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頓走在前面,沐白與阿諾德緊隨其後。
艾迪家族雖然沒什麼底蘊,但家族成員卻是不少,相應的,這一座宅邸的面積也是極大,每隔一段距離就坐落着一座小院,這是各個成員的住處。
諾頓固然被家族高層委以購買奴隸的重任,但也被勒令嚴禁聲張,所以,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一直都是不高不低,顯得非常普通。
有諾頓在前面帶路,三人暢行無阻,他們沿着青石鋪成的小徑,路過一座座小院,偶爾有艾迪家族的其他成員或巡邏護衛路過,也只是瞄過來一眼,並未過多關注。
三人一路前行,很快就來到宅邸深處,從這裡開始,護衛的巡邏力度突然加大,雖然沒有“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那麼誇張,但也相去不遠了。
顯然,這裡附近住的都是艾迪家族的重要人物,否則不可能有這麼多護衛。
三人出現後,當即有兩個巡邏護衛迎了上來,他們無論穿着還是實力,都比看門護衛強多了。
“諾頓大人,你來這裡是?”
兩個護衛攔住三人,其中一人開口問道,雖然他用的是尊稱,語氣中卻沒有多少恭敬,算得上是無禮了。
作爲護衛,這人當然沒資格知道諾頓的職責,在他看來,自己跟諾頓的地位差不多,完全不需要卑躬屈膝。
諾頓早料到自己會被攔住,對此,他自有應對之法。
艾迪家族的當代家主知道諾頓在其他人眼中地位不高,爲了防止他有事卻找不到自己,家主馬克·艾迪特意交給諾頓一張手諭。
手諭上是馬克·艾迪親手書寫的通行許可,而宅邸深處的巡邏護衛是認識家主筆跡的,只要諾頓拿出手諭,巡邏護衛就會直接放行。
這手諭被諾頓時刻帶在身邊,如今見護衛攔住自己,他馬上從口袋裡摸出手諭,將其交給護衛,口中說道:
“這是家主大人給的手諭,你看仔細了。”
諾頓的語氣說不上太好,小命被沐白捏在手裡他也認了,但區區一個護衛竟也敢對他無禮,他能有好心情纔是咄咄怪事。
無禮護衛接過手諭,仔細辨別一番後將其交給同伴,同伴看過之後點了點頭,然後把手諭還給諾頓。
這時,無禮護衛又開口了,只聽他懶洋洋地說道:
“諾頓大人,手諭確實是真的,但你只能一個人去見家主,另外兩人必須等在這裡。”
聞言,諾頓臉色一黑,道:“手諭上可沒說不允許帶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無禮護衛斜眼看着他,好整以暇道:
“沒什麼意思,手諭上沒寫不能帶人,但也沒說可以帶人啊,我只是公事公辦罷了。”
“而且,你看看他們兩人,一個是窮酸傭兵,一個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這樣的人怎麼配與家主大人見面?”
見這名護衛竟然如此不客氣,諾頓臉上露出憤怒之色,怒聲說道: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位可是貴族少爺,不是你這樣的奴才能夠得罪的!”
看到諾頓發怒,無禮護衛竟然絲毫不懼,他先是冷哼一聲,然後撇嘴說道:
“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貴族?這身貴族服裝說不定就是假的!”
“你——”
諾頓氣得臉色鐵青,身上的肥肉一陣顫動,他正想開口斥罵,卻聽到沐白喊了他的名字:“諾頓。”
沐白的語氣平淡而沒有半點起伏,聽在諾頓耳中卻讓他一個哆嗦。
“大、大人!”
諾頓條件反射似的向沐白躬身行禮,同時不住擦着腦門上的冷汗,生怕沐白責怪他辦事不利。
不過,沐白並非不明事理之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諾頓辦事不利,而是護衛故意與他爲難,這事怪誰也怪不到他身上。
沐白不怪諾頓,卻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於是,他開口問道:
“伯克·艾迪的小院是哪一座?”
伯克·艾迪就是艾迪家族當代家主馬克·艾迪的胞弟,也是艾迪家主的最強者,唯一一位新月法師。
據諾頓所說,按照他三個月前聽到的消息,家族高層爲了隱瞞莉莉的存在,應該會讓她寸步不離伯克·艾迪的小院,同時跟着伯克·艾迪進行法師的修行。
聽出沐白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諾頓心中大喜,趕緊伸手向前一指,說道:
“路的盡頭就是!”
沐白放眼望去,看見目標小院後,他點了點頭,道:
“很好,你可以退後了。”
“是,大人!”
諾頓恭敬應是,屁顛屁顛地跑到沐白身後,跟阿諾德並排站着。
事情發展到現在,如果兩個護衛還猜不到情況有變,那他們就蠢得無可救藥了。
“鏘鏘”兩聲,護衛齊齊抽出長劍,戒備地看向三人,無禮護衛厲聲質問道:
“你們是誰?竟敢擅闖艾迪家族的宅邸,還不快束手就……呃——”
無禮護衛還沒說完,就被沐白的念力觸鬚直接掃中,他悶哼一聲,身體快速倒飛出去,撞在不遠處的院牆上,整個人都嵌了進去,口中不住咳血,顯然傷勢不輕。
見到無禮護衛的下場,諾頓暗自解氣,這傢伙真是活該。
沐白倒不是專門爲諾頓出氣,實在是這無禮護衛太過不識趣,如果不是他中途阻撓,沐白哪裡會提前暴露?
雖說早晚都要暴露,但如果能在暴露之前找到莉莉,那她的安全就會得到最大保障,到時動起手來,沐白不至於束手束腳。
不過,現在既然提早暴露了,沐白也不會抱怨什麼,儘快殺到伯克·艾迪的小院救出莉莉纔是最要緊的。
早在兩個護衛抽出長劍時,遠處十多個護衛就發現這邊的異常,等看到無禮護衛倒飛出去,他們立即知道不對,齊齊大聲示警:
“敵襲!!”
與此同時,這十多個護衛利劍出鞘,快速衝向沐白三人,準備支援同伴,攔截入侵者。
既然已經動手,沐白不會有絲毫遲疑,他念力一掃,頓時將身前的另一個護衛捲了起來。
這個護衛從頭到尾沒有多說什麼,沐白也不打算爲難他,只是用念力觸鬚把他捲起,隨意丟到路旁邊的大池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