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大結局——時光影像
“原來是這樣,”阿醜輕聲道,“說說看,你在那裡隱藏了什麼東西?”
蘇鬱神秘地一笑:“到時候就知道了。”
“切,不說就不說,什麼了不起的啊!”阿醜不滿地嘟了嘟嘴,不再說話了。
……
當戰艦最終到達那一片混沌的蠻荒區域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之後了。在前進的過程中,果然有大量的奇異的能量出現,開始干擾戰艦的航行,讓戰艦所有的系統都失靈,無法辨認方向。
而其中的能量也開始屏蔽了衆人的感知。
“哎呀呀,發生了什麼!”阿醜大聲道,又喊又跳,“蘇鬱,快把禁制解開!”
蘇鬱看着眼前的混沌世界,輕笑道:“莫急,莫急,很快我們就可以看到其中的一切了!”
“真是期待啊。”趙湘道,“讓我們猜猜看,你在這裡放了什麼?一個小美女,金屋藏嬌?還是許多你的寶貝?”
“嗯嗯,是寶貝,很多很多的寶貝。”蘇鬱道,“只是什麼寶貝我就不能說了。”
“且,又賣關子!”趙湘踢了蘇鬱一腳。
在蘇鬱的護送下,戰艦開始進入了混沌區域,四周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
“不要驚慌,走出這一片黑暗地帶,謎底就會被解開了。”蘇鬱道,“下面我來操縱戰艦,帶大家去一個特定的區域!”
混沌區域也很大,即使以超光速的速度飛行,也過了許多光娘纔到達。
最終蘇鬱啓動了戰艦的空間穿梭機制。這個奪天戰艦採用了原來的奪天戰艦的模式,可以一級一級的加速,但也增加了一個本來沒有的功能——空間穿梭。
當從空間穿梭之後,衆人眼前一亮。再次看見了光線。然而入眼的景象,卻讓這些人一驚,因爲他們看到了另外一艘奪天戰艦,在緩緩地前進。
那一艘奪天戰艦,與蘇鬱等人所在的奪天戰艦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區別只在於它是以光速在前進,而蘇鬱等人卻是以超光速前進。
所以蘇鬱等的戰艦很快就超越了奪天戰艦,再次前進。然後他們就看到了自己。
每一個人都看到了自己,他們在地球上。與木帝大戰,然後蘇鬱醒來,帶着這些人進入了奪天戰艦。
隨後這些景象就被奪天戰艦拋到後面……
“這是幻境?”許褚試探着問道。
“不,這是真實發生的一切。”蘇鬱道,“更確切地說。這是在過去真實發生的一切。我帶你們回到了過去,其實是再次看到了過去的影像。”
“我知道了,整個宇宙中發生的一切的光影都被沒你儲存在了這裡,那麼這裡的區域應該要比混沌區域之內更加廣大吧,才能釋放下如此多的光影?”溫玉道。
“是啊,這裡的空間的確很大。說起來溫玉,還要感謝你呢。這裡的一切能夠保存下來的,還有你的時光留影機的部分啓示呢……”
“原來是這樣啊!”椰子和範特看着蘇鬱,“你帶我們來這裡是要看看從前嗎?”
“是的,我要帶着你們把從前再看一遍。把曾經經歷的一切都再經歷一遍。”蘇鬱笑道。
隨着戰艦的前進,衆人再次看到了當初末日降臨,喪屍遍地的場景,地球上狼煙滾滾。一切曾經的過往,都在衆人眼前閃過。
“啊。蘇鬱,蘇鬱,看到你了,你竟然在搬喪屍,你們在做什麼?”趙湘問道。
畫面一閃而過,蘇鬱看到了當初在湘竹市發生的一幕幕。看到了在廣場的自己。當時,蘇鬱是在廣場上吸取喪屍的生命源力,最後卻是開始做起了祈禱。
光影中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廣場上聚集滿了人羣,有居民,也有士兵。
廣場上亮起了火把,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蘇鬱。
看着那一幕幕的畫面閃過,看着這些模糊不清的面容,蘇鬱怔了怔,忽然想說些什麼。
畫面上,蘇鬱忽然大步走出人羣,取過了一個士兵手中的火把,然後轉身,邁入了喪屍堆中。
蘇鬱高舉火把,面容在通紅的火苗的映照下,時明時暗。
“喂,喂,蘇鬱你的嘴在動啊,你說的是什麼呢?告訴我們吧?”
阿醜忽然跑到蘇鬱的身邊,開始搖晃他的手臂。
其他人也感興趣地看過來,期待着蘇鬱說些什麼。
從記憶中扯出久遠的時光中的一切,蘇鬱想了想,配合着光影中的自己的嘴型,開始說出當初的話:“你所見的,不過是生死的奧義,這一刻,有人在這裡站着,有人在安息中長眠。末日的鐘聲敲響在耳畔,在瞬息即逝的一剎那,所有人的命運都會由此改變。審判的鐘聲已經響起,死者將獲不朽,生者將被詠唱。那腐朽的必將成就不朽,這將死的也會得到永生!
當逝者已經成爲永恆。死亡,又有什麼痛苦?墳墓,又有什麼可怖?
生命是靈魂的載體,同樣也是它的牢籠。而當神將這一載體收回的那一刻,我們解開了靈魂的枷鎖。
死並非生的反面,而是生的一部分,葬禮並非告別生命,而是迎接生命的另一個篇章
現在,你的名字在時光中消逝,現在,你將回到你最初之地。
我們來自塵土,也將歸於塵土!
這是世間輪迴的引渡。讓火焰帶走你的肉身,帶你走向神聖的永恆。而生者,將繼續你們的腳步,走向自由、幸福與榮光……”
沒有一個人在哭泣,蘇鬱揚手將火把扔了出去。當蘇鬱走向人羣的時候,火焰在他的身後熊熊燃燒,把所有的一切映的通紅。
……
“哇哦,好感動,好感動啊!”阿醜誇張地看着蘇鬱,“說的這麼煽情幹什麼。我想流淚啊。混蛋!”
“別吵,阿醜。”吳小燕道,“乖乖地看光影,樑雪出現了。!”
樑雪獨自一人走在春天裡,帶着青春的清秀,明媚的憂傷。
淡黃色的迎春花,在微風中飄揚。
“哇哦
,好美麗,好美麗。我也想走在那樣的美景裡。陽春三月,江南草長,真是詩情畫意啊!”阿醜再次道。
然而畫面一轉,就變成了下一幅,蘇鬱樑雪等人駕車在空無一人的廢棄公路上行走——那是午後的時間。但是太陽卻灰濛濛地不甚明亮,點滴蒼白的陽光照下來,映着漫天的黃沙,越發增加了天地間荒涼的氣氛。
戰艦中的人也似乎受到感染,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你們知道那個時候,我在想什麼嗎?”蘇鬱忽然主動出聲,打破了沉寂。
“想的什麼?”克里斯蒂問道。
“我想的是在過去的人生旅途中失卻的——蹉跎的歲月。死去或離開的人們,無可追回的懊悔。還有那些丟失的記憶。
我曾經以爲,那些過去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可是,現在還是給你找回來了。”趙湘笑道。
“是啊。”蘇鬱笑道,“所有的一切都讓我找了回來。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嗎,那些曾經的過往,只要發生過。就是永恆,他們不會消失。只是永遠活在我們的記憶裡,永遠鮮活如初,歷歷在目!”
“老了,蘇鬱你老了!”吳小衣笑道,“只有老人才是喜歡懷舊的呢。”
“唉,在我面前,你說自己老了?”之天一給自己喝了一口茶,笑嘆道,“年輕就是好,這麼多的情緒,這麼多的感嘆,說你們是年少不知愁吧,你們倒也不是強說愁。
可是,在我這個老傢伙面前,你們就不要再說自己老了的。這不是打擊我嗎?
其實,你們不知道我有多麼羨慕你們啊。唉,年輕啊,就是好!”
“老校長,你可不老啊!”黃玉和趙文倩頓時笑道,“你怎麼會老呢?”
“就是,我天行坤都不說老,你老個什麼?”天行坤道……
戰艦繼續在飛,在飛,漸漸地向前,所看的時間也漸漸地向前。
“啊,阿木,你竟然是一隻鳥變出來的,好神奇!”阿醜頓時高聲尖叫。
畫面上是蘇鬱和吳金鈴逃離天元星之後,吳金鈴由風鈴鳥恢復人身的時候。
她手持末日天刀淡淡地嘆了口氣,道:“逝水年華白髮生,千年一曲誰爲愁!”
畫面上的吳金鈴看着蘇鬱,笑了笑,伸手輕彈末日天刀,錚錚作響,聲聲如同大漠鐵箏,音音也似落日悲笳。
而在戰艦中,阿木看到這裡,忽然取出一柄末日天刀,玉指輕擊,如同鼓瑟擊築,口中作歌,音聲清切:“紅顏如夢,花堪折,黯然一世風華!
流沙夢裡,誰傾她的童話,倉惶而逃,殘留一世芳涼。
指尖豆蔻,淡淡流觴。淺唱昔日光景,流年揮抹,一世倩歌,爲誰奏起,爲誰絃斷。繁華三千,唯有一簾空夢。三生弱水畔,凝眸遙望。笑問誰是擺渡人?”
這一次,上一次,歌聲中遍佈滄桑和淒涼,而這一次歌聲中就不僅僅有滄桑,還有許許多多的歡喜。
蘇鬱看着阿木手中的末日天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哇,原來你們曾經有那麼多好玩的事情……”阿醜拍手道,“真好,真羨慕你們!”
……
“快看,快看,校長大人哎!”黃玉忽然間道。
其餘人也都歡呼起來。之天一與衆人一起看着一處的光芒。
克里斯蒂笑道:“哇哦,那是校長大人,校長大人你快來看自己啊。”
當下衆人一起歡呼,畫面上顯示的是天一學院的某處,一棟並不奢華但卻氣勢宏偉的別墅之中,一間形如地球上末日前的大公司辦公室風格的室內。
校長的辦公室裡並不多麼奢華,但卻自有一種品位。房間中有着復古風格的書櫥,牆壁上還有一幅油畫。
油畫上是一簇簇金黃的向日葵,其中一股筆意似乎要噴薄而出。那一片鮮豔奪目的金黃,如同旺盛的生命力在怒放,要用自己的熱烈去點燃最燦爛的人生。
畫面的背景卻是日落,紅燦燦的光暈染透了半邊天,彤紅的火燒雲在洶洶燃燒,整個大地都是一片赤色,只有那一地的向日葵,在田野鄉間盛開着自己恆久不變的金黃。
畫面下方,一張辦公桌,上面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在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前面,是一杯香氣氤氳的咖啡。
這一杯咖啡被握在一雙略顯蒼老但卻依然有力的手中。順着這雙手向上看去,就可以看見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雖然保養有方,但是老人的臉上已經不可避免地出現了皺紋,老人的頭髮也已經全都白了。
影像中的老人微笑着,喃喃自語着什麼。
“快說,快說,校長大人,你說的是什麼?”趙湘問道。
“年輕,真是美好啊!”之天一笑道,“你們真有活力啊!”
……
戰艦中,不知道是誰,開始播放了一首很老的歌謠,那上面在唱着:
“藍藍的天 在紅紅的豔陽上面
曾經的笑臉 到如今還不曾改變
那時候你曾許下心願 說未來日子相見
牽牽手一放已是多年 還在夢裡面
總有些事 是聰明如你也不能預言
總有些話語 是年少時不能瞭解
總會有一些簡單的遺憾 簡單的一如從前
總會有一些一些改變 隨着這歲月變遷
開始是我們相遇 後來是我們分離
天空都一樣美麗
那許多簡單情節 那許多複雜表情
慢慢都成爲記憶
再翻開舊書信 在唱起老歌曲
字字句句都熟悉
留存在你我心裡 流傳在他鄉夢裡
都終將成爲過去
彈指一揮 一揮間多少心事
擁擠的人羣 又涌走了多少故事
如果是一切還能從前 把如果能再說一遍
我仍願意再許下心願 陪着你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