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在牀邊站了很久,浴室的門忽然被打開,項御天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走出來,修長的雙手繫着襯衫釦子,一頭短髮半溼,水珠從額頭上滴淌下來格外性感。
江唯一望着他,眼睛還有些溼,嘴脣動了動。
項御天邊係扣子邊走向她,薄脣抿着,一雙黑眸掃過牀上整理的衣服,嗓音低沉,“收拾好了收拾好就走。”
他的聲音又沉下來,沒有方纔的那種寵溺。
“去哪裡”
江唯一下意識地問道。
項御天看向她,眸光深了深,沉聲道,“當然是送你回去,你怎麼了”
她已經答應他會離開。
這會又問去哪裡。
“”
江唯一站在那裡呆呆地看着他,他問她怎麼了明明是他怎麼了纔對吧。
她不禁問道,“項御天,你剛纔和我說的話還記得嗎”
“當然,你已經答應我離開。”項御天繫好釦子,黑眸凝視着她,眸光很深,壓抑着所有的情緒,一眼看不到底,嗓音很沉,“走吧。”
說着,項御天轉過身欲走。
江唯一抓住他的袖子,擔憂地看向他,“項御天,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他怎麼好像把剛剛抱着她的事又全給忘了
好像那些陳年舊恨他又記了起來。
他怎麼會這個樣子,他的記憶在反反覆覆嗎
“什麼”項御天回頭瞥了一眼她的手,然後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渺渺,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渺渺。
他又叫回她渺渺了。
如果他不是在耍她,那就是他的身體可能出了點問題。
爲什麼
因爲之前的毒不是洗過胃了嗎,她媽媽能弄到的毒藥最多也就是老鼠藥之類的吧,沒聽過老鼠藥的毒讓人的神志變成這樣。
“項御天,我們去一趟醫院吧。”江唯一擔心地看着他,輕聲說道。
“醫院你不舒服”
聞言,項御天的目光一下子深起來,伸手探向她的額頭,沒有發熱,他的眉頭蹙起,“是不是這兩天奔波,傷口又在惡化”
沒有。
雖然在奔波,但她一直是被他保護着的,她都沒有什麼出手的機會,更像是他的一個累贅,怎麼可能還會傷口惡化。
江唯一看着項御天深邃的眼睛,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然後道,“對,我感覺我不是很舒服,你陪我去醫院看看吧。”
她直接說,他肯定不願意去檢查。
項御天的一下子沉得難看,眉頭更加擰緊,“走,我帶你去”
說着,他一把攥過她的手往外走去。
“”
他還是擔心她,擔心到連自己有問題都沒有察覺出來。
江唯一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有着擔憂,希望他只是這一陣精神壓力大所以有些幻覺,記憶有些反覆
千萬不要是因爲毒。
孤鷹帶人先行,將海口的一個小醫院包圍起來,控制住局面。
江唯一被項御天拉着從車上下來,項御天穿着一件風衣,拉開風衣罩住江唯一擁着她往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