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隱身？！”
“不對，是變成透明色了！”賀子重顧不上吃飯，將手中裝着蓋飯的盤子隨手放到一旁仔細地觀察起忽然“消失”不見的糰子。
糰子的輪廓依舊在、或者說它的模樣在兩人眼中依舊是可見的，但因爲整個身體變的像水一樣，所以在某些方面看上去是透明的。可這種透明卻又不完全，不注意的時候還好，但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看出被扭曲了的光線、和它大致的輪廓。
“說不定……能行！”兩人對視了一眼，齊齊用力點了一下頭。
夜半時分，一團詭異透明的東西從別墅區中一蹦一跳地向着南面大門方向彈跳過去。
“噗丟、噗丟、噗丟……”
“嗯？什麼聲音？”一隊正在巡邏的士兵忽然站住了腳，端起槍來四處巡視着。
“是不是聽錯了？”
“鳥叫嗎？”
“誰家鳥這麼叫？聽着和電子遊戲裡面的音效似的。”
“誰家在打遊戲？”
“基地限電，誰家還能這麼奢侈的大半夜打電玩？”
一行人仔細地在周圍搜尋了半天，也沒能找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如今基地中的植物和外面一樣，基本全都枯死了，基地中現在除了人類建築外沒有任何東西，自然也不會有什麼鳥。
查找了半天也沒能發現什麼古怪的地方，這些士兵只好當作是自己耳鳴、聽錯了——雖然一羣人集體幻聽說出去都讓人毛骨悚然，但以如今的古怪世道，連人都會變成吃人的怪物，聽見些什麼不可思議的聲音似乎也沒有什麼不能理解的。
在這些人離開這裡後的大約五分鐘左右，某個陰影中的角落處的空氣忽然扭動了一下，一團看不清原貌的東西突然出現在了那裡。
那團空氣左扭扭、右看看，確認附近沒有人之後纔再度“噗丟、噗丟、噗丟”地向着南面方向前彈跳着。
一輛運送骨灰的卡車從焚化爐處開向南門，北門等候區的逃難者們中總會有一些突然變成喪屍，數量雖然沒有之前多，但因爲這個原因基地的焚化爐每天至少會開上幾次，運送骨灰的工作同樣也存在。
副駕駛上的人揉着眼睛，隨意地向後視鏡看去，隱約間似乎看到後面的空氣扭動了一下：“咦？”
“怎麼了？”司機連忙問道。他們同樣是基地中的倖存者，因爲運送骨灰的工作比較賺錢這才擔起這份工作。可怎麼說這也是個不太吉利的工作，尤其這些“屍體”本身同樣十分邪門，因此兩人工作時總會有一種格外毛骨悚然的感覺，神經也總是下意識繃緊。
“沒……可能是眼花了吧。”副駕駛位的人不太確定地揉揉眼睛，畢竟他好像確實並沒有看到什麼，只是覺得……空氣好像扭動了一下？
“可、可別眼花……到底看見什麼了？”司機覺得自己的兩腿正在發軟，這不說清楚比直說看到什麼鬼怪還讓人覺得汗毛直豎呢！
“不、不是那東西……有點像家裡生火、熱空氣、水蒸氣一樣的東西。”男人想了想，肯定地一拍腿，“對！就是那種感覺，有時冬天窗戶邊的暖氣不也會那樣嗎？就是熱空氣晃了一下！”
司機先是愣了愣，隨即表情有些扭曲：“說不定是下雨滴到窗戶上……你這人膽子也太小了吧？怎麼一驚一乍的？”
“我不都說了嗎？剛纔花眼了，是你自己非要問！”兩人一面拌嘴一面開車出了南門。
糰子舒坦地眯着眼睛，在大卡車拉着的骨灰山上一搖一晃地吹着有些沉悶地小夜風。直到車子停了下來、將車尾對準某個半滿的大坑，這才“噗丟”一聲跳了下來，幾個縱躍找到一處沒有人的地方，閃身進了空間。
“到地方了？”大腦袋點啊點，糰子眯着眼睛開始享受“麻麻”的溫柔撫摸。
賀子重計算了一下時間，大約半小時後、凌晨兩點左右才讓糰子再度出了空間，確認外面沒人之後才進空間帶着他悄悄潛伏出去。
賀子重身穿一襲黑衣，確認附近沒有人、且探照燈一時半會兒轉不到這附近後纔開始動工。因爲此前曾經運送過兩天骨灰，所以賀子重知道早先的幾處掩埋骨灰的大坑位置。趁着這會兒夜色深沉，悄悄來到已經徹底看不出原本模樣的埋骨灰大坑附近，摘下手套、開工。
整整一個晚上，賀子重和方郝兩人輪流被糰子帶出空間，直到兩人將精神力全都徹底耗空爲止——他們利用空間的規則，在每次換手的時候都先由綁定外出點爲“別墅”的人帶着另一個人在別墅中出現一下，另一個精神力充沛的人回到空間後再由糰子從南門外帶出空間，以此輪流外出收集晶核。
每一次，空間的上空都會散發出一層晶瑩璀璨的光華，在空間的黑夜中閃爍地連成了一大片，像是滿天的繁星、又像是末世前的煙花一般，璀璨得讓人彷彿身處在夢幻之中。
讓兩人覺得有些遺憾的是，這次大規模收集晶核之後，整個空間中並沒有像上次似的出現哪怕一絲半縷的白霧。不知道升過一次級後的空間，需要吸收多少晶核後才能像上次似的再度升級？
兩人足足花了兩個晚上，才勉強將基地外面的數個大坑篩了個乾淨，這兩天兩人都是白天在空間裡補眠、晚上輪班外出收集晶核。除此之外的時間都消耗在雙修、練功，以及收集、處理空間產物上了。
空間中的蔬菜、水果一旦豐收就夠兩人忙活上好一陣。好在東西數量雖然越積累越驚人，但有不少家禽家畜能幫兩人一起消耗不至於堆積得太誇張。方郝還趁着空間中白天的陽光很好將空間中的水果選出來一些，曬成水果乾分別裝進小袋子中，準備回頭不方便進空間的時候在外面慢慢吃。
兩人之前外出的時候雖然大多時候都是在獨自行動，但難免不會在路上遇到其他人。之前幾次和其他人共處的時候讓方郝發覺到很多不便利的地方，尤其是水果，雖然可以切成小塊放在不顯眼的袋子裡面吃，可吃水果時的聲音、水果本身的香甜氣味都是無法遮掩住的。他這纔想到可以將一部分水果曬成幹，方便在外面的時候吃。
此外他還做了不少牛肉乾、豬肉鋪、肉鬆等東西和其他高熱量的零食放在專門的架子上。
晶核的事情耽誤了兩人整整兩天，兩天過後，準備得差不多的兩人再次來到了基地中的任務大廳中，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任務適合他們順路做一些私活。
如今a市基地中的小隊數量雖然多，但大多都是臨時組在一起的，還沒有經過太多的磨練。每個小隊中的人數同樣或多或少，很難有成效地合作。基地外面的世界十分危險，除非跟着軍方一同行動，不然很難有效率。
方郝和賀子重在同一臺電腦前翻看如今正在招收人手中的任務，方郝指着其中一條：“這個是去市區南區商業街的，離咱們之前要去的一個地方比較近。”他們兩人如今並不缺什麼物資，唯一比較缺少的一個是結實耐撞的車、另一個就是趁手的武器。方郝指出的這個任務會經過某個車展中心，他們的目標是a市某個大型超市，似乎組織這個任務的人本身有這家超市倉庫的鑰匙。
賀子重搖頭道：“這個任務地點太深入市區了，不安全。”就算他們兩人有保命的法寶空間，現在卻也不是不知深淺的一頭扎進市區的時候，車子放在那裡，只要沒有其他人橫插一腳早晚都能拿到，現在人們的戰鬥意識、配合意識還都沒有磨練出來，還不是和陌生人一起深入危險區域行動的時候。
“那咱們接什麼任務好些呢？去周邊清掃村莊的任務？”a市周邊大大小小的村子、縣城不計其數，不少謹慎的小隊都會有限選擇去這些地方。
賀子重翻找了一會兒，才挑出了一個：“選這個。”
“和軍方一起行動的任務？”
如今和軍方一起行動的任務雖然安全係數會高不少，但因爲軍方自己也會帶有隨行的後勤人員專門負責大型超市、商場等地方的物資收集。所以跟着部隊一起行動的小隊就只能去經過的居民樓中收集樓裡殘留下來的物資。
如今還有多少人會在家裡存下大量的糧食？更何況這種任務還需要收繳參加行動小隊七成左右的收穫？
與其參加市區軍方的清繳行動，還不如組野隊一起去周邊的村鎮呢，那裡的人至少比城裡人愛存糧食。
賀子重指出任務後打開手機，調出之前自己存下的記錄，其中有一個地方，正在這次清繳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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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郝就着他的手看了看手機屏幕，隨即恍然地點點頭：“好！就去這兒！”
一天後的清晨六點，賀子重兩人開着車子來到了西門。此時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車輛，在隊伍的最前方是荷槍實彈的軍隊的裝甲車、軍用卡車，後方的則是零散小隊的車子。
前面的軍方隊伍也是纔剛剛來到這裡，跟隊行動的各小隊都在軍隊後面的一塊空地上集合，各小隊負責人要到軍方工作人員所在的地方報道。雖然此前大家都在任務大廳中報過名，但和軍方行動時的任務要求比較高，其中一條就是——如果在時間限制之前沒有趕到、並登記的話，就視爲自動放棄這次行動。
除此之外，非已登記的小隊不允許臨時加入行動，沒收全部非法收入。當然，如果有人在軍方、參與行動的小隊收集過物資、並撤離後，再去那些地方的話是沒人管的。可後去的人們會不會找到東西？那就要看人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