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勇點點頭,提起甄玲丹讓自己軍士齊聲對正在混戰的叛軍喊道:“你們大將已經被俘,快點投降否則片甲不留。”
臂膀上纏上白布的那些人是密十三早先打入軍中的兄弟,白勇請示過盧韻之後,與他們聯絡並且得到支持,雙方約好兩聲煙花響後開始起事,這些人本來是軍中的都督亦或是總兵,最差的也得是個千戶,可是甄玲丹俘虜他們後,信不過原先的將領,把他們貶成百戶,本來他們早就想從叛軍中內部開花了,但是沒有接到盧韻之的安排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一同起事後把他們自己嚇了一跳,也把白勇驚的不輕,他可不知道密十三安插在軍中的人有這麼多,僅僅是以百戶爲單位起事,就足有兩萬人之衆,這個覆蓋率實在是驚人的很,看來除了原先打入軍中的老兄弟,盧韻之還發展了許多新線,當然這就不是白勇能知道的了,
現在明軍把叛軍團團圍住,這些密十三成員帶領的叛軍自然順從的放下兵器站到了明軍一邊,另一部分甄玲丹的嫡系看到自己主帥被俘也沒有了抵抗的心思,紛紛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了,可是也有少數激進分子,負隅頑抗,但是形單影孤又相隔甚遠各自爲戰,多的也不過百人的小隊,總之盡數被明軍亂箭射死,總體來說此役除了叛軍自己互鬥時的傷亡,可謂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此役,如此一來不僅己方傷亡減小也沒有徒增殺戮,也算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甄玲丹垂頭喪氣,他雖然不明白自己是怎麼輸的,可是他卻是輸了,白勇通過在兩湖戰場的交戰還是蠻佩服甄玲丹的,覺得他的帶兵之道和兵法謀略不差於自己,若是叛軍的物資糧草也很充足,軍中又沒有密十三成員的扶住的話,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於是乎白勇也不想讓甄玲丹過度遺憾,對他輕輕說道:“甄玲丹,你輸得不虧,本來你手中的部隊就不是你的,我家主公幾年前就開始運作了,你只不過是幾個月起事就能鬧得如此大亂,就算輸了也不虧了。”
甄玲丹一下子沒有聽懂,但是很快就明白過來,原來軍中所謂的叛徒不過是盧韻之幾年前就安插下的人,並不是專門來對付自己的,只是如今自己碰巧了,暴漏了這些人的存在,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大明疆域內無人能夠敵得過盧韻之,僅僅是兩湖他就有這麼多臥底,想來別的地方也不回少吧,
白勇扶起甄玲丹,親自捆住了他,但繩索並不緊也就是裝裝樣子罷了,面對龍清泉和白勇兩大高手,甄玲丹沒想反抗更沒想逃走,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龍清泉講到:“奉我姐夫的命令,押送你進京,不過甄老伯你別害怕,不是我扛着你跑,是用馬車送你進京,我不過是負責押運罷了。”
甄玲丹此時此刻還在關心跟着自己拼命造反的將士扭頭對白勇問道:“別爲難他們。”白勇笑着答道:“放心,或許他們還會見到你。”說完就去安排收俘的工作了,留下的只有莫名其妙的甄玲丹,
龍清泉帶着甄玲丹,快馬加鞭趕回京城,路上換成馬匹但人卻不休息,雖然行程極快但對於征戰沙場的甄玲丹來說倒是沒什麼影響,況且經歷了龍清泉的速度後這種馬歇人不歇的徹夜奔馳,對甄玲丹而言簡直如身在天堂一般享受,
龍清泉知道盧韻之有心收服甄玲丹,倒是不願爲難他,可是他性子較直,白勇故意寬鬆捆綁甄玲丹,龍清泉卻在領着甄玲丹下車來到中正一脈宅院附近的時候,特地緊了緊繩索,唯恐盧韻之說自己辦事不利,搶了盧韻之鬆綁的戲份,
雖然白勇有意鬆散捆綁甄玲丹,但是繩子上還是很有規格的,一來是規矩,二來也怕甄玲丹在路上使壞暴起傷人,所以繩索用的是牛筋繩上面還沁着鮮血並且焚燒符文揉搓在繩子上,只要被這種繩子捆住的,一般情況下難能驅使出鬼靈,即使術數極高之人驅使出鬼靈也是無法掙斷的,
牛筋繩捆住的人,不能用力掙扎否則繩子會陷入肉中去,隨着掙扎的力量越大,繩子就會越緊,當然也有例外,像龍清泉小時候就經常拿牛筋繩練力氣,他掙斷的牛筋繩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不過像他這種力大無窮之人天下怕是沒有幾個,
規格是有,但是人得講究個變通,龍清泉的性子如此,變通就有些差勁了,加之年輕氣盛此刻帶着俘虜去見盧韻之,自然是心中豪情萬丈臉上也得意洋洋,這一來二去便有些心不在焉手上的力氣便一時間沒了輕重計較,用力勒緊牛筋繩,
這一勒可不要緊,龍清泉多大的力氣啊,要不是甄玲丹這幾年不墜刀馬年輕的時候還練就一副好體格,怕是這一下子就得要了他這把老骨頭的老命,
可就算沒死,甄玲丹也簡直是生不如死,身體一下子被扎住了,本來就因爲修煉導致的泛青臉上更加青白,嘴巴大大的長着,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口水酸水齊齊涌出,龍清泉拉着甄玲丹走了兩步,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怎麼甄玲丹不走了,回身一看差點把這個小子嚇壞了,連忙揮劍砍斷牛筋繩,
甄玲丹癱倒在地,大口的喘息着,收攏着四肢平復心跳,怕一個不留神渾身失力屎尿全出,那丟人可就丟大發了,
剛纔這番甄玲丹也算是從閻王殿前走了一回,這等感覺真他孃的不好受,本早就看出來盧韻之的收復之意,卻未想到險些死在這個莽撞小子的手上,甄玲丹又氣又惱卻是無可奈何,
龍清泉滿臉歉意,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乾脆閉口不言只是站在那裡尷尬的笑了幾聲,待甄玲丹好些了,龍清泉才攙扶起他向着不遠處的中正大院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