發瘋的人,被言珂簡單的兩句話給逼到了絕境。
他敢對天發誓,言珂絕對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他在嫉妒憤怒的情況下,已經忘記控制自己的力道了。
夏天天氣熱,雖然錦辰不允許言珂穿短袖,可現在錦辰看不見也管不了她,她熱極了也就把錦辰的交代給拋在腦後,穿了個短袖就出來了。
現在,穿短袖的弊端算是出來了,因爲她胳膊上被樓瀾握住的地方已經開始泛紫了。
氣紅了眼的樓瀾當然是不會注意到言珂胳膊上的異樣的,既然言珂把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那麼他不介意用行動告訴她,他真正感興趣的,其實是她。
樓瀾在言珂詫異又驚慌的視線中慢慢向言珂靠近,雙手也繞到言珂身後把言珂牢牢的抱在懷裡,以不可抗逆的力道擒住言珂的嘴脣。
言珂以爲樓瀾會像上次那樣爲了耍她玩才吻她的,這種情況下嘴脣碰一下也就差不多了,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樓瀾不僅沒有淺嘗輒止的把嘴脣收回去,反而有越吻越深的徵兆。
樓瀾霸道起來比錦辰還可怕,嚇的言珂眼睛都忘了眨了。
言珂大腦一片空白的接受着樓瀾的掠奪,可很快她就想到這事簡直太荒唐了,她被樓瀾鉗制的渾身都不能動,唯一勉強還能動的,也就是被樓瀾含住的嘴了。
她被膽怯和憤怒拉扯着,最後憤怒勝了,她就把樓瀾剛剛攻進來的舌頭給咬了,咬的力道不大,因爲還有一絲膽怯告訴她,如果力道大了,樓瀾可是會拿刀砍她的……
而她那不算大的力道對於樓瀾來說,簡直就跟撓癢癢似的,這麼一來她咬的這一下子也就沒能阻止樓瀾的進攻,只是在這個吻里加了一絲血腥味而已。
言珂反抗不成,只能消極的等待樓瀾玩兒夠了自己鬆嘴,那樣她就可以離開了。
言珂對這種自己的事情自己卻完全做不了主的感覺挺無奈的。
這種生命完全掌控在別人手裡的感覺無奈的她想哭。
樓瀾又沒失去觸覺,漸漸的也發現言珂跟個木頭似的僵硬的一碰就會斷似的。
他本來就荒蕪的人生裡,被言珂這反應給折騰的連荒草都沒了。
這是他重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傷心,傷的他話都說不出來了,傷的他真想把言珂扔下車不管了。
可腦海中閃過上輩子看見這人安靜的躺在牀上的畫面,那畫面安靜的,除了他自己的呼吸聲,他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
那是活人不會有的那種安靜。
他把嘴脣從言珂嘴上移開,卻沒有把言珂給放開。
他把下巴搭在言珂單薄的有些可憐的肩膀上,說:“我會幫你,但是事前我有事問你,是不是錦辰好了,你就跟他離婚了?”
言珂被樓瀾忽然弱化下來的態度弄的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樓瀾能答應幫她總歸是好的。
至於樓瀾後面問她的,她回答起來也沒什麼困難的。
雖然錦辰看不見的事延遲了她和錦辰離婚的日子,可卻從沒打消她和錦辰離婚的決心。
她的心又不是鐵做的能夠刀槍不入,不論現在錦辰表現的多不想跟她離婚,她也不會擅自在錦辰心裡找個位子把自己給塞進去了。
那次新聞發佈會上錦辰說的一個“是”,以及他跟江雪嬋說的“我在等你回來”,還有他默認媒體把他們的孩子說成是她和徐子瞻的態度,還有在澳洲街頭,錦辰甩開她之後她抓空了的手。
在別人看到的地方,她像個正常人一樣每天吃飯睡覺學習照顧錦辰,而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這三件事像是烙鐵一樣一個接一個的往她心窩裡插,讓她還沒死就體會了一番什麼叫人間地獄。
她用這三件事鼓勵着自己,所以當她跟樓瀾說她會和錦辰離婚的時候,那語氣輕而易舉的就讓樓瀾相信了。
樓瀾聽她這麼說,一句“那你和他離婚之後就嫁給我”差點就脫口而出了,可他還是生生忍住了。
上輩子面對言珂時他慣用的手法就是威脅,威脅多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已經變成了害死言珂的幫兇了。
上次拿言珂身份的事威脅言珂呆在他那兒不許亂跑也是爲了不讓她出去被那些媒體迫害,而這種威脅的事,他是不會再做了。
但是在言珂離開之前,他還是要求言珂跟他去了一趟醫院,然後抽了她的血又讓她做了個骨穿。
這次她沒有碰上什麼傻叉實習生,所以她也就不用跟個烏龜似的趴在病牀上一個月不能動了,雖然後腰上的針眼兒挺疼的,可相較於上次而言已經好太多了。
她心裡奇怪樓瀾爲什麼會帶她來檢查這些,但她不大敢問。
現在她是徹底不敢在樓瀾面前亂說話了,免得樓瀾一個不高興又發瘋了。
她不問,樓瀾卻怕她看出什麼而主動跟她解釋說:“我查過你的病歷,上次做骨穿做出了個醫療事故,後來骨穿的事就不了了之了,所以就帶你來看一下。”
言珂心裡貓撓似的想問他你沒事查我病歷幹嘛,可她不敢說……
她那想問不敢問的表情落到樓瀾眼裡,樓瀾也回她了。
只是這次樓瀾沒有實話實說,如果一不小心說漏嘴,還不知道要說多少個謊話給圓回來呢,所以爲了解除言珂的疑惑又爲了避免自己暴露,他通過霸道把自己不講理的那一套給說了出來,“別問我爲什麼去查你病歷,我對你感興趣,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感興趣,所以該查的不該查的,我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