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天地間都被綿延的暴雨隔絕,閃電滾滾而來,暴雨下的那抹身影孱弱的好像隨時都能倒下。
這個女人就這麼死腦筋嗎?
她就不能去避避雨嗎?
還有那些下人都是都是飯桶嗎?
雖然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下車,將那個笨女人擁入懷中。
可某男還是極力壓制住自己的衝動,儘量把一切表現的再自然不過。
幾個下人迅疾跑過來,將黑色鏤空大鐵門緩緩打開,然後打開車門,將黑色雨傘撐在車門上方,彎腰頷首,“先生。”
戰北罙踏下車,動作迅敏地從下人手中奪過雨傘,大步朝庭院裡的那抹身影走去。
楚伊星已經跪了兩個小時,整個世界都在晃。
所以她根本就沒有聽到身後漸次接近的腳步聲,直至感覺到頭頂的雨滴驟然消失,她才終於恍然回了神。
艱難地轉身,看向身後的男人。
“戰……戰北罙,你不是不見我嗎?”
都到了這時候,還不忘逞強!
戰北罙忍着想把她攬入懷中的衝動,不屑地冷哼一聲,“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不自量力。”
雖然是盛夏,但這雨滴還是沁涼的厲害,楚伊星冷的渾身發抖。
仰望着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楚伊星一時間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許是太久沒有見面,許是上次見面太過匆忙,此時此景,她竟然想撲進他的懷裡,想讓他結實的胸膛溫暖自己。
她甚至想在他懷裡大哭一場。
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做。
在他面前,她哪怕哭都不能,哪怕一點點示弱都不能。
楚伊星咬緊牙齒,倔強地回擊,“把你的傘拿開。”
聞言,戰北罙原本還含着溫潤的眸子霎時冷冽如寒冰。
他繞到楚伊星身前,伸手托住她的下巴,蹙眉凝視着她。
“楚伊星,你TM覺得你有資格命令我?”
楚伊星氣的渾身發抖,膝蓋處更像是要斷掉了似的,她咬着牙,嚥了咽狂跳的喉嚨,低低哀求。
“我求求你,能不能放過邵氏!”
戰北罙起身,冷漠的神色一點都不爲之所動,他手指一鬆,手中的雨傘隨之飄落在地上。
接着被猛然襲來的一陣風吹向遠處,越飄越遠,隨之消失不見。
碩大的雨滴再次兇猛地砸下來,冰涼的雨水很快就再次溼透了她的全身,刺得骨頭酥疼……
雨水很快淹沒了視線,戰北罙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幾乎是咬牙般,一個字一個字低吼——
“楚伊星,我說過,我不准你爲邵氏求情,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戰北罙……”
楚伊星幾乎是失聲痛哭地喊着他的名字,任由冰涼的雨水侵襲全身。
“算我求你了,我做不到對這一切置之不理,只要你肯放過邵氏,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哈!
不久前,這個女人還口口聲聲地說寧死也不願回到他身邊。
可不過眨眼的工夫,她竟然就能卑躬屈膝地捨棄一切,就爲了邵雲樸那個混蛋!
視線被雨水模糊,他甚至有些看不清楚伊星此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