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剛纔你不是着急想過來說話嗎，咋現在過來反倒不說了？”
見胖子半天沒有開口，軒戰嘯出聲提醒。
兀自嚥了口吐沫，胖子知道，事情發展到這步，自己若是不說道點什麼，今天怕是別想好好離開這裡。
爲了生存，他垂首思量了一會兒，隨即揚臉不太甘願的道出三個字：“對不起。”
“呵呵，”接茬一笑，軒戰嘯摸摸腦袋：“大哥啊，你再搞笑吧，你這突然來句對不起，沒着沒落的，我們不清楚你說的啥呀。那個……你這對不起具體是對不起那件事兒啊？”
得理不饒人，胖子之前不要臉，那現在軒戰嘯自然也不會給他臉。
臉面這東西是相互的，正所謂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可惜這個連孩童都明白的道理，胖子卻是不知曉。
利益爲重的他，根本不懂得尊重的含義究竟爲何。
在他眼裡，值得尊重的永遠是那些比他強的達官貴人，是那些能夠給他帶來實際好處以及商業利益的存在。
至於其它，就是寫沒用的垃圾。
這從胖子適才對軍人評價態度就能看出，他覺着軍人的付出是應該的，他甚至覺着是自己的鈔票養活了軍人。
被軒戰嘯這麼一揶，胖子更加難看。
底下一百多雙眼睛那可是齊刷刷，直挺挺盯着他。
胖子再次嚥了口吐沫：“我，我，剛纔，那個，關於邊界的事兒，你們也是奉公辦事兒，我說道的那些話，你們別忘心裡去，我在這裡給你們賠不是了。”
“哎呀，原來大哥道歉的是這檔子事兒啊！”故作驚詫裝，軒戰嘯這出明知故問的戲碼端是沒誰了。
饒是胖子都被他那突然爆出的喝叫給嚇了一跳。
驚詫過後，軒戰嘯緊接說道：“大哥，那你那個啥賠償還要嗎？”
你大爺的，現在你就是給胖子個膽，把賠償擺他面前他也不敢收啊。
今天損失一票膽子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可若是因此得罪了面前這羣爺，胖子知道他將失去的可就不單單是今天這筆買賣那麼簡單了。
兩相比較，順親屬重，最爲商人，胖子再清楚不過。
大丈夫能屈能伸，胖子牙關一咬當下回道：“這自然是不能要了。錯在我，思想覺悟不夠。你們也是爲了戰區服務，我應該支持配合。”
“啊，這樣好嘛？這樣大哥你豈不是會有損失？”
你到底想怎樣啊？胖子望了眼身邊軒戰嘯，他很想把心底問題拋出。
但想想年輕人身後緊跟的楊逍，胖子還是識趣把此問壓在了心底。
轉而繼續違心回道：“損失肯定會有，不過不要緊，只要戰區還在，日後我還可以賺回來。”
“嗯！”肯定應了一聲，軒戰嘯隨即着手鼓掌。
“啪！啪！啪！”
“說得好，大哥這話說的好啊！只要戰區還在，那麼咱們損失的就還能掙回來。但大哥啊，你看你想通了，底下這些人恐怕還在你剛纔說辭裡回不過神，你看是不是也給他們普及下教育，
給他們提高提高覺悟？”
轉眼望向底下民衆，既然胖子認慫了，那由他這個始作俑者現身說法去給下面羣衆開導，這樣結果自然是在合適不過了。
也省得軒戰嘯多費口舌。
再次無語啊！
胖子沒想到自己已經配合道歉了，年輕人竟是還不滿意。
居然還得寸進尺要他繼續給低下人說服。
這不是給他出難題嘛，這不是給他臉面再添傷疤嘛。
和着剛纔我給底下人說動了討要賠償，現在我有舔着臉跟人說討要賠償不對。
這他娘不就妥妥二皮臉嘛！
可有啥辦法呢？受制於人，胖子沒的選擇，縱使心下有多心不甘情不願也得硬着頭皮上啊。
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怎麼樣？可以說嘛？”軒戰嘯非常民主的徵求胖子意見。
只是他下意識搭在胖子肩頭的手掌卻是不動神色開始加力。
又是這一套。
胖子在受威脅壓迫下，除了點頭應允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很好！”再次滿意點了點頭。
罷了，軒戰嘯轉過身子，衝底下一衆看熱鬧民衆高聲喝道：“這個大家在這兒站了這麼久想來也乏味的吧。下面就請大哥給各位講幾句，大家鼓掌。”
不出意外，底下沒人響應軒戰嘯的號召。
掌聲無從談起，不過掌聲雖然沒有，場上原本喧鬧的喧譁卻是因爲軒戰嘯這番有些調侃意味的號召安靜了下來。
“呵呵，大哥，沒想到你的影響力還是滿高的嘛，你看一聽說你要說話，底下立馬就安靜了。”
哭笑不得，胖子面色難看如包子。
“好了，既然大家都安靜了，那我就不費話了，下面就看大哥發揮了。別客氣，用你口才好好給他們開導一下，提高提高覺悟。”
道完，軒戰嘯退到一邊，與楊逍一左一右跟看管凡人似的押解着胖子。
胖子也不清楚該說什麼，他的腦袋一片混亂。
是啊！爲了自己利益，他腦子比什麼都靈活。
但現在，設計到自己臉面，胖子愚鈍了。
但身後兩人目光透出的殺氣叫的胖子勉勵開口：“呃，那個……”
那個之後，胖子又是陷入了沉默。
最後在軒戰嘯一句暗含威脅的“加油聲”後，胖子開始了自己的“自白”：“那個剛纔我對幾位戰士說的話……在這我必須公開說聲道歉。是我欠考慮的，我之前光想着自己的買賣得失，沒有站在全局考慮。相信大家也和我一樣，聽到邊界封禁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利益。”
這話胖子沒說錯，人嘛都是利益爲己的生物，人們有這樣想法可以理解。
“但是軍部封禁是爲了咱們整個戰區的安全，今天的封禁也是爲了明天的安全。而我們呢，損失一兩天的財產，換來的是日後長治久安。所以，大家都散了吧，我們不應該爲了這點點利益就要求軍部給賠償。這樣是對咱們自己不負責。”
話至此處，胖子回眸望向軒戰嘯：“我說完了，這樣……可以嗎？”
帶着商量語氣，軒戰嘯摸摸下巴：“你看，我就說大哥口才不錯吧。說的很好嘛，你看你只要想通了，這很多矛盾，誤會不都迎刃而解了。”
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年輕人這自以爲是的想法，胖子不置可否訕笑兩聲。
軒戰嘯也不在意胖子的笑聲是真情還是假意，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一來，由胖子現身說法，給底下民衆開拓下思路。
二來，也算是給胖子之前的囂張屋裡打打臉。
胖子已經把該說的說了，軒戰嘯隨即走到前來，着手再次攔住胖子脖頸，好似好兄弟展現在民衆面前。
“大哥剛纔說的，大家應該都聽見了吧。我覺着大哥說的很有道理，咱們追求自己權利這是對的，值得肯定的。但是如果因爲個人利益就去幹預戰區大局，那……似乎就不挑合適了。呃……我年輕，閱歷啥的沒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大神懂的多，但有個道理我確定，如果沒這些當兵的替咱守衛邊界，咱們現在絕對沒有現在安定的生活。”
點點頭，軒戰嘯這番話引起了底下民衆一番騷動。
“唉，還別說，現在想想，這小子說的還是有道理的啊。”
“可不是咋的，咱剛纔也是被那胖子鼓動了，這要是真跟軍部鬧，回頭軍部對着邊界不管不顧，咱以後外出也不安全吶。”
民衆不傻，民衆也是有腦子的。
他們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在廢城附近活動，靠的不是別人，正是軍部這些戰士每天沒日沒夜清理守護。
而要是軍部不管了，那以後可真就沒有太平日子了。
“所以我們應該無條件支持軍部的規定，只有這樣，纔是對我們，對咱們自身利益最好的支持！”
“小兄弟說的沒錯，是我們想錯了！”
“對對，當兵不欠咱啥，咱不應該給人家添亂。”
“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吧！”
此言落下，原本聚集等待說法的民衆開始散去。
見得這一幕，軒戰嘯輕吐了口氣息。
事件能夠得以這樣解決，算是皆大歡喜。
這時就聽胖子小聲叨咕一句：“那個，小兄弟，這個你看事情都解決了，我是不是可以……”
“可以什麼？”軒戰嘯轉過腦袋，明知故問調笑一句。
胖子見狀面色起伏不定：“我這商會還有事兒，我想問，要是沒啥事兒，我就先走了。”
軒戰嘯四下看看，然後點頭：“嗯呢，大哥早該走了不是，你要是早走，哪裡有這麼多事兒啊。”
“是是。”現在只要放他離開，軒戰嘯說啥胖子都會應允。
“行了走吧。”鬆開胖子脖頸，軒戰嘯示意胖子離開。
可軒戰嘯這邊完事兒放行了，楊逍卻是上前一步，橫在胖子跟前。
見得面前被擋，胖子擡眉一看：“呀，是楊隊啊，你這還有什麼吩咐？”
楊逍面色一沉，反口問道：“怎麼這麼快走了，也不和我打聲招呼嘛？”
胖子真是想哭鳥，心道是：你不就站在旁邊，需要我多嘴什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