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牀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賈正經。剛到門口就見到徐薇薇,徐薇薇看到我後,臉色有些泛紅,我猜想她一定是因爲昨晚的模樣有些羞澀,我乾咳一聲,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問了她關於賈正經的情況,聽徐薇薇說他天還沒亮就醒了。我心裡一鬆,暗道這小子身體也算不錯的。
站在賈正經牀邊,我觀他面色有些蒼白,他望着我的一雙眼裡流露着慚愧與懊惱。
我說道:“你不該那麼衝動,你若是死了,我可就少了一個朋友。”
賈正經聲音裡夾雜着些許感激道:“我這次連累你們了。而且。。我欠你一條命。”說完他很是嚴肅的望着我。
我擺擺手道:“你別這麼想,在這個該死的末世裡我們活得已經夠悲哀的了。說實話,我見到你們活着也才覺得自己活着有了意義。”
在我說完話後,賈正經神態黯然的吐了口濁氣。我知道,他有了心結。
爲了讓他對自己不要太悲觀,我轉移了話題,隨即問道:“你身上的槍傷是什麼人乾的?”
賈正經聽我這麼一問,臉色變得有些陰沉的說道:“是項梁他們。”
“楊志華那個心腹?他們還活着?”我有些驚訝,那一夜因槍聲而吸引來的喪屍相當多,若沒有在第一時間準備好逃生車輛的話,生存的概率幾乎爲零。
賈正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我,和我所想的差不多,包括我也沒想到那些人還活着。當時得知他妹妹和徐薇薇的悲慘遭遇後,他失去了理智,他覺得只有再去聚集地走一遭,殺幾個生前欺負過她們兩個的喪屍混蛋才能解心頭之恨。因此腦袋一熱就獨自開車去。
他把車開到距聚集地不是太遠的地方,然後下車開始步行前往聚集地。剛走出沒有多遠,意外出現了,在半路居然遇上了項梁等人,賈正經本打算先騙過他們,然後伺機接近他們後再動手殺了他們報仇。
但更讓賈正經更加意外的是,項梁等人反倒先騙了他,見對方以兄弟相稱,賈正經心中暗喜走向了他們。當雙方距離大概只有二十多米的時候,對方忽然開了槍。
也虧得對方只有幾把威力較小的手槍,又因爲距離稍遠。雖然身中數槍,幸運的是沒有擊中要害,也沒有形成嚴重的貫穿傷,腿上那槍也是逃到車上以後才被擊中的,否則連能不能回到車上都是問題。
我瞭然,手槍速射的精準度很差,對於一些從未專業進行過訓練的人更是如此。不得不說,這些人能擊中賈正經實屬運氣問題。
我帶着輕鬆的語氣笑着說道:“他們和你的運氣都很不錯。而且你不該單獨行動的,你知道了我的過去,應該叫上我一起。”
賈正經先是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他突然的哈哈笑道:“這是實話,他們打了幾十發子彈打才擊中我四次已然是不錯的成績了。你說的也沒錯,和你一道去,生存機率會增大許多。”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有些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問道:“難道你是對我妹妹有意思?”
我心中一顫,這傢伙的眼神是不是真的不大好使,他明明是知道我和程菲曖昧着的。賈諾彤雖然有着不輸於程菲的美,但我想到她對我那副嘴臉心裡就感覺老大不爽,我急忙對賈正經說道:“我就是對你有意思,也絕對不會對你那個妹妹有意思。”
賈正經聽了我的話後,臉色變得有些黯然,正當他張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徐薇薇走了進來,她聲音中帶着很是不滿的語氣說道:“傷還沒好呢,你就樂成這個樣子,不怕傷口裂開嗎?我可提前說在前面,到時候別怪我再讓你好過。”說到最後還“哼”了一聲,她語氣中透露着**裸的威脅。
我扭頭看了看徐薇薇,她沒有看我,只是一臉不爽的望着賈正經。我有些心虛,我可沒見她對程菲這樣子,難道他們兩人間有那層關係,那麼我昨晚看了她和賈諾彤的那些樣子。。
我恨不得找個縫細處鑽進去,瞬間覺得滿頭暴汗。做人,真的要非禮勿視啊。
我有些尷尬的看了眼徐薇薇,又望了望賈正經,剛準備緩和這尷尬氣氛的時候,卻被賈正經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只見賈正經正滿臉慌張害怕的望着徐薇薇,似乎不知道該往哪裡躲。
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有些當機。這個在我眼裡算是很正常的男人在此刻居然像老鼠見到貓一樣,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可怕。一時之間,竟連我心底感覺有些發虛。
正在我浮想聯翩的時候,徐薇薇突然衝着我語氣淡然的說道:“傷者需要休息,如果你不想他太難受的話,建議你還是多考慮下他的身體。”說完後,她拿了一個點滴瓶出去了。
直至她走出了門外後,我纔回過神望着賈正經,賈正經似乎察覺到我眼中的困惑,有些不好意思的將三年前發生的一件事情說給我聽。
徐薇薇是賈諾彤的師姐,而且賈諾彤比徐薇薇要低許多屆。三年前的一個週末,他去學校看望初入醫學院的賈諾彤,在剛見到賈諾彤的時候,賈諾彤卻相當興奮的拉上他,說是要一起去見見那個傳說中的師姐,他有些茫然的就被賈諾彤拉着走了。
在一棟教學樓下面,他們碰見了比賈諾彤高兩屆的一個師兄,在賈諾彤問了她那個師兄徐薇薇的所在之後,她那個師兄指了指樓上說道:“開着門的那間教室。”
賈諾彤想也沒想就拉着他莽撞的去了,當時賈正經已經看見了她那個師兄臉上古怪的表情,但也沒有多想。
就這一進門,從此徐薇薇的形象就給賈正經於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陰影。教室內的人非常多,全部圍了一個大圈,賈諾彤有些惱怒自己看不見那個自己崇拜已久的師姐,於是讓賈正經幫忙一起將人推開擠進去。
賈正經很賣力的拉着賈諾彤擠進去,然後愣在了手術臺邊,他看見徐薇薇面前放置着一具開膛破肚的屍體,裡面露出花花綠綠的顏色直刺得他眼前發黑。
更讓賈正經眩暈的是,徐薇薇剛好擡頭正一雙眼裡帶着笑意望向他說道:“這位同學很不錯,就你來試試吧,把他的脂肪剝離開。”
賈正經沒有一絲準備都沒有的傻愣在那,望着眼前的手術刀直覺自己雙腳發抖,鬼使神差的將手術刀握在手中後,就直接暈倒在地。
我聽了後,啞然失笑,對賈正經的遭遇表示有些同情,但隨即有些奇怪問道:“你自己也是做法務專員的,見的屍體不少了吧,難道你還害怕這些?”
我沒想到的是,今天我笑了賈正經,沒過多久我自己見識過後,也對徐薇薇產生了深深地恐懼。當然,這是後話。
賈正經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有些恐懼的說道:“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着一具被解剖開來的屍體。現在雖然不怕屍體,也見到過不少喪屍吃人的噁心畫面,但一想起徐薇薇當時的樣子我就心底發毛。最要命的是,從此以後只要我不小心惹了她,她就抓着手術刀說要幫我檢查下我腦子是不是有病。”
就在我要說話的時候,門外又傳來徐薇薇那熟悉的腳步聲,我望着眼前一瞬間又變得很乖巧的男人頓時有些語塞。我心中暗道:好吧,爲了你那曾深深受過刺激的幼小心靈,我還是避一避的好。
我衝他笑了笑,連忙走了出去,背後他投向我的那雙幽怨無助的眼神也令我起了一身雞皮。
從賈正經那裡出來後,我與徐薇薇擦身而過,她告訴我我那條狗的行爲有些奇怪,我一頭霧水。然後我找到了弟弟,看見它呆的地方我心裡瞬間緊了起來,它此刻正齜牙咧嘴的蹲在武器庫門口,我望了望武器庫緊閉的門,側耳靜靜聽了一會兒,裡邊有些輕微的響動。
一定是喪屍從地下二層出來了,我來不及多想,連忙帶着弟弟返回了房間取了步槍、**、手槍以及一根鐵棍。武器庫是絕對不能讓喪屍佔據的,我有些後悔當時沒有及時的對這羣喪屍下手,我低估了地下二層那鐵門的可靠程度。
不過,只要不讓喪屍走出這扇門,他們就會安全,因此必須一次性全部解決這裡面的喪屍。
將鐵棍握在手裡,把步槍背在身後,**掛在胸前,手槍就直接揣進兜裡,然後伸出一隻手輕輕的轉動門把手後將門小心的推開,這一舉動並沒有遠處喪屍的察覺,它們像往常一般,漫無目的的遊蕩着,眼前大概有這裡一半的喪屍。
在確認了喪屍的數量與位置後,我貓着腰,輕緩地朝着離我最近的喪屍靠近。這裡面的彈藥數量讓我有些發怵,帶着鐵棍的目的就是要避免使用武器後擊發的子彈對彈藥箱內的彈藥造成的嚴重後果,裝了刺刀的步槍是好用,可是不放心,我擔心關鍵時刻刺刀卡位處掉鏈子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