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空間之中,這些人形之物不僅比上一個空間多了數十倍不止,而且更是強悍了不少。
無數的‘人’一擁而上瘋狂的撕咬者方鳴,短短几息的時間方鳴便只剩一個骨架!
“要死在這裡嗎?”
誰甘願死亡?可是即便是再不甘,可又能如何?
可是就在方鳴認爲自己已經死亡的那一刻,方鳴忽然驚奇的發現自己出現在了自己剛進入這個空間的那個地方。
身上沒有一絲的傷口,修爲巔峰,毫無疲憊之感!一切如同自己剛進來這裡之時一模一樣。
“原來,在這裡我也是不死的!”
稍微一想方鳴便明白了其中的秘密,在這個空間之中,這些人形之物是永生不死,而自己也一樣,只不過自己死亡之後一切都將回到原點,回到一切的開始。
“這樣,才公平!”看着那數萬的‘人’,方鳴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笑。
魔手九疊!
一出手便是魔手九疊!先前有顧慮是因爲不知道這裡沒有真正的死亡。至於現在,就連真正的死亡都經歷過,現在的這種假死亡算什麼!不過就是多痛苦幾次罷了。
殺戮!
這裡只有殺戮!
這次他支撐了十五天……
在重新出現在了原點的之時,沒有絲毫的猶豫,如同獵食的猛虎一般衝向了‘人’羣。
他纔是獵食者,而不是那些不人不鬼的東西!
無數次的殺戮,一次次的死亡,他的殺氣越來越重。
同時,隨着殺戮,他漸漸的迷失了自己,忘記了自己是誰,就如同那些人形之物一樣,它們爲了吞吃而活着,而此刻的他,爲了殺戮而活着!
殺戮,成了他的本能!每一次死亡而又復活之後,他便馬上衝進了那些‘人’之中瘋狂的殺戮。
沒有停頓的時間,沒有休息的時間,沒有思考的時間,因爲那些鋪天蓋地像蝗蟲一般的‘人’不會給你那怕是一息的時間,一眨眼的時間它們就有可能將你撕碎吞吃乾淨。
而復活之後,馬上又是面臨着同樣的情景。
他只知道他要向前,他要殺戮,其他的一切盡皆遺忘……
他可以支撐的時間越來越長。
三個月……七個月……一年……
這一次,他整整支撐了三年,而他殺戮了多少年?他自己也不知道。
踏着那蠕動的血肉,沐浴這血水,帶着無盡的殺氣,他站在了那兩道門前……
可是,這一刻,他數十年以來從未變過的冰冷的眸中卻露出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到這裡而來,他不知道了自己是誰……
“你……是誰?”
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之中出現,分不清是男是女,聲音也很輕。
眼中迷茫更甚,他不知道自己誰,茫然的轉過頭,看着身後的屍山血海,他想要找尋一點信息,知道自己是誰,可是身後除了屍體和血液就是死亡的味道和殺戮……
他痛苦的砸着自己的頭,可是卻想不起自己是誰……
“唉!……”
那聲音一嘆,顯得那麼的失望。
“殺!”忽然方鳴面容變得猙獰,如同野獸一般瘋狂的吼道。
殺氣凝成了實質,化成了一把把的利刃斬向了那兩道門,可就在此時一股大力傳來。
等方鳴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出現在了剛進入這個空間之時的那個點,一切如舊……
身體無一絲傷口,修爲甚至已經滿了第九眼靈泉,即將進入靈泉境後期,沒有一點的疲倦。
“殺!”一聲巨吼,
帶着無盡的殺氣,方鳴再次衝進了那無羣的人羣……
三年,又是三年的時間……
他再一次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站在了那兩道門前,怔怔的看着那兩道門。
“你……是誰?”
一樣的聲音,一樣的問題,就像是兩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問着對方,你是誰?
最簡單的問題,卻是沒有答案……
在無盡的殺戮,他迷失了自己,變成了一個只知道不停殺戮的生物。
“我是誰?”
“對啊!我是誰?”
方鳴痛苦的蹲在地上,撕扯着自己的頭髮,一把把帶着頭皮的血淋淋頭髮被撕了下來。
可是他想不起來,想不起來他自己是誰……
那些’人’一涌而上,將他瘋狂的啃食……
又一次的死亡……
他蹲在那個原點,抱頭苦苦思索。
這次,他沒有再去殺戮,也忽略了圍繞在他周圍的那些永遠飢腸轆轆的’人’。
它們啃食着他的身體,身體一塊塊被撕裂的鑽心的疼痛,溫熱的血液在身體之中噴涌而出,一根根筋被拉扯而出,一端還在他的身體之中,受着他身體靈力的滋養,而另一端,在那些怪物的嘴中咀嚼,不甘的跳動……
可是他卻如同感覺不到,如同那些東西啃食的不是他的身體……
這裡,沒有死亡!可是,疼痛沒有消失,也不會降低!
一次次的被啃成一堆白骨,而後又一次次的在原地重生,繼續被啃食。
每一次的啃食,比之凌遲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他卻經歷着無數次的這種死亡,對於疼痛,他或許已經麻木……
不知道這種死而有重生進行了多少次,反正這一次過了正正十年的時間。
他身上的殺氣慢慢的隱匿……
這一日,一道亮光劃破了他一片混沌的腦海!就像劃過夜空的一道閃電,將漆黑的夜照的通明!
十多年來那雙一直死寂無神的眸子在這一刻,恢復了清明!
“我……是方鳴!”
低沉的聲音化作了一股音浪,蕩向四面八方,在整個空間之中迴響。
那無形的殺氣再次出現,給他披上了一件戰衣。
如果說先前的他是一個冰冷的殺人機器,那麼,現在的他,就是一尊殺神!
這次,他沒有一動不動的等待着啃食,他動了!……
殺戮,再次開始……
只不過他的眸子依舊清明!
兩年,這次用了兩年的時間,他再次站在了那兩道門前面。
不同的是,先前的那個聲音這次沒有再次出現。
望着面前的兩道門,許久,方鳴嘆了口氣。
“我的選擇,有用嗎?不同的選擇,同樣的結果……”
沒有思索,隨意的走進了其中的一道門之中。
一陣光線扭曲過後,再次出現之時,他已經在另一個空間。
這裡,立滿了各種各樣的雕像,有的是人,有的,則是一些奇怪的生物。
那些雕像,每一尊都有着十多丈之高,有的笑着,有的滿臉怒容,有的猙獰嗜血,表情千奇百怪,可是卻充滿着一種神秘的氣息……
在那些雕像中央,有着一座黑色的臺子,不知是用什麼東西砌成。
那臺子之上無數的骷髏聚成了一個高聳入雲的底座,底座之上是一個黑色的雕像。
那雕像只有着一個人形,卻看不清其樣貌,甚至無法看出其是男是女,充滿着神秘之感,讓人感覺,這個雕像的一切都是未知。
整個雕像在萬丈高空之上俯瞰大地,高高在上,駕馭萬靈之上,他……是神!
忽然間,方鳴發現自己周圍站滿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幼的,甚至有些還是襁褓之中的嬰孩。
他們盡皆無比虔誠的望着那雕像的方向,就連嬰孩也不哭不鬧。
對着那尊雕像,他們納首跪拜!
目所能及之處,盡是虔誠的信徒!人羣從這裡開始,一直到遠方看不見的遠方……
數十萬人……不或許是數百萬人,也許,更多……
“這……就是信仰嗎!”
這麼多的人同時的跪拜,那是一種說不出的震撼,不知不覺間,方鳴只覺自己竟然不由的想要跪拜在那雕像之下。
似乎,那數百萬人的虔誠感染了他,又似乎那數百萬人的跪拜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這股力量讓他不得不拜,似乎不拜,便是天理不容!
猛地,方鳴心中一凜,心中冷哼一聲。
“我方鳴不拜天地,你算什麼東西!敢讓我信仰!”
不知何時,一個身披紫袍,慈眉善目的老者出現在了方鳴的面前。
“沒有信仰的人,迷失於塵世,無助的可憐者……”
他的聲音充滿着悲天憫人的味道,讓人感覺他就是一個無比慈善的老人。
“讓神靈,給迷失的人指引方向!”
“信仰吾神,得到神靈的僻佑!”
“讓無所不能的神靈指引你方向!”
“吾,以神的名義爲爾啓靈!”
隨着老者的話語,一尊模糊的雕像出現在了方鳴腦海之中。
看不清樣貌,只有着一個人的形……
可是,老者每說一句話,那雕像的印象就越發的深一分,似乎那奇怪的雕像要死死印在方鳴腦海,生生世世不可磨滅!
“滾!”
一聲暴喝,腦海之中的那個雕像剎那碎裂!
“我有信仰,我的信仰……是自己!”
雙眼驀然睜開,兩道電芒劃過雙目。
所有的一切盡皆消失,依舊是無數的雕像,依舊是那尊奇怪的雕像,可是那個老者和那數百萬的信徒卻消失不見。
方鳴擡頭仰望着那萬丈之高的雕像。
“九拜啓靈,可悟吾之道!”
“得吾道者,必誓誅帝神之族!”
先前的那個聲音再次在方鳴腦海之中出現。
“我,只信我自己!”方鳴聲音堅決的道。
“帝神之族?什麼是帝神之族?”方鳴又疑惑的問道。
“唉!”
“不信吾,不奉吾,不得吾之道!”
“此守護印記,你的獎勵!”那聲音沒有回答方鳴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話音剛落,方鳴便覺胳膊一陣刺痛,只見一株花的印記出現在了他臂膀之上。
那株花,一半是血色,一半是黑色……
不待方鳴反應過來,光線扭曲,空間亦扭曲。
這裡,一座萬丈巨峰矗立,通體漆黑,如同一把巨劍刺在大地。
峰頂之上,有着一口龐大的石棺懸浮,那石棺長約九丈,石棺之下,有着數十人躬身揹負。
仔細看去,那數十人不是別人,卻正是和吳狂等人一起進入那洞府搶奪生之道果之人,他們進去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可是不想卻出現在了這裡,成了背棺的奴。
他們雙目無神,如同死去,可是神態卻無比的虔誠,好似他們自願在這裡揹負這石棺一般。
石棺周圍黑色的雷電籠罩,細密的空間裂痕不停的張開,而後又閉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