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瑞博將最後一份材料投入坩鍋裡面之後,便開始收拾起桌上的東西來了。

用來稱量材料的精密天平不好好保養是絕對不成的,桌上攤着的那些小紙片得聚攏起來銷燬掉,那些紙片上面沾着材料的碎屑,而這些魔法材料對於不熟悉它們的人來說,是極其危險的。燒杯和燒瓶也得清洗乾淨,明天還得用呢。

將桌上面的東西收拾得整整齊齊之後,瑞博看了一眼火爐中的燃料,是不是足夠燒到明天早上,答案是令他滿意的,瑞博將放在一邊的石棉罩子拿了過來,將火爐連同坩鍋一起罩了起來,免得發生火災。

幹完這一切,瑞博走到實驗室另一側,那裡堆放着**個用玻璃拼接成的箱子。

箱子四周緊緊得密閉着,裡面養着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生物,有昆蟲,也有爬蟲類的。

在這堆玻璃箱子旁邊放着一座滿是抽屜的櫥櫃,那是瑞博請人按照他設計的式樣定做的。

瑞博仔細得觀察着這些千奇百怪的小生靈,這些都是他從那個倒黴的被他殺死的魔法師身上找到的戰利品。

只要一想到那天的情景,瑞博到現在還忍不住膽戰心驚。

那天實在是太危險了,他所殺死的魔法師不知道要比他高明多少倍。

這個魔法師竟然培養出了數量如此衆多的魔性生物,而且其中幾種相當危險,能夠擁有如此成就,這個倒黴的傢伙肯定是個相當高級的召喚師。

這些魔性生物原本被魔法師用神秘的魔法強制進入冬眠狀態,而那些血蜂,因爲迷幻粉的作用時間短暫,所以瑞博不得不將它們全部處理掉。

事實上瑞博原本並不知道,這是最明智的選擇,那些血蜂是極其危險的生物,而且,那個魔法師爲了對付一個強大的對手,他帶來了大量的血蜂,其中甚至有一隻母蜂,只要他願意便可以在瑟思堡大量繁殖這種嗜血而又極具攻擊性的魔性蜜蜂。

對於這樣一筆豐厚的財富,瑞博並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置,他唯一能夠詢問的就是老師瑪世克魔法師。

爲此,他專門到位於皮頓郡附近的老師留下來的實驗室去走了一趟。

這段路程可不近,不過也沒有辦法。

相當幸運的是,老師立刻注意到了他傳過去的消息。

對於瑞博學習魔法的成績,瑪世克老師大加讚賞,畢竟在他這個年齡而且只不過學習了很短一段時間的魔法,就能夠感應到自然界中魔法精靈的存在,這是一件相當了不起的事情,大多數魔法師傾其一生都未必能夠做到這一點。

正因爲如此,老魔法師決定教瑞博一種,對於他這樣剛剛開始學習魔法的學徒來說,還太早了一點的魔法制造一塊魔鏡。

當然,以瑞博的魔力根本無法駕馭真正的魔鏡,想要將消息傳遞到遙遠的地方,所需要花費的魔力雖然談不上巨大,但絕對不是瑞博現在擁有的。

不過,如果只是將消息傳遞到巴特森林深處的實驗室的話,瑞博那點魔力已經足夠了。

這樣一來,有什麼事情,瑞博也用不着一次一次往實驗室趕了。

能夠學習到新的魔法,當然令瑞博無比欣喜了,他根本就不會去考慮瑪世克老師所說的,這種魔法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難度實在是太高一點了,他成功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十都不到。

瑞博纔不會在乎這一點呢,百分之十又有什麼關係,樂觀得想一想,他做一百次至少能夠成功十次,那已經相當不錯了,事實上他只要成功一次就足夠了。

從實驗室取來材料,瑞博不得不讓特德第二天,再趕着馬車來跑一趟,因爲材料倒也算了,那些燒杯,燒瓶什麼的,體積又大,又十分脆弱容易破碎,他騎馬實在是帶不了。

不過讓別人知道實驗室的所在,總不太好,因此,瑞博將那些器材和材料放在了隆那男爵的林間別墅。

隆那男爵早已經不住在那座別墅裡面了。

自從儀式結束之後,馬蒂爾家族幾首所有成員都離開了這個原本屬於他們的地方。

瑟思堡一下子空出來大量職務,那些位子原本是由馬蒂爾家族一手把持的。

既然有位子空出來,當然就得有人頂上去。

瑟思堡留下的幾個豪門家族心照不宣得瓜分了這些空缺。

隆那男爵別然不是這些豪門家一員,但是,能夠在瑟思堡執掌大權的人,又有哪一個會是傻瓜呢?

他們怎麼可能看不出隆那男爵和瑞博以及海德家族的關係呢。

最好的位子中當然得替男爵先生保留一個啦。

不過,隆那男爵因爲過慣了清閒的日子,對於高官厚祿已經不感興趣了,因此推掉了那些權高位重但是得整天忙於公務的職位,而只接受了財政顧問的頭銜。

既然當了官自然就得住在瑟思堡了,巴特森林中的那個充滿了幸福而又清貧的回憶的小屋便空了出來。

隆那男爵並不打算是墅荒廢掉,除了感情上的原因之外,他可從來沒有忘記,那三個偉大人物的簽名以及那份雖然看起來毫不起眼,卻絕對令人震驚的房契,更何況,那座鑲嵌在增壁裡面的雕像,給不少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這樣一座充滿了神秘色彩和悠久歷史的別墅,息麼可以荒廢掉呢?

因此,別墅就交給老管家的兒子照料着,一切都維持着原來的面貌。

老管家的兒子對於瑞博當然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對於瑞博所吩咐的一切,他無不照辦。

從實驗室回來之後,瑞博整整興奮了三天,不過接下來的日子就相當頭痛了。

正如瑪世克老師曾經說過的那樣,製造魔鏡對於他來說確實太困難了一點。

不說別的東西,單單是玻璃的製取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製造魔鏡所需要使用的玻璃純淨度要求極高,裡面還要均勻得溶入幾種相當稀有的金屬的粉末。

雖然,瑪世克老師詳細得告訴自己,製作的每一個步驟和關鍵,但是,按照書本上描述的方法去做,也不是一件極爲容易事情,書本上不可能將每一件事情都詳詳細細得記錄在裡面,而瑞博曾經做過的魔法試驗只不過是提煉迷幻粉,這一點點經驗是完全不夠的。

爲此瑞博絞盡腦汁,幸好,他現在是領主繼承人,只要國王陛下的承認詔書一下來,他便成爲了名正言順的瑟思堡領主了。

誰會願意得罪一個魔法師呢。

更何況在所有貴族看來,瑞博堪稱歷代領主中最有學識,最才華橫溢的一位,但是,他的性情卻絕對沒有歷代領主大人那樣和善。

在儀式那天,瑞博毫不猶豫進行反擊,並且瞬間擊殺那個魔法師的場面,深深得刻印在每一位貴族的心中,更何況,當一切都結束之後,這位小領主大人那毫無反應冷漠得看着死者的神情,完全能夠證明,這已經不是小領主大人第一次殺人了。

在瑟思堡這塊一向平靜安寧的地方,即便像賴維伯爵這樣的騎士,也不大有機會開殺戒,除了最近這段日子,以前瑟思堡從來沒有發生過那麼多流血衝突,因此,手上沾染過鮮血的騎士,在瑟思堡並不是很多。

而他們的小領主顯然是一位從生死相搏的修羅場中爬出來的人物,他的戰鬥技巧雖然未必會放在賴維伯爵這樣的高級騎士的眼裡,但是,賴維伯爵卻絕對不敢肯定,如果將他和小領主放在血腥的戰場上,誰更有可能活下來。

正因爲如此,瑟思堡上上下下對於瑞博小領主的命令絕對不敢違抗。

瑞博在瑟仂堡發佈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到南港徵集那些玻璃匠人,讓他們幫自己製作玻璃。

不過局外人絕對不會知道,小領主只不過是爲了自己的魔法實驗而已。

在所有人看來,領主大人想要讓瑟思堡成爲佛朗士王國玻璃製造的中心,甚至讓利潤豐厚的玻璃製品交易擺脫意雷的控制。

如果真得能夠做到這一點的話,瑟思堡立刻會變成佛朗士王國經濟的中心。

正因爲所有人都是這樣考慮的,因此,他們幹得相當起勁。

從南港召集來玻璃匠人,這件事情並不困難。

玻璃買賣原本就是南港最大宗的交易,南港大多數商家都經營這種生意。而玻璃又是一種極其容易破碎的物品,即便風平浪靜的時候,從意雷運來的玻璃器皿中也總是會有一兩件損壞的。

那些破碎得比較嚴重的,只能夠徹底溶化掉之後,重新制成玻璃器皿。

至於稍微有損傷的,經過修補之後仍舊能夠賣出去。

這是商人們將損失降低到最小的範圍的辦法。

也正是因爲如此,在南港,玻璃匠人和玻璃作坊比比皆是。

不過,南港的玻璃製造水平並不高超,別說遠遠比不上意雷,就連京城裡面的那些玻玉了匠人都比他們強。

因此,提高南港的玻璃製作水平,原本就是南港商會聯合最熱衷的一件事情。

瑞博的提議,不但對於瑟思堡的貴族們是極其具有吸引力的,同樣也讓南港的商人們興奮不已。

因此,人員和資金根本就不成問題。

對於瑞博來說,他未必會去管這些事情,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按照瑪世克老師告訴自己的辦法教給那些工人們臬去製取他所需要的玻璃。

當然,在那些工人們能夠製造出像樣的令他滿意的玻璃之前,他絕對不會出那些珍貴的稀有金屬讓這些玻璃匠人們浪費。

因此稀有金屬,被他替換成鉛,銅這些便宜的金屬。

瑪世克魔法師留下的玻璃製造方法當然絕對不是那些平常的玻璃製取方法能夠比擬的了。

雖然那些工匠們同樣也是生手,但是,製作出來的玻璃在他們看來品質絕對不比意雷的玻璃製品遜色,更別說是佛朗士本土出產的玻璃製品了。

爲此,整個瑟思堡和南港聯合舉辦了一個極爲隆重慶祝儀式。

幾乎每一個人都對這些玻璃製品極爲滿意。

之所以說幾乎每一個人,那是因爲至少有一個人一點都不滿意,那就是瑞博小領主。

在瑞博看來這些玻璃仍舊是不合格的。

他一次又一次得命令工匠們重新煉製新的玻璃,而且對於製作過程中每一道步驟都有着極其嚴格的要求,不允許那些工匠們有絲毫的差錯。

不知道瑞博真正意圖的人們,又暗中爲他冠上了一頂做事一絲不苟,一定要將每一件事情做得盡善盡美的完美主義者的帽子。

而且自從這以後,每一位來向瑞博報告工作的官員都戰戰兢兢,唯恐出現絲毫的紕漏讓小領主大人感到不滿意。

事實上,除了玻璃製取之外,對於其他的公務,瑞博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反正按照海德先生和梅丁老小姐訂立的協議,自己坐在領主的位子上只不過是個過場而已,領主的權力最終還是要交給其他人的。

因此,大多數公務,他都交給蘭蒂小姐去處理。

在瑞博的高壓之下(至少旁人和那些玻璃匠人們是這樣認爲的)。

總算玻璃的品質達到了瑞博滿意的程度。

掌握了所有的竅門之後,瑞博在實驗室裡面製造出了自己的魔法玻璃,接下來的工作便簡單多了,將純銀打造成平整而又厚度均勻的薄片,並且將需要和玻璃貼合在一起的那一側拋光成鏡面,對於瑞博來說,只不過比較花費工夫而已。

唯一難度很大的就是在鏡子四角和鏡子背後篆刻上那些神秘的咒文。

在失敗了幾十次之後,瑞博終於完成了這項艱鉅的工作。

不過原本一人多高一米半寬的大鏡面,現在只比女孩拿來梳頭的那種能夠拿在手裡梳妝鏡大不了,畢竟鏡子背面刻壞了的話,只要用純銀稍微塗抹修補一下就可以了,但是,玻璃就得將整條邊沿全部裁剪掉,失敗了那麼多次,理所當然,得,鏡子就變成了那麼一小塊了。

不過爲此瑞博仍舊興奮了整整一天。

有了魔鏡,瑞博和瑪世克老師聯繫就方便多了。

魔鏡製作成功後的第一個星期裡面,在瑪世克老師的幫助下,瑞博將那些陷入睡眠狀態的魔性生物一一喚醒。

瑪世克老師讓他這樣做,倒並不是想要讓瑞博成爲一個召喚師,他自己是個煉金術士,對於召喚術的瞭解並不很多,而且想要控制那些魔性生物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

不過煉金術士堪稱魔法師中最博學的一羣人,而瑪世克魔法師又是煉金術士中的佼佼者,對於那些魔性生物,他有很深的瞭解。

因此他鼓勵瑞博飼養這些魔性生物,觀察它們的特徵以及習性,這對於一個煉金術士來說也是一種修練。

對於任何魔法修練,瑞博都充滿了興趣,他遵照老師所說,將那些生物喚醒之後養在用玻璃製作成的箱子裡面。

定時給這位魔性生物餵食,並且記錄它們日常的習性成爲了瑞博重要的工作之一。

製作出魔鏡之後,另外一個好處就是,瑞博在魔法學習方面的進展大大得提高了一步。

理解了比較高深的魔法知識之後,反過來再學習沒有那麼高深的知識,便容易多了。

更何況,身邊有了魔鏡,瑞博二旦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可以馬上詢問遠方的瑪世克老師。

正因爲如此,瑞博一天之中大部份時間泡在實驗室裡面。

每當他從實驗室中出來的時候總是已經很晚了。

瑞博之所以這樣,除了對於魔法知識的渴求之外,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他不想過早得回到自己的臥室中去。

最近這段時間,那位芙瑞拉小姐越來越讓瑞博感到討厭了。

雖然,這位小姐堪稱人間尤物,瑞博每一次都能夠從她那裡獲得難以形容的快感,那簡直是天堂中都無法享受到的樂趣。

但是,芙瑞拉小姐的舌頭已經讓瑞博根本無法忍受了。

現在的瑞博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南港城裡的小店員了,雖然,貴族們的恭順和尊敬並沒有讓他感到得意忘形,感到自己已經是一個人上之人,也沒有將自己看作是佛朗士南方的擁有者。

對於瑞博來說,海德先生仍舊是他最尊敬和崇拜的長者,凱爾勒始終是他最害怕的人,埃克特始終是在除了魔法方面給予他指點的老師。

除了這些他原本就相當熟悉的人。

那位梅丁老小姐也是他所尊敬的人物。

還有蘭蒂小姐,對於蘭蒂小姐,瑞博心中充滿了別樣的感情。

蘭蒂小姐註定是他的妻子,雖然這原本是梅丁老小姐和海德先生定下的協議的一部份,不過瑞博自己也很喜歡蘭蒂小姐。

蘭蒂小姐高貴典雅,又沒有普通貴族千金小姐的那種嬌氣,她所擁有的高貴血統並沒有給她童年的生活帶來多少幸福,但是卻給了她溫柔體貼,寬容和善的性格。

老梅丁小姐的培養又讓她具有了高超的學識和典雅的風度,和海德先生一樣,這位老小姐也是個成功的教育家。

這一切使得蘭蒂小姐顯得如此完美。

對於蘭蒂小姐,瑞博除了將她看作是溫柔的妻子之外,還是親切的姐姐(至少現在是這樣的),以及秘書和首席顧問。

所有這些人都是瑞博尊敬和愛戴的。

而對於芙瑞拉小姐,則完全相反。

事實上,芙瑞拉小姐倒真正是他的女人,至少瑞博和芙瑞拉小姐在**上已經達到了相當默契的程度。

瑞博不得不承認,芙瑞拉小姐教給了他很多東西,很多他非常感興趣的東西。

瑞博也不得不承認,芙瑞拉小姐完美無缺的身體讓他享受到了常人根本無法想像的快樂。

但是,瑞博越來越無法忍受芙瑞拉小姐的嘲諷。

雖然瑞博並不在乎那些貴族和官員們的奉承和敬畏,不過,聽得多了難免會對他的性格方面產生一定的影響。

更何況,瑞博原本就很少受到別人的嘲諷,貝蒂阿姨,考爾叔叔一向很關心和照顧自己,至於埃克特和凱爾勒,如果他們認爲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們會用更直接更有效的辦法讓自己明白一切,瑞博反倒喜歡這種乾脆的作法,在他心目中,做錯了事情原本就應該受到懲罰,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至於海德先生,他的辦法更加高明,他總是能夠在不知不覺中使得自己懂得,什麼纔是正確的。

在瑞博的印象中曾經嘲諷過自己的除了芙瑞拉小姐之外,就只剩下在南港時店鋪裡面的那個駝子。

而那個駝子原本是瑞博最討厭的一個人。

現在瑞博的討厭名單上又多了一個芙瑞拉小姐。

將實驗室裡面收拾得乾乾淨淨之後,瑞博走出實驗室,外面早已經一片漆黑,夜空中閃亮着點點星光,月亮已經爬上了枝頭正努力向更高的地方飛去。

對於瑞博這雙夜眼來說,有月亮和星星照耀着的夜晚,和白天並沒有什麼兩樣,當初凱爾勒訓練自己的時候,他對於黑夜的定義絕對不會包括有月亮的夜晚,即便是閃爍的星光對於他來說,也已經過於明亮了,明亮得讓他厭惡。因此他訓練瑞博的時候,是絕對不會給予瑞博一點光線的。

實驗室離開別墅有一段距離,因爲梅丁老小姐不願意跟一堆蟲子住在一間房子裡面,自從那些血蜂給她帶來不好的感覺之後,老小姐更加痛恨昆蟲了,她痛恨一切昆蟲。

那座實驗室是瑞博施行領主特權的第二個產物,不過據他所知,真正掏腰包的好像是南港商會聯合,這座實驗室是他們孝敬自己的一點心意。

瑞博並不知道,這件事情裡面有沒有麥爾,道芬先生的份,不過,瞭解內幕的他想必不至於來拍自己馬屁。

回到別墅裡面,瑞博徑直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臥室仍舊是那個臥室,梅丁老小姐並沒有給自己什麼優待。

在這座別墅裡面,自己能夠去的地方仍舊只有臥室和後面的花園客廳。

不過,瑞博的臥室已經變得不像是原來的那間臥室了。

自從芙瑞拉小姐搬進來,而瑞博自己搬出去之後,芙瑞拉小姐將臥室重新裝飾一新。

瑞博每天仍舊要回臥室一趟,並不是爲了睡覺,而是來上課的,來跟芙瑞拉小姐學習如何成爲一個花花公子,也可以說瑞博是來享樂一番的,享受芙瑞拉小姐高超絕倫的技巧和完美無缺的**。

現在的臥室,早已經不是原來那幅簡陋的模樣了,現在這裡就算是招待一位國王,都完全可以。

臥室的天花板上畫着一幅巨幅天頂畫,那是出自於南港最高明的畫家之手。

一盞巨大的水晶吊頂安在天花板下面,爲了將這個比房門還要寬大得多的東西運進臥室裡面來,不得不將吊頂拆掉,等到拿進臥室之後,再重新拼接起來。

幾百根水晶墜子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臥室的牆壁用最好的柚木包裹了起來,中間鑲嵌着絢麗多姿的金粉彩漆雕塑壁掛。

原本不大的臥室因爲開着窗戶的那面牆壁早已經被完全打掉了,那裡安着六扇落地大窗,因此顯得開闊多了。

臥室裡面的傢俱倒是並沒有增加多少,仍舊只有一座衣櫥,一張牀,那個矮櫃現在換成了梳妝檯,不過所有這些傢俱完全不能夠和以前那些粗糙簡陋的東西相提並論。

衣櫥幾乎佔據了整整一面牆壁,紅木雕花,還鑲嵌着色彩斑斕的玉石。

芙瑞拉小姐的梳妝檯又高又大,梳妝檯的上半部呈半圓形安着三塊一人多高的鏡子,檯面寬一米半,深一米,瑞博估摸着自己躺在上面也沒有問題,梳妝檯下半部是三層抽屜,第一層放着的都是化妝品,瑞博曾經看過一眼,單單是各色口紅就有上千支,胭脂水粉不計其數,除此之外,關瑞拉小姐日常用來保養皮膚的藥劑和化妝品,那就更加不得了了。

瑞博曾經無意間問起過芙瑞拉小姐,這些化妝晶大概花費了她多少金錢,得到的答案讓他大吃一驚,那足以買下一支船隊。

第二隔抽屜裡面是芙瑞拉小姐的內衣,襪子和緊身衣之類的東西,最下面那個抽屜裡面放着的東西就是那些瑞博現在越來越喜歡的“玩具”。

對於這些“玩具”的用法,他現在絕對是專家,瑞博不但精通每一件玩具的使用方法,而且相當瞭解它們的特點和缺陷,以及如何通過不斷得調換使用或者將幾種不同的“玩具”

組合使用,以便給女孩子帶來各種不同或者是異常強烈的刺激。

瑞博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很希望能夠將這些“玩具”在除了芙瑞拉小姐之外的哪個女孩子身上使用一下。

瑞博並不清楚,這些“玩具”是否像芙瑞拉小姐告訴自己的那麼有用,雖然他早已經這些“玩具”在芙瑞拉小姐的身上練習過無數遍了,但是,芙瑞拉小姐從來只會用一成不變的聲音給出一些諸如“不錯”“差勁”“還可以”“沒感覺”之類的評語,如果遇到她心情不太好的時候,“你是男人嗎?”“勉強算個男人”“笨蛋”“白癡”之類的字眼,就成爲了讓瑞博明白他對於那些“玩具”的使用是否正確的指示了。

瑞博相當清楚,芙瑞拉小姐早已經習慣了各種刺激,只要一想到這些,就讓瑞博感到索然無味,有的時候,他確實感覺芙瑞拉小姐身上非常骯髒,連帶着感到自己也十分骯髒起來了。

可能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讓瑞博無法忍受和芙瑞拉小姐躺在同一張牀上。

瑞博走進臥室,和往常一樣,芙瑞拉小姐坐在梳妝檯前自顧自打扮着,理都不理睬他。

今天的芙瑞拉小姐身上穿着一條雪白的長裙,一席輕紗系在腰跡。

芙瑞拉小姐的頭髮高高堆起用黑色絲網罩着,蓬鬆鬆得猶如一塊烏雲。

青眉淡掃,臉頰上輕輕得抹着一層胭脂。

如果是不瞭解芙瑞拉小姐的人,看到她這副模樣,一定會以爲,芙瑞拉小姐是一位端莊典雅,雍容華貴的豪門貴族千金。

確實,打扮起來的芙瑞拉小姐顯得很有氣質,甚至比蘭蒂小姐更像一位伯爵千金。

但是,瑞博絕對不會認爲芙瑞拉身上流着的血液中有絲毫高貴的成份在裡面,他深知芙瑞拉小姐是個最好的演員,她可以輕易得變成任何一種令人疼愛的女子形象,瘋狂的,浪蕩的,粗野的,溫柔的,端莊的,柔弱的,天真的,有男人氣的,小家碧玉式的……按照芙瑞拉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她能夠迎合各種顧客的喜好而變化成各種完全不同性質的美女。

瑞博感到芙瑞拉小姐身上穿着的那身潔白無暇的婚紗般的長裙,穿在她身上簡直根本不相稱。只有蘭蒂小姐才能夠配得上這樣的衣服。

瑞博冷冷得說道:“芙瑞拉小姐,你爲什麼每一次都要這樣精心打扮?而且每一次都要浪費一件衣服,既然馬上又要脫掉,你穿一件簡單一點的,難道不可以嗎?或者乾脆別穿衣服不是更好嗎,你不會在乎別人看見你的**的。”

芙瑞拉小姐無動於衷得仍舊在鏡子前打扮着,她連頭都不回一下說道:“幹我們這一行的,絕對要做到盡善盡美,不能夠給客人留下絲毫不好的印象,再說了,美貌對於女人來說比性命更加重要,而衣服又是美貌最重要的一個環節,我不會決定麻煩的。”

芙瑞拉小姐又花了一些時間來修飾她的美貌,總算她感到有些滿意了,她將化妝品全都收拾起來然後說道:“瑞博,好了,我們可以開始了。”

“今天,你教我些什麼?”瑞博問道。

“你聽說過俄斯普斯的晚會嗎?”芙瑞拉小姐問道。

“聽說過,俄斯普斯是古羅勒塔帝國早期宗教中崇拜的豐收之神,每當秋收結束之後,古羅勒塔帝國的人民爲了慶祝豐收,會召開盛大的慶祝會,這種慶祝會到了後期變成了狂歡節,現在的嘉年華會的原型就是那個慶典。”瑞博解釋道。

“埃克特把你教得相當出色,我不得不承認你懂得不少。”芙瑞拉小姐難得會讚許瑞博“不過,你知不知道爲什麼古羅勒塔帝國後來廢除了俄斯普斯的慶典?”芙瑞拉小姐又問道。

“俄斯普斯不但是豐收之神,也是酒神,在古羅勒塔帝國早期宗教的最輝煌鼎盛的時期,俄斯普斯崇拜變成了酗酒和**的代名詞,人們在狂歡節開始的時候,盡情飲酒歌唱跳舞,等到晚會到了最**的時候。人們就開始瘋狂得**起來。神教出現之後,神教的信徒唾棄這種行爲,當神教受到越來越多人的信仰,並且成爲古羅勒塔帝國的國教之後,俄斯普斯神是最先被廢止的古代神祗。”瑞博將他了解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看來你對於這些東西很感興趣嘛,正統的歷史書上可絕對不會提到這些的啊。”芙瑞拉小姐嘲諷道:“不過,俄斯普斯慶典雖然在民間被徹底禁止了,但是在貴族圈子裡面仍舊相當盛行,再過兩個月就是俄斯普斯慶典,不過現在只是以秋收結束的名義舉辦一場舞會而已,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它最初的來源了,不過男孩子和女孩子在這一天表白愛慕之心,倒作爲一個傳統被傳承了下來,埃克特有沒有告訴你這些?”

瑞博倒是從來沒有聽埃克特提起過這些東西。

“不過,即便是現在,俄斯普斯慶典仍舊在很多地方私底下流行着,一千年來從未斷絕過,事實上,京城裡面的貴族們就很喜歡這一套,他們稱之爲‘俄斯普斯的晚會,而你的父親那位拜恩迪特子爵每年這個時候就會帶着妻子趕到京城去,他在那裡有很多朋友。”芙瑞拉小姐說道。

“小時候的我去過那裡嗎?”瑞博問道,自從他知道世界上有一種魔性生物叫眼蟲能夠在暗中進行窺探之後,他對於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十分小心謹慎。

“你可是個好寶寶,怎麼可能離開媽媽的身邊呢?”芙瑞拉小姐意有所指得說道。

“芙瑞拉小姐,您也參加過這種晚會嗎?”瑞博問道。

“是的,我以前每年都要參加那個晚會。”芙瑞拉小姐笑着說道。

“你一定是晚會中最受歡。;“不,爲了保險起見,參加晚會的人大多數不願意給其他人認出來,所有人都是帶着面具參加晚會的,而且晚會會場中只點幾支蠟燭,燈光很暗淡,面對面都不可能認得清,因此,我就算再具有魅力也沒有人會知道。芙瑞拉小姐解釋道。

“那這有什麼意思?”瑞博疑惑不解得問道。

“當然有意思啦,你要知道,會場之中絕對沒有簡單的人物,那些男人,侯爵以下的,真是風毛麟角,當今國王陛下年輕的時候,曾經是晚會的愛好者,不過現在他實在太擔心刺客了,因此,不得不放棄這個愛好,至於女人們,挑選的要求那就更高了,不但要是名門閨秀,而且容貌身材都得過得去才行。你想想,能夠和平時端莊典雅高不可攀的名門閨秀親熱,在黑暗中徹底拋棄自己平時的一切,完全放縱自己,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夠吸引那些整天勾心鬥角同時又慾壑難填的豪門貴族呢?”芙瑞拉說道。

“不對啊,按照你所說的,我父親拜爾迪特子爵和你都不可能參加那個晚會啊。”瑞博說道。

“拜恩迪特先生想必是因爲莉薩小姐的關係才得以參加的吧,這是規矩,如果邀請妻子參加晚會,就得連丈夫一起邀請,至於我,京城中有一位先生鍾情與我,而他的地位給了他許多特權。”芙瑞拉小姐說道聽到這些,瑞博一時之間感到有些反胃,他心中暗想,怪不得俄斯普斯慶典會被教會取締,看來如果當年整個古羅勒塔帝國上上下下全都是這樣的話,這個王國恐怕根本就熬不過漫長的中期和後期,最初的三百年時間就足夠讓它滅亡了。

“你今天就是想要教我如何參加俄斯普斯的晚會,是嗎?”瑞博問道。

“沒有那個意思,我只不過想讓你換點花樣玩玩,讓你享受一下那些豪門貴族發明的有趣而又新鮮的玩意兒,我已經教給你所有的技巧了,那些貴族們可能遠不如你懂得的多,遠沒有你的技巧高明,不過,他們所想出來的千奇百怪的玩意兒,你肯定想都想不到。”芙瑞拉小姐神秘得笑了笑:“再說,我已經將所有的技巧都教給你了,可以說,你已經畢業了,但是,按照我和海德先生之間的約定,我得跟隨在你的身邊,隨時給你這方面的指點,就像埃克特現在作爲你的私人顧問,幫你打點一切一樣。不過,你知道我原本是幹什麼的,海德先生雖然答應補償我在金錢方面的損失,但是,他無法補償我沒有男人在身旁的痛苦,瑞博,你知不知道,我從十五歲開始幹這個行當,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個男人的感覺,既然,要我待在你的身邊,又不方便四處找男人解決我的需要,我當然只能夠讓你來滿足我嘍。”

“做妓女是那麼享受的一件事情嗎?”瑞博冷冷得問道。

“你以爲妓女一定心中極爲痛苦,一定爲自己的職業而感到羞愧?

是嗎?哈哈哈“芙瑞拉小姐笑了起來:”一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曾經痛苦過一段時間,但是後來呢?後來就習慣了。“

“而且,慢慢得隨着我的名氣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人喜歡我崇拜我,我還有什麼好痛苦的呢?”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又用不着你來看得起我,你又是什麼?

瑟思堡領主繼承人嗎?“

“再說了,到了牀上把衣服一脫,光着屁股,人和人之間還有什麼區別?頂多分成有用的男人和沒用的男人而已,不是嗎?”

“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知道我爲什麼離不開男人,爲什麼我這麼需要男人,錢,我有得是,以前我確實辛辛苦苦得靠着這身皮肉在賺錢,但是,現在根本用不到,那些卑賤的男人會自己搶着送錢給我,只要一個眼神,只一記微笑,他們會搶着送上錢財,我出賣我的**反而不划算,當然,我更不是爲了自己的安全,南港是個世外桃源,住在那裡不用擔心會發生什麼麻煩這就是我爲什麼答應幫助海德的原因,要不然我不會幫忙的。”

“那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我離不開男人是因爲現在不是男人在玩我,而是我在玩男人,你知道嗎,我的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對於那些賤男人來說都是難得的恩賜,如果我心情好也許我還會賞賜他們一個耳光,你們男人可好玩了,實在是有趣極了,有的時候,他們比小狗還機靈,有的時候他們比豬還愚蠢。”

說到這裡芙瑞拉小姐突然停頓了一下,她上上下下打量着瑞博然後說:“我想你同樣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吧。你也曾經爲成爲一個騙子而感到痛苦吧,現在呢?你還痛苦嗎?還是,對這種生活滿意得不得了?”

瑞博對於芙瑞拉小姐所說的一切,原本並不在乎,反正他自認爲自己並不屬於那些賤男人之列。

但是,當他聽到芙瑞拉將他的經歷也說成是和她自己當妓女的生涯,一摸一樣的時候,瑞博感到怒不可遏起來,他差一點忍不住衝動起來扇這個自以爲是的漂亮女人一個耳光。

不過在心底下更深的地方,在被怒火完全掩蓋的所在,有另外一個聲音在無奈得嘆息着:“她所說的一切都沒有錯,她並沒有形容錯。”

這份對於自己的認知,讓瑞博更加羞愧難當,他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份羞愧,他只希望用燃燒的怒火能夠將這份羞愧燒成灰燼。

芙瑞拉小姐當然知道自己挑撥起了這個小傢伙的無盡的憤怒,因爲她將這個少年隱藏在尊嚴底下的那層東西給翻了出來,並且像剝橘子皮一樣將這層見不得人的東西一絲一絲得剖析開來,讓這個少年自己看了個清清楚楚。

她想知道,這個少年將如何面對這一切。

每當這個時候,是她最高興最興奮的那一刻,因爲,這比什麼都有趣得多。她倒並不在乎瑞博會暴起傷害她,如果再過一兩年就說不定了,但是現在她一點都不害怕,因爲這個少年還只是一頭沒有長出銳利的爪子和鋒利的牙齒的小老虎崽子。

這樣的撩撥確實會讓小老虎崽子發狂,不過這個小傢伙頂多會把自己拔個精光瘋狂得發泄一番作爲報復,這倒是一個讓他更加賣力一點的好辦法。

芙瑞拉根本不但心自己會受傷,因爲任何男人想要用這種辦法對付她,永遠是自取滅亡,因爲她絕對是這方面的頂尖高手。就像在黑夜之中沒有人能夠對付得了凱爾勒一樣,到了牀上就是她的天下了。瑞博再怎麼發瘋,也只不過是給她增加一些快感而已。

芙瑞拉倒是希望狂風暴雨來得更加猛烈一點,她摟住瑞博因爲憤怒而微微有些顫抖的肩膀,她將嘴脣湊到瑞博的耳垂上輕輕舔弄起來,並且細聲說道:“瑞博,你知道爲什麼我給你用那種藥嗎?如果海德知道的話,他一定會氣瘋的,瑞博,你知道嗎?我一直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男侍,就像貴婦人們喜歡的那種,不過,我原本訓練的那些小男侍,或者是客人們向我專門訂購的,或者是爲了討生活,而到我那裡去當男妓的。

就像我隨意玩弄男人一樣,他們對於顧客的看法,也許和我是一致的,因此,玩弄他們不會讓我感到絲毫的樂趣,但是你不同,瑟思堡的小領主,未來的小魔法師,你的明天充滿了輝煌。瑞博,告訴你,你是我玩過的唯一一個魔法師,我要讓你變成我的小男侍,屬於我一個人的小男侍,而且,瑞博你應該很清楚,從來沒有人真正讓我滿足過,而你至少能夠多給我帶來一些快感,我教了你那麼多東西,這也是原因之一,你知道嗎?“

聽到這裡瑞博再也忍不住了,果然,和芙瑞拉預料的那樣,瑞博立刻想要衝上去,撕扯芙瑞拉身上穿着的那條長裙。

芙瑞拉小姐連忙向後跳開一步,微笑着說道:“別急,你忘了,我還要給你上課嗎?我還要教你什麼是‘俄斯普斯的夜晚’。”

瑞博強忍着怒火,他咬緊了牙齒,一個字一個字得說道:“請你快點教我。”

芙瑞拉看到瑞博的模樣心中暗自好笑,她湊上去繼續挑逗着瑞博,她將身體慢慢靠近瑞博,腰肢輕輕柔柔得扭擺起來,因爲,她的身材遠比瑞博要高,因此很多煽情的手段難以使用出來。

“‘俄斯普斯的晚會’,一切都是在站立和跳舞這兩種狀態下進行着的,你沒有忘記我教給你的這方面的技巧吧,你已經試過應該知道,站立和跳舞着做那種事情是很累人很容易疲勞的,一旦支撐不住坐倒下來就算失敗,‘俄斯普斯的晚會’絕對沒有休息室的存在,躺在地上或者坐在地上的人會被踩傷,因此,會場周圍總是站着一圈侍者,他們的工作就是將倒在地上的人攙扶到旁邊,如果是男士的話,那就意味着晚會的結束,他只能打道回府,假如是女士,如果那位獲得勝利的男士願意,可以到旁邊的小房間裡面去對那位女士作進一步的征服,也可以將女士關在臨時的俘虜營裡,等到那位男士捕獲到其他俘虜之後,再一起處置,一般來說男人們會選擇第二種作法。”

“而你應該知道,在這種事情上,女人的忍耐力要遠比男人好,因此,很快舞會上便只剩下女人們了,偶爾有一兩個男人還支持得住的話,那麼他們等於生活在天堂之中了。無數高貴的女人圍着他們轉,任由他們爲所欲爲,女人們爭先恐後得等待着那些男人的寵幸。能夠支持到半夜十二點,首都教堂大鐘敲響的那一刻的男士,將被譽爲俄斯普斯神。”

“你可以想像,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是多麼有面子的一件事情,他將比國王還有尊嚴,他將被譽爲比聖騎士更加強壯的男人,而且還有另外一件幸運的事情等待着他,女士們將被驅趕到一個房間,他的祭品,每一位接受完寵幸的女士還必須接下自己的面具,侍者會將這位女士的身份告訴那位俄斯普斯神。”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這意味着,那個男士掌握着衆多女士的**,只要,那個男人並不是一個愚蠢之極的傢伙,他應該懂得如何利用這些**,在京城雖然充滿了荒淫和墮落,但是,表面上的尊嚴和體面,卻被這些貴族看得比什麼都重。掌握了這些**,再加上高明的手段,遠大的前程就鋪設在他的眼前,更何況無數名門閨秀將成爲他的秘密情人。佛朗士對於他來說,將是比天堂更加美好和接近的地方。”

芙瑞拉小姐所說的這些,不僅僅是詳細的介紹,更是一種強烈的挑逗。

她一邊摟住瑞博翩翩起舞着,一邊將自己的腹部緊緊得貼住瑞博的腹部,擺動着腰肢搖支着臀部,讓長裙一點一點得往上滑去。

細巧精的足踝,玲瓏修美的膝蓋,細膩粉嫩的大腿……長裙前沿高高撩起直到腰跡。

芙瑞拉小姐伸出右手爲她和瑞博解除那最後一道束縛,她扭動腰肢讓瑞博進入自己的體內。

兩個人緊緊得連接在一起,臥室中風光綺麗.

瑞博生澀得跟隨着芙瑞拉輕盈的腳步,他的舞姿多少有些僵硬,雖然現在他心中仍舊怒火燃燒,芙瑞拉無情的嘲諷之所以如此刺痛他的心靈,真正的原因是因爲這些嘲諷之詞並不是空穴來風,無的放矢,那偏偏是千真萬確的事情,這些實話令瑞博感到無地自容.

如果這些話是出自於海德先生或者是埃克特之口,瑞博不得不默認着一切.

但是諷刺自己的居然是一個人皆可夫的妓女,一個淫蕩成性的婊子,這是瑞博真正無法忍受的一件事情.

更令他憤怒的是芙瑞拉小姐根本無視於他的反應,好像認定他毫無反抗的餘地一樣.

而事實偏偏確實令他沮喪,他越來越清楚得發現,芙瑞拉巧妙得控制着一切,她用那纖細的腰肢盈盈搖動,高蹺豐滿的臀部輕輕擺動,讓她的體內收緊又放鬆,陣陣強烈的快感衝擊着瑞博.

波濤般的快感一浪接着一浪,將自己的意志,將自己的憤怒,將自己原本緊緊守住的尊嚴衝了個乾乾淨淨.

那一緊一鬆徐徐蠕動吸吮着摩擦着的感覺,那腹部緊巾緩緩滑動着的細膩柔嫩的感覺,那十指輕撥讓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感到無比舒爽的感覺.

強烈的快感匯聚成一道川流不息,奔騰不已的急流,這道急流一發面不可收拾.

瑞博渾身一陣顫抖,他感到自己腦子裡面變得一片空白,伴隨着那種難以言語的人生至高歡愉,瑞博感到渾身無力,雙腿慢慢軟垂了下來.

芙瑞拉緊緊得摟住瑞博的腰,不讓他滑落到地上,甚至不讓他從自己的身體裡面滑落出來,她仍舊繼續扭擺着搖動着,仍舊繼續一鬆一緊得收縮着,緩緩得蠕動着.

她的嘴再一次湊到瑞博的耳邊輕輕舔動起來一邊膩聲說道:"瑞博,你讓我失望,嘻嘻,你連一點忍耐力都沒有,你不是一個男人,不知道,爲什麼那些貴族小姐們會喜歡你,喜歡你這個不是男人的傢伙,對了,那位蘭蒂小姐就更可憐了,你有能力使得她懷孕嗎/哈哈哈."

瑞博已經無法忍受芙瑞拉小姐的諷刺了,她實在不應該將蘭蒂小姐牽進來.

他絕對不允許高貴,善良的蘭蒂小姐受到任何人的褻瀆.

怒火衝昏了瑞博的頭腦,他的右手慢慢得伸進了衣服插兜,他的嘴角露出冷酷的微笑,任由芙瑞拉小姐的嘲諷着.

瑞博悄悄得從懷裡抽出那根魔法杖,向掛在腰部背後的那兩個藥瓶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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