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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終於詐屍？
雖然很想吐槽這句完全不符合意境的話，但莫慄很快捕捉到了這兩個奇怪的字眼。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林夏肯定又瞞着她加了一條暗線。
[爲什麼不說話？]見莫慄沉默不語，眼前的人語氣變得越來越不友好，[你之前說過花不了多久就能詐屍，我也協助你模擬出移植大腦的方案，你明明可以選擇更好宿體，何必選擇這種瘦小的蘿莉，品味真怪異。]
……脾氣好差，身爲一個程序脾氣居然這麼差，不過話裡的信息量倒是不少，看來林夏還真加了暗線，而且還是條不得了的線。
怕他的話題越說越奇怪，莫慄急忙打斷了他：“停！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銀髮美男上下打量了一遍莫慄，[如果你不是程雲，難道是他的後人，會有女人願意給他生孩子嗎？]
莫慄簡直無語了，這傢伙的脾氣真讓人不敢恭維，他大概是這個世界脾氣最壞的智能程序：“也不是。”
銀髮美男微微蹙眉：[那爲什麼你會知道密文以及密碼？]?難道這羣人對程雲的大腦動了什麼手腳？
“這種事情以後再說，我是來借書的。”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把書借出來，至於這條線，等她出去之後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辦，如果他說的那個傢伙真能夠詐屍，對這個世界肯定會產生不小的影響，“借書這種事情對你來說應該沒有任何難度。”
[的確沒有難度，如果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密文和密碼，我就考慮一下要不要幫忙。]
……果然是這樣。從聽到他的第一句話開始，莫慄就知道肯定會發展成這種局面，這個智能程序的脾氣實在是太差，態度也囂張，絕對不會乖乖聽話。
莫慄擡手在右側輕點了一下，一個漆黑的窗口立刻浮現了出來，她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你叫赤泉，好奇怪的名字，你是不是忘記了一點，你現在的最高控制權可是在我手上。”她對着他微微一笑。“你是選擇現在就乖乖聽話，還是選擇在我輸入命令之後乖乖聽話？”
話音剛落，赤泉明顯愣了下。緊接着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威脅？這應該就是威脅吧？我還是第一次被人威脅，這種感覺也不過如此。”
“給你五秒鐘的思考時間。”莫慄將窗口拖到自己面前，“快點決定好。”
“說吧，你要借什麼書。”
果然是個非常智能的程序，這麼快就判斷出什麼纔是對他最有利的。莫慄關掉窗口：“我想借一些普通程序改寫的方法，不用太複雜。”一下子就拿太複雜的給檬檬，她怕他會看不懂，還是從簡單的開始好了。
[程序的改寫？]赤泉說道，[最容易的書籍適閱年齡也是二十歲以上，你確定以你八歲的頭腦能看得懂？]
“我看不看得懂就不用你操心了。”莫慄瞥了他一眼。“快點幫我借出來，我還得回去睡美容覺。”
[等等。]赤泉忽然和莫慄拉近了距離，俯下身仔細看着她。[就算你不是程雲本人或者他後人，我覺得你也不可能只有八歲。]他停頓了下繼續說道，[十五歲……不……你至少有二十五歲。]
聞言，莫慄微微一詫，再次露出微笑：“你的主人難道沒有跟你說過隨便猜測一位女士的年齡是不禮貌的事情嗎？”
看見莫慄這種反應。赤泉的語氣更加確定了：[看來我判斷對了。]
“廢話少說，快點把書拿過來。”爲什麼那麼好說話的吉祥物波力會轉變成這麼難對付的傢伙？
[我會讓波力把書籍發送到你的ID腕錶裡。]赤泉略有興趣地看着莫慄。這個丫頭似乎還是挺有趣的，程雲那個老傢伙就從來沒有露出過這麼豐富多彩的表情。
“能消除我的借書記錄嗎？”
[當然可以，應該說必須消除，否則我的存在很可能會暴露。]他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對了，還有件事情我想問一下。”莫慄問道，“你能侵入到育兒系統內部，改寫它的程序嗎？”
[不能。]赤泉回答，[我的職權範圍只在整個圖書館。]
莫慄蹙眉：“但是以你的能力不可能連一個育兒系統的防禦都攻破不了吧。”
[換做是以前當然可以，任何防禦都難不倒我。]赤泉寒着一張臉說道，[但是程雲那個老傢伙怕他死了之後，我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在死之前封鎖了我的操作能力，所以我現在持有的就只有理論知識而已，除了圖書館這塊，其他的領域我根本無法接觸。]
“原來如此……”其實這個答案還是莫慄比較願意聽到的，如果這個傢伙真的能夠做到侵入別的系統，外加上他這種壞脾氣，她還真怕到時候控制不住他。
赤泉含笑問道：[讓你失望了嗎？]
“有一點吧。”莫慄擡起頭衝他笑笑，“先讓我出去吧。”現在她的ID腕錶可是處於癱瘓狀態，剛剛她才發了樑樑的郵件，必須趕緊回去看看，也許樑樑已經回覆了。
樑樑看着蜷成一團的弟弟，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別哭了。”臭姐姐這個笨蛋，本來是打算原諒她了的，沒想到她居然又把米米惹哭了，實在是太壞了。
“哥哥……”米米抽泣了一下，帶着哭腔問道，“姐姐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她會不會不要我了……”姐姐肯定是覺得他太危險，就像怪物一樣，所以纔會找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她肯定不準備要自己這個弟弟了，而且他剛剛的表現還這麼差。
本來他是準備和檬檬哥哥好好相處的，但總覺得姐姐被搶走了，所以才一時沒忍住。真的不是故意的。
樑樑急忙搖頭：“不會的。”這一點他還是可以保證的，看弟弟這麼擔心的樣子，樑樑小朋友忍不住補充了一句，“就算姐姐真的不要你了，還有哥哥呢，哥哥也會保護你的。”
沒想到這句話剛剛出口，不僅沒安慰到弟弟，反而讓弟弟哭得更厲害了。
米米將小腦袋埋進樑樑的懷裡，邊哭邊問道：“哥哥你這麼說……姐姐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了？”早知道他就不鬧脾氣了，這樣一來。姐姐肯定不喜歡他了，他伸出手緊緊抓住樑樑的衣服，“姐姐不要不理我……”
見弟弟哭得比剛剛更傷心了。樑樑小朋友頓時不知所措，急忙再次拍拍他的背：“對不起，是哥哥說錯話了，你不要哭了……”他抱緊弟弟，有些慌亂地提議道。“要不我們去找姐姐吧。”他真的是沒辦法了，弟弟要是繼續這麼哭下去，他也想哭了……
“不去！”米米猛地搖搖頭，“我不去，我害怕……”要是姐姐已經生氣了怎麼辦，要是姐姐不理他怎麼辦？剛剛他對姐姐的朋友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姐姐肯定不高興了。
樑樑小朋友更加苦惱了，這可怎麼辦呀？
他看着自己的ID腕錶好一會，終於鼓起勇氣向臭姐姐發送了通話申請。但是通話申請剛剛發出，臭姐姐就立刻拒絕了他的申請，附加的理由是——“對不起，對方現在拒絕被打擾，通話申請失敗。”
樑樑小朋友的心頓時一沉。
怎麼回事？難道姐姐真的生氣了？是因爲剛剛他沒有理睬她的郵件。所以她生氣了嗎？
不過她會生氣也是正常的，在回家的路上她都向自己道歉了這麼多遍。而且還寫了郵件過來，他都沒有回覆。
他望着懷裡的弟弟，抿緊了嘴巴。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都怪他太固執了，如果臭姐姐真的不打算理他們了那該怎麼辦？
他思考了一會，向林檬發出了通話申請，臭姐姐總不可能連林檬都不理吧。
[樑樑，晚上好，有什麼事嗎？]
樑樑猶豫了一會，開口說道：“晚上好，林檬同學，你能聯繫一下我的姐姐嗎？”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爲什麼明明是他自己的姐姐，還要通過別人來聯繫。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覺得你自己聯繫會更好，難道你們還在鬧彆扭嗎？]林檬小正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都是我不好，你們不要生氣了……]
“沒有，你沒有錯。”樑樑有些難過地說道，“姐姐拒絕了我的通話申請，她好像生氣了。”
[不會吧，莫慄姐姐很關心你們，應該不會這麼做的，你等一下，我試着聯繫她，過會再給你回覆。]
“好的，麻煩你了。”掛斷了通話申請，樑樑有些忐忑地等待着林檬的回覆，過了沒多久，林檬就聯繫了他，語氣有些慌亂。
[樑樑，莫慄姐姐也拒絕了我的通話申請，她沒事吧？是不是已經睡了？]但還這麼早不可能馬上就睡覺呀，而且他們剛剛纔聯絡過的。
……咦？！臭姐姐也拒絕了檬檬的通話申請？
樑樑一愣，急忙鬆開弟弟跳下牀。
以臭姐姐的習慣，不可能這麼早就休息，絕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姐姐……”你可千萬別出事呀。
五十、刪掉
樑樑站在莫慄房門前，快速發出了申請，但是過了好一會，莫慄都沒有任何反應，沒拒絕也沒同意。
“雪球，你能知道姐姐目前的情況嗎？”育兒系統可以大致檢測出孩子的情緒，如果姐姐有什麼問題的話，雪球肯定能覺察的。
[莫樑寶貝，大約十五分鐘前，我就檢測不出莫慄寶貝的情況，她大概已經休息了。]雖然進入睡眠之後，孩子的情緒也會因爲做夢的關係有所改變，但有時候也會出奇的平靜，所以它這麼推斷也沒有錯。
樑樑想了想之後，問道：“幫我打開姐姐的房門嗎？我想進去看一下。”他還是不放心，想要確認一下，看看姐姐是不是真的休息了。
[好的，莫樑寶貝，不過你不能吵到莫慄寶貝。]看樑樑似乎非常着急，雪球也就沒有拒絕他的要求，雖然私自進入別人的房間不太禮貌。
“嗯。”樑樑點點頭，“我會注意的。”
莫慄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看來是成功退出了，她急忙檢查了下自己的ID腕錶，發現已經恢復了運作，沒等她鬆口氣，好幾個郵件圖標瞬間彈了出來。莫慄愣了下，急忙伸手想點開郵件，只是還沒來得及操作，房門就刷地一聲打開了。
“姐姐！”
聽到這個聲音，莫慄驚奇極了：“樑樑？”這個小傢伙居然親自過來了，她的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喜悅，“你是不是原諒我了？”太好了，看來那封催人淚下的郵件起到了作用。
樑樑小朋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下自己的姐姐，覺得沒什麼問題，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姐姐，你沒事吧？”
莫慄疑惑地眨了眨眼：“我沒事呀。”她不明白樑樑爲什麼要這麼問，而且這小傢伙怎麼看起來有些着急呀，就在這時，她想起來剛剛那幾封沒來記得看的郵件，心裡一慌，頓時大呼不妙。
糟糕啦！肯定是剛剛ID腕錶癱瘓的時候樑樑發了郵件過來……真鬱悶！如果她知道ID腕錶會失去作用，她絕對不會選擇這個時間登入圖書館的。
“那你爲什麼不接我的通話申請？”見臭姐姐真的沒事，樑樑小朋友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收起那絲慌亂的表情，繃緊了小臉。臭姐姐也太過分了，難道不知道他們會擔心嗎？
“……因爲……”莫慄想了想，解釋道，“因爲我剛剛登入虛擬圖書館了，圖書館裡需要安靜，所以我就把ID腕錶切換成了免打擾狀態。”她充滿歉意地說道，“是我不好，應該先跟你們打個招呼的。”
……原來是這樣啊。
樑樑點點小腦袋，表示理解了：“下次姐姐一定要先跟我們說一聲。”
“嗯嗯，我知道了。”莫慄再三保證，“放心吧，不會有下次了。”接着她衝他笑笑，“樑樑，你應該不生姐姐的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