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祈說完,嘴角帶着一絲無奈苦笑,勞改心中更覺驚疑,問道:“不想走也不能走?爲什麼?”
韓祈並沒有回答,卻看向了陳哲。陳哲的心情很複雜,因爲韓祈看着他的臉上充滿了無助與無奈,他感覺韓祈好象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向自己說,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下。衆人都愣愣地望着韓祈,等着他的回答,韓祈長嘆一聲,向陳哲說道:“你果然還是放下我妹妹來了。你們應該還沒結婚吧?”
陳哲聽到韓祈如此一問,心中不免也一陣歉意,小聲回答道:“沒。我…”
“你不用解釋,我能理解,吳家人在你身上花了這麼多功夫,不可能任由你就這樣退出,只是我好奇他們是用什麼方法讓你再次來追查這件事?“韓祈說到。
陳哲正準備將收到唐卡以及到達此處的來龍去脈細說時,勞改開口說道:“有人給他寄了一幅唐卡,唐卡上所畫內容和我們在沙底世界的一模一樣,都是白澤圖,他就一路追尋唐卡的來歷,到了西藏。”說着又指着梅朵介紹道:“這位就是他在西藏查唐卡時,結交的朋友——梅朵。”
韓祈看了看梅朵,向她點頭示意,梅朵也禮貌地以微笑迴應。勞改心中想着韓祈說的“不想走也不能走”到底是什麼意思,幾聲句話把事情帶過,正欲開口細問。此時韓祈又向陳哲問道:“單憑一幅唐卡,就料到你一定會來,這幅唐卡肯定不只是畫的白澤圖這麼簡單吧?”
陳哲一愣,其實他也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將那張紙條的事,告訴韓祈,畢竟吳欣欣不只是自己的初戀女友,同韓祈也曾是情侶關係。但韓祈自己問到了些處,他也無可隱瞞,思量一番後,平靜地說道:“同唐卡一同寄來的,還有一張紙條,如果我沒猜錯,紙條上的留言,是…是吳欣欣寫的。”
韓祈聽完,整個人大驚失色,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說道:“你確定?”
陳哲肯定的點點頭。
韓祈長吁一口氣,說道:“知道我爲什麼被綁到這裡嗎?如果不是我故意放棄抵抗,他們根本沒機會綁我來這。”
衆人聽完,同感驚訝。只見韓祈小心的從懷裡拿出一張紙條,說道:“這就是爲什麼我不能走,也不想走的原因。”
韓祈說完把紙條遞向陳哲,陳哲看完整個人愣在當場。紙條的內容很簡單:如果你想找到你父母失蹤的真相,又不想你的朋友們面臨危險,請不要反抗!
“他們用我們來威協你?就是因爲這,你才甘願被擒至此處?”勞改看完紙條,驚問道。
韓祈繼續說道:“有一部分原因吧。這張紙條是吳家人來抓我之前,有人通過旅舍的服務生送到我手裡的,我看到紙條時,很詫異,沒太明白,但隨後吳家的人就到了,我立刻就懂了不要反抗的意思,於是佯裝不敵,被他們打昏了綁走。來到這裡後,吳楓和我說希望我能和他們一起追查這件事,我當時猜想送紙條給我的人,肯定在這附近,於是答應了下來。”韓祈說着又指紙條,問向陳哲:“怎麼樣,熟悉嗎?”
陳哲重重地點頭回應。兩人的這一舉動,讓在場三人一時摸不着頭腦,*不爽地問道:“他孃的,你兩賣什麼關子,這內容還另有玄機嗎?”
“這筆跡,和寄給我唐卡中紙條的筆跡是一樣的,是已逝的吳欣欣的筆跡。”陳哲沉聲答道。
衆人聽完,一個個瞪大雙眼,陳哲看着韓祈,也終於明白他爲什麼不想走了。他不能走是他必須找到失蹤的父母,不想走,卻是因爲這個已逝之人。
衆人一陣沉默之後,陳哲向韓祈問道:“韓大哥,你確定你兩年前是親眼見到吳欣欣的屍體了?”
“是的,我親眼所見,永生難忘。”韓祈話氣堅定地答到。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摩仿她的筆跡?或者象老吳頭這前在工地上那次一樣,死而復生?”陳哲懷疑地問道。
韓祈眉頭緊皺,想了想,說道:“老吳頭能死而復生,完全是因爲雪曜,而吳欣欣是死於車禍,似乎不太可能。是否有人故意要摩仿她的筆跡,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這個人一定要對我們的事非常瞭解,我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到,這個人會是誰。而且他顯然是在幫我們,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呢?又爲什麼不直接現身相見?”
衆人各懷心思,若有所思,而勞改面色難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聽他說道:“不管吳欣欣是否還活着,也不用管寄給你們紙條的人是不是她,反正只要她是幫我們的就行了,管那麼多幹什麼?”
*聽完也附合道:“就是,想那麼多幹嘛,現在要想想的是吳楓爲什麼會來這裡,我們要想過辦法探聽他到底有什麼計劃!”
陳哲卻不那麼認爲,說道:“這個給我留紙條的人,很關鍵,他很有可能知道所有事的來龍去脈,如果我們找到他,說不定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當然如果他是幫我們的最好,最怕就是…”
“最怕的是什麼?”*有些不解的問道。
“最怕的是,他這樣做,只是表面上讓我們覺得他是在幫我們。實際卻把我們往火坑裡帶,這樣的話,我們防不勝防。”陳哲回答道。
韓祈自勞改說完那句話後,半天沒有說話,他時不時的用餘光瞟向勞改,眉頭緊皺,若有所思。因爲以他和勞改相交多年來的瞭解,在這種情況下,勞改絕對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而且勞改說話時,帶着一種奇怪的憨笑。他感覺勞改有事隱瞞,或許是勞改知道那個人的真實身份也說不定。想到這裡,韓祈突然想到了在沙漠時,陳哲的懷疑,於是試探的問道:“這個給我和陳哲寫紙條的人,會不會是從神農架開始,就一直在暗處跟着我們的那個黑影?”
衆人聽完,又是一陣沉默,而勞改臉色突變,整個人顯得有些焦燥,韓祈正欲再問。突然,屋外傳來一陣笑聲。衆人一愣,隨即一個人影已經出在屋門口。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把所有人弄到這裡的吳楓。大夥正在全神思考這事,沒料想吳楓突然出現,屋子裡瞬間安靜,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只是望着眼前這個衣衫略顯單薄的中年人,眼神各異,想看看他要幹嘛。
吳楓見到自己一出現,衆人都不在出聲,也並不覺得尷尬,含笑說道:“用這種特別的方式,請各位來,實在是抱歉。不過請各位相信我,我絕對沒有惡意,只是想大家合作,能儘快解答所有人心中的疑問,希望你們能理解。”
“理解個蛋蛋,連族長信物都沒有,要不是看着幾位掌事的面子上,勞資纔不會聽命於你!”*一見到吳楓,就沒好氣地說道。不過*言語中,雖露蔑視,顯有霸氣,但說話中,人卻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陳哲看在心中,也明白眼前這頭笑面虎的可怕。
陳哲心中正在好奇,韓祈是通過對沙底隧道的追蹤來到西藏,而自己則是追查唐卡而來,那吳楓爲什麼會來到此處?他遊說南北吳派的理由是否與來此有關?於是陳哲禮貌地問道:“吳先生,您爲何會來此處,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是不是一直有派人監視我們?”陳哲之所這樣問,還有一個原因是懷疑,吳楓是跟着自己而來,而那幅唐卡也很有可能是他寄給自己的,如果是這樣,或許可以探聽到些吳欣欣的消息。
吳楓聽完,淡淡一笑,說道:“命定之人,好久不見,一轉眼距上次見面,已經一年多了。”
陳哲聽完,不禁又想到了去年在沱江廣場的那次生死經歷,心中也一陣感嘆,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發生了太多的事。在身邊的人,走的走,散的散,現在想想,自己不過是命運的玩物罷了。
吳楓繼續說道:“不瞞你說,我們吳家人以前一直在監視你的一舉一動,我相信這你也是知道的,不過我來到此處,並不是因我們監視你。而是近些年,我一直在這附近活動。”
衆人聽完,一個個將信將疑,韓祈問道:“您是說,您早就知道這裡,而且一直在這附近調查,反倒是我們找到你這兒來了?”
“嗯,你這樣理解,也是可以的。你們能找到這兒,我想,你也知道了不少事,那不如請各位回來,一同商議。”吳楓笑着慢慢說道。
“放你孃的屁,你咋會知道這裡的?明明就是你跟着我們來的。”*深知吳楓是隻老狐狸,大罵着說道。
“我們?吳二,你確實沒把我這個族長放在眼裡啊,只是你必須記住,你還是吳家人,找到吳家先祖的遺傳之物是每個吳家子孫的宿命!”吳楓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
吳楓無怒自威,話說中有一種懾人氣勢,一下說得*啞口無言。
陳哲聽吳楓剛纔所言,又問道:“您說您一直在這附近活動,那您是以前就來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