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坦誠身世(下)

此時無聲勝有聲,二人彼此相擁。一直以來,困擾在羅河心頭的大石總算是落下了。雖然表面看上去,羅河身邊一直有紅粉纏繞,佳人如水,但是其實羅河細數起來,真正待他的也不過是武照而已。衆女當中,紫伊和小月一直都是活在另一個羅河的身份之下,羅河以前一直以爲她們之所以如此待自己,不過是看在另一個羅河的情分,一旦自己的身份別揭穿,也許她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棄。

這也是源自羅河內心真正的自卑,在原來的世界,羅河一直都是自卑的,雖然他沒有自暴自棄,但是周圍對他的特殊對待,一直讓他無法真正地相信現今所擁有的一切。

至於甄楠,羅河從不覺得她是真心愛自己,他們之間更多的只是一種合作關係。甄楠是樹妖,而羅河是人,雖然羅河從不相信所謂人妖殊途的鬼話,但是他知道甄楠接近她的動機絕對是不純的。

而今,紫伊用行動告訴了羅河,她愛的是羅河的魂,而不單單只是羅河的人。這種說出去雖然顯得有些可笑,甚至於荒謬,但是羅河信了,紫伊不會偏他,羅河堅信。

羅河與紫伊弄清細語,親熱了一番,並且表明了心跡之後,二人終於策馬回城。

此時的閩州城已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普通百姓個個都將自己關在房中,不敢冒然上街;而一些原先跟林家沾親帶故的一些家族則是人心惶惶,深怕羅河將他們株連。不過,顯然羅河並沒有那個閒情逸致。羅河回到府中,讓紫伊去安撫翠兒,同時讓紫伊暫時不要將自己的秘密告訴甄楠。

“嗯,相公你放心吧,哪怕楠姐姐知道了你的身世,也不會棄你而去的。”紫伊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眼有些閃爍,羅河心裡有事,也沒有多加尋思。只是點點頭,之後就進了書房,開始寫奏摺,準備將太子謀反的事情上告李世民。

羅河將奏摺命人用八百里加急的快馬呈上京城,隨後則是親自登門造訪裴元福。

裴元福混跡官場多年,早就料到羅河會來找他,當羅河登門時,下人就帶着羅河來到了書房。

“羅將軍,下官恭候多時了。”看到羅河進門,裴元福忙笑臉相迎。

“勞煩裴大人等候。”

兩人彼此閒聊了兩句,之後羅河就開門見山道:“裴大人,不知你對林傢俬通外敵這件事怎麼看?”

“此乃大逆不道之罪!”裴元福神色一整,當即昂然道,“下官還要感謝羅將軍爲閩州百姓除此毒瘤!”

羅河沒想到裴元福居然這麼合作,就連原來準備的所有說辭都用不上了。羅河隨即撓了撓頭,笑着說:“其實,在下也沒有如裴大人所說的那般高尚,若是細論起來也有公報私仇的嫌疑。”

“不,不,羅將軍只是爲民除害啊。那林家族人平日個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先別說林琦那紈絝子奸·淫擄掠,單是林子遊那老畜生也不是什麼善類,哼,下官若不是忌諱他在朝中的關係,早就將其打入牢獄之中了。”

羅河一聽,當下不由對林子遊的關係網感到一絲好奇,問道:“哦?這麼說,那林子遊在朝中也有*咯?”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羅河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潛在的危險。

“林子遊的妻弟乃是當朝太子太師,在朝中倒是頗有些人脈。不過,他所犯乃是謀逆之罪,真正觸犯了當今聖上的逆鱗,單憑此罪,滅他九族都不爲過,更何況只是三族而已。”裴元福說到這裡,卻是嘆了一口氣。

“裴大人,爲何嘆氣。”

“唉,羅大人此舉雖然大快人心,但是卻難免被奸人所間隙啊。”

“此話從何說起?”羅河一直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麼,當下便急忙詢問。

“羅大人可是忘了,那林家與崔家乃是姻親?崔家乃當世大族,縱然林子遊舉兵造反而被滅九族,崔家也不會傷到分毫。羅大人,你的屠刀雖然看似斬斷了林家與崔家的關係,但是其中關係錯綜複雜,那崔家乃是綿延了幾百年的大家族,是絕對不會對羅大人善罷甘休的。”

“哼,那又如何,我羅河不畏天地,一個小小的崔家而已,能奈我何?”聽了裴元福的話,羅河反而感到安心。可以說,羅河不最怕的就是硬碰硬了,他反而對陰謀詭計什麼的,倒是有些擔心。

之後,羅河與裴元福又彼此交換了一下意見,二人都達到了共識,方纔盡興而散。

羅河出了裴元福家的大門,方纔策馬前往林府。此時的林府已經沒有了激鬥聲,也沒有兵器交擊,在史凱和黑齒常之的凌厲攻勢下,林家一敗塗地,但凡所有林氏族人都被史凱扣押了。羅河抵達的時候,黑齒常之正在命令士兵清點人數。

“老大,所有頑固份子都已經被幹掉,剩下的都是一些孬貨,要怎麼處理?”黑齒常之笑眯眯地走到羅河面前,從戰場上退下來之後,黑齒常之的刀已經有好久沒有沾到鮮血了,今天的一戰真是大快人心啊。

“全數押入大牢,等候陛下發落。”

“是!”黑齒常之突然左右看了一下,小聲道,“可是老大,他們造反不是你杜撰的嗎,怎麼等陛下的聖旨?”

“你以爲沒有足夠的證據我會滅林家三族嗎?”羅河沒好氣地瞪了黑齒常之一眼,這傢伙絕對是個好戰份子。

“哦。”黑齒常之眨巴一下長滿絡腮鬍子的大嘴,有些意猶未盡地說,“就是這些人實在是太菜了,砍人跟切白菜一樣,實在是沒意思啊。”

“滾!”羅河直接一腳將黑齒常之踹到一邊,完全無視黑齒常之那幽怨的目光,羅河朝史凱招了招手。

“首領。”史凱全身都是血,他的樣子看上去十分可怖。

“你受傷了?”羅河有些詫異,照理說這些林府的爛腳蝦、臭鳥蛋根本無法傷到史凱這樣的部隊精英啊。

“那都是別人的血,老大你不知道,這傢伙看上去好像很無害,其實他最血腥了,殺人的時候那叫一個殺人不眨眼啊,一刀兩段,滿地的腸子啊。”黑齒常之最喜歡在羅河面前數落史凱了。

羅河無奈地笑了笑,對着史凱語重心長地說:“史凱啊,你這樣就不對了。殺人不過頭點地,直接一道捅心臟就好了,太血腥了不好,好不然已經可不好找媳婦啊。”

“是,那我今後一定不腰斬,直接砍頭好了。”

羅河無語了,好吧,史凱這傢伙比黑齒常之也好不到哪裡,一樣是個好戰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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