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還不像現在是這麼咱們鋼鐵廠的股東,我也不過是個小組長罷了,我當時和他屬於不同的兩個組,我是一組,他是二組,而你父親是三組,我們鋼鐵廠當時會不定時的舉行一些個比賽,爲的就是看看哪個組的技術高,當然也是爲了大家當時的虛榮心,當時年輕,哪裡想過這麼多呢!”
李嚴邊說邊回想着當時的情景,那時候他也是個年輕的漢子。
點了根香菸抽了一口,他才繼續說道。
“記得這個李樹仁覺得自己肯定能得第一名,所以十分的輕敵,幾乎是看不起我和你父親的,誰知道在比賽的那頭,他不小心滑到了,掉入那爐火中,燒殘了一半的身軀,他誤以爲是我和你父親使壞纔會讓他如此的,但是我發誓絕對不是我們兩個所爲,那只是個意外罷了!我後來當上了官職,可憐他就讓他去燒鍋爐,卻沒想到他居然,…
說着他似乎內心還是十分的對不起這個李樹仁的,話語裡滿是道歉的意思。
龍金貴也是滿臉的無奈,跟着嘆口氣。
其實早就猜到了這個什麼斗篷人肯定和他們鋼鐵廠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只是沒想到的是關係居然這麼錯綜複雜,而且還牽扯到了自己的父親和嚴叔叔,看來自己這次處事要小心一點了,畢竟這不單單只是關乎到自己利益的事情了,好涉及到父親和嚴叔叔。
“對了,那這個李樹仁就沒有個妻子或者是子女什麼的嗎?”
龍遊打破砂鍋問到底。
說起這個,龍金貴臉上更是有些難看了,那顏色頓時灰白。
而李嚴急忙將龍遊拉到一邊,長嘆一聲,然後低聲說道:“誒,他曾經有過一個家庭,他那時候年輕,還沒要上孩子,等到後來出了事他媳婦就跑了。”
要知道那個李樹仁他被爐火灼燒之後,身體被燒殘了大半,基本上已經是身沒有幾塊好皮膚,大部分都是燒傷留下的痕跡,再加上臉部燒的好像是鬼怪一般,這樣的情況,連他家裡都見不到一塊反光的東西,別說是鏡子了,他自己都不願意看到自己的臉,哪家的女子還敢嫁給他啊!
“是啊,後來我們也不是沒有努力過,你爸爸和我曾經爲他說了一家媒,那女孩看着倒是個挺樸實善良的女孩,但是哪裡成想半夜看到他的那張臉,居然哭喊着回了孃家,或許這樣子太傷害他的尊嚴了…”
龍金貴覺得自己是好心做壞事,這對李樹仁的內心和自尊那是狠狠地刺了一刀。
這可是有些難辦了。
轉身也走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龍遊眉頭緊鎖。
“那不知道爸爸和嚴叔叔想怎麼處置這李樹仁呢?”
既然兩位都這麼和自己說了,那自己也不能再那麼高高在上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看到龍遊鬆口了,李嚴朝着龍遊父親微微笑了笑。
然後倒了杯茶放到龍遊的面前,纔將自己的意見和盤托出,“你看,這個李樹仁被我給安排到那個鍋爐房之後,確實是很老實的在那裡工作,正可謂是兢兢業業,一絲不苟,這件事情上可能是他一時糊塗,才
會如此,咱們就稍微懲戒他一下就好了,讓他明白自己是做錯了,你看如何呢?”
“是啊,龍遊,不是有句老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就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再說了,他也這麼大年紀了,家裡什麼人都沒有,媳婦媳婦找不到,兒子女兒那更是沒有一個,孤苦伶仃的,甚是可憐,若咱們再給他添加點其他的傷害,你爸爸和我確實都於心不忍啊!”
龍金貴也趕緊跟着他的話附和道。
其實本來也是不怎麼想特別處置了這個斗篷人,因爲看到他能預見,這個嚴叔和父親口中的這個老人,佝僂的後背和那雙可憐兮兮的雙眼,裡面全部是迷惘和無奈。
“罷了,罷了,既然嚴叔和爸都這麼說了,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這樣子我一會兒親自去問問這個斗篷人李樹仁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他有心做好,那麼我便不再爲難他,但是如果他還是一意孤行想和咱們鋼鐵廠作對,那到時候你倆也不要攔着我,畢竟不利因素必須扼殺於搖籃之中。”
這算是龍遊最大的讓步了,聳聳肩,微笑的說道。
李嚴那是懂事理的人,就算自己想全心全意的幫助李樹仁,但是龍遊這裡還是要給他幾分面子的,年輕人嘛!不能太錯殺他的銳氣,否則的話以後都不好闖蕩了。
但是龍遊父親似乎對於兒子的話有些反應過度,急忙說道,“小龍,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啊!”
卻被這李嚴一把拉住。
“老哥,可以了,龍遊既然都這麼說了,咱們這麼聽也就好了,對於他李樹仁,咱們可謂是仁至義盡,先看看他態度吧!”
龍遊笑着朝李嚴和父親點點頭,然後走了出去。
“你剛纔爲什麼攔着我,這事能不擴還是不擴大吧,李樹仁他這麼多年也不容易,我不想他再遭罪了。”
龍遊父親滿臉的無奈。
但是李嚴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笑着解釋道,“我說大哥,你自己的兒子你還不瞭解嗎?他有自己的主見,咱們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怎麼可能不懂呢?再說了這次的事情樹仁他卻是有些…吃些教訓也就罷了!”
“行吧,看來只能如此了。”
……
再說這龍遊走到了那個一直隱藏着的斗篷人李樹仁面前,冷眼盯着他,沉默不語。
“怎麼?想收拾我?”
這李樹仁低着頭朝着龍遊問道,在夜裡確實有些駭人。
但是龍遊只是淡淡站在那邊,低聲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如今被你給查了出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有些狐疑的看了龍遊一眼,然後極其憤怒的大聲吼叫道。
卻沒想到被龍遊一下子抓住了脖子,使勁的捏着,那滋味可真是一個酸爽。
龍遊冷眼說道:“殺你?那倒不至於,你雖然是作惡多端,居然還花高價買通那個什麼假楊明來對付我們,你這個神秘的斗篷人最後不也是落在了我的手裡嗎?只是我要告訴你的是,如今我已經知道了你得身份,你還真是個可憐的人呢!”
聽
了這話,那李樹仁身體一打怵。
莞爾滿臉的不相信。
“你騙誰呢?你這麼說不過想讓我更加的難受罷了!告訴你,我是不會上當的!臭小子。”
早就猜到了他會這麼說,龍遊陰冷的臉驟然擡起來,嘴角里擠出仨個字“李樹仁!”
“你怎麼會知道的?是李嚴和你父親那兩個賤人說的對嗎?當年用陰謀詭計那麼對我,害得我面目全非,而且還身體落下了殘疾,一半的身軀算是毀掉了,我的人生也被他們給毀掉了,我要報復他們!!!”
“當初的事情早就過去了,這麼多年廠裡也沒有虧待你,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龍遊喝問了一句,又好像想起什麼事情,語氣忽然緩了緩。
李老頭腰背馱着,猛地一掀開自己的兜帽,露出那張駭人的面孔來,慘白的左眼鑲嵌在滿是疙瘩的肌肉上面,頭頂只有右半部分有些稀疏的頭髮,配上這一身寬鬆的黑衣,活脫脫的一個索命閻羅形象!
龍遊雖然聽嚴叔和父親說過李樹仁的大致情況,但是畢竟沒有真正的見過,這猛然一看,內心還是嚇了一跳。龍遊沒想到嚴叔和父親畢竟和李樹仁打過交道,雖然心中有些驚恐,但好歹是不會顯露出來。
“呵呵,你也看到了,就我這張臉,當初要不是廠裡的疏忽,我會變成這個樣子?這麼多年沒有虧待我?但是又哪裡能彌補得了?老也老了,也沒幾年活頭了,本打算着拉着鋼廠給我陪葬,但是既然被發現了……”李老頭神情近乎猙獰,回想起當年的場景只剩下的一隻右眼中充滿怒火變得血紅。
此時李樹仁的面目十分的猙獰,甚是嚇人,在黑夜裡猶如一個在那裡掙扎的魔獸,吼叫聲更加映襯出他的可怕。
但是對於冷淡的龍遊,就算是再恐怖那也是無所謂的。
“或許你的想法一開始就是錯的,嚴叔叔和我父親並沒有想過要害你,那都是你自己的誤會罷了!這麼多年,你一直都生活在仇恨裡面,真是難以想象那是有多麼的可怕,而且嚴叔叔憐憫你纔會讓你去燒鍋爐的。”
提起燒鍋爐的事情,這李樹仁更是火冒三丈。
“你以爲他是真的可憐我嗎?那你是大錯特錯了,他只不過是在報仇而已,當年我是那麼的榮耀,掩蓋住了他李嚴所有的光芒,所以他纔會如此只恨我,讓我在毀容殘廢後還拖着不堪的肢體出現在鋼鐵廠內,是想向大家說明,最厲害,笑到最後的還是他李嚴!!!”
沒想到這個醜八怪的想法居然會是這麼的極端,李嚴是什麼樣子的人,龍遊心裡那還是有數的,肯定不是這個李樹仁說的這個樣子,所以事情的起源還是他內心的那股不甘心在作怪,總是以爲當年的那場事故是由李嚴他們策劃出來的。
鬆開捏着李樹仁的手,龍遊輕聲說道,“這次來我說想看看你什麼態度,再一個也想知道你到底是爲什麼要這麼做,理由和原因是什麼,如此看來倒是沒有必要了,真是白白的瞎了嚴叔叔和我父親爲你求情呢!”
聽說到那兩個死對頭居然會爲自己求情,李樹仁的眼睛裡充斥了訝異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