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塵領了東少的命令,直接出了屋子,去找來了最厲害的嗅犬,然後讓那狗聞了那天那人留下的衣服。
拉布拉多的鼻子在那夜行衣上嗅了一會,卻突然有些急躁的向着那夜行衣抓去。
拉布拉多的主人沒有想到它會有此動作,一時不備,那夜行衣便被它踩在了地上,一臉錯愕狗主人覺得,今天這拉布拉多明顯的有些怪。
安子塵的雙眸微眯,眸子深處快速的閃過一絲意外,這是怎麼回事?
將夜行衣踩到了地上後,拉布拉多再次的嗅着,這次,比剛纔更加的認真,只是,它那身上的毛,似乎又微微的豎立起了些許,不難看出,此刻的它,真的有些急燥。
安子塵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它,眸子中,有着幾分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緊張與期待。
只是,拉布拉多再嗅了一會後,卻突然的趴在了地上,此刻,不再僅僅是急燥,還多了幾分挫敗。
它甚至還將那夜行衣扯到了一邊,口中嗚嗚的,不知道在表示着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呀?”安子塵雙眸圓睜,一臉不解地問道,這拉布拉多剛剛明明被馴服了的。
但是它現在的態度,可是一點都不配合呀。
“它不會是聞不到那人的氣味吧?”燦兒望了那狗一會,突然說道,雖然他也知道拉布拉多的嗅覺極爲的靈敏,但是,它此刻的這個樣子,真的讓人擔心。
“怎麼可能?這衣服可是那人前兩天穿過的,憑它那靈敏的嗅覺,怎麼可能會聞不到,除非那人那天根本就沒有穿這件夜行衣。”花生微微掃了他一眼,一臉的不贊同。
“不可能,這夜行衣是我親眼看見那人脫下的。”燦兒被她駁回,隱隱的有些不快。
“去拿一塊新鮮的生肉來,不要拿進房間,不要讓它看到。”安子塵的眸子眯了眯,突然冷聲吩咐着。
手下的人快速的閃了出去,只是片刻的時間,就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塊生肉,肉上還滴着血,他沒有讓拉布拉多看到那塊肉,而是將那塊肉放在了房門外。
此刻拉布拉多本來就蹲在門口,所以離那塊肉只有幾步的距離。
站在房間內的花生都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隱隱的有些噁心。
但是拉布拉多仍就趴在地上,一動都沒有動,沒有一點的反應。
拉布拉多的主人愣了愣,也不得不承認剛剛燦兒的說法似乎是對的。
“去請個醫生來。”安子塵原本陰冷的臉愈加的沉了沉,陰沉中,似乎有些發黑,大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拉布拉多的主人微怔,去請個醫生來看這隻狗?
不是吧?但是這爺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雖然驚訝,但是卻不敢有任何的異議,應了一聲後,便快速的離開,去請人給狗看病。
不得不說,安子塵手下的辦事速度的確是驚人的快,不到一刻種的時間,便‘拖’來一個洋醫。
說是拖,一點都不過分,他就是那麼硬生生的將洋醫扯進來的,那洋醫的眼睛似乎還沒有睜開,身上裝的,竟然還是褻衣,不難看出,是被從被窩裡給挖出來的。
花生看到那洋醫衣衫不整,眉角微蹙,快速的別開了眸子,臉上微微的有些陰沉。
但是在此刻,卻也不是計較那個的時候。
那洋醫被帶走房間,看到安子塵時,猛然的驚住,一時間都有些回不過神來,竟然都沒有去行禮。
本來嘛,他睡的正香呢,突然就被人給挖了出來,二話不說,就直接把他帶到了這兒,換了是誰,都會反應不過來。
“檢查一下它的鼻子,是怎麼回事?”安子塵可不管他有沒有回神,冷冷的吩咐道。
那個洋醫的身子顫了顫,一雙眸子猛然的圓睜,直直地望着安子塵,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直裂嘴。
“檢查一下它的鼻子是怎麼回事?” 安子塵的眉角微蹙,隱隱的透着幾分不滿,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然後望向了面前的拉布拉多。
洋醫的眸子慢慢的轉身拉布拉多,驚滯,這爺讓他給那隻狗看病?
他又不是獸醫,而最重要的是,他看到就害怕,哪敢向前檢查呀。
“快點吧。”燦兒看他不動,低聲催促着,就如同那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火山,惹不得呀。
說話間,將那洋醫推向了拉布拉多的面前。
那個洋醫只能硬着頭皮靠了過去,只是那腿卻是不斷的打着顫。
好在,拉布拉多似乎聽明白了大家的話,所以,倒是極爲的配合,那洋醫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細細的爲它檢查起來。
“大爺,它的鼻子聞不到氣味。”檢查了一會後,便對着安子塵稟報道。
“理由。”安子塵的眸子再次一沉,脣角微動,冷冷地說道。
看來,他們剛剛實驗所得的結果一點都沒錯,聞不到味道?
一隻拉布拉多卻聞不到味道?
“應該是暫時性的嗅覺失靈。”那個洋醫對上安子塵那冰到滯血的眸子,再次的顫了顫,小心地回道。
“暫時性的嗅覺失靈?”安子塵一字一頓的重複着洋醫的話,那冰冷的聲音中,似乎有着一股咬牙切齒的感覺。
微垂在身側的手,也猛然的收緊,暫時性的,嗅覺失靈!
鬼才相信,那是偶然的意外。
拉布拉多的主人的眸子中,再次的閃過幾分錯愕,隱隱的,他也能夠猜到一種可能了,在看到這爺的表情時,心中,不由的暗暗爲某人捏了一把汗。
洋醫不明所以,只能再次低聲的應着。
“原因。”安子塵脣角再次的一動,這次的聲音,更是冰上了幾分,就如同那嚴冬中下起了冰錐,冰打着所有的人。
原因,雖然是在問洋醫,但是他的心中,又豈能不知道,那答案。
“應該是某種藥物所致。”洋醫嚇的向後縮了一下,然後如實稟報着,話語微頓了一下,然後再次補充道。
安子塵的脣角慢慢的扯出一絲冷笑,是的,他在笑,但是,那笑卻讓人感覺不到半點的笑意,反而愈加的讓人感覺到滯血的冰冷,讓在場的人,包括燦兒都毛骨悚然。
那個洋醫更是當場跪在了地上,身子抖的如同那秋後的落葉。
他以爲,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激怒了這爺。
但是,他的的確確是如實稟報的呀,沒有說錯什麼呀。
“醫好它。”安子塵那收緊的手,微微的鬆了開來,似乎暗暗的倒抽了一口氣後,這纔再次的開口,這次的聲音仍就冰到刺骨,而且更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那個洋醫的身子抖的愈加的厲害,額頭上滲出一層汗珠,明明感覺到冷到剌骨。
“這位大爺,我真的不會啊,您還是換個獸醫來吧!”但是,那汗珠卻是不受控制的冒出,身子猛然的俯在地上,顫顫地回道。
安子塵的臉色慢慢的變黑,變黑,似乎整張臉上,再也找不到半點的光色,變如那猛然的暴風雨來臨前的陰沉,黑壓壓的恐怖,此刻只怕閻王見了他,都被嚇住。
看來這背後的人,心機當真是聰明啊,想到了會用狗來找,就將這衣服上下了毒藥,厲害,真是厲害、
一想到此處,安子塵心中的怒火便猛然的沸騰開來,就如同那馬上就要爆發的火山般,最後一刻的壓制,只是爲了那瞬間的爆發。
此刻,安子塵的樣子,讓她從心底裡忍不住的害怕,若是可以的話,她真的想不要提建議。
拉布拉多的主人的身子也明顯的一僵,他知道,這爺這次是真正的動怒了,他跟了這爺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爺如此生氣過,似乎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
他站在這爺的身邊,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爺的怒意。
這爺一向都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的,一直都是喜怒不形於色,但是此刻,他不但沒有控制,反而是這般直接的表現出來,只能說明,這爺這次是失控了。
那個幕後的人,當真是好大的本事呀。
沒有想到,那人事先連狗都給算計好了,竟然早就想到這爺會利用嗅犬,厲害,果真厲害。
那個洋醫魂都嚇掉了,真接的癱軟在地上,一動都不能動了。
拉布拉多的主人有些擔心,此刻的這爺,會不會直接把那洋醫給殺了。
“安子塵,要不去請其它的獸醫來看看。”燦兒硬着頭皮建議,因爲此刻的氣氛實在是太恐怖,連他都快要堅持不住了。
“不必了。”
安子塵似乎微愣了一下,一雙眸子再次的望向拉布拉多,沉聲道。
既然已經算計到了,依那人的精明,怎麼可能還會留下任何的餘地,請再多的洋醫,都沒有用處。
那人可真是費盡心機呀,連這一點都算計到了,而且,不給他留絲毫的機會。
好,真好!
究竟是誰?我安子塵還真是小看了你了,本事真是不小呀。
真沒有想到,對方是個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人。
算計的可真是夠精密的!
好,好,好多年沒遇見這樣的對手了,他要看看,那人還有什麼本事!
只是,這第一回合,他似乎輸了…。
他不得不承認,那人呢確是一個強大的對手!
“笨……安子塵,我們要不要先冷靜下來,從源頭分析一下事情的始末?”白花生突然間發了一句,可是此刻卻將笨蛋叔叔,換成了安子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