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傳

末日時間※末世傳※

李榮軒和普布次仁二萻ǐ肟濾樂蟮木晌絞且徊ㄈ郟捍硬恢碓諍畏降矯魅啡ス拋捌≌移擔淮臃⑾制蘋嫡咦偌5嬌吹狡蘋嫡嘰硬淼覽餚ィ淮泳靡泊成ナ匠〉較氳交鴯サ骰⒗肷健6潭痰陌敫魴∈崩錚拖M椿氐媒惶孀牛帽疽煙辶ν鋼У畝司襠弦倉鸞コ魷至順漢傻募O螅虼搜劭醋歐嘔鷯玫幕鷚山霸抖啞鸕娜芽菔饕兜耐瓿桑1共豢暗鈉詹即穩屎屠釗儺齠ㄏ茸灤菹⑵淘俳邢亂徊降男卸?br/

他們依然坐在非常靠近樹林邊緣的地方,這樣喪屍羣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範圍之內。枯葉堆做成的火引堆放在一棵不大不小的樹下,一旦火引完全燃燒,就能夠將整棵樹都燒起來。到時候在喪屍的眼中,這棵火炬之樹就像是黑暗中的一座燈塔,將他們吸引過來。

放置三處火引的想法也是李榮軒提出的:喪屍不是傻子,更不會飛蛾撲火,唯一可以真正吸引它們的只有活人,因此當它們來到燃燒的樹下發現被忽悠了時就會停滯不前,甚至開始胡亂遊走,這對於李榮軒他們來說是非常危險的。因磗ǐ釗儺ㄒ槊扛羧鬃鮃淮鷚緩笠來蔚閎跡繽桓鮒甘炯芬謊ナ撼溝滓蛟鬥健?br/

對於這一想法得到了普布次仁的認同,他讚許道:“我黑狼做事更多的是憑藉經驗,大部分都是在重複過去學到的、看到的或者是聽到的事。在一些複雜的狀況下,你的反應能力和睿智遠在我的之上。這次的危機多靠你想出這‘火攻’之計,看來讓你我在下水道相識,真是上天安排的呀!”

聽到普布次仁的讚賞,李榮軒心中也是有些得意,或者說是小小的自豪。從小他就是個聰明的孩子,鬼點子特多,腦子也特好使,因此小學升初中時憑藉優異的奧數成績考上了梅里最好的初中。可到從中學開始,李榮軒的成績就不再出類拔萃,因爲中學所學需要上綱上線的步驟和嚴謹的思維能力,李榮軒的小聰明可謂毫無用武之地,最後只能憋屈着考了警校。他本以爲自己聰明的腦袋瓜從此再也沒有可以耀武揚威的時候,可直到這時,他突然意識到,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生化危機中,他的聰明才智可能是他以及他周圍的人生命的最佳保障。

“我在想一個問題。”普布次仁仰首看着天空,輕聲說道。

“恩,你說。”李榮軒時刻注意着喪屍的行蹤,其實他一刻都不想休息,因爲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但是爲了一會兒的突圍,這一片刻的放鬆還是相當必要的。

“我懷疑軍方都已經有大量的人感染了生化病毒。”普布次仁面容嚴峻道,“我們一路到這裡,目測總共有三個轟炸點,但是你有沒有發現這三個打擊位置沒有一個命中喪屍密集的區域。前面生出破壞者的那堆碎屍是一個小型的喪屍密集點,倘若那個點沒有被打擊到還說得過去,那麼樹林外的這個有上百喪屍組成的大型密集點沒被打擊到就完全不可理解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來梅里市執行轟炸任務的部隊應該是金陵空軍第10轟炸機師,這支部隊我之前有所耳聞,他們的整體素質極高,絕不可能放過這大規模的喪屍羣的。所以我懷疑這個轟炸師可能也遭遇了大規模的感染,這次派遣出來執行任務的都是才訓練沒多久的預備隊成員!”

“天哪,如果連軍方都被大規模感染,那豈不是真的沒救了!”李榮軒一驚,駐紮在省會的金陵空軍確實不可能如此得遜色,放着大片的喪屍不轟炸,而將昂貴的炮彈浪費在一兩個喪屍身上。他們所看到的兩大片喪屍羣可以說正好是夾在那三處轟炸打擊點之間,幾乎可以肯定是空軍士兵經驗不足而打偏了。李榮軒知道,軍方可以說是對抗喪屍的最後一道防線,如果連軍隊都被感染了,那麼這生化危機幾乎已經到達了不可挽回的境地!雖然普布次仁給出了足夠充分的理由,但李榮軒總覺得哪裡有些問題,但一時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很可能是這樣一個情況,”普布次仁繼續道,“省會金陵要比梅里更早被大面積感染,因此逃出這個影視基地後我們就不能往金陵的方向走了,不然就是自投羅網啊!”

普布次仁所說在理,李榮軒心中也鬆了口氣,其實他心中也早有打算,女友夏天是姑蘇人,當他救出自己父母和女友後,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去姑蘇營救未來的岳父岳母。金陵在梅里的西北,而姑蘇卻在梅里的東南,正好不在同一個方向,按照普布次仁的推測那裡的情況一定要比梅里好很多,而且說不定那裡還沒有爆發生化危機。他在心中暗想了一陣,估摸着也已經休息了五分鐘了,站起身來,道:“我們趕緊行動吧,一直在這裡休息也不是個問題啊,趁我們還能挺得住,一鼓作氣逃出去拿到車再說!”

“好。”普布次仁也站了起來,目放光芒,“行動!”

很快兩人便將三堆枯葉依次點燃了,五分鐘後,他們回到了樹林的東側,也就是他們選擇的突圍的地點。在此期間,第一棵樹已經徹底燒了起來,即便是站在百米外李榮軒都能聽到樹枝不堪燃燒而發出的噼啪聲,濃煙滾滾冒出。

兩人站在樹林的邊緣,觀察着喪屍羣的動向,很快它們就應該能夠發現西側的動靜了吧?他們的心跳開始加速,李榮軒握緊了手中的道具刀,而普布次仁也將之前撿來磨尖了的樹幹緊緊捏在手裡,就等着衝鋒的那一刻。

可是……一分鐘過去了,喪屍羣沒有動彈。

“準備好沒有?”普布次仁問。

“沒問題!”李榮軒點點頭。

兩分鐘過去了……喪屍好像完全無視了遠處燃燒着的樹木,依然保持着原狀。

“怎麼回事?火不夠大嗎?”李榮軒小聲問。

“再等等。”普布次仁的口吻中也出現了些許的焦慮。

三分鐘過去了……“轟”,第二棵選定的樹也燒了起來,可喪屍羣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動,而且……

“糟糕,起風了!”普布次仁低聲驚道。

是東風!李榮軒心中也是一緊:“爲什麼喪屍不動啊!”

四分鐘過去了……喪屍大軍巋然不動。

“沒道理啊!這裡的喪屍難道被什麼東西吸引了?”見喪屍全然不被火光吸引,普布次仁這下慌了神。

“不可能!再等等!再等等!”這次反倒是李榮軒沉住了氣,他相信自己的計策不會失效。

五分鐘過去了……“轟”!選定的最遠處的那棵樹也陷入火海之中,而喪屍……

“計劃A失敗,執行計劃B!”普布次仁轉身朝着西面奔去。

“計劃B是什麼!”李榮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依然不敢置信得看着無動於衷的喪屍羣。此時東方的樹林已經燒紅了半邊天,噼叭之聲不絕入耳,不論是哪一樣都足以將喪屍吸引過去,可是爲什麼!!

“計劃B就是翻牆,然後繞過你說的修地鐵的地方,從車行入口進入‘皇城’!”普布次仁停下腳步看着不願離開的李榮軒,差點沒大喊出來。

“轟”!又有一棵樹燒了起來。

“再等等,沒準他們馬上就會開始朝那邊走了!”李榮軒還是不sǐ心,如果這個計劃失敗的話,他幾乎肯定趕不上爲自己制定的生sǐ時刻表了!爲了這,他寧可再等上一會兒!

第六分鐘……奇蹟沒有發生。

“我操!”普布次仁再也忍不住,衝上前去一把拉住羢ǐ釗儺氖直郟白甙桑】贍蓯且蛭湔ǖ腦潁廡┥ナ家丫至窒沽艘菜擋歡ǎ謖飫鐗炔換嵊薪峁模《搖?br/

“轟!轟!轟!轟!”在突然颳起的東風的鼓動下,遠處的樹一棵接一棵得燒了起來,隱約有燎原之勢。

“再不走就來不及啦!”李榮軒雖手臂被普布次仁駕着,可是雙腳還是不願邁開步子,他實在不願放棄,只要是還有一點的希望,他都會繼續等下去。普布次仁連續拉扯了幾下見沒有結果,突然狠狠地甩羢ǐ釗儺桓靄駝疲澳悴蛔擼獻幼約鶴吡耍 彼薹薜米沓媾莧ァ?br/

普布次仁這一巴掌手下可沒少留情,甩的李榮軒七葷八素的,立刻眼冒金星起來,不過也徹底得打醒羢ǐ釗儺J塹模獾骰⒗肷街迫羰悄艹曬Γ阜種憂八薔陀Ω靡丫紀黃屏耍衷諢鶘盞惱餉創螅糉餉聰歟嵌薊故敲揮蟹從Γ俚然夠嵊惺裁脣峁兀∈亂訝鞝耍共蝗綹轄艫姆槳桑綣奔淅牀患埃蟛渙朔匠鋈ゾ塗伎衽馨桑?br/

想到這,李榮軒也不再猶豫,邁開步子朝着普布次仁跑走的方向奔去,誰知剛跑出一步,腳下一個打滑,整個人重心完全失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摔倒是小事,糟糕的是他倒下後身體的平衡依然沒法把握,居然連滾了幾圈,翻出了樹林。再者前面就已經提到樹林邊緣就是一個排水槽,李榮軒這一摔,竟是直接翻進了40公分深的排水溝裡。當他站起身來時,他發現自己手裡的道具刀已經在摔倒的時候掉落了。

而更糟糕的是,周圍幾乎所有的喪屍都發現了他!這些喪屍原本都麻木得晃盪着,驀地見到從樹林裡滾出一盤瞫ǐ矗偈閉?斯頻囊桓齦鱟砦Ы矗⒊雋肆墓紙校罱囊桓鏨ナ嗬肜釗儺鮎屑覆鉸返木嗬搿?br/

李榮軒心急如燎,連忙翻身起立,豈料這乾涸的排水渠裡全是落葉,李榮軒人還沒站起來,腳下又是一陣打滑,地心引力彷彿是被sǐ神控制了一般又將他扯到了地上。這一次,李榮軒是仰天倒地的,身體的自我機制讓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得撐在了地上,這狠狠的一摔之下,一股巨力便貫穿着他的雙臂傳到他的肩頭,疼的他感覺雙臂就要脫臼似的,一時之間再也沒有力氣撐起身子站起來。

轉瞬之間喪屍已經來到他的跟前,而雙手撐地的李榮軒完全就像是砧板上的肉、實驗室的小白鼠一樣任“人”宰割了!

他孃的,我就要這樣sǐ在這裡了嗎?!李榮軒眼中一片茫然,可是腦海中卻在一瞬之間閃過了無數的念頭。或許一開始自己就不應該欺騙普布次仁,倘若先前和他翻牆繞路,雖說他要經歷生sǐ時速的考驗,但也不至於如此戲劇化得sǐ在這裡。命運讓他逃過了昨天城市裡的生化大爆發,難道只是爲了想看自己這樣無厘頭得因爲連續兩次滑倒而被喪屍分屍嗎?

第一隻喪屍撲到了他的面前,它那濃烈的腐敗和血腥味卻令李榮軒意識到sǐ亡離自己究竟有多麼的近,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得面對喪屍,也許也是最後一次了吧,他想。當喪屍的一隻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時,強烈的求生欲讓李榮軒頓時清醒了一些,自己怎麼能就這樣sǐ去呢!且不說這樣被喪屍吃掉sǐ的太窩囊,父母怎麼辦?夏天怎麼辦?他們都等着自己的救援呢呀!不!決不能就這樣……他奮起全身力量,右腿用力一蹬,踢在喪屍的肚子上,這一蹬凝結了他所有的求生力量,竟是將那喪屍踢出了一米多遠。

可是危機還是沒有解除,那個喪屍雖然被一腳踢翻、仰面倒地,可是此刻的李榮軒同樣也摔倒在地,而更多的喪屍已經圍了過來,同時有三隻枯瘦抓向羢ǐ釗儺?br/

真的完了……李榮軒剛剛清醒了些的大腦又是嗡得一片空白,他勉強地雙手撐地不斷後退,可沒退幾下就碰到了排水槽四十公分高的槽壁,再也退不了一分了。

眼看着三具喪屍都要抓到李榮軒,就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李榮軒只見頭頂一條人影飛過,接着站在最前面的喪屍瞬間就被來人霸氣的飛踢弄翻在地,這人向前一跨一踏踩在了喪屍的脖子上,伴着“咯啦啦”的骨裂之聲,來人鐵臂掄起,身體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等銅拳落下時另外兩個喪屍也在眨眼之間被擺平了!看着這人黝黑的皮膚,典型的高原漢子的面容以及衝自己笑時嘴角蹦起的酒窩,李榮軒頓時犯糊塗了,這來者不是普布次仁又是何人?

普布次仁將李榮軒一把拉起,並沒有給李榮軒更多的思考時間,撿起之前李榮軒掉落的道具刀,塞回他的手中,又轉身掀翻了那兩個已經搖搖晃晃站起來的喪屍:“快跑吧!”他簡單地說道。

普布次仁爲什麼會回來救自己,甩掉自己這個警察不正是他所期盼的嗎,可他爲什麼又回來救自己呢?李榮軒滿是疑惑,不過此時又怎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雖然自己身邊的幾個喪屍都已經被普布次仁報銷了,可那“古代”喪屍大軍已經源源不斷得朝自己方向涌來了,李榮軒朝普布次仁一點頭,兩人便翻進樹林,朝着西面狂奔起來。

調虎離山的計策失敗後,逃生路線只能轉爲翻牆而出,但願這影視基地的磚牆足夠結實,可以擋住那羣喪屍……李榮軒飛奔着,只覺得迎面而來的風越來大,而空氣之中,一股燒柴火的味道也越來越重。

“轟”,兩人前方的一棵樹突然整個燃燒起來,熊熊烈火在風的鼓動下將熱浪有質般襲向二人。

“操!東風!”此刻他們已經完全暴露在喪屍的面前,再也不必小聲說話了,當下普布次仁就破口大罵。

如果說在無風狀態下,除了兩人選中的三棵樹,其他的樹都不可能會燒起來,或者即便是引燃了旁邊的一兩棵也難形成燎原之勢,可是這突入而來的東風一下子將燃燒的樹葉吹得到處都是,此時正值秋季,空氣原本就有些乾燥,被這風這麼一吹,點點火星瞬間就被放大,很快就將那三棵樹周圍的樹全部引燃了。兩人之前在東側等待調虎離山效果時西頭的火勢就已經有了不小的規模,而等到他們跑到一半的路程時,這火已經完全不可控制。

轟!又是一棵樹在李榮軒的右側騰出了火花,不僅如此,滿地的落葉也已經被引燃,在大風的助勢下如滾滾的潮水般涌向兩人,而向遠處看去,已經完全看不清前方的事物了,步入眼簾的盡是吞吐的火舌和騰起的黑煙。

“沒有路了!”李榮軒看着前方的一片火海,這東風和大火已經將他們唯一安全的逃生路線完完全全堵sǐ了,再前進哪怕一步都會是葬身火海,而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身後有多少的喪屍正張牙舞爪得尾隨而來。“沒有路了!”他又一次大喊,絕望再一次涌上心頭,而這一次,除了絕望,還有深深的懊悔。爲什麼自己要說謊?如果之前就翻牆離開,哪會有現在進退不得的絕境?這突如其來的東風此刻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是上天爲了懲罰他的欺騙而來的,全是自己的錯,全是自己的錯啊!

但是這會兒又怎是懊悔的時候?面前的大火已經嗆得兩人幾乎難以睜眼,而身後的喪屍亦是越來越近,是該做抉擇的時候了!

兩人同時轉向北方,樹林外大羣的喪屍也已經被吸引,黃蜂似的涌來,而此刻兩人的位置正巧就是一開始他們沿着林間小路走出來樹林的位置,那“皇城”敞開着的大門就在他們百米之外的正前方!

李榮軒絕望的看着普布次仁,而後者突然笑了,被燻黑的臉龐上掛着深深的無奈:“這就是傳說中的造化弄人嗎?折騰了這麼久,到頭來還是要硬闖屍海,哈哈哈哈,這就是命,這就是命啊!”他越說越放肆,還算俊朗的面容一下子扭曲起來,接着他突然掏出了之前從喪屍身上搜到的瑞士軍刀,仰天大笑起來。

這場景讓李榮軒不由自主得想起了江邊自刎的楚霸王,唯一不同的是,普布次仁並沒有將軍刀割向自己的脖子。只見這普布次仁快速地將自己的衣袖割下,用刀劃成條狀。接着……一刀劃開了自己的左臂大動脈!

第八章血的豪賭

計劃永遠無法趕上變化,突如其來的東風使兩人原本穩穩當當的逃生計劃剎那間泡湯,在這一片前有火海後有喪屍的“墳墓”裡,唯一的道路看起來卻是通往地獄的……

李榮軒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混蛋,如果之前不撒那個謊,這時候絕不會落到這番境地。懊悔自然是揮之不去,但李榮軒知道此刻最緊迫的是想出一條逃生的路線,其實也沒有別的什麼路線了:往西走是火海,根本沒法前進一寸;往東走是追來的喪屍,他們不至於傻到往那裡衝;如果往南走那就是順着原路返回,這樣體力透支的他們早晚會被不知疲倦的喪屍羣追上。只能硬着頭皮往北衝了!被兩人吸引而尾隨的喪屍是從東面帶來的,所以此刻北面的喪屍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如果拋開一切念想衝過去也許還有那麼一絲的生路。

只是……雖然心中明白再猶豫只有sǐ路一條,但李榮軒無論如何都提不起這個勇氣。就在這時,一旁的普布次仁突然掏出了瑞士軍刀將衣袖割下切成條,接着朝着自己左臂大動脈劃去!這是……李榮軒陡然間明白了普布次仁的計劃:西藏人這是在用自己的鮮血作爲誘餌引開喪屍呀!

果不其然,只見普布次仁迅速地將一條衣袖碎片堵在傷口上,沒過多久這一小條碎布便全部染成了紅色,普布次仁也不顧疼痛,立刻將它揉成球狀,扔向東面追來的喪屍羣。那個“血球”越過沖在最前面的幾個喪屍,直接落到後面的喪屍堆中,只見本來如同行軍般前進的喪屍一下子炸開了鍋,不要命得哄搶起那塊疑似“須肉之軀”的東西,反倒暫時不顧十幾米外的兩個大活人了。

“這個方法果然有效!”就在喪屍哄搶“血球”的片刻,普布次仁喜道,再取出一塊碎布包紮在傷口的地方。李榮軒可以看到他額頭上沁出的豆大的汗珠和逐漸失去血色的嘴脣,他這拋血誘屍的行爲根本就是一場生sǐ的豪賭,換羢ǐ釗儺靜換嵯氳秸庖徊灰陌旆ā5遣壞貌凰擔饈俏ㄒ豢此樸行У陌旆耍灰芄環稚⒖鬧萇ナ淖⒁飭Γ敲瓷背鮃惶躚坊故嗆苡邢M模∷鞠虢鶚烤賭美賜詹即穩室謊譜鰲把頡保勺鉅幌脛罷親約旱幕蜒越舜胝餷八從械奈O罩校絲濤竊俅握頁鮃凰可鈉詹即穩嗜匆蛭罅康牧餮梢運瞪ナЯ舜蟛糠值惱蕉紡芰Γ歉米約和ι磯霰;に氖焙蛄耍?br/

“跟緊我的後面!”李榮軒此刻也不需話多,普布次仁亦是無力多說,此刻兩人甚至不需要眼神的交流,求生的慾望讓兩個人完全凝聚在了一起,看着北面百米外大開着的“皇城”城門,都心照不宣得點了點頭。

“三、二、一,衝!”同樣的衝刺和拼命,這次發號施令的人換成羢ǐ釗儺U饈且恢殖沙ぃ閉接呀蟊懲耆桓閌保憔捅匭氤械F鵡切┛此撇荒艹械5腦鶉危±釗儺ба潰戰嫋聳種械牡讕叩叮宦淼畢鵲貿辶順鋈ァ?br/

一定要衝出去!一定要衝出去!一定要衝出去!!

李榮軒再也不留餘力,一開始就是狂奔,跳出樹林便給站在最前面還沒反應過來的喪屍迎頭一刀。爲了防止出現不鋒利的刀刃卡在骨肉間拔不出來的情況,李榮軒特意只用刀背揮砍,儘管如此,他這拼了性命的揮砍也直接將那喪屍掀翻在了地上,脖子咔嚓一下扭轉了一百多度。這一下,李榮軒只覺得虎口發麻,畢竟給予了喪屍巨力打擊的他也會受到相應的反作用力,但他哪有時間管這些,又是反手一刀順着一腳踢開了從左側重來的一個喪屍。

這時時間緊迫,李榮軒已不可能像之前那樣完完整整地“殺sǐ”一隻喪屍,只求在最短的時間解除一個喪屍的攻擊能力,並對其餘喪屍的前進造成影響,因此他的每一下攻擊都是在將喪屍推開,他揮刀、掄拳、擺肘、飛腿,將在警校中學到的格鬥技巧毫無保留的拿了出來,雖無法招招斃命,但他不遺餘力的打法也讓喪屍周圍的喪屍一時無法近身。

就這樣他很快的衝出了前十米,但便在這時他遇到了阻力。因爲兩人這樣大張旗鼓得跳出樹林,場地裡所有的喪屍都發現了他們,逐漸向他們圍攏過來,可以說除了自己的正後方,其餘的七個方向都開始受到喪屍的威脅,而且隨着兩人的深入屍陣,估計很快連身後都將不再安全。李榮軒深知這一切,因此他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也加快了攻擊的速度,在一個方向上攻擊的時間絕不停留超過兩秒,即便是這樣還是會有一兩個喪屍手觸到自己的身體。儘管這些喪屍沒等抓到就會被他立刻推開,但李榮軒知道這不是個好兆頭。

果不其然,在正手一刀砍翻一個從又右前方探來的喪屍時,李榮軒覺得一隻手已經從左後方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而此正前方也有兩隻喪屍圍了過來。李榮軒的左拳在右手收刀的瞬間揮出,發狂般將其中一隻喪屍的五官轟一團糟整個身子隨之倒飛,右手的刀再猛砍而出,他心急自己左後方的喪屍,因此也沒顧得上那個被砍到的喪屍是否倒了就轉向左後方。

他的身後,普布次仁正努力得試圖將那隻喪屍撞開,因爲他必須用右手捂住左臂的傷口製作“血球”,因此失去雙手保持平衡的他很難在奔跑的過程中踢腿,說他幾乎喪失戰鬥力完全不是誇張。李榮軒看在眼裡,心中的懊悔更加深了幾分,同時也爲普布次仁的犧牲精神大爲感動,暗自發誓只要自己活着,就一定要保全這個西藏人的性命,要麼一起活着,要麼一起去sǐ!他閃開那喪屍搭在肩上的手,將那隻喪屍一腳踢開數尺遠。卻聽普布次仁大喊一聲“小心!”,稍一回頭便見余光中前面那個被自己砍到的喪屍竟然沒有倒下,血口已經離自己的脖子不過幾寸,此時此刻哪有時間再做躲閃!

才跑出二十米不到便要……李榮軒的大腦瞬間又當機了,這是對無法閃躲的估計的無奈,一種對sǐ亡的恐懼最直接的體現。李榮軒忿忿得怒己不爭,每到關鍵時刻都無法保持最清醒的姿態,殊不知在這樣生sǐ徘徊的剎那,又有幾人可以做到真正的臨危不亂?這次又是普布次仁救了他,西藏人就在那喪屍血口咬到李榮軒的剎那將他撞開了,喪屍的牙齒離開李榮軒脖子不到一寸的距離咔嚓咬下。

再度sǐ裡逃生的李榮軒也沒有時間多做感謝,一個機靈後大腦再度恢復了工作,他又是一個閃避躲開了那喪屍的二度攻擊,大吼一聲揮刀而出。這一刀勢如奔雷,如若這不是一把道具刀,恐怕這喪屍當即就要變作兩截,不過饒是如此,這喪屍也是受傷不小,一刀下來脖子直接折斷,雖然腦袋尚且連接在身體上,但怎麼看着都是搖搖欲墜。李榮軒一刀劈下也不作任何停留,趁着這喪屍找不着北的剎那又是一個飛撞,將那斷腦袋的喪屍連同前面涌來的幾個喪屍一同掀翻在地。接着又是一刀,一撞!此刻的他真可謂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拳腳揮動的頻率較之前又快上了幾分,他那一米八十幾的大個子在這佝僂着腰的喪屍羣中可謂是鶴立雞羣,連續幾次大開大合的攻擊,竟是讓他在屍海中又挺進了近十米,而在他的四周全是倒地難起的喪屍。

換做之前,李榮軒對付一個喪屍都要花上很大的功夫,而現在面對如此多的喪屍他依然能勢如破竹的前進,這完全是求生欲迸發了他全部的潛力。饒是如此,在屍海中前行何其的困難,那樣令人窒息、汗毛豎立的情境又怎是文字可以形容?別看他此刻大開大合的衝鋒好像並未受傷,但人畢竟是血肉之軀,況且在殺進屍陣之前他就已經開始體力透支,現在他揮出的每一拳、每一刀都可以說是在直接得透支生命。之前只是發麻的虎口已經變作鑽心的疼痛,如果李榮軒有時間看一下的話,他會發現自己握刀的手早已鮮血淋漓。

還有七十米,還有七十米!李榮軒兩眼發紅,猶如野獸一般得嚎叫着前進,而身後的普布次仁亦是沒有閒着,一面躲避着從李榮軒攻擊盲點處伸出的血爪,一面時刻關注着那些被打翻但未sǐ的喪屍,他們很多都只是暫時的倒地,肢體都能活動,而普布次仁做的就是防範這些從地面上伸出的“黑手”,一旦有靠近李榮軒的他就會第一時間的將它們踢開,以保證李榮軒可以順利的前進。可以說如果沒有普布次仁在背後悉心的保護,李榮軒那狂暴的衝鋒無異於送sǐ。另一方面,普布次仁用鮮血染紅的兩片布料也已經被團作了球,就在他注意到李榮軒速度開始變慢的一刻,一左一右地扔了出去。

一如之前所見,這一扔前方兩側的喪屍一下子撲向了新的目標,他們近乎狂亂得涌向那“血球”,甚至不惜踩踏着“同伴”的肉體相互爭奪,可見鮮血對他們有着多麼巨大的吸引力。這一場景像極了足球巨星將自己的球衫脫下扔向觀衆引發的騷亂,或許比之更爲誇張。搶奪到“血球”的那個喪屍不管三七二十一第一時間將那團東西塞進嘴裡,毫不在乎那只是一團沾了血的碎布,而其餘的喪屍並未因此停止爭奪,竟然是嚎叫着將那個“嚐到鮮”的喪屍按倒在地,七手八腳得將他的掰開它的嘴巴,伸手往它的食道里掏……

這些喪屍已經餓了太久了,甚至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普布次仁看着一左一右亂作一團的兩堆喪屍,心情更加的沉重了,如果被這些喪屍抓到估計連個全屍都剩不下!他覺得周圍的重力正在逐漸增加,以至於自己每跨出一步都要畫出比平時多得多的力量,他知道這是他左臂上致命的傷口導致的,不斷涌出的鮮血彷彿要將他的生命盡數榨乾,但是如果不這樣拼命,現在他們估計早已葬身屍海中了吧!還有六十米了!也不知李榮軒還可以支撐多久?也不知自己還可以支撐多久!

衝在前頭李榮軒的繼續玩命地揮砍着,普布次仁用鮮血做成的誘餌爲他贏得了寶貴的一絲喘息的機會,他注意到本來質量就不怎麼樣的道具刀因爲多次狂暴地揮砍已經扭曲變形,眼看着就要報廢了。李榮軒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不過好在正如二人先前預測的那樣,像這樣的古裝戰爭劇中的片場確實有很多的“兵器”——道具刀、道具劍、道具長槍……這一大羣的喪屍在沒有感染生化病毒前正在拍一場戰爭戲,而喪屍化後的它們紛紛“丟盔棄甲”,各種“冷兵器”散落了一地。李榮軒時刻觀察着四周喪屍的位置和走向,揪着一個時機將那柄鈍刀朝着最近的喪屍砍去,這次他可是用了刀刃!喪屍應身倒下,不過那柄破刀也卡在了他的頸骨上。李榮軒藉着這一砍的勁道就地一個翻滾,順手撿起了一把道具長槍,這杆槍有兩米多長,雖然只是道具,槍頭同樣沒有開鋒,但槍身用木並不差勁,拿在手裡沉沉的,而且由於槍自身的形態設計,即便是沒有開鋒依然可以很容易得刺穿喪屍的身體給予致命的打擊。

初得次槍,李榮軒心頭自是一喜,他知道和喪屍對抗最重要的就是拉開作戰距離,只有自己不被抓到扯到那纔是最安全的,因此這長槍要比刀來的好很多,這也是他選擇這杆槍的原因。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這都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沒舞出幾下他就發現了問題所在:首先,長槍的使用技法以刺爲主,但刺出去以後還得拔出來,這其中就浪費了很多的時間,解決一個喪屍要花去平時兩倍的時間;其次,這長槍長度過長,古時征戰步兵列成方隊,握着長槍挺進,步步爲營,但要真的發揮出槍這種兵器的全部功能,那還是得騎兵才行,李榮軒稍稍那麼舞了幾下便覺得甚是不便,有幾次差些誤傷到身後的普布次仁;再次,這槍的重量更是讓本已力竭的李榮軒苦不堪言,真想立時丟到一邊去。無奈這時前兩顆“血球”引發的騷亂幾乎平息,喪屍再度圍將過來,此刻再從地上撿兵器卻也是沒有任何的時機。李榮軒只能暗自叫苦,拼着老命舞動這杆長槍。

身後的普布次仁也發現羢ǐ釗儺木狡齲撬⒉荒芨韙嗟陌鎦滯飛弦丫瞥傻摹把頡被故O亂桓觶巧硨蟮納ナ胱約褐皇O虜壞轎迕椎木嗬耄衷謁塹奶辶σ訝緲蕕撇兄潁俁嚷每疾患吧ナ耍虼慫塹納硨笠慘丫輝侔踩F詹即穩逝ね房醋派硨蠛諮寡刮菜娑吹納ナ摯戳絲辭胺轎瓚で褂鋅嗖荒苧緣睦釗儺淘ピ偃故俏弈蔚亟把頡比酉蛄鬆硨蟆?br/

又是艱難得挺進了十米,還剩下一半的路程,可隨着體力的耗盡,遙遙在望的距離都讓人開始覺得遙不可及。李榮軒吃力得舞動這長槍,他本就不擅長這種古代冷兵器,爲了節省時間他放棄了穿刺這可以給予喪屍致命打擊的方法,而將這長槍完全當作棍子在用,這讓他的每一次攻擊都笨拙到了可笑的地步。即便如此,他還是在堅持着,只要還有一口氣,那就不能放棄!不能放棄!既然普布次仁的“血肉誘餌”還沒有做完,他就必須自己尋找更換武器的機會,必須馬上就換,一刻不能再拖了!想到此,他大吼一聲,學着以前看過的一些古裝劇中被圍的將領一般雙手握住槍桿,拼起一股蠻力向前一邊推一邊跑。

這一推一跑看似氣勢非凡,但實際上已經屬於垂sǐ掙扎,從效果來看只是在正前方三米的距離內騰出了一處安全的空間,從距離上看,也不過是前進了五米。但是這已經足夠了!李榮軒猛地將長槍向前一送,前方被推開的喪屍再次被攔腰一打,連連退了幾步,而李榮軒也是抓緊這一絲的安全彎腰撿起了一把道具刀。也不作停頓,揮手就砍。果真還是刀好用,李榮軒武器在手,如有神助,再次回覆到之前高歌猛進的狀態中來。不過那只是氣勢上保持了之前的狀態,在力度上其實遜色了不止一點。不過這不要緊,在還剩下四十米處時,普布次仁新一波的兩顆“血球”再度一左一右地扔了出去。

此時的普布次仁因爲大量失血連意識都已經逐漸模糊,爲了保持清醒他猛地咬碎了舌尖,劇烈的疼痛讓他稍稍清醒了幾分,(不是手臂上的傷口不疼,而是因爲長時間的流血那條手臂早已麻木)。他臉色慘白,兩眼卻是發紅,爲了保證李榮軒可以筆直得前進,他不得不等到積攢到兩個“血球”時才一起扔出,但也正是因爲這個,此時扔出的兩個“血球”在距離上已經不是那麼遠了,他實在沒有這個力氣了。

前一波的兩個“血球”爲李榮軒爭取了二十米的距離,而這一波的兩顆因爲扔距離不夠遠,李榮軒只是稍稍放鬆了十米的距離便再一次遭到了喪屍羣的圍堵。不過也正是有了這十米的放鬆(只是肉體上的放鬆,精神上可是一刻都沒法放鬆,而所謂的肉體上的放鬆也不過是少砍了幾刀而已),李榮軒才覺得這剩下的三十米距離還是有希望能夠一舉衝過去的。圍堵算什麼!老子七十米的血路都已經殺過來了,還會堅持不住這最後三十米!

這一次,李榮軒也沒有任何的鼓氣的舉動,要說大吼一聲什麼的,他早已沒這個力氣,現在所有的力氣都要用在對付喪屍的身上!

揮刀!擺拳!揮刀!擺拳!揮刀!擺拳!揮刀!擺拳!揮刀!擺拳!

二十九米!二十八米!二十七米!二十六米!二十五米!

李榮軒的每一條神經都已經繃緊,每一個細胞都迸發出全部的力量,此刻的他彷彿變了個人一般,當真就像是古代戰場上末路的霸王一般。

揮刀!擺拳!揮刀!擺拳!揮刀!擺拳!揮刀!擺拳!揮刀!擺拳!

二十四米!二十三米!二十二米!二十一米!二十米!

李榮軒就像是一柄利劍,再這屍海里又向前挺進了十米,雖說只有區區十米,但李榮軒覺得這十米比之前走過的那七十米還要艱難!他知道,自己已經到了真正彈盡糧絕的時刻,只要思想上稍一鬆懈就可能他連握住手裡這把刀的力氣都不會再有,只要思想上稍一鬆懈也許他就會立刻倒下!

在他眼中早已沒有什麼喪屍,那都是一個個噁心的沙袋,他要做的就是將這些攔在路上的沙袋打開,沒有任何的方法,沒有任何的技巧,只要用蠻力,只有用蠻力才能解決!喪屍無畏無懼無疼無痛,李榮軒也是如此,而且比他們更爲彪悍!

揮刀!擺拳!揮刀!擺拳!揮刀!擺拳!揮刀!擺拳!揮刀!擺拳!揮刀!擺拳!揮刀!擺拳!揮刀!擺拳!揮刀!擺拳!揮刀!擺拳!

十九米!十八米!十七米!十六米!十五米!十四米!十三米!十二米!十一米!十米!

“黑狼,往後扔血球!”李榮軒大吼。

但是,卻沒有人迴應!

“黑狼!黑狼!”李榮軒猛然回頭,看到了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第九章生的希望

可以害怕,但不能絕望!這是普布次仁自創的末世生存法則的第一條。

“不論你的前方有多少的喪屍,一旦做出了一往直前的決定,就絕不能後退!不論情況多麼糟糕,只要你還有活下去的信念,就一定可以殺出一條血路!”普布次仁虛弱得說,“不過,我可能就要撐不住了,接下來的路就要靠你一個人走了,所以切記我說的話,不能絕望!”

“混蛋,你在說什麼呢!現在可不是在演英雄隕落的戲呀!你他媽給我說些吉利的話呀!”李榮軒吼道,他手忙腳亂得脫下幾乎被扯爛的警服,又將穿在裡面的襯衫脫了下來,手裡一用力,“嗤啦”一聲,將整條袖管扯了下來。

“我覺得好睏,我想先睡一會兒了。”普布次仁臉色慘白,眼皮跳動着直往下耷拉,聲音也已經斷斷續續。

“媽的,快給我閉嘴!”李榮軒咬着牙,用自己的衣袖爲普布次仁做了一個簡易的止血帶,“你看我們已經衝過來了,我們現在安全了!這裡一隻喪屍都沒有,所以堅持住,你不會有事的!你只是失血過……”他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因爲耳邊普布次仁沉重的呼吸聲消失了。

西藏人依靠在巨大的城門之上,臉上再也沒有一絲的血色,眼睛也徹底閉上了,在他的左手手臂上,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鮮紅的血正沿着皮肉割裂之處不斷涌出……

—————————————————————————————————————————

五分鐘前,沙場sǐ陣。

李榮軒和普布次仁數以百計喪屍的圍堵中硬是殺開了一條血路,這條路並不是由喪屍的血肉鋪成的,兩個人前進的每一步都是普布次仁用自己流淌着的鮮血換來的。

“黑狼,往後扔血球!”李榮軒猛地將從左側涌來的兩個喪屍推出半米多遠,朝身後大喊。此時他距離那扇進入“皇城”的大門還有十米的距離,可以說希望觸手可及。可是這一次,一直默默跟在身後的普布次仁並沒有給他任何的迴應。李榮軒心中一慌,連忙回頭。只見普布次仁在自己身後一米多的地方軟綿綿得倒了下去。

“黑狼!”李榮軒大驚失色,也不多想掉轉頭朝普布次仁奔去,因爲之前衝撞揮砍得相當兇猛,這周圍的喪屍一時半會兒還圍不過來,普布次仁的周圍還算安全。

李榮軒大致得看了一下,普布次仁身上並沒有被喪屍抓傷或是咬傷的痕跡,這要緊關頭突然倒下必然是因爲體力枯竭加上失血過多。他大叫了幾聲普布次仁的名字,西藏人才悠悠得迴轉過來:“小心身後!”

李榮軒一驚,知道就這個間隙已經有喪屍逼近了自己,而且如果普布次仁可以看到,但這喪屍必然在自己的身後!此刻再回頭躲讓顯然已經來不及,李榮軒急中生智一把摟住普布次仁抱着他在地上一個打滾。那喪屍撲了個空還沒轉過身便被李榮軒掀翻在地,就在他翻滾在地的時候,普布次仁往他的手裡塞了兩個溼乎乎的東西,李榮軒低頭一看是兩個已經團起來的“血球”。

“拜託了……”說完這句話,普布次仁再度陷入了昏迷。

“黑狼堅持住,我一定帶你衝出去!”看着手中由普布次仁鮮血揉成的“希望”,李榮軒虎目含淚,情緒幾乎難以控制。如果不是自己的謊言,普布次仁現在就不可能昏sǐ過去;如果不是普布次仁割開了手臂,用鮮血作爲誘餌,那他李榮軒此刻要麼被火燒sǐ要麼被喪屍咬sǐ……自己虧欠這個西藏硬漢太多太多,而此時此刻,李榮軒唯一能做的便是……他默默無言地背起普布次仁,默默無言地一拳將偷襲而來的喪屍轟飛,默默無言地將手中的兩個“血球”拋向身後,默默無言地朝着那扇大門衝去……

兩顆血紅的“希望”在空中劃出一道壯美的弧線,轟然落入喪屍羣,新一波的混亂展開了。爭奪、踐踏、撕咬……不管身後發生了什麼,李榮軒都沒有回頭,模糊的雙眼讓他已經幾乎看不清東西,他只是機械地狂奔着、機械地揮砍着、機械得將衝出去的信念在自己的心中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如果冥冥之中有上天的安排,那麼普布次仁的出現就是上天給予李榮軒最大的禮物,可惜李榮軒並沒有珍惜這份禮物,反而因爲猜忌和謊言將兩人置於了絕境之中,此時此刻的李榮軒徹底得打開了自己的心結,他要帶着普布次仁逃出去,不惜一切代價得逃出去!

揮刀!擺拳!揮刀!擺拳!揮刀!擺拳!揮刀!擺拳!揮刀!擺拳!

九米!八米!七米!六米!五米!

喪屍羣爆發出了最後的瘋狂,但是再瘋狂的喪屍也比不過此刻的李榮軒!他手中的道具刀再一次砍鈍了,這一次他也不再在意使用是否方便快捷,一腳挑起地上的一杆長槍,狂暴得揮舞起來!此刻再不拼命,待等何時!

舞槍!舞槍!舞槍!舞槍!轉身!

四米!三米!兩米!一米!!

李榮軒一腳跨進城門高高的門坎,轉身用力推上了一邊的城門。喪屍咆哮着試圖衝進門來,一隻只血手空抓着,李榮軒將長槍橫頂在門口,瘋狂得連踢數腳將門口的喪屍踢開,猛地關上了另一邊的城門,飛速得用門閂鎖上了這好幾米高的巨大城門。

李榮軒再一次背起普布次仁,或者說是普布次仁的屍體,踏上了逃生之路。

既然不能將你活着帶出去,起碼不能讓你的屍體留在這喪屍口中吧。皇城內部幸運得一隻喪屍也沒有,這卻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雖然經過前面幾乎自殺性的衝殺,李榮軒已經是將sǐ之人,但憑藉着對生的渴望以及對普布次仁的愧疚,他依然艱難得一步一步得走着。

身後“皇城”的城門被喪屍敲打得陣陣巨響,不過好在這城門足夠得結實,從內部這麼一鎖上,喪屍們一時半會兒是無法攻破的。但是李榮軒不敢怠慢,儘管此刻他的全身都已經酸脹難忍,不過他覺得自己還能堅持得住。

不,是一定要堅持得住!

這座爲拍古裝劇建造的“皇城”李榮軒曾經來遊玩過,越深入其中,他越是熟悉,最後他已經完全回憶出劇組辦公樓所在之處了。十分鐘後,他進入了劇組的辦公樓——一棟三層高的木構建築,從外部看是飛檐峭壁的仿古建築,而內部卻完全是現代室內裝修的風格。

一踏進這棟建築,李榮軒便覺得好像哪裡不對,這棟建築的室內被破壞得很嚴重,傢俱陳設都亂七八糟得倒了一地,就像是過去被抄家了一樣。他記得上次來參觀時劇組的更衣間就在一樓的東南角,而這棟樓也有通向地下停車場的樓梯,距離那更衣間沒有幾步的路。因磗ǐ釗儺負跏喬岢凳炻返萌乒四切┑溝氐氖夷誄律瑁噸背歉錄淶姆較蜃呷ァ?br/

雖然同樣沒有一個喪屍,但第六感卻告訴李榮軒這裡和其他地方有些不同,很可能隱藏着巨大的威脅。他小心翼翼得前進着,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很快一件東西便證實了他的不安——熟悉的50公分長的腳印!

“破壞者”!“破壞者”來過這裡!李榮軒大驚,之前他們兩人在小樹林裡看到過完全相同的腳印和同樣被破壞得不成樣子的周邊道路,難道那條小徑竟是通向“皇城”內部的捷徑?而那個“破壞者”此刻就藏在這棟樓的某個角落嗎?

李榮軒又想起了在那林間小路上看到的另外兩對腳印,四下搜索了一下果然找到了那熟悉的兩對腳印。根據當初的分析,這應該是一男一女兩個普通人,如果說他們被“破壞者”追趕,那他們最有可能的就是試圖去停車場然後驅車逃跑。如此看來,如果他們也是演員的話,“更衣室-停車場”就是他們的必經之路,這兩個生sǐ未卜人的行徑路線和自己是完全相同的。假若兩人已經逃出生天,那追不上汽車的“破壞者”多半就是在停車場,如果兩人不幸遇難,“破壞者”也不會走遠,一定就在這棟樓裡。

想到此,李榮軒更是小心了,剛剛從沙場sǐ陣中逃脫的他可能馬上就要面對“破壞者”,而且此時此刻他已是隻能孤身奮戰,這讓他有些力不從心。不過此刻多想無益,他也只得苦笑了一下,是生是sǐ恐怕只有祈求老天爺了。

很快,他找到了更衣間,將普布次仁的身體從肩上放下,從他的口袋裡摸出了那sǐ去的演員的鑰匙,根據鑰匙上的號碼李榮軒順利得找到了那個衣物箱,並且在其中找到了一把車鑰匙、一臺手機和半瓶礦泉水。

李榮軒心中大喜,普布次仁的分析是正確的!只可惜此刻他再也無法和李榮軒一同分享這份喜悅了。李榮軒始終不願去看普布次仁的臉,他覺得是自己間接得害sǐ了這個西藏人,心中有愧於他。他再度檢查了一下普布次仁的狀況,依然是心跳呼吸全無,只是之前他包紮好的傷口已經不再大量的流血了。

李榮軒嘆了一口氣,將汽車鑰匙揣進口袋,又拿起了手機打開一看,雖然已經快沒有電了,但是信號還是有的。李榮軒趕緊給父母家裡打了電話,慌亂地等待了許久,直到聽到母親的聲音,李榮軒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是他這幾天來第一次聽到除了普布次仁以外的人的聲音,僅僅叫了一聲“媽”,他便激動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電話那頭的女人一定也是激動得難以形容,在電話那頭泣不成聲,過了半晌才問起羢ǐ釗儺餳柑斕那榭觥@釗儺虻サ廝盜艘幌攏盅柿思抑械那榭觥T瓷《頸⒌那耙惶歟釗儺母蓋拙醯蒙硤宀皇時閎チ艘皆海怯捎諭餉嫺昧恕骯植 鋇娜朔淺6啵罡柑匾飩淮釒噶粼詡依錚峁詼焐平儔惚⒘耍釗儺母蓋自僖裁揮謝乩矗釒岡蛞恢倍閽詡抑校桓銥緋黽頤乓徊健?br/

李榮軒聽得這樣的消息,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多半也是感染了生化病毒,此刻恐怕是已經變成了喪屍\心痛不已,但是他還是簡單得安慰了母親幾句說父親在醫院一定不會有事,說不定已經被政府救了云云,讓她不必太擔心,一會兒他就回家與她匯合。

他本想再多說幾句,但是聽到手機已經發出了低電量即將關機的警告時,他只能再三叮囑母親不要離開家,便掛了電話。他立刻又撥通了女友夏天的手機,手機雖然是通的,但是等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李榮軒的心又是一跳,連忙撥打了自己家的電話(李榮軒因爲打算等女友夏天畢業就和她結婚,此時兩人已經同居,住在李榮軒自己在外頭租的房子裡),同樣無人接聽。李榮軒一陣心痛,父親凶多吉少,夏天也……

他不敢多想,立刻聯繫起他的同事,同局的幾個刑警,但是他們的電話不是關機就是盲音,一連撥出了三通電話都無人接聽,就在這時,這手機的電池耗盡了。

李榮軒心情沉重的將手機放進口袋,過了好一陣子纔回過神來,起碼現在他知道自己的母親還活在人世,還在等着他去營救。一念至此,他也只得重振士氣,將那衣物箱內的半瓶礦泉水一飲而盡。清涼甘甜的水入口、滑入喉頭,這種舒適的感覺李榮軒已經三天沒有感受過了,剛剛sǐ裡逃生的他感受着這一絲的清涼,眼淚又一次得不自主得流了出來,他第一次感受到能夠活着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就在此時,離他半米遠的一個衣物櫃的鐵門突然動了一下!

李榮軒眼皮一跳,一把抄起先前扔在一旁的長槍,小心地朝那衣物櫃靠去。這櫃內必然有什麼東西,不然這櫃門怎會平白無故得動?他一手將槍頭對準那衣櫃,另一隻手猛地將那衣物櫃的門打開了。

“不要殺我!我不是喪屍!”一個尖銳的女聲從衣櫃內傳來,劃破了sǐ一般的寂靜。

李榮軒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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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衣物箱裡的女孩叫王雨若,今年剛滿二十,是梅里市護理學院的一名在讀學生,因爲身材高挑(穿38號鞋自己去想有多高吧XD)、長相出衆,因此經常會在一些影視作品中客串一些花瓶類的角色。不過說來好笑,危機爆發那天所拍攝的是戰爭戲而非她要參與的後宮戲,這糊塗的姑娘搞錯了自己戲份的日期,這纔會陰差陽錯得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不對,你沒有說實話。”聽了王雨若的話李榮軒很容易就發現了破綻,“既然沒有你的戲份爲什麼你不回家,反而留在了這裡?”他看着王雨若腳上的那雙帆布鞋,正是38號大小的,“而且我一路上除了你的腳印,還看到過有一個男人的腳印,那個人呢!”

此刻的李榮軒一心想着趕快去車庫拿車逃離,突然蹦出這麼一個女孩讓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說實在的他不願意帶上這個王雨若一起逃亡,因爲女生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小麻煩,況且他倆非親非故,拖着這個醬油瓶只會讓他的逃生變得更不方便。這時他發現了王雨若話中的漏洞,認定這女孩沒有說實話,經歷了前面的種種,他深刻體會到了相互信任在一個逃生團隊中的重要,謊言和欺騙只會將大家帶入危機。

見李榮軒面露兇光,小姑娘急了:“沒有啦,我說的就是實話!本來我是應該回去的,可是我這裡離市區這麼遠,我是坐劇組的巴士來的,回去也只能等戲拍完坐巴士回去。然後我閒的無聊就去片場看拍戲,正巧在現代劇片場遇到了一個副導演,這個副導演說我長得很有氣質,要提拔我做他們下一部戲的女主角,因此要我和他去辦公樓單獨談談。後來,後來片場的人不知怎麼的就開始到處咬人,我們就一直躲在一棟小樓裡,直到今天突然有飛機來轟炸,我們藏身的小樓被炸掉了一半,我們這才被迫轉移。那位副導演就說他的車在停車場,可以帶我一起逃跑,於是我們就從一條捷徑回到了這裡。不過在路上我們遇到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喪屍,一隻追着我們。再後來我們逃到了這裡,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副導演將我一把推進這個小屋,讓我藏好自己,自己就把那個大喪屍給引開了!”

她說的斷斷續續的,雖然聽起來有些累,但總算是把想表達的意思說清楚了,也許是受到了太多的驚嚇,在回憶的過程中她居然開始哭了,而說到副導演爲了救她,引開“破壞者”那段時,她的小臉上已經滿是淚花,倘若李榮軒不是陌生人,恐怕她就要哭着撲進他的懷抱了。

李榮軒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模樣,心中懸着的石頭也終於放了下來,畢竟怎麼看這都是個涉世未深的女孩。連那個導演說她長得有氣質、要單獨到辦公室談談這類的鬼話她都會相信,那傢伙分明是看着青春美麗的王雨若色心大起,想玩那影視圈的潛規則嘛!再看後面發生的事情,兩人即將被“破壞者”追上,這個副導演表面上說是自己去引開“破壞者”,實際上呢?他根本就是想犧牲這個小姑娘,好讓自己有時間逃命,要知道這車鑰匙還在他的手上呢!只要“破壞者”選擇了追王雨若,那他就有百分百的機會逃走!連這麼明顯的兩件事情她都看不透,可見她有多麼的天真,這樣天真的女孩又怎會撒謊騙人?

看着王雨若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李榮軒最終還是起了惻隱之心,轉念一想,有個可以相互照料的人又何嘗不好,如果實在不好相處,逃出去以後再和她說拜拜也沒問題啊。於是他正了正色,用舒緩的語氣安慰起王雨若,接着又將自己的情況簡單得和她說了一下,說道普布次仁時,他也哽咽了,最終還是沒有將自己如何猜疑普布次仁導致兩人走入絕境的事說出來,只是簡單的幾句帶過了,一來他不希望王雨若覺得自己是個不可靠的人,二來,他根本不願意去回憶那不堪回首的過去。

最後,他上前溫柔地擦去了王雨若眼角的淚花,一字一句得說道:“從現在起我們就是一個團隊了,我會勁全力得保護你!但是也希望你可以記住:面對喪屍可以害怕,但不能絕望!不論我們的前方有多少的喪屍,一旦做出了一往直前的決定,就絕不能後退!不論情況多麼糟糕,只要我們還有活下去的信念,就一定可以殺出一條血路!”

看着小姑娘逐漸開始明朗的面龐,李榮軒淡淡得笑了:“我一定會把你帶出去的。”他輕輕的說。

這句話不光是對王雨若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更是對那個有着錚錚鐵骨的西藏漢子說的。

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這時,普布次仁緊閉的眼皮輕微得跳動了一下……

末世傳殭屍的由來2生化末日第2卷生化末日第4卷生化末日第4卷生化末日第4卷3生化末日生化末日第4卷2生化末日生化末日生化末日2生化末日第2卷2殭屍的由來2末世傳末世傳生化末日第2卷生化末日第4卷生化末日第4卷2生化末日第4卷3生化末日第3卷殭屍的由來生化末日第2卷2生化末日第2卷2生化末日第3卷生化末日第4卷2末世傳生化末日第4卷生化末日第3卷末世傳開幕末世傳末世傳生化末日末世傳生化末日生化末日第4卷2末世傳殭屍的由來2生化末日第4卷3末世傳末世傳開幕生化末日第2卷生化末日第4卷殭屍的由來2殭屍的由來2生化末日第4卷3生化末日2殭屍的由來3特別篇生化末日第4卷3生化末日第2卷生化末日第2卷2生化末日第4卷殭屍的由來3特別篇生化末日第2卷生化末日生化末日2末世傳生化末日生化末日第4卷生化末日第4卷生化末日殭屍的由來3特別篇末世傳生化末日第4卷2殭屍的由來3特別篇殭屍的由來生化末日第2卷末世傳生化末日第4卷3生化末日2末世傳開幕末世傳末世傳殭屍的由來2生化末日第3卷殭屍的由來3特別篇生化末日第4卷殭屍的由來3特別篇末世傳殭屍的由來生化末日第4卷2殭屍的由來2生化末日末世傳殭屍的由來3特別篇末世傳生化末日第2卷2末世傳開幕生化末日第4卷2生化末日第3卷生化末日第2卷生化末日第3卷生化末日第2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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