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十七、 蛇王方霖3



不一會兒,方霖走回客廳,遞了個油紙包和一個小瓷瓶給劉大叔說道:“劉大叔,這大包的是趨蛇藥,瓶子裡的是解毒藥,都是我方家獨門秘製。趨蛇藥裡面有雄黃硝石樟腦等藥物,能驅趕蛇類,你回到家中記得把家裡裡裡外外都灑遍,不能有一點死角,就連房樑上也要灑一些。至於房頂,我教你一個法子,你做幾個小布口袋,每個口袋裡裝些藥粉,然後夾在房頂的茅草中,這樣便不怕下雨沖掉藥粉而失了藥性。有這趨蛇藥,我保你內家宅無憂。而這小瓶子裡的解毒藥能治百蛇之毒,如果不幸被毒蛇咬中,服下一粒便沒有性命危險。等入了冬,羣蛇冬眠,您家的危機也就自然而然的解除了。”

劉大叔當時還有些不確定,畢竟困擾了自己這麼久的禍事,難道兩包藥就能解決了?所以心中懷疑是少不了的,不過在張立的解釋下,在聯想東城蛇王方家的名頭,纔有些安心,拿着蛇藥走了。

而方霖這邊也沒把這事太過放在心上,有了自己的蛇藥,劉大叔一家的安全便沒有問題,而現在已經到中秋時節,過不了多久鳳凰山上的蛇類便會進入冬眠期,應該鬧騰不了多久了。不過那條公蛇託夢威脅,還能驅使別的蛇類來攻擊劉大叔一家,倒讓方霖很感興趣,要知道萬物皆有靈,有些靈物天生就天賦異稟,活得時間長了成了精也是有可能的。

想來這劉大叔惹到的至少是蛇王一類的東西,也就難怪會被區區一條毒物折磨得人心惶惶。如果有機會,方霖倒是很想和那條公蛇鬥一鬥,都是蛇王,看誰更加厲害。只是當時方霖沒有想到,當時自己的胡亂想法,後來還成了真……

之後的事情,就如方霖所叮囑的那般,劉大叔一回家,就把方霖給他的趨蛇藥在家中裡裡外外的灑了一遍,房樑和房頂也按着方霖的法子處理完畢。至於那瓶解毒藥,劉大叔也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結果,還真有效,從此之後,劉大叔一家相安無事。

而劉大叔房子三丈之內,不敢有一條毒蛇

靠近,但三丈之外,就說不定了,經常會看見毒蛇出沒,也會有那不知好歹的毒蛇企圖衝進劉家行兇,但大多是進入了一丈範圍便受不了趨蛇藥的藥力退了回去,這種事,每天都要上演那麼幾齣,嚇得劉大叔的老婆孩子連門都不敢出。好在這劉大叔不受毒蛇侵擾,這些蛇好像得了命令,就是不咬劉大叔,所以出外幹農活和進城賣菜的事都擔在了劉大叔的身上,這才使得劉大叔一家沒被羣蛇困死在山中。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入冬。畢竟這蛇再兇,也衝不破天性的束縛,終究還是要冬眠的,待到入冬,羣蛇終於退去,而劉大叔一家人也終於解脫了困境。

“這事情就這麼解決了嗎?”聽到這裡,楊啓東開口問道。他總感覺這事情沒完,所以趁方霖喝茶停頓的時候開口詢問。

方霖苦笑着搖了搖頭:“哪有那麼容易。我當時也是把事情想簡單了,如果當時我能警醒一些,直接去找那公蛇的麻煩,說不定就一勞永逸了。誰知給了那畜生一個冬天的休養生息,養好了傷之後的公蛇,反而更加兇猛。楊少爺你想啊,那公蛇能號令羣蛇,還能託夢威脅,如果不趁它病要它命結果會怎樣?”

楊啓東閉口不答,但臉上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號令羣蛇他相信,只要是一方蛇王都能做到。而給人託夢之說,他卻不相信,在他看來,多半是那劉大叔被蛇嚇着了,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見得就是真的。

方霖似乎看出了楊啓東的懷疑,卻沒有過多解釋。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如果沒有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任你說破嘴別人也不會相信的,特別是面前這位留過洋的洋學生。方霖接着說道:“我原先也沒注意,直到後來才發現,原來那劉大叔一家,竟然中了蛇咒!”

“蛇咒?那是什麼東西?”

“楊少爺莫急,聽我慢慢說來。”方霖喝了口茶,慢慢解釋道:“蛇這東西啊,是種報復心相當重的畜生,你要是傷了它,就會被它記恨住,並且尋機會

來報復你。其實這種事在很多畜生身上都會應驗,它們總會記住並尋找到那些傷害過自己的人,或者是依靠氣息,或者是靠感覺,我也說不準。比如說你打過一隻狗,這條狗會永遠記得你,或是見了面就衝你狂吠甚至上前撕咬,或是一見你就夾着尾巴逃竄——無論如何它是記着你的。蛇也一樣,而且仇恨心更加嚴重,這事我以前也遇到過,受害者或是被蛇抽冷子咬上一口,或是被騷擾一陣子就安寧了。卻沒想到劉大叔這次竟然這麼嚴重……”

蛇咒,這是蛇王方家祖上傳下來的一個名詞,特指那種有些道行的兇蛇,向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施展的一種詛咒。一般這種情況下,蛇咒的結果必定是雙方不死不休的結局。當然,這到底是不是詛咒,方家人並沒有一個準確的認定,畢竟誰也不知道蛇到底會不會施放詛咒。這看起來很矛盾,既然不能確定,爲何還會出現這個名詞?那是因爲直到現在,方家人還未弄明白,那些兇蛇究竟是用怎樣的方式鎖定受害者,無論天涯海角也要尾隨而至,直到雙方分出個生死。所以方家人姑且把這種情況看成一種詛咒,由蛇發下的詛咒——蛇咒!

蛇咒很少有,但並不是沒有出現過,方家祖上就有一位先祖中過蛇咒。原因很簡單,雖然方家世代捕蛇,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衣的。那位先祖當年走南闖北捕過了不少兇蛇,卻沒想到,在終南山那一塊地界卻着了道。

自古終南山就是仙家聖地,在此羽化成仙的得道高人多不勝數。雖說沒有人親眼見過有人羽化登仙,但市井之間的傳聞卻流傳至今。那位先祖也不知怎麼的,就惹到了終南山上的一方赤練蛇王,那赤練蛇王也不知修行了多少年歲,真真是有些道行,能驅使山中萬蛇,那方家先祖的捕蛇技藝也是出神入化,但還是被那赤練蛇王攆得一路奔逃,好幾次還險些喪命。方家先祖一路從北逃到南,而那蛇王亦緊追不捨,一路驅使附近的蛇類攻擊方家先祖。直到逃回梧城方家宗祠,那赤練蛇王還咄咄逼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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