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屋院子外面,一個頭發灰白的老者帶着十來個氣勢洶洶的傢伙往這兒跑來。
這時院子裡也有槍聲響了起來。
如果小木匠院門口的話,定然會發現,那個傢伙,便是先前去追江老二那一幫人的金家高手。
此人的身份顯然極高,就連金六爺對他也十分客氣,此刻他帶着人衝進來,一邊跑,一邊發號施令道:“六爺當真神機妙算,小的們,趕緊把院子給我堵起來,誰要是掉了鏈子,我唯你們是問……”
說話間,已經有好幾人躍上了牆頭,佔領制高點,將整個院子都給圍住。
而隨後,那灰髮老者又對身旁幾個黑臉光頭說道:“幾位大師,麻煩諸位了,如果對方是高手,還請幫忙援手。”
那領頭的黑巫僧,正是先前的平智上師。
此人先前的慈祥與和善已然消失殆盡,臉上浮現出了殘忍的笑容來,冷冷笑道:“那是自然。哼,敢動我師兄的東西,當真是活膩味了……”
一幫人衝進了院子,裡面也有幾人拿着槍在守着,瞧見他們,趕忙施禮。
灰髮老者急匆匆地問道:“人呢?還在裡面麼?”
有一個守衛走上前來,拱手說道:“警報一響,我們趕緊堵住了,那窗戶開了幾扇,我們朝裡面打槍,然後裡面就沒動靜了。“
灰髮老者問:“有看到人出來麼?”
幾人支吾,被瞪了一眼之後,先前那人趕忙說道:“應該沒有。”
灰髮老者將手舉了起來,旁邊一個身形高大的漢子立刻來到了門口,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隨後猛然一腳踹出,人也跟着衝進了屋子裡去。
緊接着,其餘的人也一下子衝了進去。
氣勢洶洶。
但讓這幫人傻眼的,是那屋子裡除了一個昏迷倒地的守衛,和那門被打開了的木籠子之外,什麼也沒有。
逃了?
灰髮老者已經將屋子裡的燈光給打開,在明亮的屋子裡,他黑着臉掃量周遭,隨後眼睛落到了旁邊一木櫃之上去。
他打了一個手勢,最先衝進來的那漢子立刻明瞭,走到了木櫃跟前。
他摸到了某處機關,木櫃移開,卻是露出了一條往下的臺階來,而其餘人也在屋子裡翻找着,找遍了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好幾人隨着那漢子下了地窖,而別的人,則出了屋子,在外面找尋。
有人將那昏迷的守衛拖了出去。
暗屋下方的地窖並不算大,那漢子下去搜尋一番之後,走了上來,跟灰髮老者彙報:“關總,下面沒有。”
這時去院子裡搜尋的人也趕了過來,搖頭,說:“沒見到人。”
灰髮老者回過頭來,看着剛纔與他對話的看守頭子,冷冷說道:“那人到底走了沒有?”
看守頭子感受到了他眼中的寒光,嚇得渾身發抖,彷彿哭一般地說道:“那警示一響起來,我們就反應過來了,瞧見好幾個窗口被打開了,但沒有瞧見有人出來,而很快關總你們就趕到了,按道理講,那人應該還在屋子裡啊?”
灰髮老者走上前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警示發起之前,你們在幹嘛?”
看守頭子低下了頭,不說話,但嚇得渾身的牙齒都在顫抖。
很顯然,先前的時候,他們卻是迷瞪了一會兒。
灰髮老者瞧見他的表情,也知曉這傢伙提供的信息未必可靠,當下也是將他往地上猛然一推,隨後冷冷說道:“我管不了你們這幫人,回頭讓王濤來收拾你吧……”
說罷,他回過頭來,對旁邊幾位高手說道:“各位,勞煩了,那人跑不了多遠,將金府封住,他絕對出不去的。”
衆人轟然應喏,隨後好幾人離開,而剩下那幾個黑巫僧,則左右打量着,彷彿發現了一些什麼。
灰髮老者朝着那平智上師拱手,說道:“上師,你放心,東西肯定丟不了的,就算是挖地三尺,我們也一定會將那小畜生給找回來。”
平智上師的臉上無喜無悲,平靜地說道:“對於金府的能力,我還是認可的,相信你們不會讓我空手而歸。”
他站在門口,打量着房間,甚至還吸了吸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院子裡又傳來了動靜,緊接着聽到有人喊道:“六爺……”
原來是金六爺來了。
這位掌握着巨大權力的男人到場之後,整個院子裡原本一片混亂喧囂的場面立刻停了下來,金六爺聽完灰髮老者彙報完畢之後,點頭說道:“老關,你佈置得挺好的,接下來的事情,由你來指揮吧。”
灰髮老者一臉嚴肅地拱手說道:“好。”
金六爺提醒一句:“記得派個人,去那個甘十三的屋子裡瞧一眼——我總感覺那小子有些不太對勁。”
灰髮老者點頭,說知道,立刻叫人去。
他帶人離去,而金六爺回頭,看了一眼匆匆趕到的王濤,淡然說道:“這邊的佈置,我們先前的時候就談過了,做了計劃,也讓你通知下來了,結果還是如此,你回頭給我一個交代吧。”
說完這話兒,金六爺卻是帶着人轉身離去。
他這邊一走,王濤便陰着臉走到了幾個守衛跟前來,簡單聊了兩句,突然間,他竟然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小彎刀,直接捅進了那個護衛頭子的胸口去。
那護衛頭子先前還十分忐忑,害怕王濤責罰呢,小心應承着,瞧見對方臉上沒有那麼緊繃,似乎還有笑容,頓時就輕鬆了一些。
沒想到王濤在瞬間翻臉,直接痛下殺手,讓他完全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