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比賽

到了臘月中旬的時候,民團的規模已經達到了四百餘人的規模,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大旗莊的鄉民,只有很少一些來自附近的其他村落。

這些人穿着黑色的“軍服”,每日裡拿着扎槍列隊操演,看起來很像那麼回事,但李吳山卻非常清醒的知道一個事實:這些民兵的戰鬥力基本爲零。

這些鄉民之所以加入到民團當中,成爲一名“光榮”的民練,絕不是因爲他們心懷保家衛國之心,而是爲了貪圖那點穀子和鹽巴。

現如今的大旗莊民團規模不,但卻沒有進行過系統化的訓練,除了能夠列出一個還算能看的隊列之外,簡直就是一羣烏合之衆。如果強要說這些所謂的民兵和一般的鄉民有什麼區別的話,那就是他們已經擁有了最基本的組織度。

按照李吳山的編派,每五個民兵爲一伍,五個伍爲一旗,五個隊爲一隊,五五進制就是大旗莊民團的基本架構。

現在的大旗莊民團總共有四個隊,但每個隊之間卻相差極大。

因爲是自由組隊,人們總是本能的靠近關係最親密的人,於是乎就出現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現象:那些數量衆多的父子兵、兄弟兵會很自然的組成一個最基本的戰鬥單位——伍,各個伍之間又會根據血緣關係的遠近組成一個旗……

彼此之間都是非常親密的血緣關係,有些甚至根本就是同一個宗族之內的子弟,這種狀況在正式的軍隊當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這樣的話士兵們會各自抱團形成一個又一個團體,其實這是非常不利於管理的。

按照一般的規則,旗長、隊長這樣的基層軍官就是應該是經驗豐富年富力強的健者,但大旗莊的民團卻不是那麼回事兒。

幾乎所有的旗長、隊長都是年紀非常大的老者,最讓人啼笑皆非的是,那位年近花甲而且瘸了一條腿的六叔竟然成了第三大隊的隊長。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匪夷所思的狀況,就是因爲李吳山從來都沒有指定過任何一個軍官,而是讓民兵們自由推舉。如此一來,那些德高望重輩分很高的老者或者是宗族的族長,就順理成章的成爲民團的軍官了。

鬚髮花白的老者成爲軍事長官,領導着一大羣年輕的丁壯漢子,依靠的根本就不是令行禁止的軍規,而是個人的威望,這絕對是一個很大的問題,甚至是一種隱患,但李吳山卻一點都不在意,甚至沒有做出絲毫改變的意思,而是聽之任之……

來自大旗莊的鄉民們根據各自關係的遠近組成了三個隊,基本都是齊裝滿員的大隊,其中充斥着父子、兄弟、叔侄、宗族、鄉鄰等等這樣那樣的私人關係。只有一個大隊是個例外。

民團的“丁字”大隊規模最,只有五十多個人,人員數量不及其他大隊的一半。之所以會出現這種非常不均衡的現象,就是因爲這個大隊不是來自大旗莊,而是來自臨近的村落。

時下正值冬閒時節,大旗莊的李吳山李老爺出錢出糧招募民練,本着“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去掙幾升穀子”的想法,臨近村落的一些人也加入到民團當中。

這些人理所當然的被大旗莊本村的鄉民視爲“外來者”,多多少少存在一些“排外心理”,也沒有人願意讓自己的隊伍中出現陌生面孔,所以他們就只能自己組成了一個殘缺不全的隊伍了。

“咱們大旗莊民團已經成立整整一個月了,我很想知道大家訓練的到底怎麼樣,”面對着一大羣穿着黑襖捏着扎槍的民兵,作爲最高長官的李吳山面帶微笑的說道:“當兵吃糧天經地義,這個月的穀子和鹽已經發到了各位的手中。吃糧當兵也是不變的道理,既然諸位吃了我的糧拿了我的穀子,總要有個當兵的樣子。我準備讓安排一場演習……”

“李老爺……哦,不,李大人,啥叫演習。”

李吳山笑道:“演習就是比賽,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大旗莊民團當中,絕大多數都是一個大字都不認識的莊稼漢,能寫出自己名字的就可以算是文化人了。這些人還不明白“演習”二字的含義,所以李吳山就籠統含糊的說成是比賽,這樣就通俗易懂的多了。

“既然是比賽,必然要有個彩頭,”李吳山笑眯眯的看着這些民兵,從懷裡摸出幾張泛黃的紙片子:“村南那片河灘地大家都是知道的,總共是四百三十九畝,這是地契。”

“不管哪個隊,只要在比賽中獲得最終的勝利,那片河灘地就是他們的!”

此語一出,原本亂糟糟的人羣中頓時一片死寂。過了足足有十個呼吸的時間,才終於反應過來,所有人的都面紅耳赤的高喊起來:

“真的麼?李老爺……李大人真的要把那片河灘地做彩頭?”

“李大人講話算數不?”

揚起那份地契,李吳山大聲說道:“我這個人大家都是知道的,吐口吐沫都能砸個坑,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這麼多人親眼所見親耳多聞,萬萬沒有反悔的道理。現在我就把地契放在這裡,只等着各位憑本事來拿!”

作爲校場使用的打穀場頓時成了瘋人院!

對於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鄉民而言,土地就是天底下最寶貴的財富。

金銀雖然誘人,只要花銷出去就沒有了,土地卻完全不同。只要勤勞耕種,就能源源不斷的產出糧食穀米,就可以保證一家人的衣食用度,還可以一代一代傳承下去。

在幾千年的漫長歲月裡,土地的意義一直都比金銀要重大的多,而且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土地本身就是最硬的硬通貨。對於任何一個農民而言,土地的意義無論怎麼強調都不過分。

一家人節衣縮食勤儉度日,所求的無非就是能夠擁有屬於自己並且可以世代傳承的田地。

那片河灘地地勢平坦土質肥沃,絲毫不比上等的水澆地遜色,完全可以看做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李吳山竟然拿出來當做彩頭,民兵們立刻就炸了。

只要能得到那片河灘地,哪怕僅僅只是從中分到幾畝,也足以讓整個家庭的生活水準提升一個大的檔次,自然引得人們眼紅心熱,無不摩拳擦掌,準備擊敗對手在比賽中獲勝。

“我能看得出來,大家都想得到那片河灘地,那就給諸位兩日時間作爲準備,回去之後仔細的籌劃一下,想想應該怎樣擊敗對手。兩日之後再到這裡來比過,到時候高下判定勝負分出,衆目睽睽之下,無論那片河灘地花落誰家,都是公平的,大家沒有意見吧?”

爲了讓大家競賽,李吳山一下子就拿出四百多畝良田做彩頭,傻子纔有意見呢。

這個大的超乎想象的彩頭,就好像一方巨石,轟然砸進大旗莊這方風平浪靜的池塘中,頓時掀起滔天巨浪,寧靜的山村頓時贏鼎如沸。

只要能在比賽中獲勝,就可得到良田,這麼美滋滋的事情誰還能坐得住?

大旗莊的漢子們紛紛湊到一起,各自尋找自己的旗長、隊長,商議比賽的細節,琢磨着應該怎樣擊敗其他對手。就連家裡的女人也無比心熱,紛紛取出平日裡捨不得吃的細糧改善伙食,好讓家裡的男人更有力氣去搏個彩頭……

在這兩天的時間當中,村子裡的人們說的唸的全都和“比賽”二字有關,幾乎每一個人都在思考着一個問題:如何才能擊敗對手。

兩日過後,比賽正式開始。

因爲李吳山懸出來的花紅實在太過於誘人,不僅把整個大旗莊的人全都吸引了過來,連臨近村莊的人也紛紛趕來,熱鬧的好像過起廟會一般,真可謂是萬衆矚目。

打穀場上,四百餘民兵列隊整齊,身披藤甲手持扎槍,個頂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竟然真的有了幾分大戰之前應有的肅殺和凝重。

“開始吧。”

隨着李吳山的一聲令下,劉學究敲響銅鑼,大旗莊民團成立以來的第一次實兵演習正式揭幕。

四個隊的民兵吶喊着一擁而上,大戰旋即展開。

吶喊聲、叫罵聲交織在一起,還有場外觀戰的人們發出的呼喊之聲,紛亂如同一鍋沸騰的粥。

開始的時候,隊列還能保持得住,沒過多久隊型就散亂起來,民兵們開始胡亂拍打捅刺,好像一羣鴨子四下亂跑,局面變得越來越混亂,根本就不象是真正的戰鬥,反而更像是一場規模宏大的羣毆械鬥。

這畢竟是一場演習,而不是真正的戰鬥,爲了避免出現不必要的損傷,專門用蘸了白灰粉的粗布包裹了銳利的槍尖,還在胸腹要害部位披上了藤甲。

所謂的藤甲,其實就是用紫荊槐的枝條編織而成,算是鄉土版的盔甲,可以抵消一部分傷害。即便如此,一槍扎過來也疼的厲害,但是爲了那高的不像話的彩頭,民兵們已然忘記了疼痛,瘋狂的衝殺、捅刺、拍打着對手。

因爲槍尖上有白灰粉包,只要被刺中就會在黑色的“軍服”上留下一個很顯然的白點兒,身上有白點兒的人就算是“死人”,就應該原地躺倒裝死,不能繼續參與到戰鬥之中。但河灘地的彩頭實在是太誘人了,幾乎所有人都做出了“犯規動作”。

如果是在真正的戰鬥當中,那些身上留下十幾個甚至幾十個白點的傢伙們早已經被捅成了馬蜂窩,肯定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是在比賽當中,這些本應該躺倒裝死退出戰鬥的民兵卻一翻身爬起來繼續戰鬥。

對於這種明顯的犯規動作,李吳山就好像完全沒有看到,只是興致勃勃好像看戲一樣觀察着這場混戰。

隨着時間的推移,戰鬥……比賽已經到了尾聲,勝負分出來了。

“甲”字隊,敗。

“乙”字隊,敗。

“丙”字隊,敗。

取勝的是人員數量只有五十多人的“丁”字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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