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有正太別名地獄有叔叔

天堂有正太 別名 地獄有叔叔

“追隨於您的身後,記錄這世界上最爲真實的歷史。這就是我們楓嵐一脈代代相傳的使命。”

絕坐在龍離對面,用一種極爲嚴肅極爲憧憬的態度說道。只可惜他唯一的聽衆此刻正在心不在焉的往嘴裡塞肉排,沒有露出任何值得記錄的表情。

“好吧,其實千年前您在狂焰之門開始漫長的沉眠之後,我們這一脈就再沒人見過您。我上面的那代楓嵐乾脆放棄改行從了商,若不是五年前您突然出了事,還搞出那麼多轟動性的消息,我也不會生出尋找您的念頭。”

說到這裡,絕十分幽怨的嘆了口氣。

“可我千辛萬苦激動不已的找到您那艘仙妮號,卻硬生生吃了個閉門羹。好吧,現在我終於知道原因了。”

龍離聽到這,終於把臉從餐盤裡擡了起來。他安靜的注視着絕,良久,伸出手在他腦袋上揉了兩把。

“辛苦你了。”平淡乏味的語調。

這是在幹嘛?哄小孩嗎??

絕額頭上蹦出無數條青筋,黑着臉乖乖的任由龍離那隻爪子在自個兒腦袋上揉弄。看見他的表情,龍離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出來。於是絕那張有棱有角的俊臉徹底變成砂鍋,淺綠色的火瞳中燃燒的火焰幾乎都能噴出來。

“我困了。”

無視了絕的臉色,龍離解決完飯菜,大大的打了哈欠。他慢吞吞的站起來,慢吞吞的走到車門邊,慢吞吞的打開車門,然後慢吞吞的告訴絕。

“絕,我想抱着你一起睡。”

一報還一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看着龍離的身影消失在車門外,絕欲哭無淚。他默默的看着自己盤裡幾乎沒動過的食物,默默的把手中的餐叉戳進了那塊金色的肉排裡。

絕大人專用臥室車。

龍離在車上附帶的浴室中衝了個澡,把身上今天不小心沾上的血液清洗乾淨。腰上裹了圈浴巾走出浴室,他就看見了擺成大字型趴在牀上的絕。

這傢伙,居然還真來了。

龍離心裡也有點驚訝,他說那句話根本就是逗絕玩而已。無奈的搖頭,龍離必須得承認,這傢伙真的很傻啊。

揹負着一點點欺騙傻人的罪惡感,龍離站在浴室門口,開口給了絕一個選擇的機會。

“出去,或者留下,你自己選。”

絕再一次悟了。

這種選擇,往往並不像字面上那麼簡單。出去,去哪?自然是龍離不在的地方。那也就意味着他放棄了留在龍離身邊記錄真實歷史的偉大使命。於是絕·楓嵐,露出了堅毅的表情。

“請讓我留在您身邊。”

從牀上爬下來,絕走到龍離面前,開始一顆一顆的解自己外衣的鈕釦。他表情堅毅,淺綠色的火瞳中寫滿了堅決。

龍離無聲了。

他默默的擡起手,捂住自己的額頭,確定自己沒發燒,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絕那堅毅的表情,還有脫衣服的果決利落,讓龍離有種很奇妙的幻覺感。

這個世界上,爲何會有這麼奇妙的生物存在呢?

絕的身體相當不錯,屬於體毛稀少毛孔細膩膚色潤澤的那一類型男人。四肢和軀幹也極爲勻稱,沒有塊狀隆起的肌肉,卻很有質感。他也不是什麼羞澀小處男,之所以表情會有點不自然,純粹是因爲不適應這種身份的調換而已。

龍離看着袒露着身體站在自己面前的絕,一時間竟有些回不過神來。他伸出手握住絕的脖頸輕輕上下摩挲,心中爲這絕佳的手感悄然讚歎。不同於女人身上那種一按一個坑過於柔軟的皮肉,絕的身體就像是包裹在綢緞裡的橡膠,滑膩而極富有彈性。

龍離是摸的陶醉,絕卻有些微悚。龍離握着他脖子的手掌雖然上下摩挲的很輕柔,但手指卻收的越來越緊。感覺就像是,越來越想殺了他。

“你在害怕?”

湊上去用舌頭舔舐着絕的脖頸,龍離啞然而笑,就如同暗夜的烏鴉。他的瞳孔微微收縮,帶着某種不爲人知的心理,反手按着絕的肩膀將他壓倒在牀上。

“您說笑了。”絕仰起頭,喘着氣感受龍離在他身上游離的手指與舌頭,扯出一抹有點扭曲的笑容來。“能夠有幸被您看中,我激動還來不及纔是。”

龍離正埋頭於他頸間啃噬那光滑的皮膚,聞言竟突然停了動作。只見這一位懶洋洋的從絕身上爬起來,邁着腿穿過狹窄的牀邊道,來到牀的另一頭躺下。看那意思,是打算睡了。

絕躺在原地,一頭霧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又招惹到龍離了,不過看對方擺明沒了搞他的興致,心裡還是微微舒了口氣。

畢竟,他那朵還是雛菊。

“過來。”

半睜開眼,龍離歪了歪頭,衝不知該做什麼好的絕說了這面兩個字。絕心裡一緊,卻還是立刻乖乖的翻了個身湊到龍離身邊,然後被一隻手臂攬進了懷裡。

“人活着的時候都是暖的,死了纔會冷。”眯着眼摟着絕,龍離也不知道是在對懷裡的人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既然還活着,就別把冰塊裹在身上,我抱着冷。”

絕一怔,接着有些不知所謂的眯眼笑了。他也沒接話,就那麼默默的注視着旁邊龍離安寧的睡臉。

楓嵐一脈,每一代都是玲瓏剔透鍾靈地秀的人物。他們從自己的保護人那裡接下楓嵐一脈的使命和擔子,一代一代,用自己的腦袋當做歷史的保險庫。因爲腦袋裡裝了太多的東西,所以他們這一脈的傳人都很難活的很久。

腦袋裡裝了太多東西,以眼爲筆,以自身爲歷史的活動記錄本,繼承了無數可以追溯到萬年之前的漫長而真實的歷史。這一切,逼得他們不得不超脫,不得不滄桑。

按理來說,他們這一脈早該受夠了這種非人的使命,在血眼之主沉眠後大可撂擔子不再繼續傳承下去。可偏偏母炎爲楓嵐一脈選擇的繼承者都不是什麼正常人,不能用常理來推測。對於這種自己找罪受的使命,楓嵐一脈歷代繼承者有一個很奇妙的共識。

【這是一件非常有意思,非常能體現人生價值的事情。】

絕老老實實的趴在龍離懷裡,用眼睛描繪着他安靜的睡臉。彷彿掃描圖一般的畫面深深刻入大腦中,他試圖給腦海中的這幅圖像資料做點文字概述。

面容寧靜似水,身體中卻藏着一座沉睡的火山。乍看與常人無異,但若觀察的稍久一點,就會在不知不覺間徹底沉陷。

跟腦海中記錄的那位大人似乎有點不太一樣,但這很可能是沉睡千年之後的性情變異。絕很自覺的幫龍離找了個藉口,自己把腦袋裡的疑惑抹消掉。

這真是,越來越悲劇了。

貴族三王者之一的血旗王修伊,今年剛滿八十歲。在貴族中,他還只能算是個青年。而這位青年,現在卻已經爬上了金字塔的頂端階層。即便在強者如雲天才衆多的貴族中,血旗王修伊這驚人的爬升速度也創下了一個傳奇。

漫長的旅途終有一個盡頭,站在血旗王修伊的居城——血之王冠那座宏偉漆黑的巨大城門前,龍離安靜的伸出手,觸摸那上面黑色的粗糙紋路。

如果他沒有認錯,這層籠罩在城牆外面的黑色漆料,是乾涸之後的人血。

“無盡的鮮血,鑄成璀璨無上之王冠。”

“白骨架起的王座,是榮耀與輝煌的不朽。”

“虛僞的善名,可笑的慈悲。”

“追隨於內心的慾望,火焰燃燒。”

“渴求吧,呢喃吧,畏懼吧。”

“我將賜予爾等死亡。”

金髮綠眼的史官悄然下車,吟唱着血旗王的歌謠,在這無盡的雪霧中張開雙臂。厚重的棕色皮毛大衣被冰風颳起,搖曳在其身後,宛如翅翼。

龍離轉過身注視着他,在這片黑色城牆的陰影中,緩緩的垂下手臂。

“吾族每一代的王者,都必定是絕世人物。他們在這片腐朽的土地上書寫下無數可供後人口耳相傳的偉大詩篇,引導着歷史的前進方向。”

絕金髮飛舞,站在這片白與黑的交接處,不知是在對龍離講述,還是在自言自語。

“我們的母親創造出這麼多優秀的兒子,讓他們自相殘殺,從而產生真正的王者。一代又一代,樂此不疲。老邁的王者終歸被新生的王者殺死,新生的王者也終將老去。吾族的歷史,就是一部兄弟相殘的血淚之書。”

“我想不通,很多族人都想不通,我們手上都沾染過自己兄弟的血液,併爲此而感到悲慟。所以,爲了終結這個無止無休的噩夢,他們決定除掉您,吾族之神,母親大人在世間的代言人。”

“的確,是您一手將剛剛誕生的吾族從脆弱幼小培養成炎獄最強大的種族。您教會了我們如何戰鬥,您讓我們學會如何去思考。你帶領出了一個強大而充滿蓬勃生機的炎族。然後,您拋棄了我們。”

“那些星際的流放者成爲您新的寵兒,您幫助他們在炎獄立足,劃撥了三分之一的吾族疆土送給他們。您是我們的神,是我們的始祖,因而我們完全服從於您的安排。但最後,您居然命令他們向我們發動了戰爭。”

“您教會了我們如何去思考,因此面對敵人的屠刀,我們絕不會束手待斃。就在那些外來者即將被我們所打敗之時,您居然再次出手,整合炎獄上那些弱小的種族和一部分被排斥的外來者,組建起公會,並由您的學生,那個倫薩帶領着加入了戰局。”

“您說,沒有敵人的種族終將退化。您說,平衡是和平的基準。您說,您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安心休息了。”

絕·楓嵐放下平張的手臂,冷漠的注視着龍離。

“您永遠高高站在天穹之上,俯視着我們這些螻蟻。爲了您所謂的那些偉大的理由,肆意玩弄我們這些螻蟻的命運。玩累了,就隨手撇開去睡覺。吾神,您太可笑了。”

龍離已經隱約覺察到了不祥的氣息,他不再與絕對視,扭頭環顧四周,卻愕然發現不知何時從四面八方已出現了衆多黑衣人。

“我以本源火焰的誓言換取您的信任,將您誘入此地。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殺了您。”

絕面無表情,淺綠色的火瞳卻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開始悄然黯淡。那是本源火焰開始熄滅的象徵,這意味着他背叛了他的誓言,背叛了他的神。

“這一路來,我一直在確認您是否當真傷重失去了記憶。而根據最終得出的判斷,我終於決定聯合血旗王的力量,在這裡佈下這個針對您的絕殺之局。”

龍離只能苦笑。

他自以爲將對方騙的團團轉,卻沒想到對方也不是什麼善茬。反正無論他是不是血眼之主,是不是炎族的那位神,他今天都是死定了。

“抱歉,也許是因爲就要死了,我有些控制不住說話的慾望。不過能陪着您一起墜入永恆的黑暗,對於我來說的確是夢寐以求的結局。”

絕笑眯眯的道着歉,而聽了他的話,龍離心中的苦澀更甚。作爲一個有良心有道德的新世紀四有青年,龍離實在不忍心在這時候告訴對方——其實你費盡功夫同歸於盡的這個傢伙,是個假貨。

他這邊兀自苦笑不停,從他背後城牆的頂上,突然跳下來了一個人。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血旗王修伊。

白髮飛舞,血旗王默默抱起眼中火焰逐漸熄滅的絕,然後轉過身,正面向一臉無奈的龍離。他有些疑惑的凝視了龍離很久,似乎對於龍離的身份產生了一些不確信。因爲此刻的龍離既沒有使用血眼,也沒有做出任何符合血眼之主的表現。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嘴角微扯,苦笑不止。

擡起手,血旗王修伊指尖微微一點,一道巨大的火焰弧刃驟然射出,向着龍離的面門電射而去。沒錯,要辨認眼前的人究竟是否血眼之主,無需多言,殺一殺就知道了。

龍離默然看着瞬間切到眼前的火刃,一動不動。他也只能看着,實力上的巨幅差距,讓他根本就來不及在這道火刃來臨前做出任何反應。他幾乎就是看着血旗王手指一點,火刃就已經到了眼前。

弗雷啊弗雷,老子他媽的是爲你背了黑鍋。

只來得及在腦海中腹誹這麼最後一句,龍離整個人瞬間被那道火刃吞沒。與此同時,對面的血旗王修伊卻皺了皺眉。

火刃本應將龍離切開,而不是吞沒。這種異常的表現,讓他心中升起了警惕。

“出來!”

突然一聲怒喝,血旗王修伊腳一跺,幾十道粗大的火柱驟然從地下衝出。伴隨這些火柱一起從地下出現的,還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只見那個身影懷中抱着龍離,幾下閃開周圍的火柱,在血旗王修伊身前十步外落下。

微卷的金色長髮被烈風蕩起,金紅色的瞳孔中閃爍着如水般靜謐的波光。全身都籠罩在黑色披風裡的男人抱着龍離,慢慢的直起身。

披風被烈風颳起,露出裡面那具傷痕累累的身軀。血旗王修伊怔怔的注視着眼前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良久,才緩慢的開了口。

“萊昂?”

獅心王萊昂,貴族三王者之一,血眼之主刺殺事件的主要策劃人和參與者。五年前,米蘭多一役後,突然失蹤。據猜測與血眼之主的復出有極大關係,很可能已經被血眼之主殺死。

“修伊,這個人我要帶走。”

默認了對方對自己的稱呼,萊昂打橫抱着龍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萊昂與修伊本就是長年的對手兼朋友,彼此間不需要客套什麼。

“他必須死,無論他是不是血眼之主。”

血旗王修伊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萊昂的要求,他懷裡的絕已經爲了殺死龍離付出了性命作爲代價,他不能讓絕死的毫無價值。

“他不能死。”萊昂不爲所動,只是淡淡的說了下去。

“因爲只有他才能真正殺死血眼之主。”

巨大的...天花板,柔軟的牀被,清雅的香味,還有從旁邊的落地窗外照射進來的明亮光線。

這裡,是天堂嗎?

龍離只記得他被那道火刃切中,然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根據眼前的情景判斷,他或許是真的到了天堂也說不定。不過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存在天堂這種玩意啊。

“您醒了?”

聽這柔軟的童音,天堂裡果然遍地是正太啊。龍離一轉頭,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不出所料看見一名可愛小正太。只不過這名小正太,沒長可愛的小翅膀。

“大人,請您洗漱一下,我去爲您準備衣物,王正在書房等您。”

小正太咚咚咚的跑走,龍離茫然的坐起來,有些摸不着頭腦。他按照對方的話走進洗手間洗臉刷牙,接着舒爽的放了一通水。話說這天堂跟末日前的藍海挺像,連洗手間裡的水池和馬桶都沒什麼差異。

當龍離從洗手間裡出來之後,一眼就看見了擺放在牀上的那套極具復古意味的黑色鑲金邊大衣。他思考了很久,才終於把那套衣服弄到自己身上。對着鏡子照了照,一個嶄新的朋克版貴族老爺閃亮出爐。

龍離捂臉不想邁出門,不是這套衣服穿在他身上很難看,而是實在太張揚太不符合他的作風。

“大人,我來爲您引路。”

小正太笑眯眯的彎腰站在門邊,看着那張可愛的小臉,龍離終歸還是邁動了步子。在對方的引領下,穿過了幾條長長的富麗堂皇的走廊,上下了幾道樓梯,終於來到了那個所謂的王的書房門口。

“叩叩。”小正太敲門。

“進來。”裡面的人發話。

於是,小正太推開門,龍離走了進去。

寧靜而寬敞的書房中,血旗王修伊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低頭批閱着文件,雪白的長髮垂在臉側,看上去妖異而柔軟。

龍離邁進屋的腳,向後微微一收。

“衣服很合身。”放下手中的焰筆,修伊擡手摘下單邊眼鏡,看向正欲往後退的龍離如此說。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殺你,因爲你不是血眼之主。”

嘎?

龍離默了,看來謊言被拆穿了。

“我是很想殺你,不管你是不是血眼之主。但有人要保你,我也不能不給他面子。”

修伊起身走到龍離面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跟我來吧,我想他比我更急着看見你。”

穿過悠長的走廊,龍離跟隨在修伊身後,來到了三樓最南端的房間內。臉色蒼白的萊昂安靜的躺在牀上,聽見門被打開,那雙金紅色的瞳孔便注視了過來。

“......萊昂?”

龍離看清牀上那人的面容後,有些震驚的開口叫出了他的名字。萊昂默默的注視着龍離,聞言點了點頭。

“你們慢慢聊。”修伊把龍離送到地方,也不進屋,丟下一句話轉身便走。而房間內的兩人此刻也顧不上理他,目光交織在一起,龍離和萊昂在這無聲的對視中都明白了一些東西。

“告訴我,那時候,我昏迷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對視了許久,萊昂開門見山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而龍離聞言則陷入了沉思,他的思緒被這一句話瞬間帶回了五年前,那個充斥着血與火的夜晚。

“穆拉德和我帶着你離開米蘭多,然後在路上撞到了公會和流放者同盟的戰鬥。然後我們開始強行突圍,在突圍的過程中我也昏了,所以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龍離隱去了最後他醒來的那一節沒說,不過他想那與萊昂並無關係。而聽了他的敘述,萊昂金紅色的瞳孔微微收縮,接着一點點的黯淡了下去。

“我不知道過程,但弗雷告訴我,穆拉德和雷洛都已經死了。”萊昂的聲音很低,有些疲憊,有些消沉。龍離與對方說是相識,實際上不過幾面之緣。但對於萊昂和穆拉德之間的感情,他也多少有些瞭解。

他只能安靜的做一個旁觀者,因爲他沒有安慰的資格。

“我累了,你走吧。”萊昂轉過頭,下了逐客令。龍離看着他憔悴蒼白的側臉,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接着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當年初見時那個驕傲自信無人可敵的可怕王者,如今只是一個傷痕累累的疲憊男人而已。這種悽慘的模樣,龍離不想看。

屋外沒有人等着爲他帶路,龍離便乾脆自己一個人在這座巨大的城堡中瞎逛。他習慣性的先爬上頂樓,那裡不出所料是個巨大的天台。只不過這天台上已有人捷足先登——血旗王修伊背靠着石柱,正端着酒杯吹風。

龍離的到來只是讓修伊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兩秒,發覺對方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龍離也沒轉身就走。他找了個離修伊有點距離的角落席地而坐,下意識的在懷裡摸了摸,卻沒摸到煙盒。

想抽菸的時候沒煙可抽,是一件非常讓人難受的事情。

龍離坐在原地掙扎了一會,最後還是被煙癮打倒了理智。他慢吞吞的爬起來,慢吞吞的走到血旗王修伊麪前,有點艱難的開口問。

“你......有煙嗎?”

修伊笑了。他本以爲對方鼓起莫大勇氣跑過來是要跟他說什麼嚴重的問題,卻沒想到龍離只是過來討根菸。拍了拍手,一名可愛的黑衣小正太悄然出現,修伊吩咐對方取包煙過來,還很善解人意的問了龍離喜歡什麼牌子的。

“我這裡有份差使,你幹不幹?”在小正太去取煙的功夫裡,修伊看着龍離,突然開口問道。

龍離平靜的與修伊對視着,聞言微微一怔,接着點了點頭。

“當然幹。”

於是血旗王修伊多了一名叫做龍離的手下。這個叫龍離的男人實力並不如何強大,卻深得修伊的喜愛,他甚至可以居住在血旗王的城堡中,自由出入修伊的書房。

流言開始在血之王冠城中以極快的速度傳播,而龍離每次出任務,也都覺得身邊人投注到自己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古怪。那是一種充滿了羨慕和嫉妒,還有點不屑的目光。

他當然不在乎這些。

他現在每天除了出任務,就是搜尋龍錚和林九的下落。然而這種俘虜的處理是相當隨意化的,換言之就是誰逮到的就是誰的。貴族對於俘虜的態度向來是有興趣了就拎出來玩,沒興趣了就丟在地牢裡,死了就直接丟掉。除了個別極爲珍稀美麗的俘虜或許會被拿出來當禮物分享外,沒有人會在意這些俘虜姓甚名誰。所以龍離查探了這一個多月,愣是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即便他就住在血旗王修伊的城堡裡,也知道林九是被修伊帶走了,卻仍舊沒能找到絲毫林九存在的痕跡。

龍離一直在思考要不要直接去找修伊詢問林九的事,這種事情很難判斷結果,最好的結果當然是修伊願意把林九交給他,還不會詢問爲什麼他會認識林九的問題。但也有可能對方會因此生疑,然後直接把他燒成灰渣。

在這段時間裡,龍離偶爾會去看看萊昂。對方的狀態一直不太好,每次都是那幅奄奄一息的悽慘模樣。所以兩三次之後,龍離就不再專門去看望萊昂了。

他不想對萊昂露出同情憐憫的目光,因爲那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轉眼間,就到了末世歷五年五月。血之王冠即將迎來它一年一度的血之祭典,城中所有的人都在熱切的等待,等待着他們一年一度的狂歡到來。

=鼓掌!!!其實某已經進入日更時代了吧...雖然這幾天偶爾會隔天補一下這種...但好歹沒有再欠賬嗷嗚——好吧,其實原因很簡單,在前天晚上某一個不小心一激動搞出來了一萬多字...於是,這一萬多的差額應該能擋下幾天的空缺...也就是說,日更有望...

再PS:嗷嗚——兩章,昨天和今天的!!!娘地昨天爬回來發現網絡斷了= =【某目前用的無線】然後今天早上爬起來一看,有了,俺滴滴的滴滴的更了。而且目前某這種大篇幅的章節模式很難使用存稿箱...OTZ,說了日更就是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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