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雨神，空明藏之秘
“你認識我？”
李園感到有些驚訝。
“認識，也不認識！”
灰色身影單臂屈起，放在胸前，對李園行禮，“神的知識獲取並非依賴直接的感知，這個閣下應該知道？”
在見到李園之後，他換了一種態度，給予了連李園意想不到的禮遇。
“是說逝去之神的意識碎片？”
李園恍然，就像自己吸收靈魂力量順便獲取網絡生物的記憶，還有聖皇提過的逝去之神，大概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這個宇宙，自有其記錄歷史的方式，散落在各個時空的意識碎片，會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相遇，指引向可能觸碰的未來！”
灰影的話有些晦澀難懂，但大致意思李園清楚了，他緊跟着追問了一句，
“是你自己看過，還是所有人…….神都看過？”
現在他迫切地想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的來歷，若是那樣的話，恐怕很多計劃都要調整。
“真是豁然開朗！”
“你倒想得通透，當年大開殺戒，屠盡域外之神，那時候你也是這麼想的？”
“我說清楚了嗎？”
雨神擡起了頭，李園的話引發了他的興趣。
碧翠絲氣憤地大喊，“你這個老古董老頑固！你這是對女性的歧視！”
李園愣了一下，這個詞這麼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當年輝煌的遠征到底是爲了什麼，這個他是真不記得了，更何況都殺了誰？恐怕就在當時，也沒辦法細數吧？
因爲實在是太多了。
才知道他糾結在哪裡，他是覺得聖庭統治了D星，而自己的傳承，就算是交給範家，或者任何一人，以後唯一的下場都是從此斷絕。
這一刻，李園和雨神的位置完全掉了個，好像李園是高高在上的神，而雨神纔是那個聆聽教誨的凡人。
“當年的事，我都不記得了，你要不說，我其實並不知道誰是域外之神！”
雨神這話，是在傳達什麼意思？對聖庭的不滿，以及他站在人類一邊的立場？
“剛纔不是說過了嗎？做我們該做的事，讓民衆覺醒，根據他們自由的意志做出選擇，但覺醒的前提是，他們有獲知真相的權力，也要有行使自由的力量，起碼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
“好！”
李園也很好奇，爲什麼這個雨神，對塵封已久的歷史這樣感興趣。
“刷~”
噴泉裡的水忽然向外飈射，來到門廊的地方變成了絲絲細雨，下垂成一道濛濛的水簾。
雨神沒有再賣關子，直接說道，“在傳承空間的核心，是時空亂流之地，但也藏着維持整個空明藏運轉的能源核心，叫做息壤。”
他的笑容隱現，似有似無地看了碧翠絲一眼，“你是自己出去，還是等下我抹去你的記憶？”
“什麼啊！”
“這裡是老神們的傳承空間，只對D星上的人類開放，但，逝去日久，時空變幻，D星早已易主，現在就連獲取傳承，也要經由聖庭覈准，這樣的處境真是讓人難堪！”
李園毫不猶豫地回答。
雨神很好奇，有些不顧身份地追根究底。
李園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如果這些你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
“你可以叫我雨神，”
“呵呵！看來你還不清楚，這個記憶時空的來歷，”
“我當時的目標是對的，但方法不對，我不應該自己屠盡外神，我該做的是讓更多的人明白，獲得自由的意志，那樣外神的存在失去了意義，或早或晚他們都會自然消亡。”
“那你是怎麼想的？”
“所以現在的你，覺得當初做的是對的嗎？”
雨神再笑，眼裡帶着質疑和探究。
李園給出了鄭重的承諾，“剩下的傳承就交給那個姑娘吧？畢竟是範家的事，我不想奪人所愛。”
李園搖頭，在搞清楚雨神的用意之前，他決定儘可能地保持沉默。
李園四處看了一眼，隨即微微閉眼，努力消化全景畫面獲取的信息。
雨神點頭答應，正準備撤去禁制，帶碧翠絲進來，忽然又回過頭看着李園，
“宇宙茫茫時空無盡，誰不是過客呢？”
雨神左手抓着右手，活動了一下上面的戒指，空間開始發生變化，把李園帶到了一處富麗堂皇的殿堂中。
“你屠盡域外之神，要擁立這個小宇宙自立，說從此以後，再不容外神干預，也因此，我們這個世界成爲了’棄宇宙’。”
“這裡是以往的祭祀之所，祭祀只是一種形勢，真正重要的，是文化的傳承，所以這是比力量和術法更重要的東西。”
“息壤？”
等他再睜眼的時候，又回到了剛剛的噴泉旁邊。
因爲支撐人類信仰的文化底蘊沒有了。
“你心裡一直有疑問，沒問吧？”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起身向外走去，來到了這個中庭與外界相隔的走廊，回頭看了李園一眼，“在這裡總可以了吧？”
“這對你來說，重要嗎？”
“所以呢？你現在會怎麼做？”
啥？
李園終於變了臉色，事實證明，查爾斯親王說的是對的世界上真有時空鑰匙這種東西？
“但爲什麼，我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的…….鑰匙存在？”
wWW ✿Tтkд n ✿￠Ο
別人替他們決策，爲他們爭取，但終究不是發自他們的本心。
雨神皺了皺眉，“那你覺得當初做錯了？”
李園還是搖頭。
雨神苦笑着低下頭，看着自己不盡真實的雙手，“失去了人類的傳承，我的力量早已消散，僅有的知識也不知道該交給誰，更不知道這樣的交託到底有何意義，倘若所有人都認同了聖庭，那我又何必與天下人爲難呢？”
“是生生不息之壤，世人傳說它能無盡衍生其實都是誤傳，它真實的價值，是打開另一個時空的鑰匙。”
“對，這個記憶空間是怎麼存在至今的，到底藏有什麼讓聖庭都勢在必得的秘密？”
李園笑了笑，“就算是神，也有一天終將逝去，誰當家做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做我們該做的事，對吧？”
雨神嘆了口氣，“當年無意中獲得的意識碎片，原以爲就只是一段傳說，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真能見到你！”
水簾內外，頓時變成了兩個時空。
“沒什麼不方便的，事實上，聖庭巴不得我們把這消息傳遞出去，這也是他們開放傳承空間的真正意圖。”
“重要吧，因爲現在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這樣做並沒有實際意義。
李園看着雨神，看了又看。
灰影走出了噴泉，乾脆在池邊上坐了下來，“所謂逝去之神，其實是我們這些早已消逝的老神，這個你不知道吧？”
李園搖頭，卻沒說話。
李園淡淡地說着，把過去式的記憶重新盤點，結合在另一個世界看到的人類歷史，現在才明白，民衆的自我覺醒纔是至關重要。
“這個我暫時保管，後續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把它們傳播出去，”
“神的語言，世人理解的總是似是而非所以以訛傳訛諸般猜測，”
雨神狡黠地笑了一下，“簡單來說，息壤就是一種高維度的能量物質，藉由它，可以捏合出高層維度的身體，承載人類….或者非人類的靈魂，但因爲他本身就是高維度能量，所以又可以穿行高維空間，所謂的時空鑰匙，其實是這個意思。”
雨神說完，饒有興致地看着李園，
“我猜，這也是你來此的真實目的？因爲也只有你，纔有可能打開時空亂流，獲得時空鑰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