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基地禁入
一夜無事,蘇喬醒的很早,除了守夜的人之外,大家都還睡着,蘇喬走出屋子,呼吸着清晨的空氣,慵懶的伸個懶腰。
車隊出發時,蘇喬都沒有見到倖存者,估計是對他們車隊的忌憚,所以沒有出現。
這裡離京都不遠了,如果是末世前的話,兩天就能到,但是末世後因爲路況等原因時間會加倍,如無意外,再有四五天他們就會到達京都。當車隊拐上高速行駛不遠,後面緩緩出現了另一支車隊,這支車隊比他們還落魄,車子表面破爛不說,車子都是車型小車皮薄的類型,全身上下全是傷痕和血跡,一看就是身經百戰,死裡逃生的車隊。
車隊之間保持着警惕,很快就錯開,一個有意加快速度,一個有意減緩讓路,車路便交錯而過。
這一天他們遇到了四支車隊,第二天第三天更多,第四天時這些車隊都停在了一條橋樑斷裂的江河面前,這裡滯留着許多的車隊,望江興嘆。慕臣仔細注意那橋樑,下了結論,“是被炸藥炸斷的。”
有人聽到後臉色不虞,“MD,一定是政府幹的。”
“爲了阻擋喪屍腳步,連活人都不管了。”
“切,早就不管我們好不。”
“這幫人渣,拿着我們納稅人的錢卻對我們棄之不顧。”
慕臣沒有留在這裡聽他們抱怨,轉身帶着大家沿着這條江行駛,尋找辦法。
沿江走了兩天,江河越來越寬,水流越來越急,衆人臉色一直陰沉着。明明與京都只有一江之隔,卻無法過去,簡直讓他們痛恨不已。
第三天上午,視野中終於出現三隻打漁和渡江的鐵船。慕臣幾個檢查了一番,確認有一艘鐵船還能用,不得已大家只能棄車上船。所幸車裡的汽油已不多,車子也弄的破破爛爛,他們也不心疼。剩下的那點汽油正好可以用着開船。
鐵船分兩層。大家都坐進了船艙內,誰也不知道江內有什麼,不敢在外面呆着。開始時江面平靜,鐵船安全駛到江心時突然砰一聲,船身劇烈搖晃,大家緊緊抓住身邊的窗框和鐵欄杆,以穩住身型。鐵船在江內就像一片飄搖的樹葉,不時不知被什麼撞擊一下。發出嘭得聲音,然後激烈搖晃。
好在鐵船質量還不錯,一直都沒有破損的地方,當鐵船靠岸時,蘇喬眼尖的看到船底出現一條裂縫,不禁摸了一頭冷汗。還好靠岸了,不然再過幾分鐘估計這船就漏了。
江對面是個小鎮,他們不敢進鎮,繞着小鎮往前走。一路上遇到幾次喪屍,下午時分走上公路,只要一直沿着這條路,路過兩個小城市就是京都了。衆人振奮不已,走路的速度明顯加快許多。
走在公路上,一路都是村莊農戶。鮮少有荒地。可是現在這些地方沒有人類的身影。日頭漸漸西落,大家不敢住進村裡,現在雪都融化了,村裡的喪屍不是他們這些疲憊之師可以對付的。繞着村莊在一個山峰下找到一個山洞。在洞口用石頭和廢棄物做了個障眼法,晚上就睡這裡了。
慕臣冒險去前面的村裡找點衣物和被褥回來,大家擠一擠將就睡了一晚。半夜時分外面突然傳來幾聲槍響,衆人驚醒,大家都不敢發出聲音,甚至不敢大喘氣。聽槍聲似乎離這裡很近,不一會兒又是一聲槍響,似乎離這裡更近了,大家心驚不已,這一路他們子彈幾乎都用光了,只剩下兩三把手槍可用,而外面的槍聲聽起來有不少人。
不一會兒傳來尖叫哭喊和咒罵哀求的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哭喊哀求聲慢慢又遠去,洞內的人這纔敢大喘氣。
“明天開始大家小心,這裡靠近京都,倖存者多,而且情況也比較複雜。”慕臣提醒大家。
天亮後他們走出山洞,離不遠看到一些暗紅色的血跡,是昨晚那些人留下的。他們不敢多留,在村裡找了一輛三輪車,吳俊哲新奇的嚷着要騎,大家把行李丟在車上,讓他慢慢騎。走過不遠,他們路過一個村小學,看到車棚內停着一排鏽氣斑斑的自行車,衆人對視一眼,呼得一聲衝了過去。
能騎的自行車很少,沒辦法人手一輛,就兩人一輛馱着對方。
自行車的速度自然沒辦法跟汽車比,騎了近一星期才終於駛到直通京都的一條國道。路上自然也遇到過倖存者和汽車,倖存者之間互相防備,沒有交流,而汽車都沒有汽油,他們開不了,只能一直騎着自行車。
www▪тt kдn▪¢o
幾天後,京都幾乎近在眼前,因爲天色已暗,他們只能在附近再休息一晚。或許是因爲臨近京都,倖存者多,所以喪屍很少,起碼公路上的喪屍很少,估計都被路過的車隊滅了。他們雖然多有波折,但是順利走到了這裡。
而這裡的倖存者就更多了,因爲很多建築都坍塌了,完好的建築內幾乎都被人佔了,他們找了一圈才找打一個半塌的屋子作爲落腳點。旁邊屋子裡有兩個少年,在窗口警惕的偷看他們。
蘇喬注水時小心翼翼的放進去僅剩下的一點大米,加了一點變異兔子的肉,這就是所有人的晚餐。
當晚飯做好後,那兩個少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緊緊盯着煮粥的鍋。慕臣讓蘇喬留了一碗,而後向那兩個少年招招手。少年見狀更加警惕,將頭縮了回去。慕臣樂了,“你們回答我幾個問題,這碗粥就送給你們。”
少年遲疑良久,其中一個才怯懦的露出了頭來,“你說真的?”
“我從不騙人。”慕臣道。
少年面色掙扎,好半天才慢慢走出了家門,他站在外面,抿脣問道:“你要問什麼問題?”
“把你知道的關於京都基地的問題都說出來。”
“就這樣?”少年有些不信。
慕臣點頭,耐心的等着。
少年猶豫一下,開口道:“你們是來投靠京都基地的嗎?那你們是白來了,基地年前就不再接受倖存者了。聽說基地已經飽和,無法再容納倖存者。後來陸陸續續來的倖存者知道進不去後,許多都留下來依靠基地建設了小基地,這些小基地都在招收人員,你們可以去試試。”
衆人臉色大變,不接受倖存者了?那他們豈不是白來了?
少年又大概講了一下附近幾個小基地的情況,慕臣便守諾把米粥給了少年,少年激動不已,端着米粥躲回了房內。
慕臣望向基地所在的方向,沉吟不語。
“大哥,這可怎麼辦啊?”徐戰龍皺着眉頭,十分沮喪。
慕臣幽幽說道:“總會有辦法的。”
對面的少年突然打開房門又說了一句:“對了,有個辦法能夠進入基地,每人只要上交十條爬行者或者暴徒的屍體就可以。”說完又縮回去了。剛剛之所以沒有說,是因爲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許多大團隊,仗着熱武器,浪費多少子彈和人名才能殺死一隻,要攢夠十隻得猴年馬月。這還只是一個人的名額而已。後來他想想,不知道爲什麼還是說了。
慕臣眉峰微揚,“這就好辦了。”
……衆人默。對於你來說好辦,對於我們來說可不是。
慕臣活動活動筋骨,做下決定:“明天開始,全力獵殺爬行者。所有人都參加,沒能力,就當誘餌。”
有人變色,慕臣繼續悠然的說:“不服者可以離開。”
吳俊哲爲難的看看卓琴和恩泉,小東,“老大,我替他們行不行?”
慕臣緩緩搖頭,“物盡其用,你有自己的位置。”
第二天離開了幾個人,吳俊哲幾人留了下來,卓琴臉上忐忑,但還是堅強的跟着隊伍一起出發。這附近人多,爬行者數量自然少,他們騎着自行車找到偏遠地帶,在一個城鎮的隱秘位置挖了幾處陷阱,像當初隊伍靈山鎮的喪屍動物那般。
談崢帶着幾個人潛入城鎮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了一輛皮卡回來和一條爬行者屍體回來。
慕臣看了談崢一眼,沉思片刻收回目光。他知道談崢即使沒有爬行者屍體也可以進去基地,他當初和家裡聯繫上,就不可能沒有辦法進入基地。而他留下來沒有離開,爲了什麼慕臣也知道。
慕臣神色怪異的去看忙着佈置陷阱的蘇喬,臉色有些掙扎,最後還是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天黑前,加上談崢那隻,他們一共才獵殺了三隻爬行者和一隻暴徒。他們收拾了附近一間二層小樓,作爲他們最近的落腳點。屋後不遠有條小溪,蘇喬趁着天還未黑走到小溪邊洗掉雙手上的喪屍血跡。
冰雪融化,天氣清冷,小溪裡的水依然冰冷無比,蘇喬洗完手後籠着雙手呼着哈氣,轉身準備回去。一轉身,被身後不遠出站着的一個身影嚇了一跳。細眼一看,才發現是談崢。這一路上近兩個月,談崢都沒有再與她說過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過她一眼,直接將她空氣一般。所以他出現在這裡,讓蘇喬意外又心酸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