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愣,向門外看去,聞昊拉着行李箱走進門,隨後一個面帶微笑,有些調皮的姑娘,一蹦一跳躍入房內。
三人一下就看傻了,特別是勞改和陳哲,眼前之人便是初到浙江的梅朵,出乎兩人意料的是這次來,梅朵沒有穿着大衆服飾,反倒是穿着傳統的藏服。初次到西藏時,陳哲覺得所有的女生身着藏服時都是一個樣子,沒有什麼好看不好看。從來沒想到原來梅朵穿着藏服的樣子,如此驚豔。
“唉唉唉,你們什麼反應啊,姐姐有那麼難看嗎?都和見了鬼一樣的,嚇傻了還是不認識了,出個聲歡迎歡迎啊。”梅朵見到三人目瞪口呆的愣神,有些不樂意的開口向陳哲說道。
“你好!”韓靜率先禮貌地向梅朵打招呼。
“哇,大美女,你好,你肯定就是嫂子吧,我回拉薩時就聽說聞昊要結婚的消息。這小子,賺翻了啊,只是也不見給我寄個喜帖。”梅朵說着還拍着聞昊調侃道,看來梅朵並不清楚婚禮已經取消的事,想想也是,估計聞昊也沒好意思主動向她說起。
“打你電話沒人接!”聞昊就喜帖一事,小聲解釋道。
梅朵猜想那時候自己可能還在雪山之上,但仍然不樂意的說道:“沒誠意就是沒誠意!”
衆人臉上均顯尷尬,陳哲剛要開口打圓場,誰知梅朵很自然的坐在陳哲身邊,故意輕挑地推了他一下,調侃道:“你小子也是啊,回來會老情人就忘了小情人啊,進來半天,連個招呼都不打,怎麼樣,你那個朝思暮想的美女小護士呢,什麼時候也讓我見見啊。”
梅朵性子大大咧咧本就頑皮,但卻不知在場衆人的複雜關係,陳哲臉上的汗一下就下來了,傻愣着望着其他人,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你這普通朋友,挺有意思的嘛。”韓靜面無表情的說道,聽不出來她是在調侃還是吃醋。
聞昊更覺尷尬,勞改眼見氣氛不對,卻被梅朵的大膽暢言驚住,陳哲不斷遞眼色,他也完全沒看見。
“你沒和她說?”勞改詫異地向聞昊問道。
聞昊臉上全是汗,輕輕地擺了下頭。
“說什麼?那封信的事?我讓我在西藏的朋友查了,是從西藏寄過來的啊,你小子沒事查那封信做什麼?是不是又做了什麼虧心事啊哈,以前在西藏學唐卡時肯定惹了哪個小姑娘吧?現在結婚了人家找你要交待?”梅朵完全不明狀況,一臉壞笑,繼續調侃聞昊。
“你真的什麼都沒和她說?”勞改再次驚訝地向聞昊問道。
“我只說收到一封西藏寄來的信有點問題,讓她幫我查下是從哪寄來的。”聞昊小聲答道。
“說什麼啊?我查了那封信啊,剛剛纔收到的短信。”梅朵說着正要翻閱手機。
韓靜走向前,友善的伸出手,說道:“梅朵是嗎,你好,韓靜,我是…”
“啊,韓靜,你是…,對不起,對不起,我見這是聞昊家,我以爲你是聞昊的新婚妻子,對不起,對不起,我弄錯了!”梅朵一聽到韓靜兩個字,立即想到她就是陳哲提過的小護士,這才意識到尷尬,向個做錯事的小女生,連聲道歉,不停鞠躬賠禮,但更令她尷尬的事發生了。
“我本來也是聞昊的新婚妻子,不過臨時取消了婚禮!”韓靜平靜地說道。
梅朵聽完,一下傻愣在原地,臉難看得象個苦瓜,不敢相信的望了望在場其他三人,看着陳哲輕輕地點頭,她巴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呵呵,我…這個…就是開個玩笑,你們就當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聽到。呵呵呵…”梅朵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尷尬得乾巴巴地傻笑。
梅朵乾笑了幾聲,馬上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臉色立即變得嚴肅,驚訝地說道:“等等,你是韓靜?你要和聞昊結婚?這…你身上有…”梅朵馬上停住,生怕自己再次說錯話,望着陳哲,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
“我身負應命之劫對嗎?”韓靜坐下,平靜地答道,講出了梅朵欲言又止的話。
“你…你都知道了?”梅朵如釋重負,長吁一口氣小聲問道。
“嗯,所以我們已經取消了婚禮!”韓靜答道。
梅朵聽完,看了看聞昊,聞昊始終沒說話,臉色有些難看。
“那封信你查到些什麼?那封信應該是我哥寄的。”韓靜又問道。
梅朵再次大驚失色:“你哥?韓祈?這不可能啊,韓祈不是……”顯然大家都知道梅朵想要說的是什麼,韓祈進去門內失蹤了。
“正是因爲我哥早已在雪山頂上失蹤了,所以才覺得這封信寄來得有些蹊蹺,你朋友有沒有查出寄信的人和地址?”韓靜一直表現的出奇的平靜。
梅朵似乎之前並沒有在意聞昊讓她查的信,此時才慎重起來,連忙拿出手機翻閱她西藏朋友發過來的信息。
“信是從日土縣寄過來的,我朋友從收信員那裡打聽到,寄信的是一個藏族人,五六十歲左右。其他情況也不太清楚。”梅朵看完信息向,嚴肅地衆人說道。
藏族人?五六十歲左右?顯然寄信的人並不是韓祈。但信中內容確實爲韓祈所寫,衆人猜測可能是他哥找人代寄的。
“你能不再讓你西藏那邊的朋友查查,能不能找到寄信的人,瞭解下具體情況,這信是哪來的?”韓靜再次向梅朵說道。
梅朵之前玩笑開得過份,聽韓靜提出請求,抓住機會表現,連連點頭說好。背上的包也來不急放下,拿着手機邊拔號邊向屋外走去。
梅朵安排好細查的事,走進屋內。屋內很安靜,四人沒人說話,梅朵擔心自己那些玩笑話,還在令衆人尷尬,於是拿出給衆人帶的禮物,大家都只是點頭言謝,並沒有太多心思。
晚飯過後,梅朵偷偷把陳哲拉到一旁,小聲問道:“你的小護士怎麼差點成了聞昊老婆?”
陳哲有些尷尬,吞吞吐吐的說道:“這…這事說來話來……”
“長話短說,你們不是愛得死去活來的嗎,這太突然了!”梅朵不依不撓。
陳哲臉色難看,突然嚴肅起來,皺眉問道:“不是,這事和你有關係嗎?”
“嘿嘿,滿足下我八卦的心唄!”梅朵傻笑着推着陳哲。
這一幕不巧剛好讓經過的韓靜看到,韓靜並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麼,但舉止親暱十分明顯。
陳哲見到韓靜,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難看,連忙解釋道:“靜兒,我和她…..”
“沒事,我不會在意,你們繼續!”韓靜打斷他,冷冷地說完,轉身離開。
“我是不是又做錯什麼事了?”梅朵愣愣地問道。
“唉,被你害死好幾回了,你以後離我遠一點說話,姑奶奶!”陳哲一臉喪氣,說完也轉身離開。
因爲梅朵的出現,衆人之間的氛圍總有些怪異的尷尬,梅朵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獨自在周邊瞎逛了兩天後,突然接到來自西藏的電話,立刻向聞昊住處奔去。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人還沒進門,衆人已經在屋內聽到了梅朵興奮的叫聲。
“怎麼樣,找到寄信人了?”四人第一時間問道。
梅朵喘着粗氣,拿起桌上的水杯猛喝了幾口,說道:“找到了,你們猜寄信的人是誰?”
聞昊和韓靜一愣,看向勞改和陳哲,從梅朵的語氣中不難猜到,肯定是他們在西藏遇到過的熟人。
“難道是巴桑?”陳哲試探着輕聲問道。
“對,就是巴桑!嚇了我一跳,韓祈的信怎麼會是他寄來的?”梅朵也驚訝地說道。
勞改眉頭緊鎖,立即說道:“這老傢伙不簡單,他二十多年就上過雪山,這裡面必有隱情,你的人還問了些什麼?”
“沒有了!”梅朵答道。
“沒有了?你真就只是讓人查查寄信的人是誰?”勞改有些無語的驚問道。
梅朵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朋友找到了巴桑,他承認信是他寄的,但他十分謹慎,當我朋友要細問信的來歷時,他突然就跑了,後來我朋友找了一天多都找不見人,肯定是故意躲起來了。”
衆人聽完大感驚訝,陳哲皺眉說道:“巴桑肯定有問題,看來我們必須親自去趟西藏,找他出來問清楚。”
聞昊正準備說話,勞改已經先開口向韓靜和陳哲說道:“收拾東西,馬上出發!”
一切來得太突然,三人已經轉身離開,整理行李。
“我們怎麼辦?”梅朵傻楞着向聞昊問道。
“我…我也去,你去不去,隨你!”聞昊說完也立即跑向屋內。
“什麼?我纔剛從西藏來的好吧,我連西湖的影子都沒看到,你們一個個就都要跑,你們真的是…太過份了!”梅朵一個人哭喪着臉站在那裡發勞騷,只是已經沒有人關心她的去留問題了。
突然,陳哲從屋內走出來,輕聲說道:“梅朵,這事情確實緊迫,西湖以後再陪你逛吧。要不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去,你在西藏認識人多,就當…就當再幫我個忙,你看好不好?”
陳哲說這些話之事,也十分糾結,要不要再讓梅朵牽扯其中。但巴桑在西藏,梅朵是他唯一可以想到能幫助他的人,他不想韓靜因爲韓祈的事整天提心吊膽,他只能求助於梅朵,也許他的出發點非常自私,可是當人無能爲力的時候,誰不會懷有私心呢?
“好!”梅朵沒有絲毫猶豫,簡單幹脆的回答,義不容辭的誠懇,讓陳哲心中充滿無限溫暖。
“謝謝你,梅朵!”陳哲輕聲說完,走向屋內。
韓靜很快就收好的自己的行李,一旁的聞昊也在默默收拾。
“你還有你自己的事,這事本來也與你無關,你可以不用去的!”韓靜小聲說道。
“和你有關,就是和我有關,我只是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聞昊說完,淡淡一笑。
“謝謝你,婚禮的事…我很抱歉!”韓靜內心一陣感動,認真說道。
“沒事的,我理解!”聞昊一如既往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