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雨玲的離開,那漁翁卻更在意朱乾的傷勢,仔細的給他把脈,可是腦子裡的傷勢,即使是皇宮中最好的御醫,也只是開一些調理的溫和藥劑,更別說他只是一個內功高手,對於醫道也並不擅長。
此時他的眼中全是凝重之色,脈象依然是這麼紊亂,翻開朱乾的眼皮,大白眼裡全是血絲,眼睛看起來異常的駭人。
伸出手只見他那手溫潤如玉石,一股淡淡的氣體涌出,緩緩的按摩着朱乾的太陽穴,輕聲問道:“好些了嗎?”
朱幹只感覺一股異常溫暖的暖流鑽入腦子裡,非常的舒服,就恍若是他每一次跑步,到達極限之後,身體裡涌出一股強大的生機,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臉上難受之色稍減,長出一口氣,籲道:“好一些了,只是腦子裡刺痛而已,還有想不起事情,我到底是誰?”
漁翁的臉色難看,再次搭上了朱乾的脈搏,顯得非常的仔細認真,這一次過了很久,眼神微闔,整個人似乎已經睡過去了,不過朱幹卻能感覺出身體裡多了一股氣流在不斷的流動查探。
最終無奈的搖頭說道:“很麻煩啊!腦子裡有一塊血塊,似乎就是這血塊在做怪!如果將它除去,或許能恢復。”
朱幹一怔,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覺,如果這血塊除去,自己的前生的記憶會不會被消去,可是這時候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繼續裝失憶,眼前這人的修爲,朱幹可以肯定定然比那女刺客更高。
輕聲嘆道:“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是誰啊!爲什麼我一點記憶也沒有了,我又爲什麼在這裡呢!”
漁翁仔細的盯着朱乾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發現他的眼神清澈如水,不似作假,搖頭說道:“估計你也不認識我吧!我這一生的衷心都給了朱家,可惜造化弄人,既然現在你遇上我了,我治不好你這癔症,不過我能給你一篇心法,以後你照着這練習,能有什麼成就,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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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莫不是宮裡出來的某個大太監,朱幹心思百轉,卻不敢流露出一點,畢竟現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哇!忽然濺起一陣水花,只見王雨玲如美人魚一般躍出水面,一聲大叫,俏皮的做着鬼臉,可愛得讓人心跳加速。
“義父,這傢伙好像真的失憶了。”王雨玲見朱幹只是瞪大了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無趣的趴在了船舷邊,歪着腦袋說道。
這樣一個絕世的冷美人,
居然有這樣可愛俏皮的一面,朱幹喉結滾動,嚥了一口唾沫,只感覺臉紅,身體都快不能自己了。
漁翁摸了摸王雨玲溼漉漉的腦袋,寵溺的說道:“玲兒,這麼快就不恨義父了嗎?”
王雨玲美目微眯,輕揚腦袋,露出欣長潔白如天鵝頸,看着她那俏皮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義父,這裡還有人呢!傻子,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說完一雙鳳目盯着朱幹,眼珠如黑珍珠一般無暇,清澈見底,不過朱幹卻分明能察覺出她那俏皮之下,隱藏着濃烈的殺機,只要自己稍微露出一絲破綻,定然會被她當場擊殺。
用力的搖了搖頭,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王雨玲,直到讓她快要惱怒了,這才忽然一下子欣喜的笑道:“姐姐這麼漂亮,一定是仙女下凡。”
唉!一旁的漁翁重重一嘆,聲音嚴厲的斥責道:“玲兒,不得放肆,你可知他是誰?”
王雨玲撇了撇嘴:“不就是一個傻子嗎?如果他不是傻了,我立馬就要了他的命。”
漁翁將王雨玲拉到了一旁,小聲的交代了一番,只見王雨玲不時的轉過頭來,美目裡神色異常的盯着朱幹看了一會兒,卻見朱幹臉上掛着色眯眯的笑意,嘴角更是掛着晶瑩的哈喇子,一副色狼樣。
心中一陣厭惡,轉過頭看着自己的義父,輕聲問道:“義父,你真的要將你用命換來的那東西給他嗎?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憑什麼要還給他朱家。”
漁翁臉色難看,喝聲厲問道:“義父從小怎麼教你的,要恩怨分明,更要心存大義,義父身受皇恩,難道到死還要做這小人嗎?如果我是一個小人,王承恩會冒着欺君之罪放過冷麪嗎?”
王雨玲心中一陣煩悶,最終所有的無奈,化爲一聲嘆息:“好吧!義父,在他還沒有恢復記憶之前,我不會動他,不過我希望能讓他答應我一件事。”
“仙女姐姐,是什麼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盡力而爲。”朱幹伸手撓着腦袋,模樣憨厚的盯着王雨玲,眼神漸漸的下移,仔細的打算着王雨玲的胸前,她渾身溼漉漉的,隱約間能夠看到滑膩白皙如凝脂的肌膚。
王雨玲能感覺到朱幹那灼熱的目光,見他眼睛下移,舉手插眼的危險道:“再看挖出你的眼珠子。”
見朱幹捂着眼睛轉過身,那毫不做作的樣子,天真無邪如小孩一般,王雨玲居然難得的有了一些笑容,這一剎那就如千樹萬樹梨花開,美的攝人心魄,隨即趕忙斂去
,故作嚴肅的冷聲說道:“我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會讓你做不義之事,只希望你能記住今日我義父之恩,做一個好人,爲這天下百姓出力。”
朱幹懵懂的傻笑:“爲天下百姓出力是做什麼,是不是很好玩的事啊!”
“唉!血塊壓迫,估計以後智力會變得越來越低,行了,玲兒別說了,你先回避一下,讓我傳一篇心法給他。”漁翁揮了揮手,讓王雨玲離開。
王雨玲深深的看了朱幹一眼,彷彿是要將朱乾的容貌徹底的印刻在心海一般:“義父,我先走了,到時在金陵城匯合。”
隨後妙目一轉,指了指朱幹,輕翹嘴角:“這是爲了報義父養育之恩,下一次就是生死仇敵了,你這人很狡猾,不過還是差了一點,走了,很期待下一次很你的交鋒。”
看着王雨玲在水中的苗條背影,朱幹一陣心動,即使這女子十分危險,卻美得讓人生不起仇恨之心,心中充滿了不捨,很想要她留下來,直到她走遠,這纔將目光收了回來。
只見這漁翁摘下了頭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張面白無鬚,神色清癯,一雙眼眸更是亮若夜空,更給人一種浩瀚若星辰的感覺,仙風道骨,這等人物飄然如神仙,絕非凡人。
他卻淡淡的一拱手,語氣尊敬的說道:“奴才王安,拜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神色淡然,卓爾不羣,高雅如蓮,朱幹心中忽然生出這些詞來,自己做了這麼多,難道都被他們看出來了,雖然王安語氣謙卑且沒跪自己,朱幹卻沒有拿架子,而是伸手將他扶起說道:“原來是先皇的伴當,王安王允逸,先皇能繼承皇位,可多虧了王伴當啊!只恨魏忠賢那賊謀害忠良……”
王安說出名字的那一刻,朱幹就猜到了這人是誰,不過歷史上,王安是被魏忠賢和客氏害死,怎麼會在這裡,心中頓感疑惑,對於明末的這個大太監,朱幹可是印象深刻,明末三大奇案,其中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朱幹猜測王安之所以對自己這麼客氣,或許還是自己除掉了魏忠賢,幫他報了仇,更賜給了他的祠堂一塊‘昭忠’的牌匾,算是對他有恩。
想到這裡,心裡鬆了一大口氣,此時見這人沒死,心中的八卦之火也越燒越旺,很想要從他的嘴裡撬出一點東西來,揭開這三大奇案隱藏在歷史下的真正迷霧。
王安臉上涌出一片悲傷,眼睛溼潤的說道:“只可惜當年老奴瞎了眼,遇見了這麼一個白眼狼,我也是悔不當初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