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們之所以會這麼輕鬆完全是因爲重傷員那邊,所有的重傷員都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身上的傷也在血瓶的作用下好了大半。
浪詩音並沒有一股氣將他們身上的傷都治好,這樣一來郭依黎也算是鬆了口氣,雖然決定抱住南宮越這個神壕的大腿,但畢竟出售的可是血瓶,弄不好後遺症大大的,郭依黎可不想自己被當成人形售貨機。
浪詩音很守承諾,關於血瓶的來歷沒有提一個字,也沒有一次性用血瓶將所有的重傷員治好,自始自終都沒有往郭依黎這邊看上一眼,以後浪詩音想要血瓶會通過浪速來完成交易,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了。
浪速大少爺纏着郭依黎的事人盡皆知,只要運作的好就不會有人懷疑逆天的血瓶跟郭依黎一個小小的暗系異能者有什麼關係。
有了藍色的消毒水,這一夜營地出奇的迎來了一個好夢的夜晚,當朝陽東昇,郭依黎從帳篷中爬出來第一時間就看到了立在帳篷外的浪速,浪速笑眯眯的跟郭依黎打招呼,殷勤的遞上擦臉的毛巾,郭依黎無語的白了他一眼,隨後自顧自的洗漱,對這傢伙的糾纏,郭依黎習慣到可以自動的選擇無視了。
“依黎,嚐嚐這餅,早晨新烙的,李嬸的手藝很好。”
“快來喝湯,野菜湯哦,我姐夫可不輕易弄蔬菜吃的,快嚐嚐,可新鮮了。”
“依黎,看看這髮卡好不好看,我在姐姐那搜刮來的,我覺得很配你,快帶上看看。”
“好冷啊,依黎,我給你的圍巾你怎麼不帶呢。”
………
郭依黎自顧自的吃早餐,倖存者們覺醒異能的好處就是,出門在外水源火種什麼的都不用愁,就算是想搭竈臺都可以讓土系的異能者來,也許每個異能者在攻擊技能方面有高有低,但生個火、放點水、壘個鍋臺什麼的技能確是通用的,浪詩音的空間裡有的是物資,一路上吃喝不愁,如果沒有變異生物的攻擊就更好了。
藍色消毒水的功效很好,只是只適合晚上宿營的時候,而且也只能提防住靠嗅覺捕獵的變異動物,視覺捕獵的就沒辦法了,白天趕路的時候根本無法用噴霧,於是只能風系異能者再次辛苦。
經過昨天的戰鬥南宮越改了行進路線,貼着山邊走,儘量的躲開有河流的位置,好在接下來的兩天行程都很順利,直到第三天,天空哪怕天亮後也始終都灰濛濛的,看着天空壓低的黑雲郭依黎的心也跟着壓抑起來,看樣子又要下雪了。
北風呼嘯,刺骨的冷意讓不少隊員拉緊了羽絨服的領口,此時的隊伍正行走在一處峽谷,兩邊是高聳的山壁,地面滿是碎石,隨着北風的呼嘯,碎石有時會被刮的飛起來,不時的會有隊員中招,被飛起的亂石打的一頭包。
“越,馬上就要下雪了,我們必須在下雪前找到宿營的地方,不能在雪天趕路。”
浪詩音被南宮越護在懷裡,她擔憂的看着天空的鉛雲,鉛雲聚集的很快,幾乎在狂躁的北風起來之後天空就被這些厚重的雲團霸佔了。
“嗯。”
南宮越棱角分明的臉上寫滿凝重,大雪對倖存者們來說絕對說不上好消息,特別是經歷了之前那場引起了變異大.躍.進的三天大雪之後,南宮越接受了妻子的建議,哪怕現在才上午十點多鐘,隊伍剛啓程不到三個小時。
“尋找宿營點。”
南宮越發出命令,負責探路的鼠人自然沒有耽誤的開始探查四周,奈何在更改了路線之後隊伍現在縮在的地方多是懸崖和山脊,連塊平整點的路都找不到,更別提村莊之類的可以宿營的絕佳地點了。
雪不等人,在隊伍還沒找到宿營地的時候雪白的雪花就已經開始飄飄灑灑,每一片雪花都有嬰兒拳頭大小,再在北風呼嘯的作用下打在人的臉上隱隱作痛,隊員們的視線一下子就被大雪阻礙了,路本就難走,這下子更是舉步維艱。
“這樣子不行啊,雪太大風也太大了,隊員們身上都有傷,必須趕緊找地方宿營,否則就麻煩了。”
大風大雪中,郭依黎衝着浪速的耳朵喊道,北風太大了,他們走的地方還有急風,不喊對面的人都聽不到。
浪速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對郭依黎點頭,看郭依黎走的費勁他伸手想要將女孩護在懷裡,哪曾想一隻手比他更快,郭依黎被司昭護住,郭依黎瞬間就感覺耳邊的風聲變小了,擡頭對上司昭清冷的眼,郭依黎也沒矯情,她現在雙手雙腳都已經被凍麻了,畢竟不是水火兩系的異能者,光靠雪公主那十三分鐘的能力護體實在是挺不住現在的嚴寒啊。
司昭的身子也很冷,郭依黎有些心疼的看着司昭略顯蒼白的臉,風系的他一直都在不停歇的過濾着空氣中隊員們散發出來的血腥氣,特別是狂風暴雪中,想捕捉到空氣中的血腥氣就必須更仔細和認真,司昭的異能消耗的很大。
“司昭,你還好麼?”
郭依黎問司昭,司昭緊抿着脣點點頭,郭依黎可不認爲司昭是真的沒問題,擡頭四處尋找鼠人小隊的身影,他們出去尋找宿營地了,只要找到能夠背風背雪的地方,那隊員們就都能歇一歇,這大雪大風的天氣,對隊員們來說考驗太大了。
半小時過去,風雪中的隊伍連一公里都沒走到,凍得堅硬的地面在鋪上白雪後異常難走,不時的還會踩到碎石上,不但如此隊員們還要隨時躲閃被風雪夾帶過來的碎石,太辛苦了,郭依黎被凍得直哆嗦,天怎麼這麼冷,哪怕穿着羽絨服郭依黎也感覺冰冷的風在往自己的骨頭裡鑽。
“越,不對勁。”
距離郭依黎不遠處,躲在南宮越懷裡的浪詩音忽然這樣說道,她手一翻一隻望遠鏡出現在她的手中,隨手遞給南宮越身邊的一名五十歲左右的男子,浪詩音道:“柴叔,麻煩你升空。”
“好。”
被稱作柴叔的男子沒有遲疑的接下浪詩音手中的,他的背後緩緩浮現出一對透明扭曲的翅膀輪廓,翅膀扇動,在疾風暴雪中,被稱作柴叔的男子試了幾次才勉強飛了起來。
一米七多的柴叔在起飛後快速調整着身體的姿態,好不容易到達了三十米的高度,他儘量穩住身子,將望遠鏡放在眼上努力的分辨着遠處風雪中的一切,幾分鐘後柴叔落地,喘息着的他面容蒼白,顯然剛剛纔幾分中的升空對他消耗有多大。
“柴叔,怎麼樣?”
浪詩音不顧男子還在喘息的焦急詢問,邊上的南宮越臉上也帶着凝重的神色,聽到浪詩音詢問,柴叔苦笑着搖搖頭,道:“詩音丫頭,風雪太大,我根本看不到太遠的位置,只依稀在距離這八百米左右的山拐角看到好像有一處山洞,我不太確定,看輪廓應該是個山洞。”
“我知道了,柴叔你休息一下。”
浪詩音縮回丈夫的懷裡,皺着眉頭的她難掩容顏的絕色,只是這時候誰也無心欣賞美人蹙眉的美景,浪詩音不懷疑柴叔看到的,可如果那裡有山洞,爲什麼散出去的鼠人小隊沒有傳話回來,也許風雪路難走,但區區一千多米對鼠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距離。
那又是爲什麼呢!
浪詩音揉着眉心壓下心中的不安,南宮越抓住了妻子的手,大雪來的突然,南宮越的視線始終都落在柴叔口中山洞的方向,他的感覺很敏銳,從大雪降下開始那個方向就讓他忌憚,這個感覺在柴叔說那方向有山洞後就更強烈了。
去還是不去!
風雪越來越大,隱隱的帶着能夠撕裂天地的威能,面對這樣的天氣人走在風雪裡已經連站立都費勁,更別提趕路了,附近大多是峭壁和砂石土礫,搭建帳篷就別想了,拿出來就會被風吹走,那麼那個山洞就是唯一的選擇,可,不管是浪詩音還是南宮越都不想做這個選擇。
“boss,陳凱回來了。”
有人靠近南宮越,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名長着圓滾滾鼠耳和鼠尾的鼠人,這名叫陳凱的鼠人身材單薄,也不知道是怎麼從暴風雪中跑了個來回的,他累的臉色蒼白,眼睛都發直了,在看到南宮越後,劇烈的喘息着,鼠人陳凱道:“那邊有個山洞,很大,用來宿營很合適。”
“嗯,辛苦了。”
鼠人陳凱被帶了下去,他真的是累壞了,幾乎是被架下去的,這小身板,沒被大風吹走真不容易。
鼠人小隊的人證實了山洞的環境適合宿營,南宮越和浪詩音對視了一眼,風雪越來越大,隊員們也抵抗的越來越艱難,太冷了,下雪後的現在比之前不知道冷了多少,哪怕每名隊員都穿着厚重的棉服仍舊被凍得瑟瑟發抖,不能在耽誤了,否則就算不被變異動物偷襲隊員們也要凍死了。
就這個山洞吧,只要雪一停就走,應該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