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滓團中

渣滓團(中)

收網的前一天,渣滓團內被分配了任務的人員已經全部抵達預定位置,留守在亞的斯亞貝巴臨時據點內的只剩下了黑貓、鐘琴、丁偉三人。

這是一個相當微妙的組合。

鐘琴是行動的策劃者,現場指揮不用她來操心,自然有唐堯負責。行動一旦開始,她只需要留在後方,保護好自己的安全就行。丁偉迄今爲止還沒有參加過任何一次渣滓團的行動,因爲唐堯不允許。而且鐘琴也贊同唐堯的決定,從丁偉的訓練資料上就可以看出來他擁有怎樣的潛力,而且正在以如何可怕的速度飛快成長。在他還沒有成長完全之前,唐堯和鐘琴都不會允許他出現在戰場上。

丁偉對此毫無意見,他一點都不着急去戰場上驗證自己的能力。這是一種極爲反常的現象,任何人突然拿到了一把槍,在允許的情況下都會忍不住想要開一槍試試。可丁偉就是把這把槍安靜的揣在懷裡,摸都不去摸它一下。

黑貓與鐘琴勢成水火,鐘琴跟丁偉有過一場不愉快的經歷,丁偉跟黑貓之間因爲唐堯的關係更談不上友愛。把這三個人湊在一堆,能造就的只有沉默和暗戰。

黑貓一早就離開了據點小樓,他不想跟那兩人呆在同一個空間內自找不痛快。鐘琴也一直呆在她的房間裡沒出來,丁偉一個人坐在客廳裡安靜的抽菸發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就會這樣將這一天度過去。

毫無預兆的一顆炮彈砸碎一樓外廳的窗戶投進了小樓,緊接着,爆炸。

火焰瞬間吞沒了視野,是□□。接連不斷的□□被射入小樓,迅速將這座小樓渲染成火的海洋。

剛剛推開房門的鐘琴在下一刻被從樓下跑上來的丁偉一把抱起來扛到肩頭,然後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開始上下劇烈的翻騰。丁偉直接扛着鐘琴從二樓蕩着扶手躍了下去,他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必須在第一時間把鐘琴送到地下室,然後從那裡拿到武器。

扛着鐘琴的左臂一痛,丁偉奔跑間偏頭掃了一眼傷處,接着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看來敵人沒能用□□把他們逼出去,已經不耐煩了。也許最開始還有捉活口的想法,但投射了白磷彈之後,擺明了是要這樓裡的人全部去死。

屏息,閉目,丁偉扛着鐘琴憑藉感覺狂衝過那片被白磷煙霧籠罩的走廊,終於抵達了地下室的入口。冷靜而快速的按下密碼,丁偉等待着地下室的自動門開啓,終於有空閒查看一下被他扛在左肩上的鐘琴的傷勢。

很糟糕,糟糕透頂。

剛纔那顆在左邊炸開的白磷彈不僅燒傷了他的左臂,更重要的是,嚴重燒傷了鐘琴的全身。白磷彈的特點就是遠超一般火焰的燃燒力,如果被燒到了身體,那麼不僅會燒傷到表面,更會穿透皮肉深入到骨頭繼續燃燒。鐘琴已經因爲劇痛而陷入了昏迷,但讓丁偉感覺驚訝的是在進入昏迷前的這段時間內,她始終連一聲悶哼都忍着沒有發出,爲的就是不讓他分心。

自動門開啓的同一刻,丁偉的目光鎖定在地下室的某處。那是一隻長方形扁平體的魚缸,裡面遊動的是唐堯最寶貝的七星刀。這條一直都被小心照料的大傢伙,終於體會了一把虐待的滋味。它被丁偉捏着腦袋從水裡拎起來丟到魚缸外面,差點被捏成腦裂。

把鐘琴這條美人魚送入魚缸,丁偉把自己的左臂傷口也浸入了水裡,然後掏出匕首兩下切掉了傷口處沾染上白磷的皮肉。一邊噴着止血劑一邊把需要的武器往身上套,首當其衝的當然是那柄AUG A3。爲了減輕負重保持靈活性和速度,丁偉並沒有攜帶太多彈藥。他的目的不是全滅對方,而是製造混亂和拖延時間。

這裡是亞的斯亞貝巴市內,雖然不是市中心,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偏僻的連人影都找不到的地方。更何況現在還是戰時狀態,在國家首府內發生武裝衝突,埃軍方的反應不會慢到讓人難以接受的地步。

端起AUG,丁偉從地下室的特殊逃生通道中走出。他在出來之前已經通過通道口的外部監視器觀察過出口四周的情況,這個出口是一間僞裝的民房,距離據點小樓直線距離有兩百米,應該已經脫出了敵人的包圍圈。

確認安全,丁偉轉身返回通道口,他必須去把鐘琴接出來。就在自動門在身後重新關閉的下一刻,丁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不對勁。

剛纔他在那間民房中查看情況的時候,四周安靜的過分了。就算是不在衝突波及的範圍內,人們也總該有點**纔對。可剛纔,在這間民房外面的街道上,他竟然連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非常的不對勁。

飛奔中的丁偉眼神一凝,如果他心裡剛剛產生的那個念頭是正確的話,那麼只說明瞭一件事。

渣滓團內部,有內奸。

連逃生通道的出口都已經暴露,敵人又恰好在這個據點內最爲空虛的時候發動了進攻,偏偏從頭到尾都沒有進行毀滅性的打擊,而只是一直在逼他們往外逃。這隻能說明,敵人知道據點內留守的是誰,他們的目標就是活捉其中的某個人。

毫無疑問,是鐘琴。

鐘琴作爲渣滓團的大腦,可以說這幾年渣滓團的飛快崛起與她的作用密不可分,最具有被捕獲的價值。而且,她還是一個女人,概念中女人的意志力總是要比男人弱,也更容易軟化收爲己用。

想通了這一節,丁偉已經來到了那個裝着鐘琴的水族箱面前。鐘琴還在昏迷,狀態不容樂觀。丁偉伸出手將她抱出了水族箱,脫掉她身上穿着的白大褂扔到一邊,然後又把她重新放了回去。

撿起地上的白大褂,丁偉在房間中掃視了一週,將一件件必要道具往身上裝。然而最重要的道具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不要說類似人形的東西,就連差不多大小的長條物體都沒有。

而且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個民房中的監視器已經被敵人動了手腳,想要拿枕頭之類的東西當僞裝根本行不通。

給我一個人,管他死人活人,是人就行。

就在丁偉躊躇之時,一個人影放佛從天而降般,憑空出現在了房間中。

是黑貓。

在街上游蕩的黑貓發覺了這裡的異狀,於是便瘋狂發動異能趕了回來。發覺整棟小樓已經被火焰吞沒無法進入,他就猜到丁偉和鐘琴應該是躲進了地下室。

看見黑貓的瞬間,丁偉沒有做任何思考,直接一把扯着他的肩膀把鐘琴的白大褂披到了他身上。然後在黑貓驚訝的目光中,把他打橫抱起來就往通道跑。

“你幹什麼?”

“別問那麼多,一會再給你解釋。”

黑貓被噎的沒話說,他雖然不知道丁偉想幹什麼,但也終歸還是沒有動作。他雖然有異能能夠隨時隨刻進行空間移動,卻無法帶人一起移動,也就是說,他不具備帶着丁偉和鐘琴一起逃生的力量。

在離開通道口時,丁偉低聲囑咐黑貓將臉側向他懷裡這邊。出口的自動門一打開,丁偉就抱着黑貓闖了出去。跟他預料的一樣,民房四周還是一派安全的景象。

第一時間判斷出最適合安裝攝像頭的位置,丁偉將黑貓放到牀上,選了個正對着攝像頭的方向從懷裡掏出一枚□□塞進了黑貓手裡。

“如果有敵人發現這裡,就用這個。”

丁偉看着側着臉只露出下巴的黑貓,輕聲囑咐道。然後他對着攝像頭的鏡頭,在黑貓的頭頂俯身輕輕一吻。

眼神悄然相對,黑貓在一瞬間明白了丁偉想要他做的是什麼。他安靜的合上眼,將握着□□的手收到胸口。

丁偉將AUG橫在胸前,小跑着離開了這間民房。他快速的在民房附近移動,爬上了不遠處的一間房頂,似乎是想要在那裡進行埋伏。

從遠處射來一顆子彈精確的擊中了他的後心,丁偉整個人在屋頂上猛的前俯,然後骨碌碌順着房檐滾了下去。防彈頭盔被摔落到幾米外,丁偉趴在地面上,一動不動。

死了。

十餘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迅速從附近的房屋中涌出,聚集到了那間民房外。一顆催眠瓦斯被投入房中,幾秒之後,爲首的一名士兵一腳踹開房門,帶領着三名部下衝了進去。

迎接他們的,不是躺在牀上動彈不得的鐘琴,而是在一瞬間充塞了視野的燦爛火光。

被丁偉安放了數枚C4的民房爆炸的分外壯觀,一瞬間沖天而起的火光幾乎讓方圓十平方公里內的人都看得見。不要說爆炸時就在房中的那四名士兵,就連站在外面的其他幾名士兵都沒能倖免。

姍姍來遲的警笛聲終於響起,隱藏在暗中的敵人開始撤離。與此同時,一個嬌小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丁偉旁邊。

黑貓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丁偉,蹲下身把對方抱起來,躲進了附近一間無人的民房內。把丁偉放到牀上,黑貓再度離開。他還得去找被留在地下室的鐘琴,把對方也帶出來。

黑貓的身影消失,牀上的丁偉慢慢的睜開了眼。

鬆開手中緊緊攥着的遙控器,丁偉艱難的翻了個身,讓自己臉朝下背朝上。他雖然提前穿了兩件防彈背心,還專門找了個只能讓對方射中後心的位置,但子彈的衝擊力仍然讓他非常不好受。而且從房頂上摔下來,就算有所準備也不是那麼輕鬆的活。

要命了。

趴在柔軟的牀鋪上,丁偉安靜的調整自己的呼吸,試圖讓自己不那麼在意身上各處傳來的痛楚。就在剛纔,他又賭了一把,並且賭贏了。

他賭的是,黑貓不是那個奸細。

“...真是個好人。”

喃喃着笑了,丁偉有些感慨。黑貓的確不是個容易相處的對象,喜歡鑽牛角尖,處理事情也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圓滑。

但剛纔,他只需要在丁偉身上稍微做點手腳,就可以把丁偉變成一具屍體,讓這個搶走了唐堯的男人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連鐘琴也是完全不需要去管的,只要他不去,那麼短時間內得不到治療的鐘琴就會無比合理的死去。

這樣一來,渣滓團內黑貓最厭惡的兩個人就都消失了。

不過,既然黑貓是好人,那麼壞人......

又是誰呢?

針對銀盾的收網行動被中止,唐堯他們火速趕回了亞的斯亞貝巴,與正在接受治療的鐘琴三人在一傢俬人醫院會合。

是誰發動了這一次針對渣滓團的攻擊,很容易就查到了。敵人正是他們打算下手的銀盾,對方雖然沒能成功捕獲鐘琴,但也達到了本來目的。渣滓團清除銀盾的計劃被徹底打亂,想要再有一次這麼好的機會,就沒那麼容易了。

最關鍵的問題是,那個奸細是誰?

這個奸細不被清理掉,那麼渣滓團的一舉一動毫無疑問都在對手的監視下。最具有情報分析力的鐘琴正在接受治療,想要準確的從團員中找出那個奸細,沒有人能夠拍着胸脯打保票。

團員中有些人心浮動,漸漸地一個流言開始在渣滓團內部傳播開來。

黑貓就是那個奸細。

黑貓在渣滓團的人緣的確很爛,而且在那天據點受到襲擊前並不在場,也沒法提供出足夠可信的證據證明他是在街上閒逛。在事後的會議上,丁偉在講述事實經過的時候並沒有怎麼提到黑貓的作用,他只是很隨意的提了一句黑貓在最後趕回來了。

僅此而已。

流言傳播的很快,就連黑貓自己都聽說了這個流言。每當有人用懷疑的目光看向他時,他都會不屑的咧嘴冷笑。

對於那些忘恩負義的人和事,他已經習慣了。

鐘琴和丁偉說到底都是他救的,然而這兩個人卻都沒有站出來爲他說過哪怕一句話。鐘琴還有情可原,畢竟她是在接受治療,無法出面。至於丁偉,黑貓從一開始就沒指望對方能幫他說話。

讓黑貓欣慰的是,不論流言怎麼傳,唐堯始終不爲所動。沒有唐堯發話,流言傳得再兇其他人也不敢當面要求黑貓去對質。

越來越多的人跟唐堯建議把黑貓抓起來進行審問,渣滓團的其他幾位高層也逐漸有了這種傾向。黑貓也可以感受到每天出沒在自己身邊的那些未經授權的監視者越來越多,他幾乎可以想象再過幾天唐堯被衆人的聲音逼迫到極限之時,自己坐在審訊椅上的場景。

就在這時,一件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渣滓團高層之一,獵鷹李銳,被人活生生的凌虐至死,屍體還被放回了他自己房間的牀上。

渣滓團內部的緊急會議立刻召開,這一次就連受傷未愈的鐘琴都出席了會議。黑貓站在會議室角落的陰影裡,冷笑連連。

獵鷹李銳,就是第一個說黑貓是奸細的人。

他死了誰的嫌疑最大?毫無疑問是黑貓。當然也不能排除兇手故意栽贓嫁禍的可能性,但從逆向思維來說黑貓依舊是最大嫌疑人。衆人看向黑貓的目光越來越不善,會議上也衆口一聲要求對黑貓進行審問。

唐堯依舊不爲所動,他只是冷着臉,淡淡的看着衆人。

“黑貓不是奸細,我比誰都瞭解他,他不會做出任何對我不利的事情。”

這種類似於愛情宣言一樣的話語從唐堯口中吐出,無異於在衆人心中投下了一枚炸彈。站在角落的黑貓也吃了一驚,他雖然從沒掩藏過他對唐堯的心意,但也始終都沒有跟唐堯直接挑明過。因爲唐堯一直都用一種曖昧的態度來對待他,讓他無法把心裡所想的事情說出口。

其實唐堯都知道,比誰知道的都清楚。因爲不想接受,所以一直都裝作完全沒察覺的樣子。

黑貓突然很想看看丁偉的反應,唐堯這麼堅決的袒護着他,令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勝利者的感覺。可他這時才發現,一直與唐堯形影不離的丁偉,此刻竟然不在會議室裡。

丁偉在哪裡?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穿着灰黃色作戰服的丁偉拎着一個黑色密碼箱慢吞吞的走了進來。他身上佈滿了血跡,有黑紅色的乾涸塊狀血痂,也有剛剛濺到沒多久的新鮮血液。血人一樣的丁偉走進因爲他的到來而鴉雀無聲的會議室,把手上提着的箱子放上了橢圓形的會議桌。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平靜的說着話,丁偉擡手擦了一把臉上不住往下淌的血液,有點疲憊的拉過一張空着的椅子坐下。

“我們正在討論獵鷹的死亡原因以及善後事項,你來遲的事情等會再跟我解釋,現在先開會。”

唐堯深深的看了丁偉一眼,他心裡已經有了某種預感,但沒想到丁偉居然還是做了。不過他並不打算在會議上直接挑明瞭說,他已經把這個意思傳達給了丁偉。

可惜丁偉不願意。

“不用討論了,獵鷹是我殺的。”

他一開口,就徹底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丁偉漫不經心的說着話,把自己的作戰服上衣脫下來用力擰乾,溪流一樣從上面淌落的血液似乎在爲他的話做無聲的證明。

“上次會議上我有件事情忘了說明——如果說黑貓是奸細的話,那我和坐在那裡的鐘琴就都已經成了死人。”

“聽說有人傳流言說黑貓是奸細,我就去找那個人談了談。”

那個人,指的就是獵鷹。至於談的方法,從獵鷹那慘不忍睹的屍體上就可以明白。

“奸細就是獵鷹。雖然他已經死了,但我找到了證據,就在這裡。”

打開放在桌面上的密碼箱,丁偉越過衆人驚愕的視線,與唐堯四目相對。兩人安靜的對視片刻,最後是唐堯先移開了視線。

密碼箱裡放的是一張人臉,一張血淋淋的剛剝下來沒多久的臉皮。被圓形圖釘釘在木板上的人臉展開的相當平滑,就連脫落的眼球都被仔細的安了進去。雖然猙獰無比,但在座所有人都能輕鬆的認清這張臉是誰的。

銀盾的首領,戰車索蘭多。

“獵鷹和這傢伙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後來他們的國家爆發了內戰,兩個人流散到了不同的地方,但都活了下來成了僱傭兵。再後來獵鷹在緬甸加入了渣滓團,這傢伙則從銀盾的前任首領手中接下了首領的位置。”

像是講故事一樣講述着獵鷹與索蘭多的事情,丁偉爲了得到這個故事,着實花費了相當大的力氣。

“他們倆重逢了,然後發覺愛上對方了,最後就好上了。”

黑貓無聲瞪圓了眼,不止是他,其他人包括唐堯都被這個突然的轉折給弄懵了。唯有鐘琴眼中突然露出了狂熱的光芒,看起來她對這個離奇的發展相當感興趣。

“還有這個。”

丁偉從褲兜裡掏出兩條鏈子,每條鏈子都掛着一個半邊的古代錢幣。他把兩枚不規則斷裂開來的半邊錢幣舉起來,輕輕一合。

紋絲不差,完美咬合。

那半邊錢幣獵鷹一直掛在胸口,所有渣滓團的人都有印象。至於那另半邊錢幣究竟是不是銀盾首領索蘭多的,只需要調查一下就可以知道。事實已然明瞭,就算再離奇詭異,他們也只能接受。

就這樣,這場會議很快就結束了。沒有什麼好討論的了,事實就擺在那裡。

銀盾首領的臉皮也擺在那裡。

丁偉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他不說就沒人知道。但捫心自問,讓他們自己單槍匹馬去拿下銀盾首領的腦袋,根本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做的不錯。”

在會議室內就剩下唐堯鐘琴黑貓還有丁偉的時候,唐堯終於開口了。他看着會議桌對面的丁偉,先是認真的誇獎了一句。緊接着,就是毫不留情的警告。

“你未經我的許可擅自採取行動,這次我不會責罰你,但記住,我不希望這種事情再發生下一次。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直接將你開除出渣滓團,遣送回國。”

唐堯不是在開玩笑。他清楚丁偉具有怎樣可怕的潛力,也更清楚對方最大的優勢和弱點是什麼。丁偉的賭性太大,每一次都是玩命的去賭,雖然至今爲止運氣相當不錯一直都在贏,但只要賭輸一次,輸的就是命。

這次也是一樣,獵鷹是奸細的可能的確有,但絕對不到可以殺了他去賭一把的程度。而且如果沒能拿到足以證明獵鷹是奸細的證據,那麼就算是唐堯也護不了他。更別提單槍匹馬去殺銀盾首領這件事,這純粹就是玩命。

丁偉會是渣滓團的強大戰力,但唐堯寧可不要他的力量,也不希望看着他死去。

沒錯,就是這樣。什麼成長不夠之類的鬼話都是說給別人聽的,唐堯自己最清楚,他只不過是想把這個強運的小子留在自己身邊,陪着自己。

丁偉的運勢相當強,命也夠硬,實力更是呈幾何比例向上增長,也許能陪着他過完這輩子也說不定。

氣氛一瞬間凝滯了下來,或許是因爲從唐堯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太過紛雜,攪亂了所有人的思緒。唐堯沒有等待丁偉的回答,站起身便大步走出了會議室。他現在的情緒不夠穩定,需要靜下來好好的調整一下。

丁偉沉默的坐在椅子上,聽見身後的房門被唐堯打開又合上,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

唐堯一走,黑貓也動了。他安靜的走到丁偉身邊,停了片刻,低聲扔下一句‘謝謝’,便也離開了會議室。

於是會議室內就剩下了丁偉和鐘琴二人。

“你上次救了我一命,我還沒有跟你道謝。”

鐘琴走到丁偉身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她看着丁偉,從表情庫裡調出一個最美麗的笑容,就那麼笑着告訴對方。

“謝謝。”

看見了鐘琴這個笑容,丁偉也笑了。他笑着伸出手,拍了拍鐘琴的臉。

“別笑了,太假了。”

鐘琴的笑容凝滯了,她開始認真的思考自己又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勁。不過這一次,丁偉總算給出瞭解釋。

“這種笑容一點都不適合你。不是從內心發出的笑容,是沒法感動別人的,鐘琴。”

作者有話要說:PS:話說這個輕鬆的小番外,某是隻打算寫上下兩集的= =問題寫着寫着劇情就不由自主的擴散開了= =糾結了...某默默的望天,好吧,上中下就上中下吧...今天某休假,也不想拖劇情就直接把這一大章扔上來了...其實差點一個衝動把下集也扔上來..........默默望天,淡定流是淡定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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