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的落葉,散不盡無境的思念。”或許,在旁人看來這句飽含着幽怨的話語,從一位曾經辣手摧花,冷酷無情甚至是對有着昔日情誼的愛人還這麼不留餘地趕盡殺絕的人口中說出,未免有些過於矯情了。但不可否認,這句話的確是羽殤看到此景後,內心真實的寫照。
片片已經泛黃枯萎的葉子,最隨着秋風的腳步緩緩地飄落而下,鋪滿了整片大地。輕輕的從落葉上走過,“呲啦呲啦”聲不絕於耳。那聲音好似在訴說着它們各自那不爲人知的故事。林子中只剩下大樹那光禿禿的軀幹,孤獨的佇立在那裡無人陪伴。
“找了這麼久,卻連個人影也沒發現,更別說什麼幽明都了,真是讓人乾着急!不想去的時候吧偏偏便會陷在裡面無法逃出,可到了想去的時候吧便又怎麼也找不到。虧了你還說那個恐怖的存在在呼喚着你,別再是人家太寂寞了,耍着你玩呢吧!”
聽到那唧唧歪歪還不帶停息的雜音後,走在一旁的羽殤也不由得揉了揉耳朵,下意識的遠離了他幾步,無奈的看着那個炮語連珠一通後還不帶喘氣歇會兒的小隱,皺着眉頭說道:“我就納悶了,怎麼別人家的神寵都那麼的乖巧聽話啊,怎麼你就這麼噪耳叛逆呢?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待會兒啊!”
“神寵?!死小子,你竟然敢說大爺我是你的神寵,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別以爲仗着爲我養傷的那些許的功勞,就可以爬到大爺我頭上來了,我可忍你很久了,今天非教訓一下你不可!”小隱怒得瞪大了雙眼,眉頭緊鎖衝羽殤喊道,同時也彙集了體內真氣擡手向他打去。
“話說,那墨綠晶石在我體內也熔鍊很久了,也不知對修爲有沒有幫助,今天正好和你練練手。”羽殤微笑着說道,而後也使出了乘風無蹤迎了上去。
羽殤隨後一個反手向小隱打去,可怪就怪在這看似無力的一掌卻在臨近小隱身體時迸發出無盡的力量,不僅僅是衝擊更多的是吞噬。當然啦,小隱也不是什麼善主,雖然平日裡吊兒郎當,但當真正的強者對決時,卻一反常態的認真對待起來。其實,他二人在某些地方真的很相像,又或許是當年還是血紅蛇靈的小隱逃入羽殤體內時,他還過於年幼,多多少少小隱的個性也會侵佔他的思想,總之他二人這種組合簡直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好了,迴歸正題。
當真氣與掌中力相碰到一起時,結果如何,不說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了。漫天的落葉飛舞着,隨着這些強勁的力量聚集而後又散開。一片片普通落葉瞬間成爲了一把把駭人的利器,直衝雙方而去。當靠近對方時,又在眨眼間被護體真氣迸碎,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些可憐的落葉,無疑是成爲了這場爭鬥的犧牲品,或許你認爲這些只是死物而已,無須太過在意,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每片落葉在消逝的時候,都會發出一聲輕微的不易察覺的呻吟。就像是一個會痛會癢,有靈魂有血肉的生物一般,在受到傷害疼痛時那聲悲慘的哀嚎。讓聞者傷心甚至眼眶微溼。
在羽殤與小隱打鬥時,他們也聽到了這些若有若無的哀嚎聲。只不過憑着天生的堅定意志,更何況還有爆滿的戰鬥力充斥着他們的思想。此刻的腦海中只有戰、戰、戰的他們,再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理會那些聲音了,不過在他們的心中卻多了一份悲愴之感。
羽殤的一記“流水決絕”使得打出的真氣果然如同那流水一般讓人拿捏不住。時而優柔時而急促,時而無波時而澎湃,令小隱捉摸不定。那形同流水般的真氣又如河水似的環繞的小隱的四周圍遲遲不肯退散而去,但也不主動招惹對方,只意在圍困。就像是當初小隱對嵐霧的那招“定”一樣,讓他動換不得。
再看小隱微微的一笑,閉上了雙眼。兩手微微的掠起輕擡而後合併在一起,一股泛紅的光亮從他體內散發而出,彙集到合併的雙手之上,形成了一個耀眼的紅圈。緊接着他的身體向左微傾,雙手攤開後來回的擺動,那個紅圈也隨着慢慢的移動,而後猛地一下,紅圈向那流水真氣衝擊過去,只聽得小隱的一聲:“煙消雲散!”紅圈瞬間自行迸碎,接着形成無數個紅點向真氣撒去,果真在雙方的劇烈碰撞後,紅點與真氣全都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看到此景,二人相視一笑後,繼續出招。
緊接着,小隱使出了一記名爲“隻手擎天”的招數。只見他右手在空中來回的左右搖擺,這樣看似無害的一個動作,其內卻別有洞天。這個時候,只有那些修爲高深之人,才能看得出小隱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在他右手來回擺動之時,一股無形且不宜讓人察覺到的真氣,正慢慢的從四周聚集而來,接着又是一股無形真氣從小隱體內而出,與另外一股真氣悄悄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攝人心魄的巨大城牆。隨着淡淡的一聲“去”後,巨大的城牆飛快的衝上雲霄而去,匯入了那蔚藍的天空中。但在另一方的羽殤卻覺得一股無窮的威力正向他緩緩逼迫而來,讓他頓時覺得有些心悶。
只覺得那股力量越來越近,猛然間,羽殤擡頭一看,一堵大如天際的城牆從他的上方蓋了下來,驚訝過後連忙打出一道結界保護其身。眼看着城牆就要覆蓋住羽殤,可他卻毫無焦急恐懼之情,只是淡然的看向上方,而後輕輕的說道:“捨我其誰。”聽到這句的小隱,心中咯噔一下,暗感不好。連忙向羽殤喊道:“臭小子,別太輕視我的這招‘隻手擎天’快快閃開!”話音剛落,羽殤便自己迎向了那城牆,嚇得小隱只喊糟糕。正當小隱要向羽殤飛去的時候,從羽殤體**出一道光柱竟把那堵城牆破了個大窟窿而後將其殘體又帶回羽殤的體內。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一般迅速,看得小隱驚呆數秒。緩過神來再一看羽殤已經席地而坐,煉化起那堵城牆的殘骸。小隱一陣無語,便也走到他身旁坐下,爲其護法。
不一會兒,羽殤便醒了過來露出一抹微笑,說道:“真是要感謝你那最後一擊啊,小隱!如若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麼快就參透出我體內玄關的奧秘。雖說現在我還不能開啓它,但我想只需慢慢的供應給它一些精華滋養它,有朝一日它便會自行打開,到那時我的力量將無法衡量啊!”
“太變態了,現在你體內的玄關只是微微的開啓了一條細縫,就已經能保你一命,若日後它全部開啓,到那時就算是幽明都內恐怖的老怪物也奈何不了你吧!”小隱不禁感嘆道。
“我倒是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好了,迴歸正題。爲何我們打鬥了這麼長時間也不見有人來制止。雖然這個地方看似廖無人煙,可我總覺得有人在監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讓人很不舒服。”羽殤向四周望了很久後,說道。
“剛纔只是專注於跟你比試了,沒注意到這點。不過你這一說我倒也有了這種讓人不自在的感覺。看來又是一個來考驗我們的小鬼啊!”小隱無奈的搖搖頭說道。
“總是這樣躲躲藏藏的當個偷窺者,有什麼意思,還是光明正大的現身一見吧!”羽殤衝前方喊道。
“說得我好像有什麼怪癖似的,人家只是不想打擾到二位的比試罷了。”聞聲望去,一位身着雪色毛披的男子出現在了羽殤的前方。他的眼眸就想是那會勾人心魂的狐媚,那張臉簡直比女人還要嬌豔動人。唯一與他那無暇的面容不搭的便是與小隱一摸一樣的招牌邪惡微笑。
“唉。。。現在的男人是都怎麼了,爲何長得比女子還要嬌俏,活脫脫的一個小娘子啊!”說罷,小隱便玩味似的看向那名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男子。
“哈哈哈,美人難道你嫉妒了?”男子向小隱嬉笑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