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10 試手
12月21日，果真如笑晴說的那樣下起了雨。雨勢並不大，淅淅瀝瀝的。一直連綿不斷。
“這雨，會不會出什麼問題？”秦柯馭皺着眉，注視着玻璃窗上不斷往下滑的水珠。
“不知道。”笑晴跟在秦柯馭的身後，也看着窗外。上一次的雨期開始時，她正好感冒了，正好手上的工作也不多，她就請了假，在宿舍裡迷迷糊糊的呆了三天。假期結束她去上班也有不小心淋到雨的時候，但是也並未出現什麼狀況。
但是後來聽一個因爲實驗室爆炸失去了一條手臂的基地的研究人員說，白板確實是在這個雨期中迅速進化成爲F級的。那人曾笑談說搞不好是因爲下雨，白板身上的毒血被沖刷到了下水道里，讓下水道的老鼠們中了招。老鼠的繁殖力本來就是恐怖的，或許正是因爲這樣才促進了病毒的進化也說不準。
秦柯馭問她這雨會不會出問題，她實在是答不上來，畢竟其中的巧合太多了。這雨會不會出問題，估計也只有那些實驗室裡的瘋子才知道了。
“叩叩。”急促的竅門聲打破了屋內的平靜。
秦柯馭向門口擡了擡下巴，示意笑晴去開門。
來人是跟在秦父身邊的大蛇，只見他捧着電腦站在門外。一頭虛汗。
“少爺，事情緊急。”
“快進來。”秦柯馭走到書桌後坐着，大蛇立馬就把電腦放到了他的面前。大蛇按下播放鍵。這是一則新聞報道，女記者站在了一家醫院的門口，身後是滿滿的穿着黑色雨服的警察，警戒線已經被拉起來了，視頻中傳來雜亂的警報鳴笛聲。
“觀衆朋友們，這是xx臺爲你插播的新聞快訊。現在是上午10點27分。省級FDC醫院此刻正式被查封。據有效消息，此舉與日前發生的多起壓力性精神病有關…”記者的話還未說完，視頻中就已經佈滿雪花。
“少爺，這是10分鐘前被掐斷的電視新聞報道。我恰好用電腦連接着有線電視，才僥倖保存了下來。現在這段報道已經被完全封鎖和銷燬了。清場的人很厲害，我怕這裡的IP對方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也沒關係，我們跟軍方遲早是要碰上的。這事我爸知道了嗎？”秦柯馭緊皺着眉頭，指尖不斷的敲擊着桌面。
“先生已經知道了。”大蛇收起電腦點點頭。
“他怎麼說的？”他擡起銳利的眼，撞入了大蛇的視線。
“先生說，如果好奇，少爺也可以跟笑晴小姐去探探虛實。”
“嗯，你出去吧。”待大蛇出去後，秦柯馭轉過轉椅，看着笑晴：“醫院的事情你知道？”
笑晴搖搖頭：“上一次的這個時候我病了就在家呆着，也沒有看過電視，FDC醫院的事根本就不知道，而且後來也沒有聽人提起過。”
“從這開車去大概要兩個小時。”秦柯馭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是打算去？”
“福爾摩斯說過，有時候，記憶是不可靠的。對了，你昨天說那些珠子有些不妥，怎麼不妥了？”秦柯馭靠在書桌前，把椅子推到了笑晴的腳邊。
笑晴九折凳子坐了下來，打開那個隨身帶着的揹包，從第一格里拿出一個貼着標籤爲1的小布袋。從裡頭拿出了一顆電珠。
“這個是那次爆炸後的那個星期做的第一批電珠，我昨晚檢查的時候就發現了之前做的電球似乎都小顆些，但是感應了一下卻不是那麼回事。”笑晴把電珠向前遞了遞，柯馭順手接過。片刻後，他皺起了眉頭。
“裡面的電力至少已經消耗了三四分。”
笑晴輕輕的點了點頭：“水珠也消耗了將近三分之一，我試過了，無法補充已經消耗了的水。我對比了下製作時間靠前的電珠，看來這些電球的最佳保質期是一個月。”
秦柯馭挑了挑眉：“看樣子恐怕撐不了多久。”他細細的感受了電珠上的能量，雖然不能得知水部分的情況，但是原本那種平衡的狀態已經被打破。“瞌睡來了就有人來送枕頭。去FDC醫院那看看，如果是白板，也好試試手。讓我長長見識。”輕輕的扯動這嘴角，他淡淡的嗤笑。
當他們到達醫院時，正好是下午3點左右。FDC醫院所在的那條路已經被完全封鎖。他們是跟着大蛇給的下水道網系圖摸到醫院外的。還只是在外圍，笑晴便已經聽到了那些讓她熟悉的屬於喪屍的吼叫聲。
白板是不會叫的，能不能發聲也是區別白板和F級直接的一道分割線。
“等等，這不是白板，是F級。”笑晴拉住已經換上了特警制服的秦柯馭。以她的實力，就算是掉進白板堆裡也不會有問題，可是F級就不一樣了，F級的動作比起白板實在靈活太多，如果她掉進了F級裡，雖然也可以逃出來，但偏體凌傷，那是逃不掉的。
“F級？看來這雨還真有問題。先把把衣服換上。”秦柯馭把手上的制服塞到了笑晴的手裡。做特警的基本上都是身材高大的男人，這制服套在了笑晴的身上總覺得格格不入。
“西面設了電網，應該是爲了防止那些東西跑出來弄的。不過佈置很倉促，那裡有棵老叔，找條繩子就能進去了。”他指了指西面那顆及時距離很遠也能看到的大樹冠。
笑晴愣了愣，其實她根本就不用繩子也能進去，可這麼做就等於是把自己洗乾淨了送到了秦柯馭的面前來供他估算自己的價值了，但是回想起那天他說‘這些都是給你準備的…’她又不由得嘆了口氣：“不用繩子了，我帶你跳進去吧。”
秦柯馭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應了聲：“嗯。”他對於笑晴所說的話一點也不意外，彷彿早就知道了似的。可惜笑晴並未注意到這點，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關於這所FDC醫院的事，整條街都封了，這是在上輩子也絕對沒有出現的大事。
原本她在兩月前遇上白板就已經隱隱的感覺到事情似乎已經提前了。現在看來，並不是提前了那麼簡單。上一次白板是在雨期結束後纔開始的快速進化，可是現在纔剛開始下雨它們就已經變成F級。進化的速度加快了，是不是人類的世界也會加速奔潰甚至滅亡？！
電網前，她摟過秦柯馭的腰，雖然有些吃力，不過也順利的跳過的2米高的電網。他們從醫院的後門進入，樓道的上方傳來是陰森的吼叫聲。還有頻發的腳步聲和槍聲。
一樓是掛號，付費抓藥的地方，有什麼突發情況發生也是容易逃的，所以一樓裡沒有發現什麼屍體也屬正常。笑晴小心的避開地上已經被摔的到處都是的玻璃碎片，輕聲道：“F級的傢伙沒有出現什麼異能，看這滿地的彈頭，一樓應該是已經清理乾淨了，我們要不要上二樓看看？”
“嗯，等我處理完那些煩人的東西就上二樓看看。”秦柯馭貓着身子滑到了另一邊的牆角，身上電話閃爍，他指揮這電花超一個方向打去，只見那個對着樓道口的攝像機立馬爆除了火花。“行動的時候小心點，這裡雖然淪爲戰場了，可是電力供應並沒有斷，這些東西還是開着的。”
二樓是兒科和新生兒科。腳步聲和槍聲已經漸遠，地上一片狼藉，地上多是穿着護士服的喪屍。這些喪屍的身上都有不少的槍洞，如此看來軍方似乎還沒發現必須破壞他們的神經中樞或者大腦才能最有效的把它們射殺。繼續往前走，地上甚至還有許多穿着特警制服的屍體和已經沒有彈藥的槍支。看來軍方的損失也不小。
秦柯馭皺着眉，用腳尖翻動着腳底下的屍體：“他們是從下往上一樓一樓清理的。那電珠的動機不小，我看我們最好到最高那層，等這過期品用完了就撤。免得太早跟他們對上。”
笑晴點點頭，應了一聲：“嗯。”…
FDC醫院一共有十二層，而作爲最高級別的這一層。主要是用來做醫學實驗室和腦神經研究的。爲了不被軍方發現，他們是走備用通道上來的。樓道里一片狼藉，裝着試管的手推車被掀到在地，牆壁上還有血手印。走廊上的燈盒撲閃撲閃，就跟鬼片現場似的。
秦柯馭走在前頭，在值班室裡找了一臺電腦，然後把一個形狀奇怪的U盤插到了電腦裡。只見電腦馬上便開始了自動讀取資料。但過了10秒後，電腦便恢復到了沒有插U盤之前的藍屏。
“可以了，現在去會會這些行屍走肉吧。”
笑晴嘆了口氣，在地上找了個還算完整的陶瓷小藥勺，擡手就往玻璃上颳去，刺耳的聲音在走廊裡迴盪着，秦柯馭皺着眉頭，似乎再用眼神詢問她到底在發什麼瘋。
不過笑晴還未來得及解釋，便有三三兩兩的F級雜夾着幾個白板喪屍從遠處遊蕩而來。那些尋聲而來的喪屍們多數都是穿着白大褂的，這一層因爲有實驗室，所以醫生的數量總是要比病人多。笑晴仔細的觀察着這些前進速度相當於二分之一常人的喪屍。他們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瞳，喉嚨裡也發出了不知名的讓人深寒的吼叫。
皮膚是青灰色的，彷彿是爲進食而準備的閃着幽光的利爪，和尖銳而發黑的牙齒，口水從失去了彈性嘴脣裡流出來散發着陣陣像是死老鼠的惡臭。
喪屍分兩頭送上門來，倒是笑晴的這邊多些，有四個，秦柯馭那邊只有兩個。那些電球已經被分成了兩份，他們兩人都隨身帶着。笑晴捏着電球就向喪屍，電球的威力已經不似第一次試驗的那樣具有那麼強的爆炸力，傷害的範圍已經縮小了一半。喪屍不斷往前伸的手臂上已經殘缺的死肉被電珠炸開。而還未散去的電話蔓延至它的全身，讓它的動作又慢了一些。
笑晴要丟了一顆，第二次出手，準頭已經提高了些許，笑晴把電珠往喪屍的頭部丟去。可惜那電珠卻是在那喪屍的臉上爆開。喪屍被衝擊力撞得往後倒了下去，可還是倔強的爬了起來，他們已經越走越近。而剛纔的爆炸聲也已經驚動了整個樓層的喪屍！越來越多的喪屍涌入他們的視線，笑晴不由得有些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