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共生改造

金色心臟和黑色物質彷彿如不共戴天的仇人,在馬超的體內徹底廝殺起來。從黑色物質不斷衝突的兇猛和惱羞成怒來看,它似乎是一直隱藏在這具身體極其隱蔽角落的原住民,對付那個後來居上的金色心臟有着殺之而後快的狠絕。

顯然,金色心臟一次幫馬超駕馭血刀和一次修補身體的覺醒,讓黑色物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黑色物質旋轉衝撞如一股旋風,瘋狂撕咬吞噬着金色心臟的外圍。而金色心臟似乎也感知到了這次生死存亡的威脅,它釋放出那個符文,以着燃燒生命一般的無悔,亮得幾乎發白發燙,馬超全身的高溫,全都是它的功勞。

金色物質此刻也發現,假如不先同化那符文,它就無法徹底摧毀金色心臟。終於在將心臟外圍的金光全都吞噬轉化之後,它聚攏成一團,形成一柄彎月一般的斬刀,狠狠震動嘶吼一聲,最後朝着金色符文猛斬過去!

黑色與金色碰觸的一瞬間,馬超的整個身體都亮了起來,那熾熱的光芒,甚至將射入房間了的陽光都退避三舍。妮雅被晃得根本睜不開眼,猛地被馬超身體中心震盪出來的衝擊波擊退兩米!

這一擊,馬超的身體才重新迴歸平靜。硝煙散盡之後,他體內的戰鬥似乎也分出了高下。此刻那亮如白晝的金色符文徹底消失不見,而金色物質,也變得稀薄黯淡不少,彷彿受了重創。金色心臟趁機開始加速跳動,似乎想完全佔據整個身體的主導權。

可黑色物質似乎也有極強的智慧,這次折戟沉沙之後,他並沒有就此束手就擒。反而用極緩慢的速度再次開始吞噬金色心臟的外圍能量。待它稍微恢復一絲之後,它便游到金色心臟的旁邊,似乎變得懶洋洋的,再無半分侵略性。

然而,這只是表象,它慢慢盤踞成一團之後。隨後竟然學着金色心臟的樣子流轉變幻,最後的結果,是它也化爲了一顆黑色的心臟!

當那些黑色的血管盤根融入馬超主動脈當中後,黑色心臟開始了第一次跳動。不散泵出的黑色血液以着極其迅捷的速度,躲過那些金色血流,也飛快融入馬超的血管當中。隨後它就漸漸熟悉了這個過程,跳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雖然仍然不及已經佔據了大半身體的金色血流,但它畢竟也在馬超體內生根,用共生的方式,開始了與金色心臟的持久較量。

終於,隨着兩顆心臟跳動的頻率開始相同,金色血液和黑色血液似乎已經各自找到了它們的流經血管。假如可以俯瞰透視馬超全身的話,便可以發現,金色血液已經佔據了馬超大部分的血管。而黑色血液卻牢牢把控住了馬超整個右臂。

兩顆心臟這個時候似乎有了難言的一種默契,兩種血液在一遍遍地循環後,將馬超身體的所有數據都傳到了心臟當中。然後,兩顆心臟似乎已經又了決斷,循環的鮮血被各自心臟吸入,轉眼間又各自噴吐出一縷縷顏色更加純粹的血液,流向全身各處。

隨着這種特殊的鮮血涌向全身,馬超體內最微小的細胞活性都在瞬間激活到最大,血液、肌肉、骨骼,都在不斷生長、改變着結構。那是一種極爲玄妙的感覺,彷彿整個世界都活了過來,連最微小的一縷空氣一點塵埃都自成天地,出生、成長、衰老、殞滅。

馬超漸漸清醒過來,然半醒半幻之間,心卻如高崖漂浮,無根無落。此時的他已再無力氣窺探身體的變化,但永不放棄的,是他一直咬緊牙關想牽動起身體上的任何一條神經。彷彿這樣如此,他便可以讓一切都恢復到原狀一般。

幸好,這次的改造並沒有花費馬超多長時間,金色心臟和黑色心臟的彼此內鬥,已經消耗了太多的底蘊。那種純粹的血液,只泵發了半個小時便已停息。

這個時候,馬超的左手手指終於輕輕彈動了一下。隨後,他彷彿用盡力氣才睜開了眼睛。身體再度被激活之後,全身的感覺全隨着血液的流動反饋在了大腦當中。他從地上爬了起來,入眼看到的,就是房間被強大的力量破壞過一圈。那些被能量衝擊成齏粉的木屑、鐵末和灰塵,以他爲中心波盪開去。最靠近的門口的是地方,是雙眼泛着難以置信、卻好像一切又該在意料當中妮雅。

馬超當即想跑過去扶起妮雅,然而他剛一動,就覺得身體有些奇怪,好像大腦中樞神經和肢體間隔了很遠,有種無法身隨意動的感覺。重心一個踉蹌,他看起來就好像在用一種撲將上來的姿態,要將妮雅斬殺一般。

“馬超,你又瘋了?!”妮雅猛然一個後撤,可身體重重撞在房門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已經退無可退。

然而,馬超也並未如妮雅想象一般真的撲擊過來,他急速想調整身體重心,可眼睛看到的還是快速貼近的地面。下意識地,他就想用右手撐起身體。

“嗤”的一聲,只聽一聲好像利刃刺入豆腐一般的響動。馬超愕然發現自己的右手竟已經化成了一斷骨匕,如之前那柄血刀一般,刺穿了房間的地面!

所以,他的腦袋,還是狠狠撞在了地面上。可馬超此時已顧不上這點輕微的疼痛,他猛然用左手撐起身體,吃驚地看着自己的雙手,有些不知所措。隨後他猛然回身一插,那段骨匕頓時刺穿牆壁。再抽回之時,愕然發現那段被陽光照耀到的骨匕,除了顏色有些發黑之外,竟然再無焚化的跡象!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馬超左手摸着自己的胸口,赫然感受到裡面兩種頻率的跳躍後。記憶當中那些玄而又玄的經歷在腦中開始回放,可皺眉凝思了五分鐘,他都理解不了自己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這次他又進化了。而且,還是完全偏離喪屍變異的那種進化!

想通這點,他才原地活動了幾下手腳,尤其還特意適應了一下右手新骨匕的存在:這段骨匕比他之前進化出的骨頭有着明顯的進階,不但更加鋒利,防禦也更強。而且,在造型上也更優雅猙獰,彷彿是右手從空中摘下了那閃動着幽冷光芒的新月來當做武器一般。

直至身體的失衡感完全消失之後,馬超似乎才又想起什麼一般,猛然回頭問道:“妮雅,我現在的長相是更像喪屍,還是更像人類?”

妮雅這時纔好像一下從夢中驚醒,看到馬超仍舊有理智之後,她才恨恨起身,圍着馬超走了一圈之後,才指指點點道:“體型變了,更像是一個成年人健壯的體型,不像之前跟一瘦竿兒模樣。不過,你還是暫時死了那份心吧。你的臉色還是死一般的蒼白,嘴裡的獠牙,你自己就感受不到?更不要說,你眼中還會是不是流過一抹血紅!”

“不,妮雅我有感覺,你再仔細看看,我是不是有些更加接近人類了?”馬超還是不死心,大半身體回饋過來的信號,讓他感覺,自己應該與以前有所不同。

見馬超如此執着,妮雅也忍不住仔細看了馬超一眼。黑暗當中的馬超,似乎看起來果然有些不同,好像……他的臉色真的有了一絲不是那麼蒼白的灰白,整個臉型的輪廓也好像比暈倒之前更精緻柔和了一些?還有,他裸露在外的膚質甚至都可以用晶瑩細膩來形容,簡直比她的膚質還要好!

可再一閉眼端詳,妮雅又發現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馬超還是暈倒後的樣子,除了那讓她氣憤的膚質和右手難以掩蓋的彎月骨匕之外,再無其他的變化!

“你一個大男人,皮膚比老孃都好,有什麼好驕傲的!”妮雅最終還是忍不住抱怨出這一句,隨後她又回眸一笑,惡狠狠地一齜牙:“不過,這右手骨匕的造型,還真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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