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沙坪鎮的混亂
永泰回到營房內,臉色板着,滿是心事的樣子,一走進屋子內,手下全都圍了過來。
“泰哥,莊老頭怎麼說?不會拋棄沙坪鎮,不管我們自己走了吧?”頭顱光禿禿的健壯大漢,老六,代表大家問道。
永泰將肩上挎着的突擊步槍摘下來,放到桌子上,接着摘下了鋼盔,露出滿是絡腮鬍子的國字臉。
“你倒是說話啊,泰哥,急死我們了。”臉上有一條長長疤痕的另一個大漢,刀疤,性子暴烈的急切問道。
永泰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拿眼睛掃過周圍的二十名弟兄,這些都是生死與共,共同患難,在戰場上擋過子彈,過命的兄弟。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大夥都坐,黑魚你的腿傷好些了沒有,在亞馬遜雨林的生死試煉中,要不是你幫我擋了一槍,我永泰早就死了。還有你棉球,不要老想着漂亮女人,早晚讓你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癩狗,別躲看見你了,上次借我的三百克黃金,啥時候還給我?”
周圍的戰士都是跟隨他很長時間的了,聽到隊長一反常態,聲音平靜的拉起家常來,都有種彆扭的不祥預感。
臉上長着不規則紅斑的癩狗,裂開大嘴,說道:“泰哥,你放心吧,我人爛了帳也不能爛。”
“去你的死癩狗。”樣貌兇惡的光頭大漢老六一腳踹了過去,癩狗嬉笑着躲開。
老六一拍桌子,說道:“泰哥,有啥話就直接說,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大不了是個死。”
永泰摸着臉上的連鬢鬍子說道:“現在來看,也沒有那麼嚴重,十幾個隊長過去,到莊津廣的辦公室,那個老狐狸還是非常豪邁誠懇的給大家打消顧慮宜忌。說今天突然降臨的機動戰士,不是來接他的,中間有一些誤會,沙坪鎮不會被拋棄,不會亂。”
“狗屁,我看他是在忽悠我們。”
“就是機動戰士那麼兇狠,真要翻臉我們也不是對手。”
“機動戰士裡那個叫南宮風的真夠囂張,想射他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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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面白無鬚看上去在這些五大三粗的特種戰士當中,有些瘦弱的文凡,咳嗽了一聲,說道:“泰哥,機動戰士你之前見過嗎?”
永泰皺着眉頭,說道:“沒有,連聽都沒聽過,太厲害了。”
文凡接着說道:“如果我猜測的沒錯,莊津廣的勢力不弱,單看我們這三百多保鏢武裝就能看得出來,這需要多少資源和時間才能培養出來。說不定他真的有更高層次的門路和關係,這次機動戰士說來接他,護送他去軍事基地,很可能是真的,我們要早作打算。”
周圍的戰士都不出聲了,靜靜的聽文凡和永泰對話,彷彿習以爲常一般。
文凡臉上顯出思索的神情,說道:“不瞞大家,如果莊津廣撤離,拋棄沙坪鎮,我們必然也被拋棄。要是想集合保鏢武裝,跟着他護送他的話,不用走出一百公里,都到不了Q市就得被喪屍包圍,全部死亡,所以我們必然就是棄子。”
“那該怎麼辦?”永泰臉上神色嚴峻起來。
“如果留下,保鏢武裝必然分裂,本來固守的沙坪鎮就會被分割,到時候月圓之夜的喪屍暴-動,我們就危險了。並且,W市內的喪屍羣,越來越向我們這邊逼近,沙坪鎮的地盤在不斷的縮小。”文凡嚴肅的說道。
接着他臉色發苦,說道:“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想盡一切辦法,擴大勢力,才能在莊津廣離開之後,得到更大的緩衝空間,生存的機率能夠大一些。”
永泰臉色也難看起來,文凡說的是實話,喪屍就像毒藥彎刀,瘟神一樣可怕,單獨的勢力誰都在劫難逃,沙坪鎮要是真的散了,在座的衆人能不能活命就是兩說的事情。
這時,老六的對講機響了起來,是中區崗哨的雜牌武裝小隊報告,說平民窟的普通民衆又發生示威活動,在中區大門外喊口號打標語,還向守衛小隊,崗哨亭投擲石塊,發生了衝突。
“不要管他們,讓他們自己解決。”永泰不耐煩的說道。
接着,他帶領文凡急匆匆的走了,去和幾名平時相熟的隊長商量聯合的事情。
在中區的大門外,樣貌普通卻眼光犀利明亮的趙卓凡,站在示威人羣的中間,不斷髮出指令,控制示威民衆的衝擊範圍和衝突大小。
幾十名骨幹在趙卓凡的命令之下,發揮了巨大的作用,近千名示威倖存者並沒有和守衛中區大門的葛傑小隊發生大規模正事衝突。
在僵持了數個小時之後,趙卓凡主動發出命令,放棄了示威活動。
能夠在一萬多人的平民窟建立起來一套網絡,聯合各路小團體,達成共同行動的目的,趙卓凡有着非常出色的領導天賦和組織能力。
以前也舉行過幾次示威活動,都沒有這一次的人數衆多,嶽穿雲給他的一大包罐裝食品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趙卓凡並不知道中區和沙坪鎮居民區發生的巨大變動,他只是想給平民窟爭取更多的人權和食物供應。
回到自己居住的簡易房屋內,藉着外面昏黃的星光,趙卓凡拿出一張摺疊成巴掌大的素描,打開之後,是兩個人的肖像,趙卓凡還有另一名年輕的女子在微笑。
“姐姐,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人再餓死,要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他們生活的好一些。”趙卓凡的眼中目光柔和,將素描貼在自己的胸口。
另一邊辦公室內的莊津廣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有些焦頭爛額,依仗的左右手周管家又不知所蹤,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他的身上。
本想着拋棄成見,出一些利益,請徐少峰出來幫忙撐一撐,得到的答覆卻是,他們早就收拾東西離開,不知道去了哪裡。
氣的莊津廣直想罵娘,該死的徐少峰,看到自己手下的高等級異能者死的死傷的傷,沒有大用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一點人情都不講,下次見到了一定讓他知道厲害不可。
可一想到沙坪鎮內混亂的情況,莊津廣一陣頭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異能者團體算是廢了,只剩下白孤辰和曹夢桃,小貓兩三隻,難成大器,不可以依仗。保鏢武裝倒是還剩下大部,武器精良,訓練有素,本可以帶着一起走,沿途清理喪屍,護送他們,到了地方再將他們拋棄不遲。
可保鏢武裝聽到南宮風的話,人人自危,爲了自保,居然在底下組成幾個小團體,步步爲營,不肯輕易就範,作爲炮灰了。
還有該死的平民窟的那些豬玀,居然還敢造反,示威遊行,索要更多的糧食物資,要提高人權待遇,簡直氣死我了。
如此多的事情湊在一起,莊津廣就算表面再有風度涵養,心思毒辣,也氣的臉色鐵青一籌莫展。
“算了,怕是等不到明天,就要譁變,三十六計,先走爲妙,躲一躲,到了明天,南宮風來接我和兒子,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窮鄉僻壤早該離開。是時候回去搶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了,這麼多年的鑽營賄賂,總算換得一張回去的渠道。”莊津廣眼睛佈滿血絲,咬牙切齒的說道。
“來人,去把少爺找來。”莊津廣衝着門口喊道,花費大量代價資源,培養出來的二十死士,是他最後的力量了。
“是。”一個冷酷的聲音回答道。
很快莊津廣帶着兒子莊木寒和二十死士,進入了書櫃後面的地下密室,莊木寒的神色比之前更加的倨傲刻薄,雙目之間額頭的豎痕也更加的清晰,恐怕戰力又有了提升。
“臭小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帶着女人。”莊津廣看到兒子手裡抓着的女孩子,氣的大罵。
“你少管我,我喜歡帶着水曼柔,有她在我纔不孤單,有安全感。”莊木寒一點也不怕他老子,眼睛斜斜看過去。
“這就是那個水姑娘?”莊津廣愣了一下,定睛看過去,只見她眉目清澈,身條柔軟纖細,肌膚水嫩,倒是個小美人。
不過當他看見水曼柔憔悴的神情,和胳膊大腿上遍佈的淤青痕跡,臉色一變,指着莊木寒罵了一句:“孽障。”說罷,停了一會,卻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搖搖頭,轉身離開。
光聽周管家說少爺變得性情乖戾,沒想到是這個光景,也懶得管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莊木寒彷彿沒有看到老子的樣子一般,用手輕輕的在水曼柔的胳膊上劃過,眼中的光芒火熱,說道:“曼柔,不要怕,這裡很安全,我會好好疼你的。”
水曼柔善良美麗,這幾天被莊木寒折磨慘了,要不是恰巧來了月經,恐怕早就被他折磨致死,非常害怕,眼中噙滿了淚水。
莊津廣走進上次通訊的房間,一屁股坐下,守着另一部通訊器,希望南宮風早點聯繫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