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產日用

一窩蜂的女人涌了過來,團團圍住了那輛越野車及車上的四人。秦浩和楊二武墜在吱吱喳喳的羣芳中,一下便暈頭轉向,不知道該瞄哪一個好。

待他們回過神來細細分辨其中的話語時:“雷將軍呢,怎麼不見雷將軍的?”

“對啊,對啊,剛纔遠遠地便看到雷將軍在車上的。”

“不對,不對,雷將軍是站在橋上吹風!”

“咋就不見了呢?”

……

秦浩和楊二武笑着的臉慢慢僵硬,然後便垮了下來:找的人不是他們,而是雷將軍!萬惡的雷將軍!

沒有找到雷鳴,她們圍着越野車品頭論足了好久,纔在黃楚的一句喝聲中緩緩散去:雷將軍來無影,去無蹤,早就回到府上去了!都散了吧!

太陽緩緩西斜,拉出長長的影子。楊二武籲出滿腔的悶氣,道:“我們回去吧,太打擊人了。”

“是啊,都說要找雷將軍,怎麼不是找我秦浩呢?”秦浩也是苦着臉,跳下車道。坐了那麼長時間,腿腳都有點麻了,他趕緊活動活動腰身。

“得了吧,你們兩個臭小子!老是東挑西撿的,不是看不上身材,就是看不上樣貌,這樣哪能娶到媳婦!”楊甫老頭坐着不停地揉搓兩腿,嘴上卻是毫不客氣地斥責秦浩兩人。

這時,從橋底鑽出了一個頭來,接着便輕飄飄地跳上橋面。秦浩正要喝問是誰,卻看見原來是雷鳴。他譏笑道:“呵呵,原來是逃跑回來的大名鼎鼎的雷將軍!嚇了我老大一跳,回去要叫老媽喊一下驚才行。”

雷鳴嘻嘻笑道:“不就是姑娘們沒找你嘛,至於發我的悶氣?不要傷着肝了,還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幹呢。”

秦浩撇撇嘴,不理會雷鳴,扭頭看河西遠景,裝作沒聽見。

雷鳴看向楊二武,也見他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低頭要細數地上沙子。他聳聳肩。一把跳上車上。發動車子,踩動油門,呼地一下便往回竄。待兩人回神時,車子已出去了五六米。正呼嘯遠去。

“喂~。等等我!”楊二武叫着跑了上去。秦浩也發足狂奔。

“吱~!”雷鳴一把剎停車,說道:“還以爲你們兩個要在橋上浪漫,看日落呢!快上來!”

兩人趕緊爬上去。一會兒,車便呼地一下子遠去了。

回到城主府上,楊甫圍着停在府門前的越野車邊看邊嘆道:“這東西可真是方便啊,到哪裡都只要踩一腳就可以了,不費什麼力。”

雷鳴站在門前的臺階上看着轉動的楊甫,嘻嘻笑道:“那是,爺爺你可要知道,那用來燒的汽油可是很能燒,發熱量很大的東西。要不然,我也不會費那九牛二虎之力,和楊天去搗鼓那石油了。”

“嗯,不錯。”楊甫滿意地點點頭,接着目光懇切,詢問道,“要不,這車明天給我去試試?”

這車安全措施還沒有弄足,而且楊甫上了年紀,怕他操控有誤,出點事故那就麻煩了。雷鳴撓撓頭,訕訕一笑道:“嘿嘿,爺爺,這車子還不太周全,目前不適合您老開。”

“那你和楊天就可以開!”楊老頭子不樂意了。

“不同,那不同。”雷鳴很想說那是我們以前考了牌,但在這個世界是新出的東西,哪來那麼多的規定。他提了口氣,認真地道:“這車子不是一般人能夠開得了,得經過培訓學習才行,不然開得快了,一下子控制不住,撞到人,又或者撞在牆上,掉在坑裡,那就不好了。速度太快,輕則頭破血流,重則車毀人亡!”

“你看我老頭子會開快的樣子嗎?”楊甫怒了,自己一大把年紀,怎麼會像那些年輕人一樣使勁開,這不扯的嘛,不願意就直說嘛!

真是頭痛,這老頭子越活越像小孩了。雷鳴揉揉太陽穴,忽然靈機一動,車速太快是油量多,那控制一下油量,不就開不快了!想着,雷鳴輕輕點點頭,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不是明天,這車子我還要拿去做樣板給別的技術人員作參照,製作出更多的車子來,再過些時候如何?”

雷鳴向來是做了樣板給別人作參照的,楊甫想想,只得無奈地被吊着胃口等待。他嘆了口氣,喪氣地繞過車子,走向院子一邊的飯廳。

站在左側旁觀的楊二武和秦浩見雷鳴吃癟,嘻笑着追楊甫去了。

覺得衆人的表現甚是有趣,雷鳴微微一笑,自個兒樂着,也步三人身後而去。

第二天,天剛亮,公雞還在此起彼伏地叫着破曉之時,雷鳴翻身起來了。他偷偷摸摸出了房門,躲過警衛的士兵,竄上越野車,扭動點火開關發動了車,“噗噗”聲中開出了河西城,迎着朝陽直奔石化區而去。

在石化區的一個灰黑色的鐵架廠房門外停下,雷鳴跳下車,向警衛的士兵招招手,遠遠地便問道:“昨晚情況可好?有沒有不明人員接近?”

“報告雷將軍,一切正常!”那士兵端着輕型衝鋒槍挺立着,高聲應道。

雷鳴揮揮手,快步走進了無門昏黑的廠房,往右走了三米,是一個紅木門的小房子,這是他的專用辦公室。他輕輕推開紅門,在門牆齊胸處打上了開關,吊在十平方米左右的辦公室中間的電燈便亮了起來,發出橙黃的燈光,照亮了整個辦公室。

看着屋子中間,在那兩米長一米寬的紅色條案上整齊堆疊的淺黃色紙箋,他輕籲一口氣,還好都在。昨天真是大意了,這些資料居然沒有存放在別的安全地方,要是丟失了,那就要費不少時間再寫了。還好都在!

他重重坐在條案後的紅色靠椅上,雙手抱頭靠着椅背,靜靜地想,下一步該做哪一項好,是發展武器一舉平了昊天和晉元呢?還是安安穩穩地佔着這一角,稱王叫尊?……

剛沉思一會,沒得出個什麼結果來時,楊天便欣喜地衝了進來,叫道:“雷鳴,你終於肯把車讓給我開了!”

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雷鳴不明白楊天爲何有此一所,愕然問道:“我有這樣說過嗎?”

楊天臉上喜色驟減,但心中仍抱有一絲希望地問道:“你這麼早把車開過來,不是良心發現,開過來讓我去兜風的嗎?”

雷鳴輕輕搖頭,道:“不是良心發現,但是你也可以拿去開開!……”

“嘢!”楊天一把跳了起來,喜色衝上了眉梢,轉身便要奪門而出。

“慢!”雷鳴招手止住楊天,嘿嘿笑道:“只是你要按着這車的樣式,半個月內組織人再造出十輛來!”

楊天聽得一個趔趄,但想着能開車再兜兜風,管他後面要幹什麼呢,拋下一句:“好咧!”便一陣風竄了出去。一會兒,便聽到車“噗噗”作響,楊天開車揚長而去。

聽着遠去的汽車聲,雷鳴心中終於有了定論:武力暫時已足以自衛,目前還是先讓這裡的人舒適起來再說,不然怎麼對得起大家追求自由自在的心。

隨後的半年裡,雷鳴便全力指導科技人員從事生產作業,應對突發生產情況,指導完一個廠,便放下,讓他們自由發揮,他接着去指導下一個廠開工……

塑料盆、碗、杯被生產了出來,並先後發放給各城的官員、士兵,令他們驚奇之餘,對河西四城的建設也更用心;pvc管被製造了出來,裝到了各城主府裡面,裝上水龍頭,修建了水塔,便在院內都能夠隨意使用水,而不用到院子另一邊的井裡提水了——只是水質都良好的地方,用水方便的河西城,供水體現不了好處;化學纖維也弄了出來,織出了各種色彩繽紛的布料,從此,百姓的衣料更多選擇……

楊甫身着紅黃相間的格子衣,開着他那輛慢吞吞的越野車,樂呵呵地停在一個高大灰黑的工廠門口,緩緩下了車。守衛的士兵趕緊行禮問好。

他揮揮手,示意不用理會。隨後,他慢步走進廠門,右轉進了雷鳴的辦公室,呵呵笑道:“雷鳴啊,這紛繁新奇的東西,看得老頭子我的眼睛都花了。此生不虛啊!”

埋頭畫着草圖的雷鳴早聽到腳步聲,站了起來,微笑着道:“還有很多呢,只怕爺爺你用不過來。”這些年來的發展,河西城已初步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工業體系,具備了現代工業的堅實基礎。他還打算弄出些電子產品出來。

楊甫抖了抖身上的紅黃格子衣,笑道:“這布料穿着真是舒適,透汗、涼爽!”

“喜歡就穿着,這些布料多的是。”雷鳴從熱水壺裡倒了杯水給楊甫,道,“不知道爺爺過來所爲何事?”

“也沒啥事,就是來看看你。”楊甫說完,伸長了脖子東瞧西看,似乎想找什麼躲着的人。

“爺爺,你在看什麼?我拿給你。”見着楊甫的古怪行爲,雷鳴皺眉。

“呵呵,沒什麼,爺爺看看你這裡是不是藏了有姑娘,怎麼老是不回去河西城住!”楊甫輕啜了一口陶杯裡的熱水,淡然道。

雷鳴聽了一拍額頭,這纔想起是很久沒有在河西住了,這半年來一直埋頭在這裡幹活。他連忙道:“好,好!我這就收拾東西,回去河西城住住。”

“嗯,這就對了。”楊甫點了點頭,接着小聲嘀咕道,“再不回去,相親的姑娘就要跑了。”

剛轉身去收拾東西的雷鳴,耳尖聽到這話,身子一僵,回頭驚訝叫道:“什麼?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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