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沒那麼堅強

凌晨三點,夜行族也已經開始一天的落幕,而華絮還奔波在黑暗的小巷。她怕被人跟蹤,繞了好幾條街纔回到住處。

華絮拼了小命奔跑着,哼着小曲進入街道的盡頭,打開已經租了一年之久的房子,看着因爲雨季而發黴的四壁,深吐一口濁氣。

隨手丟下鑰匙,把自己丟在牀板上,恨不得砸出一個洞來。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打開手機,等了三個月的消息還是沒有來。

然而,在漆黑的街道盡頭,“碰”的一聲,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小門被人一腳踹飛,光榮犧牲!

華絮“豁”的一下從牀上彈起來!看到來人,卸下自己的防備,坐了下來。

“很累嗎?”陳偉健靠在門邊,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心裡的疼一閃而過,面上卻什麼都沒有斬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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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消息來了,只是你要做好心裡準備。”一些話怕說出來,眼前的少女承受不起。三個月不見,她又消瘦了。

“說!”清冷的聲音,一點都不像從一個二十一歲少女口發出來的。她故作堅強,雖然早就已經猜到了結果,只是想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她死了。”

聽到回答,華絮閉上眼睛,靠在牀邊一動不動,只是顫抖的雙手,出賣了她的平靜。寧靜的房間,透着一股悲涼。

陳偉健想走到她的身邊,給她安慰給她擁抱,卻始終邁不開腳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站了起來,卻了無生機。站在陳偉健的面前突然擡起纖細的手臂直接打了過去!

華絮怒吼:“當初我從家裡出來,幹了這一行,就沒打算再好好活着回去,我只想她們過的比我好!可現在你居然告訴我她死了!”

速度之快,讓他躲閃不極,生生的捱了這一拳,“你冷靜一點!”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如果是你母親去世,妹妹被,被……你能冷靜的起來!”沒了白日的矯健,沒了夜晚的魅惑,少了以往的靈動,多了一份傷。

臉上痛苦的表情掩飾不住,傷心欲絕也不過如此了!

陳偉健後退一步,“這是天災人禍,上面也沒有辦法!”

她恨,恨自己不能看母親最後一面,恨父親十多年前帶着弟弟消失了無音訊,妹妹如今又……想到這,情緒再次高漲,“當初給我的承諾,都是放屁!”

“你也知道,是你自己沒有完成任務,不能怪……”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華絮踢了出來。

“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好想只有怒吼,才能發泄她現在的悲憤。

“你不要這樣,上面已經決定把你妹妹接回來交給你了。”

打算好好安慰她,轉身無意看到幾輛褐色轎車停在了路口,陳偉健閉口不在繼續剛纔的話題,將早就準備好的紙條丟進屋子。

隨後快速出了街道,用特製的手機發了一條“華母死,任務完成”的短信後,消失在夜色中。

華絮還來不及詢問細節,人就消失了,無奈的走到門口搬起被踹倒的木門按了上去,轉過身,身體終於支撐不住,無力的倒在地上。

“死了,呵呵,居然死了……”寂寥的黑夜,小巷深處,只傳來她呢喃的聲音。

她沒有哭,只是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從眼睛裡面流了出來,雙目無神,盯着發黴的牆壁,瞬間覺得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支撐着她活下去了。

拿出戴了十多年的懷錶打開,看着裡面一家五口的照片,頓時覺得世界是這麼的灰暗。

“媽媽死了,爸爸,小弟你們在哪?妹妹,你還好嗎?”

言成洛的車子停在了路口,看着從華絮屋子出來的男人,心裡閃過一絲不爽,這個女人怎麼到處勾搭男人!

“跟上去,調查他是誰。”

得到命令的人,跟着陳偉健的身影慢慢消失。

言成洛打開車門,雙手插在褲袋裡,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在他從沒有來過的貧民區街道上,環顧四周,就屬華絮的屋子最爛。

透過門縫的光線,打量着屋子裡的情況,卻看見華絮背對着他倒在地上!沒了剛纔的淡定,心急的踹開木門衝進屋子!可憐的木門,就這樣一分爲二。

她死了,誰來還他的一千萬!這個理由非常正當的掩飾了他剛纔的焦慮!

小心的扶起華絮,發現她沒有昏倒,只是眼睛通紅,滿臉溼潤,咬着下脣,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這樣的她,毫無保留的擊中了言成洛心底的一角。

想着她之前的不怕死和狗腿的討好,還有關上車門壞壞一笑後的逃跑,跟現在淚流滿面卻絲毫不發出聲的小女人,截然不同。

看着出現在眼前的,華絮已經無力用心思去討好他了。

抓着他的手臂,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爲什麼!嗚嗚嗚,爲什麼都拋棄我,爲什麼都離開我了!爲什麼!”

華絮恨不得把一年來的所有委屈都發泄出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腸寸斷,哭的差點嗝屁。

原本抓着他臂膀的雙手,已經環繞到他的腰部,抱着他厚實的腰,貼着他強而有力的胸膛,終於找到了一絲安全感。

言成洛本想推開她,可是舉起的雙手始終落不下去,最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哭了很久,讓半蹲在地上的人雙腿已經感到麻木了,華絮的哭聲終於小了,只是本能的抽搐着。

想到之前從她屋子出去的男人,又看了看哭的快要斷氣的華絮,言成洛心裡無名的竄出一撮小火苗!

他好像意識到什麼,恨不得把這個女人暴打一頓“我雖然很紳士,但也不屑安慰一個失戀的女人,數到三,馬上放開我!一、二、二點五……三!”

聲音落定,懷裡的女人卻絲毫沒有動靜,低頭看着她的臉,小巧的鼻子哭的通紅,他的衣服上還殘留着不明液體!這個女人居然睡着了!

強壓着心底的暴躁,不斷告誡自己,他是一個很有修養的紳士。慢慢的將她抱起,放在看起來像是牀的地方。

用兩根手指脫掉上衣,丟在一旁,“真晦氣,也不知道是鼻涕還是眼淚!”

言成洛強健的身姿一覽無遺,小腹處讓人垂涎欲滴的六塊腹肌有延生成八塊的趨勢,異常耀眼。小麥色的膚色悄然在金三角一帶流行。

額頭上被她砸的傷口陣痛了起來,該死,這個女人居然在他完美無瑕的臉上開了一道縫隙!他要怎麼懲罰她好呢?

環顧四周,終於在一個角落發現了一把生鏽的水果刀,看着刀尖泛着的澤光,一個壞壞的想法油然而生!

拿着刀慢慢得靠近,嘴角勾起的弧度恰似黃金比例,配合着夜晚的徐風,與他而比,地獄出來的修羅也不過如此!

看着熟睡的女人還抽搐着,不時還呢喃着,“不要,不要離開我,媽媽……”

高舉的水果刀像是失去了地心引力,始終都落不下來。

像是被惡夢纏身,華絮睡得很不安穩,顫抖的雙手,抓着被子的一角,想要尋求一處可以停留的港灣。

“報復你,不一定要在你的臉上也開個縫隙,還有比這個更好的懲罰!對,沒錯!”

看着華絮一身髒亂不堪的衣服,終於忍不住,把她從牀上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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