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苦難的堅持
“快點,你們這羣愚蠢,下賤,骯髒的奴隸!偉大的領主需要你們那卑賤的力量,別逼我殺掉你們!快!”
呼嘯而過的長鞭毫不留情的抽打在了一排排帶着沉重的手銬腳鐐的高大生物的身上,卓爾精靈監工們毫不掩飾自己對於這些特殊奴隸的厭惡,她們甚至連看一眼這些傢伙的興趣都欠缺,快速的捂着口鼻穿行在龐大隊伍的左右,似乎連聞一下奴隸的氣息都是一種不能承受的折磨.
大概是因爲天氣實在太過於悶熱的原因,這隊伍拉的很長很長,他們嘈雜的行走在絕望沙漠的邊緣,遠遠看過去就像一條不斷前進的黑色巨龍,不過現在確實是很難熬的時候,這是絕望沙漠一天中氣溫最高的時刻,號稱可以將活人蒸熟的高溫無情的肆虐着這片荒涼的大地,周圍的空氣甚至都開始了扭曲,可想而知,在這種情況下的行軍有多麼的困難.
嬌弱的卓爾們幾乎沒過五分鐘就要解下腰間的水袋灌上一口清水,這種奢侈的行爲每一次都能讓那些高大的奴隸們的嘴巴上下活動,不過卓爾邪惡的天性卻致使她們不願意將哪怕一點點水給這些奴隸,她們反而故意當着那些奴隸的面將水潑在地上,然後放肆的笑着,看着那些奴隸爭先恐後的趴在灼熱的大地上舔舐那些很快就會乾涸的水.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哪怕承受着這樣的屈辱,這些高大而健壯的奴隸卻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相反,衝出去搶水的只是他們中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奴隸都木然的行走在路上,那可怕的高溫似乎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樣的傷害,而那些呼嘯的皮鞭也沒有讓他們的表情有什麼變化,沉默而堅定,這就是這羣奇怪的奴隸現在的情況.
不過沉默並不代表沒有反抗,卓爾們固執的不願意給他們清水和食物,這讓其中的一些年輕人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他們想要反抗,卻又很快被一位垂垂老矣的奴隸攔住了,這老人家似乎很有威信,只是站在那裡,就讓那些年輕人停下了腳步.
“巴圖木,你要去哪裡?”
老人家擡起頭,蒼白的鬃發在熱風中飛舞,他的臉上滿是歲月和苦難留下的痕跡,而兩隻斷角更昭示了這位老人家曾經經歷的災難,不過饒是如此,他的雙眼中卻依舊是純淨的藍色,就像是風雨過後的大海,充滿了睿智和人生的感悟,而從他特殊的裝扮和手中老舊的圖騰,我們看出,這赫然是一位高貴的牛頭人薩滿,卻不知爲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
“約克遜長老!你看看我們周圍,你看看那些快要死去的孩子!那些卓爾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他們甚至連最骯髒的水也不願意給我們!我們爲什麼還要忍受這種苦難!”
名叫巴圖木的年輕牛頭人雙目赤紅,巨大的拳頭在空中揮舞,很快就吸引了更多的牛頭人看向了這邊,他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我們米諾陶斯承受了整整三百年的苦難,自從那羣該死的卓爾到達這裡之後,我們的信仰被摧毀,我們的孩子被殘殺,我們的家園被毀掉,我不知道你們那一輩人經歷了什麼,但我不願意再這麼忍受下去了!約克遜長老!我們有力量,又有這麼多族人,那些卑鄙骯髒的卓爾能把我們怎麼樣?”
年輕牛頭人的話充滿了悲傷的絕望和拼死的勇氣,這很快就煽動起了和他年紀一樣的年輕人的怒火,沒錯,憑什麼那些嬌弱的卓爾們能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憑什麼我們生來就要像奴隸一樣累死累活?但擋住他們去路的那位牛頭人薩滿的雙眼裡卻泛過了一絲悲傷,他看着眼前這些激動的年輕人,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顫顫巍巍的朝着巴圖木走了過去.
年輕人毫不畏懼和老薩滿對視着,老薩滿擡起手,似乎要拍拍他的肩膀,但下一刻,那揚起的手卻毫不留情的抽在了巴圖木的臉上,老薩滿的力量很大,這一下將巴圖木直接抽倒在了地上,不過年輕人卻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凝視着老薩滿悲傷的臉,
“爲什麼?約克遜長老,您是米諾陶斯里僅剩的一位薩滿,您是我們的智慧,爲什麼您也要忍受這種....”
“夠了,巴圖木!”
約克遜將手中沉重的圖騰砸在了地上,這巨大的聲響讓周圍所有圍觀的人都是一靜,
“巴圖木,沒有人願意生來就做奴隸!沒有人願意承受這看不到頭的苦難,每一位死去的族人都讓我痛斥心扉,但是這又能怎麼樣?我也很憤怒,但是這又能怎麼樣?當你父親的屍體倒在我面前的時候,當跟隨着他一起反抗暴政的五千名米諾陶斯勇士被集體坑殺的時候,當數萬名老弱婦孺面對死亡的威脅的時候,你認爲我能怎麼樣?巴圖木,和你一樣舉起雙拳和那些該死的卓爾拼了嗎?不,不應該這樣的!”
老薩滿的聲音惶惶的幾乎讓所有上了年紀的老年牛頭人悲傷,所有經歷過那一場浩劫的殘存者都聚攏在了約克遜的身邊,他們和老薩滿一樣,充滿了悲傷但是同樣充滿了希望的看着倒在地上,怔怔的巴圖木,
“巴圖木,你的身上流淌的是領主之血,你生來就註定會成爲米諾陶斯一族的領袖,不管是遭受苦難的現在,還是充滿了希望的未來,但你要記住,在你帶着米諾陶斯一族擺脫現在這種災難的局面之前,你不能死,哪怕跟隨你的人都死光了,你也要活下去!只有你能舉起米諾陶斯一族已經失去的戰旗!你要記住!!”
老薩滿的聲音尖銳而充滿了偏執和狂怒,這讓倒在地上的巴圖木愣在那裡,面對那股強大而可怕的氣勢,巴圖木戰戰兢兢的點了點頭,
“我記住了,約克遜長老.”
得到了巴圖木的回答,約克遜這才滿意的轉過身,卓爾們已經發現了這羣奴隸的不對,她們三三兩兩的開始朝着這邊靠近了,牛頭人薩滿並不在意那些即將靠近的威脅,他環視了周圍,大聲喊道,
“米諾陶斯的族人們!自從偉大的米諾陶斯領主,巴圖木的爺爺巴塔爾被卑鄙的卓爾下毒害死之後,我們偉大的傳統已經失去了三百年!這三百年,我們默默的承受着卓爾帶給我們的苦難,我們沒有怨言,但是她們仍舊不滿足,她們想要讓偉大的米諾陶斯的名字消失在歷史上,這一次更是要將我們作爲對抗異界入侵者的棄子,米諾陶斯的族人們!我們已經受夠了這一切!在今天,我們不再沉默!”
老薩滿將手中古舊的圖騰高高舉起,大地母親賜予的威能呼喚着雷電風暴,剎那間,飛沙走石,蒼老的約克遜這一刻如同戰神附體,他馱着的背已經挺直,面對那些衝鋒而來的卓爾精靈,遜克遜回頭看了一眼站起來的巴圖木,那眼中滿是遺憾和希望,下一刻,老薩滿轉過頭,使勁的拍了拍胸口,怒吼道,
“經歷過那場災難的老兄弟們,是時候用我們苟且下來的生命爲後輩贏得自由的機會了!衝鋒!爲了米諾陶斯的榮耀!”
數百位和遜克遜一樣蒼老的牛頭人怒氣衝衝的從分散在各處的人羣中衝出,他們手中拿着粗糙的木棒,或者是石質的戰斧,甚至赤手空拳的跟在約克遜的身後衝向了人數百倍於他們而且全副裝備的卓爾衛兵,這是一場死戰,是一場開始就註定了死亡的無畏衝鋒.
“不!”
愣在那裡的巴圖木這才清醒過來,當他看到四把長劍從不同方向刺入一位老年牛頭人身體的時候,年輕人瞬間爆發出了可怕的吼聲,他想要和那些老人家一起衝過去和卓爾決一死戰,但卻被其他的人死死拉住,
“巴圖木,走!走啊!別讓約克遜長老的血白流!”
“巴圖木,你難道還不明白長老的意思嗎?他爲什麼固執的要把全族的人都帶出來?長老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快走!巴圖木,帶着孩子們和他們的母親快走!你是米諾陶斯最後的希望!”
不斷有年輕牛頭人試圖衝破那些留守在原地的老人家的阻擋,但卻都沒有成功,而已經渾身是血的約克遜轉頭看到這一幕更是瘋狂的喊道,
“你們!帖木兒,巴塔帶着巴圖木走!你們走啊!”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兩把黑暗的匕首卻刺入了約克遜的心臟,老年人的身體幾乎立刻就垮塌了下去,但他仍舊用圖騰柱支撐着身體,看着那些卓爾冷笑着接近,而在他後方,他的族人卻纔剛剛開始轉移.
“難道,米諾陶斯註定要滅亡嗎?大地母親啊!你爲什麼要給我們這種考驗!!!”
約克遜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臨,而在他面前,渾身散發着陰冷氣息的卓爾指揮官已經猙獰的舉起了長刀,在他身邊,跟隨薩滿一起衝鋒的老年人也已經死傷慘重.
但奇蹟總會發生的,正如魔法世界一切不科學的事情一樣,千鈞一髮的時刻,似乎是大地母親聽到了老薩滿不甘的呼喊.大地開始震動,巨大的轟鳴聲讓企圖幹掉薩滿的卓爾指揮官全身顫抖,她驚恐的轉過身,結果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那三個巨人.
“這...這是.....入侵者!”
而重傷的約克遜也睜大了雙眼,他看到了什麼?
巨大如同山峰一樣的軀體上塗滿了冷酷而鋒利的黑色藍色交織的色調,流線型的身體就像是放大了數百倍的人類,背後的六把光劍的劍鞘高高揚起,就像是翅膀,而那巨大的機械怪物的頭頂還帶着鮮明的王冠,它們就像是從遠古神話中走出的泰坦巨人一樣,手中的光劍只是輕輕一掃,卓爾們精心準備的戰車就像玩具一樣被打成了粉末.
而在約克遜的眼中,那個站在那些泰坦巨人頭頂的高大身影在剎那間從半空中跳下,就像一顆隕石一樣砸入了卓爾的陣營裡,他手中的戰斧就像是死神揚起的鐮刀,所到之處,卓爾的生命就那麼卑微的消散,更重要的是,那個人影,那頭頂的雙角,那是...牛頭人!
“沒有人能在傷害了高貴的哈舒魯之後能全身而退!卓爾,你們要明白你們現在的處境!”
加摩爾一斧子砍倒了他面前那個企圖逃跑的卓爾指揮官,高聲呼喊着,半神階的實力讓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戰場,
“艾澤拉斯!衝鋒!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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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噹”
精美的茶杯掉落在地上,無情的被摔成了兩半,但平時最鍾愛它的主人此刻卻已無心再去管它,塞拉摩王國國會現任議長,普羅德摩爾家族榮譽長老,莫高雷總督,艾澤拉斯牛頭人酋長凱恩－血蹄已經顧不得自己那華美長袍上沾染的污跡,而是瞪着巨大的眼睛質問眼前的侍從官,
“你說什麼?加摩爾發現了一個新的牛頭人部落?”
侍從官大概從未見過一向以平和示人的凱恩酋長還會有如此激動的時候,一時有些發愣,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急忙回答道,
“是的,酋長大人,加摩爾將軍把他們從卓爾的統治下拯救了出來,這件事已經傳遍了軍事委員會,指揮官S大人希望您能前去商議,畢竟牛頭人內部的事情還是需要您來做出決定.”
凱恩當即點了點頭,
“沒問題,你先回去覆命,我立刻就啓程前往軍事委員會!”
侍從官領命而去,凱恩酋長當即忙碌了起來,其實不光是他一個人,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幾乎整個艾澤拉斯的所有大大小小的牛頭人部落都開始了行動,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大酋長凱恩的領導之下進行的,畢竟只有凱恩纔是艾澤拉斯官方默認的唯一牛頭人領袖,更何況,這個牛頭人老戰士這些年也確實幫助艾澤拉斯的牛頭人過上了更好的生活,從這一點上來說,除了恐怖圖騰之類本來追求就不一樣的部落除外,其他人對凱恩的評價一直很好,而他頭頂的牛頭人大酋長的帽子,估計得一直帶到他死去了.
而凱恩和軍事委員會之所以對這個消息這麼重視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從凱恩的方面來說,能夠增加牛頭人一族的人口數量絕對是排在他已經輝煌至極的人生中第一等的大事,衆所周知,牛頭人一族擁有冠絕大陸的力量,他們天生自帶耐力光環,幾乎從不會疲憊,而且恢復能力和身體強度,甚至壽命都遠超大陸的其他種族,雖然還是比不上精靈,但也幾乎和那些頑固的矮人一樣長壽,這麼多優點集合在一起讓牛頭人成爲了艾澤拉斯最優秀的種族之一,不過就如同光明和黑暗,優點的背後卻是無法掩蓋的可怕缺陷,那就是牛頭人的生育率低到讓人髮指,四十年的時間足夠人類傳承兩代,但對於一對牛頭人夫婦來說,卻只是生育一個孩子的時間,甚至如果大地母親不垂青的話,他們六十年的時間幾乎都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當然,這種極端的情況也很少見,這種普遍的情況造成的結果就是整個艾澤拉斯的牛頭人數量雖然不至於快速的減少,但也已經有數十年的時間沒有顯著的增長了,這樣下去,牛頭人遲早會成爲艾澤拉斯的稀有種族,而現在,加摩爾發現了一個新的牛頭人部落,這就意味着艾澤拉斯的牛頭人基數將會得到一個新的飛躍,當然,這也證明了凱恩長久以來的一個猜想,在文明尚未抵達的地方,肯定還有更多自己的族人們存在.
而對於軍事委員會來說,這件事就更簡單了,正因爲牛頭人的種種優點,致使他們成爲了最優秀的士兵,艾澤拉斯的所有軍官都希望自己的軍隊裡有更多的牛頭人士兵,因爲這些永遠不會疲憊的士兵在戰場上就是不折不扣的殺戮機器,而牛頭人一族天性崇尚秩序和順從,這幾乎就是完美的士兵模板,更何況在對抗惡魔魔鬼的戰鬥中,艾澤拉斯也唯有牛頭人和天生神力的德萊尼人,獸人,矮人這少數的幾種士兵才能面對面的對抗那些身體發達的惡魔而不落下風,這其中牛頭人的表現最爲優秀,軍事委員會自然需要大量的完美士兵來贏得勝利,不過可惜的是,由於同樣的原因,艾澤拉斯國家聯盟在很早之前就通過了凱恩酋長提出的建議,每一年軍隊招募的牛頭人士兵都是有嚴格的數量限制的,這也是爲了保護牛頭人的種族數量不會出現太多的波折,而眼下米諾陶斯的出現給了這些將軍一個絕好機會,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數量有多少,也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他們是艾澤拉斯的一員,所以只要在該死的聯盟議會做出決定之前收攏大量的牛頭人士兵,那麼即使最後聯盟議會通過了決議,也和他們沒有關係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可以說,在加摩爾救下米諾陶斯奴隸的時候,這個多災多難的種族的命運之輪就已經開始轉動了口牙.
不得不說,凱恩的效率確實很高的,就在消息傳出的第三天,這位大酋長連同他的兒子貝恩,還有其他部落的代表人就已經踏上了前往幽暗地域的特殊列車上,是的,你沒看錯,是列車,爲了追求最大速度的運兵極限和調度,軍事委員會已經不惜重金修建了一條從希利蘇斯要塞直達幽暗地域的蒸汽列車車道,而凱恩的代表團,也是這條車道的第一批乘客,跟隨他們一起前去的還有已經休整完畢的艾澤拉斯精銳軍團,總之就是殺氣騰騰的衝向了已經亂成一鍋粥的幽暗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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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這是在哪裡?”
約克遜張開了雙眼,老薩滿感覺全身上下就像是散了架一樣的難受,強行聚集起元素之力的後遺症在這一刻顯現出來,約克遜覺得自己的腦子就想要裂開一樣難受,他抿着嘴脣想要說些什麼,不過當他看到頭頂那繪着奇特花紋的帳篷的時候,很快就被拉回了現實,
“長老,您終於醒了!”
充滿驚喜的聲音讓有些昏昏欲睡的約克遜睜大了眼睛,巴圖木站在帳篷門口,雙手捧着奇怪的盒子跑到了他的身邊,然後從牀邊拿起了杯子給約克遜倒了一杯水,雙手遞給了老薩滿,約克遜看着那清澈透底的水,乾渴的嘴脣翻了翻,卻沒有接,他看了看左右,低聲問道,
“巴圖木,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的族人都安全嗎?”
年輕的牛頭人也有些疑惑的摸了摸大腦袋,
“長老,不瞞您說,我其實也不知道這是哪裡,不過哪天您暈倒之後,我們就被那些奇怪的巨人和士兵帶到了這裡,他們並沒有虐待我們,反而分給我們帳篷和食物,大家都沒有主心骨,所以就暫時住在這裡等您醒來再做決定,長老,我總覺得他們的行爲很奇怪,他們是不是,.....”
“入侵者?”
約克遜虛弱的笑了笑,接上了巴圖木結結巴巴的話,在聽完了巴圖木的訴說之後,約克遜思考了片刻,這纔拿起桌子上的水杯,輕輕的綴了一口那清水,那種只存在於記憶裡的甘甜幾乎要讓老薩滿留下眼淚,多少年了?自己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喝過這樣清純的水了?
“約克遜長老?”
就在巴圖木和約克遜低聲談話的時候,一個粗獷的聲音突然響起,約克遜擡頭看去,結果發現那又是一個和米諾陶斯一族幾乎一模一樣的牛頭人,不過和普遍營養**而且長期接受虐待的米諾陶斯不同,眼前這個牛頭人膚色明亮,精神看上去也相當飽滿,他的身高居然比米諾陶斯里最強壯的巴圖木還要高出一頭,他手中提着巨大的戰斧,身上穿着猙獰如同戰神一樣的尖刺戰甲,腰間還彆着兩把長刀,最惹眼的是那年輕牛頭人背後彆着的兩把交叉在一起的圖騰柱,上面用金屬和寶石鑲嵌着神秘的魔法花紋,看上去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而年輕牛頭人的雙眼銳利如同戰鷹,身上的彪悍之氣迎面而來,絕對是個狠角色,巴圖木則看着那金屬的武器和盔甲不住的嚥了咽口水,要知道,在幽暗地域這個鬼地方,所有的金屬製品都是由卓爾們控制的,別說是武器,即使是鐵製的工具也極其少見.
“我是約克遜,請問您是?”
老薩滿在巴圖木的幫助下站起身,朝着那個氣度不凡的年輕牛頭人行禮,結果卻被他攔住了,
“父親說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年長者,在哈舒魯的傳統裡,我應該向您行禮纔對,我叫貝恩,貝恩－血蹄,現在是軍事委員會前線號角軍團的指揮官,到這裡來是因爲父親大人想要見見您,所以特意派我來邀請.”
貝恩做了個邀請的手勢,不料約克遜卻沒有動作而是繼續有些無禮的問道,
“那麼你的父親是誰?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貝恩並沒有因爲約克遜的無禮而生氣,他在這裡的幾天已經從加摩爾的口中知道了這羣米諾陶斯所經歷過的事情,平心而論,如果他是約克遜的話,也不會因爲一杯水或者是幾頂帳篷就輕信於他人,所以貝恩保持着邀請的姿勢繼續說道,
“我的父親,是凱恩－血蹄,血蹄和艾澤拉斯所有牛頭人部落的大酋長和庇護者,也將會成爲米諾陶斯一族的庇護者.”
“哼,現在還不是呢.”
約克遜冷哼了一聲,就帶着巴圖木走了出去,貝恩則苦笑着跟在他們身後,不過卻沒有說話.
“長老,您爲什麼要.....”
巴圖木有些疑惑的小聲問道,在他的心裡,這羣來自地表的同族對自己族人可以算的上相當不錯了,雖然他本人對於貝恩剛纔所說的話也有些牴觸,但事實勝於一切辯白,如果凱恩真的如同貝恩所說的有那麼大的權力的話,那麼約克遜長老的無禮豈不是要讓全部族人跟着受苦嗎?
“巴圖木,米諾陶斯永遠不會低下自己的頭,我們確實需要一位庇護者,但我們不能因此而自亂陣腳,三百年的苦難沒讓我們成爲卑微的無信者,那麼現在的恩惠自然也不會讓我們放棄僅剩的尊嚴,你要記住這一點.”
約克遜的臉色非常嚴肅,他回頭看了一眼貝恩,然後又露出了一個沒人看到的笑容,
“更何況,如果所謂的凱恩酋長連這點無禮都無法忍受的話,他又怎麼可能成爲我們被放逐的米諾陶斯一族的庇護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