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語柔將玉璽放在了一邊.對着白楓說道:“既然衆人都想知道南越之事.那今日就請柳將軍及南越戴語城將軍上朝.”戴語柔的這一舉動.更是讓朝堂上一羣人目瞪口呆.就連剛纔鬧得最歡的右丞相.都沒有了反駁的餘地.只是.戴語柔那麼安穩的坐在龍椅上.實在讓他感覺不爽.
不長的時間.柳玄便引領着戴語城來帶了朝堂之上.
戴語柔看着走上來的兩個人.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沉默的看着下面的兩個人.戴語城看到高高在上的戴語柔.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深知.這些麻煩.他是始作俑者.
柳玄雙膝跪倒.給皇后施禮.戴語城也跟着施禮.也是大禮.儘管戴語柔並不喜歡這樣.可是在朝堂上.這也是必須的.等兩個人行完了禮.才緩聲說道:“平身.”
戴語柔先開口:“本次我東周皇上親赴南越.御駕親征.可到了南越.才瞭解到.戴將軍卻並沒有進犯東周之意.皇上了解了南越實情.便決定.讓南越自立爲國.兩國之間.以當初定下的國界爲限.柳將軍.”戴語柔先墊了這幾句話.才問到柳玄.
柳玄連忙回答:“末將在.”
“柳將軍.在南越的時候.皇上就叫你跟戴將軍商議邊界之事.今日.是否已經有了結果.”戴語柔聲音響亮的問道.
柳玄連忙說道:“末將跟戴將軍早已經達成共識.”
戴語柔又轉向了戴語城:“戴將軍是否已無意義.”
戴語城也連忙保全:“回皇后.末將無任何異議.”
“那好.白將軍.着手擬好國書.雙方確認好之後.本宮給你蓋上了玉璽.戴將軍便可回去執掌南越.”戴語柔本想快刀斬亂麻.把這件事處理了.也沒有什麼必須東方墨出面的事情了.
“慢.”右丞相終於反應過來.“老臣有話要說.”
戴語柔一皺眉.旋即點了點頭:“丞相.有話請講.”
“皇后.”右丞相連忙竄了出來.“老臣素來知道.皇后出身戴家.這一次.皇后非要跟皇上一同趕赴南越.老臣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回朝後.皇上卻連個面都不漏.這麼大的事情.難道皇后要一手遮天不成.”
戴語柔突然一拍龍書案.站了起來:“丞相.您的意思是.這讓南越自立爲國.只是本宮的意思了.”
右丞相卻也不退縮:“我們東周向來只認皇上.”
“我說你們迂腐之極.”戴語柔氣的指尖微顫.“你們也不想想.如果我有意讓我這兄長在南越自立爲國.我還需要大老遠的回來.讓你們這些人阻撓麼.別忘了.皇上在南越.我完全可以將這件事辦的妥妥帖帖.”
戴語柔的一個反問.頓時將這右丞相問的啞口無言.口中沒有別的話.只是:“可是.可是此事……”再也拿不出什麼理由來反駁.
“可是什麼.”戴語柔卻有不依不饒的意思.“說白了.如果沒有皇上.我這個皇后算什麼.”
說到這裡.戴語柔拍案而起.她有些氣憤.自己是最關心東方墨的人.就是因爲她是女子.才受到如此質疑.
這情景.不僅讓她想起了武則天.此刻.她才真正的明白.一個女人執掌天下.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不管武則天是不是留戀這權利.只是單憑這件事來說.就沒有理由去評說什麼.
她戴語柔不留戀權利.不留戀地位.她心中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東方墨.不論付出什麼.只要東方墨平安.她什麼都可以放下.
看着下面的一衆羣臣.口中不斷地說着爲了東周.爲了百姓.但是他們沒有一個爲東方墨想過.戴語柔只感覺到了寒冷.
“你們給我聽着.”戴語柔突然冷冷開口.“從今日開始.直到皇上醒來.任何事情.由本宮做主.如有違者.本宮絕不手軟.”
她快速的掃視了一圈朝堂上的人.每個人都有些目瞪口呆.戴語柔只好繼續強硬下去:“如今.本宮掌管玉璽.替皇上決斷.白楓白將軍擢升爲監國.輔佐本宮處理國事.就此決定了.任何人不得有任何異議.”
戴語柔的那一股巾幗之氣充斥了整個朝堂.句句擲地有聲.處於末節的朝臣.等着見風使陀.並不敢強出頭.
可右丞相卻是個頑固之人.自從周瑾軒登基開始.便總是明裡暗裡指責周瑾軒登基名不正言不順.周瑾軒沒少了找他的麻煩.可是老頭兒卻之分固執.再加上在朝堂上的一些影響.周瑾軒爲了穩定大局.只能暫時忍着.如果不是東方墨將周瑾軒拉下來.恐怕這位右丞相遲早會被周瑾軒暗害.
當東方墨將周瑾軒的劣跡昭告天下.自己坐上了皇帝的位置.這位右丞相不知怎麼回事.竟然很是擁護東方墨.用他自己的話說是爲了東周的百姓.
東方墨暗中觀察了很久.並沒有動他.可此時.卻成了戴語柔的絆腳石.
右丞相突然高聲說道:“皇后娘娘不可.”他已經顧不得禮儀.跨出幾步.來到了龍書案階下.朗聲說道.“我東周從沒有過皇后執掌玉璽的先例.就算皇上寵幸皇后.皇后也不得如此逾越.”
“難道右丞相認爲.這玉璽給你合適嗎.”戴語柔手託着玉璽.冷冷說道.
一句話.頓時將右丞相的氣勢打下了不少:“老臣不敢.”但是卻依舊不服輸.“太子雖然年幼.可是我東周太子卻是天降的英才.這玉璽由太子執掌更加合乎規矩.”
這更是讓戴語柔氣憤.羽兒只是個小孩子.一個本應該無憂無慮的年紀.怎麼能讓他上了這朝堂.
“太子年幼.國家大事壓在他的身上.本宮這個做母親的.絕對不同意.”戴語柔此刻.已經忘了這個時空裡的一些觀念.現在的她.就像是一直受傷的雌鷹一般.守護着自己的丈夫.守護着自己的孩子.
“難道皇后想弄權不成.”右丞相頓時瞪起了眼睛.
“丞相.”白楓不能不說話了.眼見戴語柔已經被逼到了這個地步.他心裡實在是不好受.“右丞相不要誇大其詞.皇上後宮之中.只有皇后一人.如此的盛寵.哪個朝代.哪個君王曾有過.那麼如今皇上重病在牀.皇后執掌玉璽.白某並不認爲有何不妥.再加上東宮早已定下太子.皇后還有何必要弄權.白白遭到朝臣的非議呢”
右丞相看了看白楓.又看了看上面的戴語柔.手指着白楓說道:“皇后第一天來到這裡.便擢升了將軍.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麼.”
右丞相的這句話有些慌不擇言.也有些重了.儘管他自己也有些後悔.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可是收不回來了的.
殊不知.這句話點燃了戴語柔的火.她再也忍受不下去了.說不出理由.便拿起這個來污衊她.
戴語柔冷冷一笑:“簡直是不知好歹.”她卻絲毫不避諱.“白將軍.將這右丞相先壓下去.等候皇上發落.”
白楓不禁心頭一緊.剛纔右丞相的那句話.簡直是說的夠明白了.怎麼戴語柔絲毫不知道避諱呢.
可轉念一向.躲避着又有什麼用.自己還是一定要不時進宮的.不如大大方方.他不禁從心底裡佩服戴語柔這處變不驚的本事了.
躬身施禮.十分恭敬.口中答應着:“臣謹遵皇后懿旨.”
說完.轉身便吩咐人.將右丞相連拉帶拽的帶了下去.
戴語柔繼續說道:“如果誰還有異議.與右丞相相同.”這絕對是一句震懾.
本來.她已經十分沒有心思了.可是卻還必須將南越的事情弄完.戴語柔繼續坐了下來.緩和了一下心情:“南越戴語城將軍.至於國書之事.本宮會讓白將軍與你細說.你可還有別的事情.”
剛纔的混亂.戴語城多次想說話.可是礙於自己的身份.怎麼也不能說話.只要是說話.便是給戴語柔帶來更多的麻煩.此刻.他爲了緩解東周朝臣對南越的擔憂.便從懷中將那戴氏虎符掏了出來.恭恭敬敬的行禮之後.才說:“我南越子民.其實本無意謀反.只不過南越原本是一國.多年習慣使然.這兩年也於東周邊境有些摩擦.戴語城不才.才斗膽請皇上過去.想必貴國皇上也看到了那裡的狀況.這才定下了邊界.讓南越自立爲國.這是於兩國軍民都有益之事.”
戴語城這才托起手中的戴氏虎符:“想必各位都聽說過戴氏虎符.這是調動南越戴家軍的兵符.”一邊說.戴語城一邊按下了那青銅麒麟的尾巴.頓時兵符變成了兩半.他將其中的一半放入了自己的懷中.另一半卻雙手托起.“我將這一半兵符奉上.遠兩國永結盟好.”
如此的誠意.可算是讓人說不出什麼了.戴語柔坐在那高高的龍椅上.心裡十分感動.戴語城這是在給自己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