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冰卻無比淒涼的擡起頭,的纖長的手指滑過自己的眼尾,居然摸到一抹熱溼。
是水?
不對,是淚!
他想起那時也是在這棟房子裡,在那間充滿了他們之間愛情回憶的臥室裡,她站在落地窗前,眼望着無邊的夜色,對自己說出來的那個故事。
她對他說了一個令人齒冷心寒,關於男女之間愛情的故事。
沒想到一語成讖,他居然真的成爲了她故事裡的男主人公。
爲了讓自己和自己的族羣繼續活下去,爲了解開自己因爲風流而種下的不解之毒,他居然做出瞭如此可恥的事情。
他最終還是用她的身體,作爲了自己報復的工具。
儘管中間他也曾經掙扎過,也曾試圖將她拉出這個亂局。可是,終究還是沒能避免這樣的一個結果。
他也想起了一個故事,一個關於愛的故事:
一天魚對水說:我一直在哭泣,可是你永遠都不知道,因爲我在水裡。
水說:我知道,因爲你一直在我心裡。
白焰冰!
~你這樣的蛇妖居然也有眼淚?
錯覺吧!那手指的溼熱幾乎如同虛幻。
白焰冰將悔恨盡數吞下,他一言不發的轉身,繼續走回自己的禪牀上接着打坐。
綠影在門口恭敬道:“主人,屬下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就緒。只要慕容轅弘一旦找上我們來要解藥,我們就請君入甕。”
白焰冰緊閉雙眸,他沉默良久,才道:“綠影,如果我在這次決殺中出了意外,請你回稟師尊,代替我的職責,好嗎?”
綠影訝然的看着他,本能的搖頭道:“不!我不能!屬下代替不了您的職責。師尊說過,蛇族所有的王都是天意擇定的,屬下雖然是您的師弟,但是屬下還有自知之明,絕對不會生出逾越之心。”
白焰冰語含微冷,嗤笑道:“天意?你若真的相信天意,那麼,又豈會越蛆代庖的揹着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綠影背後已有冷汗流下,只是強撐着一口氣,纔回道:“屬下也許有越蛆代庖之舉,但是,主人也可認真思索一下,屬下是否只是爲了私心。”
白焰冰的語氣愈發的冷戾:“可是對於我來說,不管你是不是爲了私心,那些事情,都是逾越了我的底線。”
綠影越發恭順難安起來,他低下頭,極爲小心的應道:“屬下知錯!”
“你下去吧!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是!”
房門被輕輕的帶上,沒有開燈的屋子裡漆黑一片。白焰冰站在窗前,只見天幕裡清冷一片,沒有半點星光。月亮遊移在大片大片的幽暗之後,偶爾露出微弱慘白的面龐。更顯暗夜淒涼。
這夜色如此淒涼,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樣。
唯有在低頭看見那顆握在自己掌心上的琥珀淚珠時,他原本黯淡冰冷的雙眸才能泛出一絲絲的柔情。
深吸一口氣,他緊握住手裡的珠子,仰頭,對自己也是對她說道:“阿紫,等着我,一切的痛苦都要結束了。我會帶着你離開這裡,我會努力補償你……”。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心裡的她,又是否還能聽見他的祈求?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