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過後,張峰免了張暮這一單的費用,說是張暮提醒他的一點小回報,張暮執意要付賬卻被這胖子理都不理地晾在了一旁。
張暮算是一夜沒睡,元蕊說他已經休息夠了,硬要半夜拉他出城等着看第二天的日出。
坐在剛剛沒過他們膝蓋的草叢中,兩人靜靜地等待着這大草原的日出。
鬧騰了一會後,不想看的張暮精神的很,可一臉急迫的元蕊倒是睡着了,張暮有些無奈地把熟睡過去的元蕊橫放在自己腿上,看着寂靜一片的黑夜。
等到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元蕊被張暮叫了起來。
現在因爲哈赤木剛剛清理過一遍城池附近,所以沒有變異獸的蹤跡,這裡的野草也是稍微拔長了一些,沒有進化成變異植物,所以顯得極爲平靜。
在元蕊心滿意足地看到嚮往了很久的大草原日出之後,負責在附近巡視的哈赤木戰騎已經回城,因爲昨天是大巡視,接連一週都只需要巡視屬於哈赤木的伊金霍洛旗分城附近範圍便可以,所以回來的時間很早。
張暮站起身來,讓元蕊懷中的黑曜蟲飛到半空中變大身形,和哈赤木示意,看到黑曜蟲出現的哈赤木騎着赤血獨自從騎兵的隊伍中走了出來,和已經站起身來注視着他的張暮打着招呼。
“張暮老弟,你倒是很有情趣啊,不過也是,這大草原的風光我們看厭了,我們這種粗人也看不懂,適合你們小年輕幽會。”
“是啊,這種末世中能享受一刻平靜,是一刻。”
張暮坐上了黑曜蟲的背甲,和平行着的哈赤木說道,只不過他心裡有一句補充的話沒有在哈赤木的面前說出來。
“真正的亂世,還沒有開始。現在,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哈赤木沒有帶上任何人,他不在,伊金霍洛旗分城中需要他手下有聲望的二階進化者鎮守,所以鵬叔留了下來,至於其他的人,這次是去都城,哈赤木也就沒帶。
鄂爾多斯都城和他的分城不遠,在赤血和黑曜蟲有意競爭地不斷提速下,在這種張暮已經需要把精神護罩打開的速度下,火速接近了目標。
張暮感到驚奇的事情是,這赤血,居然和二階的黑曜蟲的低空飛行速度不相上下,雖然現在黑曜蟲身上有兩個人重量的負擔,但是也極爲驚人。
“哈赤木老哥,這赤血的速度怎麼會如此之快?已經超
過了一階的範疇了吧。”
張暮不禁有些咂舌,黑曜蟲雖然不甘心但還是無奈地告訴他,這已經是它在沒有藉助風元素的情況達到的最快飛行速度。
哈赤木抹了一把赤血身上的血紅色的汗液,把被染成紅色的手掌攤開來給張暮看了一下,頗有些自得地說道,“難道張暮老弟你忘了赤血是什麼品種嗎?汗血寶馬的基因在,赤血它越跑越起勁,流淌的汗液越多,速度就能不斷地往上提升,直到最極限的速度。
不過除了那公認的戰馬之王,已經很久沒有變異獸能夠把我的赤血逼到這一步了,包括我遇見的其他二階變異猛獸。”
哈赤木感受到了赤血的微微氣喘,和身體中的那股被釋放出來的興奮。
“那草原雄鷹比赤血還要快,不是穩壓了我這黑曜蟲一頭?”
還沒等哈赤木回答他,黑曜蟲的聲音已經在和張暮的心靈聯繫中嚷開了,“什麼叫穩壓我一頭,你怎麼知道它有沒有動用風元素的力量。
要是我也使用的話,這大紅馬能比得我過我?如果不是顧忌你們,我早就把它甩到我身後吃土了。”
哈赤木思考了一下回復着張暮,“其實不止是比赤血快一點,因爲它們倆沒有比試過速度,那戰馬之王似乎也不屑和任何生物去比拼。我之前的依據是它有一次被一個二階進化者給激怒了,爆發出全部速度斬殺了那人,看管馴馬場的一個二階進化者根本來不及救援才知道的。
所以自從那以後,如果要試圖馴服草原雄鷹,必須要四個戰騎首領在場,才能夠最起碼會保全他的性命,畢竟損失一個二階強者,我們也很心痛。”
張暮看着遠處偶爾飄來戰馬嘶鳴的巨型城池,遊離的眼神慢慢凝重了起來。
二階的進化者,說斬殺,就斬殺了嗎?自己都不一定做到這樣迅速秒殺一個二階的人類強者,能夠在現在這個時間點晉升到二階的,哪一個是省油的燈?
連救援都來不及,自己似乎要面臨的傳奇生物,現在就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了?
似乎是看出了張暮的擔憂,哈赤木揚了揚手中的巨斧說道,“張暮兄弟,沒事的,我們四人在的情況下,那草原雄鷹多少有些收斂,雖然不知道它爲什麼會停留在我們都城的馴馬場中,但是這點面子還會給我們的。
而且就算退一萬步,我們
四個全神貫注地守在你身旁,不會讓你一人五千元晶的費用白出的。”
張暮微微一點頭地說道,“我只是在思考,爲什麼這戰馬之王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還會停留在人類的居住地。”
“誰知道呢?或許是我們的小母駒比較誘人吧,哈哈。”
哈赤木扛起巨斧笑着說道,“張暮兄弟,鄂爾多斯都城已經到了。”
這座都城的規模比哈赤木的那座分城足足大了幾倍之餘,而且建築風格極其嚴謹,張暮還能清晰地看到,守在城牆上的守衛,密密麻麻,分批次在巡邏着。
看到哈赤木和張暮兩人的靠近,城門上有一人高聲喊道,“來者可是哈赤木分城主?”
哈赤木雖然大大咧咧的,但是聽到這句話以後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按照以往,至於尊稱一句城主,一個看城門的一階進化者,居然直呼他的名字,雖然帶着分城主三個字,但似乎強調地意有所指,而且沒有聽出半點尊敬之意。
看到哈赤木沒有回話,剛纔出聲那人繼續說道,“哈赤木分城主,最近都城戒嚴,你旁邊這個應該不是你戰騎的人吧,需要接受我們的檢查纔可以放入城內。”
如果說剛纔的事情還有些情有可原,那現在是城門上的人就是在玩火了。
張暮也看出了一絲不對勁,慢慢摸出了放在懷中的黑曜蟲匕首。
看到張暮的動作,哈赤木伸手擺了擺說道,“是其他戰騎的人,我也有段時間沒來都城,我的人,應該是被換走了。
張暮兄弟,你別動,沒事,我來解決。”
張暮點頭着示意自己不會輕舉妄動,看着哈赤木接下來的動作。
擡起頭望着城門上的人時候,哈赤木的臉色已經陰沉得有些可怕。
他一拉牽繩,調轉馬頭,和城門拉遠了距離,在衆目睽睽之下,揚起了手中誇張的巨斧,赤血在他一抽繮繩之下驟然開始加速,朝着城門的方向衝了過去。
哈赤木的聲音乍聽上去極爲平靜,但是話語中隱藏的憤怒似乎已經要滿溢出來了。
“你,好大的膽子!”
早已經讓到一旁的張暮看着奔騰而來的赤血,眼睛都蹬直了。
這哈赤木,該不會是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