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詐屍鬼老太順着牆上的血印子爬到王辣椒家,就像粘在牆上一樣貼的很結實,村裡沒搬走的人家被剛纔花褲衩的慘叫聲驚起,有的正巧看見鬼老太貼着玻璃爬過去,蹭的玻璃發出讓人心悸的刺響。
“剛纔爬過去的是個啥玩意。”
“可嚇死我了,當家的,把門鎖好了嗎。”
王辣椒聽到有東西順着門進來,聽動靜不是腳步聲,也就是說不是走進來的,是順着牆爬進來的,王辣椒眼睛看不見,只感覺那個東西已經進到屋裡,眼不見心不亂,心不亂意不燥,管他是什麼東西,反正現在沒有傷害我的意思,王辣椒夠鎮定,低頭繼續擦拭身上剩餘的血污,任憑那個東西在屋裡轉悠。鬼老太成螺旋的軌跡圍着王辣椒家的牆壁轉了好幾圈,眼睛慢慢露出陰寒的綠光。老太太頭朝下屁股往上貼在牆壁上,屁股上突然冒出一米多長的黃尾巴,張開嘴滴下去幾滴口水,好象要生生把王辣椒吞進肚子,又好象有什麼猶豫,遲遲不前,王辣椒早已經感覺到異物進得屋內卻表現的異常鎮定。
雙方對峙了一小會,老太太幽綠的眼睛在黑暗處妖異非常,她伸出一條長長的血紅的舌頭在王辣椒身邊無聲的輕輕的蹭着,而後,那個屁股能甩出黃尾巴的鬼婆悻悻離去。
陳青媛從深度的幻景和昏迷中轉醒,陳震天雙手環託着兒子:“你終於醒了,我們快閃人。”
“爸爸,我看到了那張戴面具的臉…”青媛滿臉掛着汗珠,脈搏劇烈的搏動,手心裡全是汗,呼吸急促。
“什麼面具?”陳震天突的反過神來,他已經意識帶兒子口中所講的面具是什麼,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剛纔那個陣勢是生人勿近。
陳震天喊着馬局長:“馬哥們,幫我把他擡回家,看樣子他現在站不起來了。”
“他不會被鬼上身了吧?”
“沒,先回家再說,老韓,沒想到臥虎村還有這麼些個破爛玩意,你就不能想個辦法鎮鎮?”
“怎麼鎮?”
“設個陣?”
“陣…”韓鵬的大腦飛速的轉動:“陣…什麼陣能夠鎮住這些個東西?”
異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三個人攙扶着陳青媛往家走,剛纔化的紙錢隨風起舞。馬局長問到:“老韓,剛纔是怎麼個情況,聽咱大哥的話,你還是個會家子?”韓鵬心想這人也是真夠不要臉的,剛認識了幾個小時,就咱大哥咱大哥的喊的這麼親。
“你和陳震天很熟嗎?”
“人家是有名的考古專家,我認識他,以前他不認識我,現在這不熟了嗎。”
韓鵬無語:“剛纔那是通婚!”
“通婚,誰和誰通婚?”聽得陳震天也是一愣,馬局長暗歎,還真長見識,怪不得人家說這家人都是怪胎,交的朋友也古怪的很。
“是,通婚,你沒聽錯,女鬼和黃鼠狼子通婚。”
這一番言論聽得兩個人還沒回過味來:“女鬼和誰…”
“你家的女鬼和附近的黃鼠狼精辦喜事了,剛纔回孃家了。”
三個人對着眼看了一會,陳震天和韓鵬出了一身冷汗,回孃家,孃家在哪?不就是陳宅,兩個人撒鴨子往家跑,把馬局長和陳青媛留在原地,馬局長肚大腰圓,一個人可拖不動一個大小夥子“等着,等等啊。”他還沒喊出下半句,兩個人拐了個彎就不見了,只聽得奔跑的聲音。
“我不認道。”農村房屋錯落,他還真不認道。
馬強壯被花褲衩的人暴打一頓,頭破血流,花褲衩強忍着五指折斷的巨痛,領着手下繼續追打已經逃跑的馬強壯:“抓住他,我要把他十個指頭都折斷,媽的,幫他來出氣,他還動手打我,不想混了。”
馬強壯在前面飛快的跑,後面一羣人兇猛的追。
“被攆上了我就交代了,我現在迫切需要一件武器。”這裡離村委會很近,剛纔就是想去拿戲裝,裝鬼嚇唬人,村委會裡有電棍,馬強壯飛快的衝向村委會的聯防隊,脫下已經被扯破的緊身背心包在手上砸開玻璃就鑽進去,等後面的大隊人馬堵到門口的時候,馬強壯一手掂一根閃着電花的電棍站在聯防隊門口,目露兇光。“我殺!殺!”他豪不畏懼的衝十幾個人衝過去,怎料對方竟然都有兇器,瞬間,每人都從後腰掏出一竿甩鞭,馬強壯那股英雄氣魄立時無蹤,轉身就跑。
無路可尋之時,慌亂間跑進了亂墳崗,裡面都是埋的同村死人的骨灰,真是酒壯慫人膽,無路可逃也不能往這裡面跑啊,他蹲在一座新起的墳頭後面往外張望,花褲衩的人遠遠的站在墓地之外在商量着什麼。這個村子前有臥虎山,旁有臥虎山水庫,因而得名望虎村,望又通旺,也算是當地人對美好生活的一份嚮往。“哈哈,不敢追了吧,看來現在很安全了,這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墳頭是誰家的,都是同村興許還認識呢。”馬強壯點上打火機一看,是三角眼的墳頭,說起來,三角眼還是自己的弟弟。
“好弟弟來,你哥讓人追殺了,咱是一家子,你就保佑保佑我,讓我躲一會,明天我給你多燒幾捆紙。”他點上一顆大前門插到三角眼的墳頭上。
“鬼火,大哥。”
“什麼他媽鬼火!準是那小子點菸了。”
馬強壯見對方不敢進來,暫時放下心:“弟弟啊,陪你哥抽支菸休息休息。”他背靠在墳堆上,用力吸了一口,劇烈的奔跑讓他汗流浹背,頭上滴下來的汗水把菸頭打滅了,馬強壯拿起打火機再次點菸。
“大哥,滅了。”花褲衩一夥人還在墳地邊上挺着脖子往裡面看。
正當馬強壯剛剛掏出打火機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顫抖的男音“哥~啊~我~給~你~點~上~“大哥,又亮了。”
一聲悽慘的喊叫從墳地深處傳出來“詐~詐屍了!”
這塊埋葬望虎村世代村民的地是統一規劃的,挨着村子邊緣,也好讓死人來去有路,四通八達,還不佔用耕地,這一聲尖叫不但嚇跑了花褲衩,還驚了外面小旅店裡住宿的望虎村人,加深了他們的恐懼心理。王辣椒也正從家裡出來,他想起剛纔在陳震天家踩到的那個軟軟和和的東西,陳家人說是被子,可現在想想怎麼像是個人?不行,回去看看,得整明白,別看我眼睛不好用,心裡明白的很,可不是這麼好忽悠的,誰家夏天還蓋被子,王辣椒溜着牆往陳家去,走到半路上突然停下了。
“誰,你說什麼,大聲點,說話別哆嗦,是小三,怎麼了?身子下面有太歲,你哥倆都睡不下了,起屍了,讓我給鎮鎮,好說好說,有好處嗎,錢!”
也不知道他自己自言自語說的什麼,說完後徑直往陳家去了。
這一聲“詐屍了”估計聽到的人不少,馬局長護着全身無力,勉強能站起來的陳青媛。
“你聽見了嗎,剛纔喊的什麼。”
“詐屍了。”陳青媛有氣無力的重複了一遍,馬局長用手背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嚥了口唾沫:“我要崩潰了,怪胎村。”
“你都崩潰了,案子怎麼整?”
“中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